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跳入火海,暴虐凉王哭疯了
作者:奇点叁陆玖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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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这话瞬间戳中灵儿的软肋,她的爹爹在江南时被抓去入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若她有机会见到爹爹,别说是划船到海港,就是游过去、趟过去,她也会一试。
看着阿沅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儿一跺脚:“好!我陪你去,只能一小会,得在大人发现之前赶回来。”
说话间她也脱了衣裳包着石头放在阿沅的衣裳旁边,两人弯腰低头,沿着海滩来到停泊小船的地方。
灵儿会划船,又是顺风,很快就划到海港处。
幸运的是,去江南的船还没启程,离得甚远,阿沅便看到那一抹雪白的发。
她忙让灵儿喊人,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方涛发现,若是船启程了,她就没机会见到父亲了。
她自己的嗓音小,且根本无法大声叫喊,一喊就咳嗽,还会扯的心口痛。
灵儿一边划着小船,一边大喊:“等一下!白发大叔等一下!”
阿沅急道:“是凌大叔。”
这一刻,阿沅的脑子转的飞快,她将长久以来打探到消息融会贯通。
凌大叔的功夫极好、凌姨母口中的凌王、舅公担心父亲会来抢她和阿满、大夏商人口中的西北凉王……
阿沅很快想到父亲的身份,忙对灵儿道:“喊,凉王,西北凉王!”
灵儿一愣,这个名号,在大夏便是小儿也知道。那有着赫赫威名的西北凉王竟然是那个白发大叔?
是阿沅和阿满的父亲?
阿沅催她:“快啊!他们要登船了!”
灵儿忙站了起来,朝大船挥手大喊:“凉王殿下等一下!”
这下子可算是引起了大船上的人的注意,离得甚远,凌牧萧只见到一艘小船,上面好像坐了两个小女孩。
而方涛却举起随身带的望远镜一看,顿时吓的一身冷汗,此刻对他来说,便是这凉王逃走了,也比不上小公主的安全重要!
他急的直接跳到海里,朝阿沅的方向跑去:“快停下,这边浪大!”
又指控船只划过去接应,与此同时,凌牧萧终于看清了那船上的人,是阿沅。
那个有着一又极漂亮的眼睛,有着不属于她年纪的该有的忧伤,冰雪聪明,对他即好奇又防备的小姑娘。
若说之前凌牧萧怀疑阿满就是自己和李玉染的孩子,但他害怕猜错了,加上玉染对他的态度毫无缓和的余地。
他害怕问出阿满越发让玉染对他厌恶和防备,便决定打探清楚之后再问。
在两人的关系没有缓和之前,他不能拿孩子的事来刺激玉染。
此时,看着阿沅在海浪中,划着一艘小船朝他游来。
再看那双冷静又明亮的眼眸,瞬间,凌牧萧反应了过来。
他怎么会这么蠢!怎么会这么瞎?
阿沅这双眼睛,活脱脱跟玉染一模一样啊!
凌牧萧顿时热泪盈眶,直接从船上跳进海里,比方涛更快速地朝阿沅游去。
方涛大惊,朝他喊道:“不许碰公主!”
这一声公主,越发坐实了阿沅的身份,她是玉染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凌牧萧游到小船前头,灵儿又害怕又紧张,又怕船翻了不敢乱动,只拿浆抵着凌牧萧道:
“您,您别靠近,离远点说话。”
凌牧萧在李玉染面前,便是再难过、伤心、悔恨,也不好意思哭出声来。
但此刻,他的泪怎么也忍不住,泪水和海水混和在一起,他哽咽喊道:
“阿沅。”
阿沅紧紧握着小手,很是冷静:“你是我的父亲吗?”
凌牧萧像是历经千帆找回家人,而妻不认他。
此时女儿这一问,让他的紧绷多日的精神,期盼了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一般。
恨不得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诉说着思念。
可他的性情让他能做出最激动的举动,也只是哽咽点头:
“是的,我是你和阿满的父亲。”
“我是你们的爹爹,爹爹没死,爹爹还活着。”
阿满说要练武为父报仇,那时他只觉这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会知道他是要替自己报仇,凌牧萧有种被宿命击中的感觉。
他双眼满是温柔的爱意,扒着小船缓缓伸出一只手,想碰一碰女儿,想摸一摸阿沅的小脸。
但他不敢,因为此刻阿沅的表情和玉染太像了。
没有重逢后的欢喜,只有戒备。
“你既然活着,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寻我们?”
阿沅的声音甜甜糯糯,可语气却有着上位者自带的凌厉感。
凌牧萧痛苦摇头:“爹爹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在崖州。”
“我若知道,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会来寻你们。”
阿沅没被他的温柔和眼泪俘虏,依旧很冷静,冷静的让灵儿害怕。
“娘亲为什么离开你?”
阿沅问出了核心问题,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爹爹做错了事,让你娘误会,她心灰意冷,假死离开了爹爹。”
“阿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爹爹亏欠了你和阿满,爹爹会补偿你们。”
“给爹爹一个机会,我会做一个好父亲。”
第189章 ,/.
就在这时,在水里泡太久的凌牧萧,伤口的绵布脱落,伤口流出血来。
灵儿最先发现,惊慌地指着他的胸口处:“大叔,你流血了!”
凌牧萧低头一看,捂着胸口,毫不在意地道:“没事。”
“阿沅,爹爹要回长安一趟,最多一年,爹爹一定会回来。”
“到时候,爹爹接着教阿满练剑,也教你功夫。”
阿沅不接这话,而是指着他的胸口问:“你知道我娘亲为什么刺你一刀吗?”
凌牧萧面露痛苦:“你娘亲还在恨我,不过你放心,爹爹不怪她,是爹爹做了错事。”
“只要你娘亲肯原谅我,便是刺我十刀、百刀,我也愿意受着。”
阿沅摇头:“娘亲刺你一刀,并非是因为恨你。”
“是为了我。”
这是阿沅最关心的第二个问题,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处:
“我从娘胎里带了心疾,本是活不长的。但娘亲,用心头血为我续命。”
“娘亲为了我,命都丢了一半。上次我病的急,娘亲身体虚弱,恰好遇到你,这才取了你的心头血。”
“你说你会做个好父亲,我却无法做个好女儿。”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要喝至亲的血来养命。”
“现在,你还要认我这个女儿吗?”
阿沅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好像在聊天气有多凉爽,沙滩有多干净一样。
好像,她的心,不会悲伤一样。
可凌牧萧却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他怕自己一张口,会泣不成声。
怪不得玉染那么恨他!怪不得她一直说,孩子是她一个人的。
他活该啊!
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害得妻女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怪不得阿沅小小年纪,总是一脸悲伤,眼神透着不属于孩子的沧桑。
怪不得玉染变得那么脆弱,整个人像一颗易碎的水晶一样。
他只取了这一次心头血,便觉元气大伤。玉染可是取了近四年的血啊!
凌牧萧这次没忍住,伸手握住阿沅冰凉的小手:
“别说是心头血,便是这颗心,爹爹也愿意给你!”
“我的阿沅,别哭,别怕,爹爹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厉害的大夫,来医治你和你娘。”
“你告诉爹爹,这心头血,多久要用一次?”
“以后别用你娘的,用爹的。”
凌牧萧背后传来冷漠且愤怒的声音:“不必这么麻烦!让我一次取个够行了!”
一道杀意从背后袭来,凌牧萧张开双臂,没有避开剑意,而是护住女儿。
却见一艘巨舰上,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拔剑相对,怒目而视。
丁海死死地抱住他:“言道长息怒啊!”
言司冷哼道:“这贼子想拐走公主,你让我如何息怒?”
“放开我,杀了他,取他心肝入药,便能解阿沅之顽疾。”
方涛在下面喊:“不是的言道长,他没有要拐小公主。”
“是王上放他离开的,长安城乱,凌将军遇险,需要凌王回去救援啊!”
不知是听到李玉染放他离开,还是听到凌十二遇险,言司的动作瞬间一顿,杀意渐消。
与此同时,阿沅也替父亲争辩:
“舅公,是阿沅自己跑来跟……凌王说几句话,他并没有要拐走我的打算。”
就在这时,众人听心一声闷哼,只见凌牧萧沿着之前的刀伤,竟然再一次用自己的匕首刺了进去!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言司道:“是要我的心?还是我的血?”
“只要能救阿沅,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
这反应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方涛反应最快,喊着让丁海放下梯子,赶紧下来和他一起救人。
城主刺那一刀,是找准方向的,既能取些血,又不会伤到心脉。
你把这匕首乱刺,搞不好真的会死掉的!
两人将凌牧萧架上大船,而言司一个轻跃,一手抱一个,将阿沅和灵儿也抱上大船。
凌牧萧死死地按着匕首没有拔,温柔地看着女儿,叮嘱道:
“若爹爹死在这里,别告诉你娘亲和弟弟,就跟他们说,我死在鞑子手里。”
“别哭,爹爹从没为你和阿满做过什么。若我这颗心能救我的宝贝女儿,爹爹死的心甘情愿。”
阿沅再也忍不住,死死地咬着唇,泪如雨下。
可那一声爹爹,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喉咙似堵了一颗酸柠檬,一张口,未语泪先流。
她看向言司,祈求地道:“舅公,请您,别让他死。”
言司取来接血的罐子,对凌牧萧道:“你要死也该死在玉染手里!她因为你,活生生剥了一层皮!”
随即,看向凌牧萧郑重地道:“玉染和孩子用不着你管,你该干的事是回长安,御敌,救凌姑娘!”
凌牧萧温柔地看着阿沅,似是要将她的小脸,永远刻在自己的眼睛里一样。
“阿沅……”
他一句没说完,言司用力一把刀,随着鲜血流入罐子,凌牧萧晕倒在地。
言司没好气地道:“怪不得玉染总说跟你没法沟通!别人讲话,你就不用认真听着吗?”
他淡定地掏出随身带的伤药,给凌牧萧重新包扎,又安慰阿沅:
“放心,他身体强壮,流这点血不会有事的。”
阿沅依旧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罐子血,只觉心口很痛。
原来娘亲每月,就是这样给我取血治病的。
快四年了,娘亲为我,流了多少血啊!
这一刻,阿沅既心痛父亲,又心痛母亲,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她想伸手摸摸父亲的脸,可手伸出去,却不敢碰触。
只有几根雪白的发丝,被风吹到她的掌心里。
她轻唤了一声舅公,身体软软倒下。言司早有准备地抱住了她。
众人皆吓一跳,凌牧萧自己捅自己一刀,只能说让船上的人惊了一下。
而小公主昏倒,却让他们又心疼,又担忧。
言司抱着阿沅道:“她只是情绪太过激动,睡一觉就好了。”
“我带她回家,你们把这人送走。看一下他有没有留下钉子,拔干净了。”
回船舱的时候,脚步一顿,转头抛了一瓶伤药给方涛。
不用他交待,方涛也知,这是给凌王的。
言司对凌牧萧是没半点好感,当初他跟凌十二说,要去杀了凌牧萧取心救阿沅。
并非说着玩的,应该说,言道长从来不会开玩笑。
他那时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这人是怎么跑到崖州来的?凌十二又怎么会被困长安呢?
自己只是去了一趟龙牙门而已,就发生这么多事!
言司低头看着小阿沅,小姑娘脸色雪白,刚才面对那样的事,她依旧冷静的不像个孩子。
这个小姑娘,真让人心疼啊!
凌牧萧的出现,让她知道父亲没死,母亲、舅公、姨母、舅舅一起骗了她和阿满。
也不知凌牧萧有没有对她说什么出格的话?阿沅醒后,会怎么和玉染说呢?
言司抱着小阿沅,有种回到小时候,抱着小玉染的感觉。
那时候谁能想到玉染这一生,会经历那么多磨难!
她现在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经历的事,却比寻常人一生经历的还要多。
言司一声轻叹,凌牧萧既然知道母子三人的存在,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不管他是要抢走阿满和阿沅,还是要跟玉染再续前缘,崖州都注定不会再太平。
幸好龙牙门的王殿已建好,还是尽快立国,搬到龙牙门建立海防,将凌牧萧拒之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