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谜藏之琼山玉阙
作者:螺旋兔 | 分类:游戏 | 字数:1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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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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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洋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他甚至会把自己时间分成分钟,所以他早就策划好从安定出来去卢家胡同研究剩下那个人,而北京的交通永远不会让你准时到达。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从去琼山开始,一切虽然恐怖,但基本没有科学无法解释的,而现在却被一行人用莫名其妙的话带入了另一个深渊,尤其是四点多钟站在卢家胡同的四合院门口时。
而许洋不同,他想知道一切,刘侃的死,许博的自杀,玉阙和宝藏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在努力。
“许少爷是想撬锁吗?”我拨弄着门上的大铜锁。
“我们已经到了。”许洋又掏出了手机。
那头是夹杂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等我三分钟。”
车到山前必有路,闯空门的普通人只能靠开锁公司。
三分钟之后,一辆小电瓶拐进了卢家胡同,上面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外衣的年轻人。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他看上去有点神经质,脸上还有一点胡渣,显得有点憔悴,但人还是很热情的笑着,“这儿前几天死过人,你们是他什么人呐?”
“我是他侄子,我姨出国了,让我来给他收拾遗物。”许洋道。
我心道还真是个上了年纪的都是你姨。
“哦,那您的证件呢。”他从挎包里摸出一些工具。
“我这不来的急吗?”许洋打着哈哈,“忘带了,这样,我给你两倍的价钱,权当帮兄弟个忙。”
“这…。”那个小锁匠有点窘迫,“这不合规矩。”
“就当在北京多交个朋友。”许洋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包中华烟放入他的上衣口袋。
那小锁匠看见中华,眼睛都绿了,急忙开始鼓捣。
明显的谎话,我皱着眉头低声道,“你这谎说的一点都不高端。”
许洋没理我,只是看着他鼓捣,低声道,“是不是谎话又要什么紧,要紧的是他信了。”
锁匠的手很快,不到两分钟就打开了锁,夕阳下的院子里已经被搬空,连刘侃生前种的盆栽都被清空,像个无人孤岛。
许洋付了钱,然后看着小电瓶摇摇晃晃的出了巷子,推门走了进去。
然后我目瞪口呆的看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刘侃的门。
“你把大门的钥匙弄丢了?”我跟着他走进刘侃的屋子,里面果然只剩下一张沙发和两个体积巨大的书柜。
“没有。”他答得很随意,挪到刘侃死的位置坐下来,“解释起来太麻烦,不过你一会儿会知道的。”
然后又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上世纪的玻璃窗。
“左边是我二爷爷的房子,右边是那个失踪的人的。”他指着两排房子道。
“只不过我二爷爷的已经搬空了。”
“我想去那边看看。”我突然对着那栋红漆斑驳的房子有了强烈的好奇心。
人害怕未知,但是人又对未知有着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又会发展成对未知的探索,而一不小心就会发展成一句很通俗的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我意识不到这一点,再打开门的那一刹,我的兴奋完完全全盖过了恐惧。
更让我惊喜的是,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在原位,包括一张竹编藤椅,一张木床,和一简洁的大书柜。
许洋抽出一本破烂不堪的《中国历史大年鉴》,晃了晃道,“真他妈重。”
我咂咂嘴,绕到一边去看其他的东西。
借着夕阳,书柜的七层放着一排老式文件夹,书脊上写着年份,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好东西。
我抽出从左往右的第一本,有一些细灰落到我的脸上,我小心翼翼的翻开发脆的牛皮纸。
1975年8月,参加工作第一年,我被拖去游行,我的理论研究却永远不会停止。
然后是长达十几页的空白塑料夹,但能看出边边角角泛黄和凸起的痕迹,应该是夹过纸张,但出于某种原因又取了出来。
我也有类似的习惯,不像写日记那么累,但是可以把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而这个人似乎在文革时期遭到了批斗。
1976年7月,文革结束,我回到正常生活,可是秋要出国。
1977年12月,事情有了眉目,我觉得我的古文物论述会成为一个世界性的成功,我要以此作为聘礼,迎娶秋。
……
1984年3月,我拿到了名额,这将会是我的一次大突破。
到此为止,其他都是些流水账和论文概述,只有最后一张,用圆珠笔写得十分孔武有力,甚至在后面的塑料夹板上都印下了深深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激动。
而1984年,是他们五个人去琼山的那一年,这之后,他就失踪了,对秋的承诺,似乎也永久凝固在这些小小的文件夹里。
“天乐,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许洋把两本书摊在了桌上,“没有名字。”
“如果是自家的书,我一般也不会写名字。”我把文件夹放回去,“这里确实是个考古学者的家。”
“这些书的前面四五页都被人撕了,是不想留下写字的痕迹。”许洋皱着眉头,“屋子里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和照片。”
“连段沉和你爷爷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的名字。”我看着那些书,“身份信息被人人为的抹杀了,一干二净。”
许洋走到书桌边蹲下身,那是老式的桐木书桌,两侧各有三排抽屉,不能上锁,许洋扯住两边的把手从下到上,然后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而且是最近的事情。”
普通的好奇心转化为强烈的求知欲只需要一剂催化剂,而这个催化剂就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
我翻着书柜想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然后瞥到了一个灰色的角,心里忍不住一整狂喜,伸手把那张相片抽了出来。
不是照片,是一张素描,画上的东西我们认识,对我来说甚至是熟悉,一只十二尾金凤冠和一只翠玉镯子,旁边用铅笔草草谢了一行字:梁庄王妃墓陪葬。
但我来不及震惊,就被吓了一跳,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而小小的四合院门口,有一只圆滚滚的黑色脑袋正在探来探去。
我刚想出去看看是谁,却被许洋拦住了,他指指刘侃的屋子,示意别出声,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跟着他往侧门走去。
按四合院的构造,那一边应该是公共厨房和厕所,而这个家伙却从灶台里扒出了几罐啤酒和几张锡纸,从侧门晃进了刘侃的房间。
刘夫人还是有点良心,没把日光灯灯管卸下来带走,许洋打开灯的开关,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一罐啤酒,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道,“你想情景再现?”
“非也。”他看了一眼窗外,随即从门外传来类似打斗的声音。
三秒钟之后,门被打开,郎昭林提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家伙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
锁匠被郎昭林揪住,满头是汗,像一只从水里捞上来的死鱼。
眼前的情况让我有点愣眼,“合着你小子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我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问完了不仅放他走,还会给他一笔工资。”许洋的语气冷了下来,盯着那个锁匠,“徐栋,你想起来了吗?”
那个锁匠也盯着他,但脸上原先神经质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压抑的恐惧,他咬着牙,反问道,“你觉得我知道什么?”
“惯犯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警察知道得多。”许洋看了一眼桌上的啤酒,“虽然我分不清你是不想对警察说实话,还是确实忘了,这一片很多老一辈干部,有贼惦记着呢。”
“你问吧。”那锁匠突然放弃了挣扎,甩开郎昭林盘腿坐到了地上,从皱巴巴的衣兜里掏出了已经揉皱的烟盒点了一根,看来被郎昭林修理的比较惨。
“你是不是看到凶手了。”
“只是影子。”
“你在这儿徘徊了多久?”
“四十分钟左右。”
他们的对话很简洁,信息量却是很大,郎昭林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而这个徐栋虽然很镇定的抽着烟,但他的目光是游移不定的,说明他很紧张。
“你之前踩点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人。”
对话声戛然而止,徐栋突然甩了甩手上的香烟,指向了我。
“那天晚上,窗户上的影子,是他。”他说的很肯定,指着我的那根手指似乎还有点颤抖。
而我,连抖都不会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