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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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嫌隙
说的跟真的一样, 杨帅不信:“现在距离边界还有一半的路程,在这周馍腹地,你说这是戎族的人渗透至此?”
地上的小喽啰急了:“军爷冤枉啊!我们寨子也不是时时都能遇上肥羊开张的, 这上面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豹子, 谁家寨子还没个打猎营生的活路?”
李靖用手仔细磨搓着那块腰牌, 被小喽啰这么一说, 确实模棱两可, 看不出这豹头有什么稀奇。
马银平也半信半疑:“一只奇怪的豹头罢了,哪个山匪的寨子能没点兽类?再说……以戎族人的体格,他也不像啊?”
张弦月笃定:“不管他是不是戎族的人, 是他们的探子没错。而且刚才跑了两个人,这说明他们很可能在前路做了埋伏。这个所谓的小喽啰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观察我们几人, 情报显然要比跑掉的两人多, 所以不能放走他。”
小喽啰听了话, 几乎是鬼哭狼嚎的喊冤。
李靖之前说放人,此刻被张弦月这么一驳, 面子都磨不开:“张大人司谏做久了,想象就是丰富,但是吧……行军打仗不是光靠妄想就行。”
杨帅和马银平都赞同,他俩是武官,平时脑子动的不多, 言官都这么能扯的吗?
苏苓也不管有两派意见, 拍案支持张弦月:“先关起来, 到了目的地再说。”
未免太大题小做!其他三人心生不满, 李靖更是揶揄道:“我当看看这一路上戎族的埋伏在哪里。”
于是军队严加防范, 每次经过地形诡异处,必要先放出先遣部队。
这么一连半个月的戒严, 是一连半个月的安静。
没有敌军的影子。
于是一脸你看吧“小人得志”的军师免不了对门外汉军医冷嘲热讽的:“所以说将军,我们这么劳师动众的,就为了某人的一句凭空猜测?劳民伤财,不知所谓啊不知所谓。”
苏苓又没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只得安慰张弦月几句:“别往心里去。”
张弦月仿若未闻。
他来的时候已经得了警告,小皇帝的火气就差燎了房顶:这一去山长水阔,生死未知,你又不是武将脑子进水了要上前线。纵然你和自己的未婚妻真的“伉俪情圣”,得胜归来又没有你的好果子吃,降级打压都是轻的,很可能会丢掉乌纱帽。
何苦呢?
小皇帝仿佛一夜之间被剪掉了一双羽翼,再三确认:“你真的要走?这保和殿可不似其他地方,党派纷争,日新月异,一旦你走了,就没有一席之地了。”
张弦月无比的确定,别说生死未知,就是地狱也得随她去。
如今行军部队在有条不紊的前进,一方白棉布,十盒草药,一副杵臼就是他的全部天地。
“张弦月?”苏苓好半天都没叫回他的魂儿,不禁有些忧虑,“你该不是……伤还没有好吧?”
她明显看到他身形微晃动,脸色白如纸人:“先回马车休息一下吧,我找个军医给你看看。”
“我自己就是军医,”张弦月躲开苏苓的手,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我没事。”
这是更令苏苓发愁的地方,明明没有争执、没有争吵,连交流都少,现在两人的关系却直逼南极上的冻川冰原。
这次张弦月生的气有点认真,有点大啊……
当苏苓端着汤药去探望车中熟睡的人时,真的没预料到从他睡眼惺忪的眼里看到了恨意。刚刚苏醒的张弦月还不是很清醒,却是他最直观的的情绪。
恨?苏苓莫名。
难道这次不是生着气,而是……结仇了?!
结仇?!
苏苓心一突突,不知怎的想起与张弦月初见,还是乌龙相亲的那日,他的眼神也是如此怪异复杂,被她称之为神经病发神经……
这关系,真是一觉回到解放前……
很快,行军离阜阳城越来越近,众人舟车劳顿跋山涉水的劳累□□和灵魂在看到路碑指使的那一刻终于有了安放之处,而惊变也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马银平正指着阜阳城上方隐约可见的旗帜兴奋:“要到了!看着挺近,但是脚程还要半天。我们加把劲,在天黑之前进城!”
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前方和两侧倾斜而下,豆大的小黑点一下子从土里灌木丛树林中冒出,伴随着密集的战鼓和吼战声变成了大黑点。
土丘两侧,有埋伏!
苏苓几下打掉袭来的箭,快速发号施令:“不要乱!盾起!备战!”
幸而他们已经警戒了十几天,手上的武器都拿的无比顺手,一下子就筑起三面盾墙,以较少的损失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苏苓:“全军后退百米!”
杨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刚开战就后退?
苏苓不废话,直接踹了他一脚:“照做!变换阵形迎敌!”敌人埋伏许久,头一波波攻击必然凶狠,暂避锋芒是最好的选择。
她骑着马冲在最前头,最先看清了来犯的敌人。他们全都穿着动物皮毛的内衬外套软质皮铠甲,一个个体型健壮,五官深邃,像是欧亚大陆那边的游牧民族。后方有一个颇为“骚包”的蒙古包式马车,顶上飘扬的旗帜呈蓝青色,画着看不清的图案。
说“骚包”蒙古包是因为其颜色鲜艳如彩虹,就差没变幻七色,还在顶端和边边角角处都挂上了大大的流苏。
真苏。
正面激战,直面淋漓的鲜血让任何人都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想其他,苏苓大吼一声“杀!”,士兵们全都奋起杀敌。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喊杀震天中,是敌我军缠斗的难舍难分。
尽管苏苓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显然这场蓄谋已久的偷袭还是让他们渐渐狼狈,落了下风。
她看到杨帅铠甲被划开了口子,马银平左臂受了伤,而李靖更是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逃窜,自保都费劲。更别提那些已经倒下的士兵们了……已经成了厮杀的垫脚石。
这样不行,伤亡会越来越惨重。
“马银平!点烽火信号向阜阳城求援!”苏苓命令完,转头直直向那个“骚包”蒙古包冲去,一路“披荆斩棘”。
援军最快也要小半日脚程,这种突袭想要尽快结束全身而退,她只能发挥自己的个人优势了!据说好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都是单枪匹马就取了对方领导的项上人头,为己方赢得胜利。
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统帅一定在那里!
苏苓心中信念坚定,孤身深入,在敌军阵营里大杀特杀,打开一条血路。
一时之间,敌军队形被这一人冲击的乱了,有点懵逼。
这谁!他妈的这么猛!
“拦住他!杀了他!他是周谟新来的将军!”戎族的兵开始叫嚣,更多的人向苏苓攻去,为她前进增添了不少阻力。
苏苓的速度只得渐渐慢下来。暗道糟糕!第一次去抓人家统帅,经验少,太明目张胆反而引来强兵,不会要杀光这层层叠叠的人墙才能过去吧?这真是……
正当她被围堵的一筹莫展时,一杆极具分量的□□劈头盖脸朝她脑袋上落下,惊的苏苓侧挂在马鞍上才堪堪躲过。
险些掉落。
哪来的人?
苏苓抬头,只见一个健壮高挑的男子挥舞着一杆粗粗的红缨枪跨在黑色大马上,身上更少的兽皮料子油亮光鲜,露出更多古铜色的硬肌肉。
他眼睛细长,五官深邃,说话阴阳怪气的透着股邪气:“咦?怎么来了个瘦鸡?”
跟他这样的肌肉壮男比,苏苓确实显得纤长又瘦小。
“你是什么人?”对方还未回话,苏苓几乎秒懂,提着大刀与他干了十几个来回。
他是什么人,跟她一样的人,抱着同样擒贼先擒王的想法。
比起眼前这个瘦马猴的惊人战力更让肌肉男在乎的是苏苓的声音:“怎么是个娘娘腔?”挑挑拣拣的语气透露着不满。
苏苓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男人阴阳怪气了,原来是他的声音受受的跟他周身的肌肉全然不搭。
她大刀高举朝“真正的娘娘腔”劈去,被对方横举“铁杆”一挡。受了阻力,一个无法再劈下寸许,另一个再无力将苏苓狠狠顶开,僵持住。
周围来不及援助的戎族士兵竟然开始叫好加油:“统帅干掉这个娘娘腔!干掉这个娘娘腔!”
“你才是真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
苏苓话音刚落,惊变突起,一支铁剑穿透她的绑带头发射向了身下的肌肉男。
神助攻!
由于这个刁钻的角度,肌肉男一时无法察觉,更谈不上完全躲开,被斜斜射中了臂膀。闷哼一声,直接被苏苓劈下马。
“哈哈!”苏苓的秀发全散了,但混不在意,高兴的一甩头,朝着张弦月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最佳助攻永不缺席!
因为之前自己辣手摧发,还有些短发没有长齐,就这么嚣张的随风飞舞,看起来潇洒无比,又有点灵动。
受伤的肌肉男已被部下团团围住,此刻正盯着苏苓眼睛眨也不眨。
“眼花了吗?这是个女的?”
“女的?不是娘娘腔?”
“女的?”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
戎族士兵正准备群起而攻之,被捂着伤口的肌肉男制止:“先撤退,你们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