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跳入火海,暴虐凉王哭疯了
作者:奇点叁陆玖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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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拍卖会?”凌牧萧疑惑。
那人不禁笑道:“这个兄弟是头一回来崖州吧?”
“女王宴上,歌舞只是最寻常的消遣。二楼的拍卖会,各地商人叫拍自己的宝物。”
“还有叫卖岛屿开发权、海航线商路等等事物。”
“三楼有歌剧表演,晚点还有烟火。”
“你若屋里待的憋闷,后院还有蹴鞠、摔角比赛,浅海滩还有水球比赛。”
“这女王府的宴会,可不单单只是个宴会,可谓是崖州每半月一次的盛典呢!”
凌牧萧听的怔了怔,不禁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那女王呢?女王何时出来?”
“一般是在烟火表演时,携王子和公主出席。”
凌牧萧看一眼屋外,阳光明媚,烟火表演怎么着也要到天黑啊!
他才知自己又犯了错,最近上午在城中到处打探,可有丁海的人跟着,他也不好打探李星夜的事。
只能打探一些商事,又去学院、万书楼之类可参观的地方游览。
下午又陪阿满练武,有时那个傲娇的阿沅小姑娘也会来坐一会,更多的时候是阿满一个人来。
说实话,阿沅每次过来他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陪着,小姑娘年纪小,却反应敏捷,心思玲珑。
总能问出一些让他始料不及的问题,如上次问他:“大叔,你成亲了吗?”
“你有孩子吗?”
“你来崖州这么久,想他们吗?”
……
凌牧萧只觉面对千军万马都没这么窘迫过,他不想骗小孩子,可他该怎么说呢?
他的妻子是死是活他都无法确定。
只是和那个小姑娘聊的越多,他越发肯定,这个小姑娘内心深处,是极度渴望父爱的。
她甚至问他:
“如果你有两个孩子,一个生健康,一个很爱生病,你会不会讨厌总是生病的那个孩子?”
凌牧萧很肯定地告诉她,没有父母会讨厌自己的孩子。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小姑娘隐隐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那种淡淡的忧伤感,又出现在那张小脸上。
这让凌牧萧很心疼,可怜她的父亲早逝,便是出身富贵之家,无父亲照拂,孩子还是会心生不安。
他不禁想到如果李星夜真是玉染,那玉染会怎么跟孩子说起他呢?
会说他是个恶棍坏人,将她囚禁,送她去死吗?
正因如此,凌牧萧虽然在岛上住了多日,依旧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星夜是圆是扁他都没打听到具体的,只说极美,美若天仙。
他一直忍着没有偷潜城主府,就为能保持低调,直到今天宴会上光明正大地见到李星夜。
结果从上午等到下午,才知道李星夜是天黑后才出场,白天都是各路商人自己的交流会。
凌牧萧强令自己冷静,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不差这半天。
可他实在无法在大殿坐着看歌舞,便出去走动,想在城主府内转一转。
城主府很大,热闹的蹴鞠场上,星夜队和天竺队正在激烈比赛,场外还有很多百姓来观看。
临海的水球比赛,是天竺队和星夜队,队员都光着膀子,戴着头巾。
海滩上观看的还有不少女子,这在长安城是绝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未婚少女看光膀子球员打球,简直是伤风败俗!
但在崖州好像很寻常,少女们还买了写有球员名字的小旗,欢呼着呐喊着。
在崖州越久,越能感觉到崖州和长安的不同。
这几年因为战事,长安城死气沉沉,上至勋贵下到百姓,好像都不敢说大声话一样。
整个长安城好像一直处在凛冽的寒冬中,春和夏遥遥无期一般。
而崖州岛,却永远是热烈的盛夏,所有人都是那么活力四射,充满希望。
凌牧萧显得与这种热闹格格不入,他既担忧大夏的战事,又心急见到李星夜。
别人觉得热闹,他听了却是吵闹。
不禁又走回正楼,先上二楼看拍卖,却见参加拍卖会的天竺商人,豪掷万金,正在和红发商人争一块孤岛的开发权。
大夏再禁海,凌牧萧再对海上一无所知,也知道拍卖的那个孤岛,就是离崖州不远的一个无人岛。
早先是水师中转时会登陆休息取此淡水,上面根本无人居住,这样的小岛南洋群岛一带,数都数不清。
而在星夜女王的运营下,拍卖孤岛开发权,还只是开发权,岛还是星夜国的,就引来这些富商激烈地抢拍。
他好奇问一个江南商人,拍来有何用?
那江南商人诧异地道:“星夜女王要在龙牙门建国,这周边荒岛都是香饽饽。”
“拍来开发海港,做中转站,那就是只下金蛋的活母鸡!”
“天竺商人一直想要一个自己有权做主的中转站,他们的香料停驻崖州港,收的费用极昂贵。”
凌牧萧若有所思,越发觉得大夏的士族目光短浅,若他们知道海外有这么多赚大钱的项目,肯定后悔死禁海令了。
就这样到了天黑,凌牧萧发现自己都没觉得饿,甚至连水都没喝两口。
第189章 ,/.
他的心好像一直提着没落下一样,李星夜终于该出来了!
他悄悄站到大殿一根柱子后面,他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他的激动,不管李星夜是不是玉染,自己都要保持冷静。
但他等啊等,等到外面响起烟火表演即将开始,终于等到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进殿。
只看一眼,一种好像要将全身精力抽走的失望感,好像再次经历生离死别一般,让他的头眩晕了一下。
李星夜,不是玉染。
即使玉染再怎么易容,他也能认出来的。
他已非当年,认不出李逍是玉染的那个凌王。
他失望转身,欲悄悄离开,不是玉染,他留在这里已没有意义。
却在这时听到那衣着华丽的女子说:“女王另有要事,下次盛宴再与众位会面。”
凌牧萧只觉脑子轰了一下,他一把抓住身边的陌生人问:“她不是星夜女王?”
那人吓一跳,想骂人,却看到他近乎疯狂的目光,只得干笑道:
“不是啊,这是女王身边的珍珠女官。”
凌牧萧又问:“她为什么不出席?这种情况常有吗?”
那人道:“常有之事,我说兄弟,咱们这样的小商人,能有张请帖进城主府已是无上荣光。”
“这回看不到女王,下回再看,你别激动啊!”
他生怕凌牧萧跑去质问珍珠女官,他虽然不认识这个疯男人,可大家都是江南商人。
江南商人在崖州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万一他这一闹,从此城主府禁止所有江南商人进来怎么办?
凌牧萧不理会这个人,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慢慢离开大殿,此时外面响起了烟火的声音。
灿烂的烟花遇的黑夜亮如白昼,就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烟花声中,凌牧萧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狂跳。
他等不下去了,今夜,他必须见到李星夜!
必须知道李星夜到底是不是玉染?他觉得再这样等下去,他会疯的!
他取出头巾将一头白发包起,趁着所有人都在欣赏烟花,悄悄让亲卫放梢,他则进内院一探。
他人还没进到内院,突然看到丁海一脸焦急,匆匆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往内院去。
他瞬间心一提,李星夜不能出席宴会,是生病了吗?
在崖州这么久,并未听闻城主有什么病症,反而多次听人谈起,她武艺极佳,曾杀海盗驱岭南水师。
同时凌牧萧也诧异,丁海竟然能这般旁若无人地进城主府后院,看来他在城主府的官职不低。
他生怕被丁海发现,赶紧换另一条路走。
趁着烟花的声响,掩盖他的脚步声。再加上他轻功了得,很顺利地进了城主府后院。
他只顾避开丁海,没留意走到了最里面的院子,也不知李星夜人在何处?
他正准备一间房一间房地找,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忙躲到一个房间的柱子后面。
只听一男子焦急地道:“城主,言道长不在,您不能自己取血啊!”
一女子声音极轻极冷,好像只是说话就用尽她的力气一般:
“必须取,没有血做药引,药就没有效果。”
两人急急地往凌牧萧藏身的房间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藏身在一间药房中。
同时他已然听到,来的人正是李星夜。
凌牧萧屏息静气,静静地等着李星夜进来。
门被推开,两人是背对着他的,他只见一身蓝色盛装的女子背影,径直走到柜子前,取出一把尖细的利刃。
然后开始脱外衣,凌牧萧大惊,赶紧转头不好意思再看。
那个男子也一样,背后过声音颤抖地道:“城主,您一定要小心,手不要抖。”
凌牧萧又惊又奇,这李星夜是要做什么?
他想看清李星夜的脸,只看背影,这女子太瘦,瘦的好像站都站不稳似的。
跟他记忆跟玉染的背影一点也不像,玉染永远都像一柄剑一般,盛气凌人。
他看着那女子举起那柄奇怪的利刃,好像是找角度一样,调试着方向。
快转头啊!转过头让我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死心了!
就在这时,后窗处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映的窗户亮如白昼,最大的烟花升空。
惊到凌牧萧,也惊到那女子。
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凌牧萧藏身的柱子。
而这一刻,凌牧萧再也躲不下去了。他终于看到她的脸,虽然这张脸削瘦了,苍白了。
整个人由之前的盛气凌人,坚韧不拔。
变得好像成了脆弱的玉器,只要轻轻一碰,就碎落一地。
但凌牧萧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玉染!
她真的是玉染,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她变了,宛如脱胎换骨一般,不,应该说幽州那城楼一跳,生生剥了她的一层皮。
让那朵傲世的带刺玫瑰,变成了易碎的空谷幽兰。
只一眼,凌牧萧的眼眶就湿了,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虽然此刻她美的不像凡人,像那九天下凡的仙子,像水手口中绝美的海妖。
可这种美,于凌牧萧而言,只有心痛。
这一刻,他不知该感谢上天,还是该感谢神佛,玉染还活着!
玉染真的还活着!他三年来日日夜夜的祈求,竟然成真了。
他早已忘了藏身,就那么直愣愣地走出来,红着眼睛轻唤了一声:
“玉染。”
方涛大惊失色,抽出靴中武器,挡在李玉染身前:
“何人敢夜潜城主府!来人……”
李玉染打断他:“不必!”
方涛忙道:“城主快走,此贼我来应付!”
李玉染拨开他的手,看凌牧萧的眼神没有恨,没有怨,唯有诧异和……惊喜。
比起她的变化,凌牧萧的变化同样极大。
一头干枯的白发,胡子拉碴,潦草又显老,二十几岁的青年,活像四十几岁的大叔一样。
她有些不敢置信,凌牧萧竟然在她家的医房里?
这是老天爷给她开的玩笑,还是……给她送的大礼?
“凌牧萧?!”
她抬头注视着他,她这一声回应,让凌牧萧心安不少,他的眼眶更湿了。
玉染还认他!
“是我。”
他一步步走向李玉染,他不敢伸手,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生怕这是崖州烟花盛典下的一场梦,窗外是璀璨的烟花,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就在他即将走到李玉染身前时,就在方涛诧异两人的关系时。
突然,李玉染一把推开方涛,猛地往凌牧萧身上扑去。
凌牧萧不闪不躲,反而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住。
“玉染,你不怪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只觉心头发凉,全身无力。
诧异地低头看去,只见李玉染手中的那把怪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处。
他缓缓抬头看向李玉染,眼中有诧异,有不解,有思念,却没有恨。
他慢慢伸手,抚上李玉染苍白的脸颊,慢慢倒下,轻叹了一声:
“这样也好……”
死在你手里,只要你解了气,不再怨我,不再恨我,我心甘情愿。
可惜,还没来得及问一句,玉染,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我们的孩子,长的像我还是像你?
玉染,若有来生,我一定从一开始,就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