重生女巫之冰冻的心
作者:只贝 | 分类:历史 | 字数:7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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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男人间的对话
"你能再回到我们身边,真让人放心,特里坦王子!"聂烨一边宣布,一边优雅地把自己摇上了敦煌马的马鞍。"我只能希望殿下会让你那早熟的姐姐不会来。"
特里坦嗤之以鼻,摇了摇头,骑上了一个随从为他牵的那匹奶油色的骏马。"我太累了,不想说话。"
"是吧!从外观上看,你已经穿了一半的沙漠。"聂烨龇牙咧嘴,他颤抖着补充说。"只有疯子才会在干旱季节的时候到沙漠里去。"
"在干旱中吗?" 特里坦不记得水在路上是个问题。那时,和他们一起旅行的影子卫士总是在他的水皮空了的时候,手边有一个新鲜的水皮。
聂烨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忘了你一直在外国。维特雷纳每年都会经历一场大旱。通常情况下,它只影响到奴隶和低等公民。幸运的话他们靠一天两杯水生存--而且忘了洗澡。" 这番话之后,又是一阵苦笑。
"哦。 特里坦在马鞍上不舒服地晃了晃。
聂烨几乎在马鞍上翻了个身,他突然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的脸好吗?配给制不适用于皇室成员! 就算是贵族也能定期洗澡--事实上,也是鼓励的。来吧,把你身上的沙漠臭味洗掉,然后吃点食物。" 王子引导着他的马往前走,让特里坦跟在后面,坚持不懈的影子护卫在后面绕着走。
与拉斐尔不同,维特雷纳的外部皇室(这一称号适用于除皇帝、皇后和王储/公主之外的每一个皇室成员)和贵族的私人宫殿分布在首都的郊区。每个宫殿都有自己的常备民兵,在发生入侵的情况下,他们要保护首都的那一部分城墙。
聂烨的住所虽然比皇帝的宫殿小,但仍然比拉斐尔的宫殿都要宏伟。它也是北墙边上最大的宫殿。
十个奴隶面朝黄土背朝天,伸出胳膊和手来打招呼,在宫门前,在聂烨下马的那一刻,他们窜上前去亲吻他的靴子。"欢迎回来,最宽宏大量的王子,"他们断断续续地齐声喃喃自语。
"我带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他和我们住在一起。"聂烨一边宣布,一边穿过他们拉拢的手,在一个畏缩的女奴背上擦了擦靴子。"这位是特里坦王子。皇帝最近康复的儿子。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会为他提供与你们主人相同的服务和尊重。"
"我们不配为你服务,殿下。"
当男人和女人向他的脏靴子卑躬屈膝时,特里坦退缩了。"那就没有必要了。"
"你听到了吗?王子不想让你们这些臭狗在他身上舔来舔去。"聂烨嬉皮笑脸地咆哮着,他踢翻了其中一个奴隶--竟然没费什么力气。"不用担心,特里坦王子,里面有很多更干净的仆人照顾你。这边走。"聂烨用他那充满活力的长袍打了个手势,然后朝打开的宫门走去。
熟悉的厌恶味道充斥着特里坦的喉咙,他避免去看那些虚弱、半饥饿的人类,他们像受打击的羊一样在他面前的地上瑟瑟发抖。没有洗澡的情况越发明显。
特里坦将注意力转移到影卫身上,他们中有一半人下了马,跟在他身后。"你们也都应该休息一下,还有洗个澡。把最后一部分当作一个命令。"
影卫低下了头。"等我们的替换人员到齐后,我们就可以休息了,龙帝。"
特里坦退缩了,他太清楚他周围有很多眼睛和耳朵了。"我告诉过你不要那样叫我,"特里坦咆哮着,他扫视着这些奴隶,没有一个人敢把脸从地上拖起来。"那就让你的替代者们保持距离。" 特里坦把这件事从脑海中推开,他用手拖住自己生硬、肮脏的脸,向敞开的大门走去。
在一个年老秃顶的男奴破旧外衣下,特里坦注意到一只燃烧的鹰烙印,这标志着这个奴隶是聂建茗公爵的财产。但在这个烙印和奴隶主的鞭子痕迹下,一个褪色的龙纹身,一个旧扎鲁的象征,仍然像一个消逝王朝的最后余烬一样闪烁着。
早在第一位教皇宣称扎鲁是教会的圣城之前,它就属于活生生的毁灭女神克里丝塔。即使在教会的压迫下生活了一个世纪,维特雷纳继续崇拜她的奴隶数量也让特里坦感到惊讶。在将老扎鲁重新命名为维特雷纳之后,阿利乌皇帝重建了许多克里丝塔倒下的寺庙。但即使是对同一女神的共同信仰,也不能保护扎鲁的凡人免受女巫的仇恨和偏见。
❆❆❆❆❆
尽管宫殿位于沙漠之中,但其内部场地包含了丰富的奢侈品:一个游泳池,一个室内澡堂,士兵的私人营房有单独的澡堂,以及奴隶和仆人居住的小侧屋。
让特里坦大为宽慰的是,聂烨不遗余力地把他引到澡堂。正如承诺的那样,仆人们明显更干净了,虽然被浇上了香油,以掩盖他们没有经常洗澡的事实。男仆们帮满身沙子的王子脱衣服,把香油倒在他的皮肤上,用湿布擦去大部分污垢。一旦特里坦被充分清洗干净,他们就引导他走向一个冒着蒸汽的门洞。
在珠帘之外,三个衣着暴露的女仆向特里坦打招呼,并引导他到大水池中,周围有薄薄的云状帘子。在燃烧着的太阳花纹排水口上,女人们用一桶桶冷水浇灌着特里坦,在他的要求下退到一边,让他有隐私地脱下腰布,把自己洗干净。
与外面的奴隶不同,这些宫廷仆人的衣着、饮食和仪容都比较好。他们的头发和身体都用香油保持新鲜,香油跟随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使他们的皮肤闪闪发光。
维特雷纳的奴隶分为三个等级:本地出生的半巫师,他们被称为仆人或随从;旧扎鲁的凡人奴隶,他们的待遇比野兽好不了多少;以及囚犯奴隶,他们一般来自旧扎鲁的贵族,认为带有可恨的圣徒血统。
凡人奴隶不能进入宫殿,只能在外面的花园、马厩等地方工作。囚犯奴隶用于运动和娱乐,范围包括在坑道比赛中与野兽搏斗,以及被倒吊在火蚁巢穴中吞噬。
特里坦只在皇后举行的宴会上见过一次。她强迫一个儿童奴隶张开嘴,把一烧杯的蜘蛛状蝎子倒进喉咙。这个孩子当场死亡。他哭泣的母亲活得更久。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加入,"聂烨叫道,他穿着浴袍从窗帘里出现。"你应该让仆人们来做这个。这就是他们在这里的目的。" 王子打了个响指,女奴们就回来从池边取回了海绵。
"我能应付,"特里坦嘟囔着,但顺从地站着不动,女人们在他的脖子、胳膊、胸部和背部进行工作。他在她们走到他的躯干下面之前阻止了她们。"这已经足够了。"
"还这么害羞?"聂烨笑着说。"那就来吧。你已经够干净了,可以洗盐浴了。"
特里坦离开了水池,从仆人那里接过一条毛巾,他跟着聂烨走向加热的盐池。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住在沙漠里的人喜欢洗这样的热水澡。"特里坦一边嘟囔着,一边慢慢走下台阶,走进淡绿色的水里。当他的脚接触到水底时,水刺痛了他刚擦洗过的皮肤,灼伤了他的耳朵和脖子。热量和草药使他出汗,芳香的蒸汽打开了他的眼睛和呼吸道。
"如果你使用你的魔法,调低热量是很容易的,"聂烨笑着回答,他把湿毛巾扔到池边。"毫无疑问,其好处是值得的。就像普通人在白天出汗一样,我从来没有担心过皮肤干燥或油腻,也没有担心过皮肤的缺陷,这都要感谢这些药用盐浴。"聂烨躲到了阴暗的水面下,然后冒了出来,甩了甩齐肩的漆黑头发。"无论如何,在穿越沙漠的长途旅行之后,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这之后你会睡得像个婴儿,相信我。"
"不知何故,我怀疑。"
聂烨有意无意地笑了笑。"啊,是的,皇后上次给了你一份可怕的礼物。"
"礼物?" 特里坦挑了挑眉毛,他涉水走到水池内部的一个木质座椅上。他僵硬地靠在有皮垫的表面,微微叹了口气。当他向后靠去,让他疲惫的肌肉在诱人的温暖下放松时,水位刚好升到他的二头肌之上。
"好吧,与阿利乌其他妃子的儿子相比,我说你很容易脱身,"聂烨在特里坦身边坐下时,带着一丝严峻的轻松回答。"仆人,来点酒!还要给殿下来点清淡的食物。还有蜜汁,要确保它们是甜的,不是酸的!"
"你是什么意思?" 特里坦边问边把脖子扭向聂烨,聂烨正在认真检查他的角质层。
王子嘲笑着摇了摇头,露出嘲弄的笑容。"阿利乌有五个小妾是有原因的,在她们怀了这么多孕后,只有你和奥瑞莉娅活到成年。"
特里坦点了点头。在皇后想杀死他之后,他也曾这样怀疑过。但为什么皇帝会对皇后谋杀他的其他孩子视而不见。
一个仆人把一盘酒放在聂烨身边,聂烨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把深色液体倒入两只银饰的圣杯。观察到特里坦好奇地注视着杯子,聂烨解释说:"我母亲专门做了这些杯子作为结婚礼物。"
"你在期待皇后给你下毒?"
聂烨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目前我更担心你的姐姐,但我绝不会排除他们。"
特里坦摇了摇头,接过酒杯。他把酒杯往后一倒,不假思索地喝下了火热的酒精。
聂烨笑了笑,拿着自己的杯子渐渐地喝了起来。"我本以为你会犹豫不决,特里坦王子。"
当他血管中的火焰净化效果时,酒的嗡嗡声很快就暗淡下来。克里丝塔的众多祝福之一。我不会被毒死,也不会喝醉。
他的胸口痛苦地紧缩着,因为上次特里坦一反常态喝醉的记忆又回到了他身上,埃莉诺拉脸色红润,微笑着压在她放在他胸前的交叉双臂上的样子。
特里坦把空酒杯放在一边,他向后靠着,盯着旋转的蒸汽。像往常一样,他的思绪回到了尼禄和巫师之星。他不记得龙接管后的战斗了,只记得野兽的控制被一阵来自巫师之星的冷酷魔法动摇。
难道我母亲的北极星就是克里丝塔一直在寻找的冰心?
他的双手在疲惫的双腿旁紧紧握成拳头,特里坦考虑着如何再次采集尼禄的气味。皇帝无疑有价值,但特里坦怀疑阿利乌会在他的训练完成之前扣留这一信息。
不过,无论如何,要掌握一个女神授予的魔法能花多长时间?
"那--你对我妹妹有什么看法?"聂烨一边收集两个圣杯并重新装满,一边俏皮地问道。
特里坦把脖子从水池的窗台上抬起来,好奇地看着聂烨。"她怎么了?"
"有传言说你们俩很快就会订婚。"
特里坦叹了口气,在回应之前将水泼过他脸颊上的生皮。"据我所知,聂悠奕小姐的意思是要做我的教官。"
"当然,这是你们认识对方的好机会。"聂烨一边笑着,一边把一整杯酒献给皱眉的王子。"作为她的兄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她担保。聂悠奕肯定远远没有达到奥瑞莉娅的疯狂程度。"
特里坦接过酒杯,快速喝了一口。"说到奥瑞莉娅,你不是应该反对我和你妹妹的政治婚姻吗?"
"哦,为什么这么说?" 聂烨听起来很有趣,他放松地坐在椅子上。
"因为我是个杂种?因为皇帝把我嫁给聂建茗家族,意味着你很可能不会成为下一个皇帝?"
聂烨大声地哼了一声,酒顺着他的胸口洒进池子里,呛了一下。"我--皇帝?奥瑞莉娅会在之前杀了我--注意,这也包括你。"
"不过,"特里坦犹豫地说道。
聂烨挥去了他未说出口的问题。"如果你是阿利乌的继承人,而不是我嗜血的妻子,我会更满意。无论如何,我在你的统治下更有可能生存。"
"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糟?"
"他们一开始就不怎么样,特里坦。在皇后杀死奥瑞莉娅的情人以确保我们后代的纯洁性不受质疑之后就不一样了。"
"奥瑞莉娅的情人?"
"啊,是的,你从来没有机会见到他,因为当你从沙漠吹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奥瑞莉娅的一个保镖,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巫团,她应该知道得更多。当然,他们想保守这个秘密,但在皇帝批准我们的订婚后,我那雄心勃勃的父亲向皇后透露了他们的关系。纯正血统的人和低级女巫团之间是禁止联谊的,更不用说涉及皇室了。那个卫兵以最可怕的方式处死,为所有的女巫团树立了榜样。"
"怎么会--"特里坦打断了自己的话。"不要紧。"
"你最好不要提到--他叫什么名字?埃默?无论如何,在你同父异母的姐姐身边,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这--可以理解,但奥瑞莉娅为什么要责备你?她和聂悠奕似乎还是亲密的朋友。"
"是我父亲揭露了整件事,我当然与此有关。"聂烨耸了耸肩,仿佛这是他早已接受的旧历史。"奥瑞莉娅总是偏爱聂悠奕,但如果你问我--别介意。"
聂烨喝完酒,把酒杯换成了酒瓶。"奥瑞莉娅在你离开两个月后找到了她的报复。我大意了,暴露了我的一个旧情人。奥瑞莉娅和我在这一点上互相憎恨--这使得我们的婚姻很牢固--我听说是这样。至少现在我们有一些共同的东西。"
"我很抱歉,"特里坦喃喃地说。
聂烨报以半笑,举起酒瓶。"还要吗?"
特里坦伸出他的酒杯,等着王子把它装满。
"那么,我想请你帮个忙。"聂烨把酒瓶放在一边,看着特里坦,带着算计的微笑说。"既然我们即将像两个来自不同父母的兄弟一样亲密无间。"
特里坦对这个推论皱起了眉头。"是吗?"
"不要娶聂悠奕,除非你打算让她成为你的皇后。"
特里坦的下巴抽搐了一下,他长长地喝了一口。当他回想在前往维特雷纳的旅途中与聂悠奕的几次短暂互动时,他欢迎这种暂时的嗡嗡声。"我没有打算和你妹妹结婚。"
"永远不要说永远,我的朋友,"聂烨带着疲惫的笑容回答。"聂悠奕继承了我那份父亲的野心。这就是为什么她这么快就同意取消与梅克希大人的婚约。"
特里坦被一口酒呛到了。"她--什么?"
"从她同意成为你的老师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定局了。可怜的梅克希。"聂烨野蛮地笑着,暗示着对这位被抛弃的未婚夫毫无悔意。
"那,我建议她明天纠正这个错误。"
聂烨笑了,举起酒瓶嘲弄地行了个礼。"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