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崩不光封住了燕回山，还把去朔州的路给封住了，凌牧萧的北伐大计被迫中止。

他每天就在军营训练，代州也不回，周承泽差人请了他几次，说回代州城议事。

他都以在准备攻朔州为理拒绝了，周承泽虽是皇室亲王，又是监军。但凌牧萧作为主帅，有正当理由，是可以拒绝见他的。

特别是周承泽现在正心虚着呢，凌牧萧在燕回山遇险一事，正是他和鞑子暗中勾结所致。

所以他决定，凌牧萧不回代州，他就到营地去寻凌牧萧。

同时，他也要见一见凌王殿下新纳的美妾。

若他当众指出这个玉姨娘，跟凌王府和凌正忠死在一起的玉姨娘，长的一模一样时，凌牧萧会是什么反应呢？

李玉染是从凌十二那里听说，周承泽来了，她心一动，诚然她不喜欢这个周承泽。

应该是讨厌他，但若能借他的手，从凌牧萧这里脱身，暂时跟他合作也能接受。

凌牧萧现在看她看的很严，蓝松、洪阳他们，她完全见不到。同时她也不想见，不想让他们被凌牧萧记恨上。

而凌十二被凌牧萧削职成小兵，她之前为李玉染铺的路就完全没用了。

可以说，李玉染现在想逃走，比在凌王府时难多了。

那时没人忌惮她，都觉得她是个小弱鸡。而现在，连凌牧萧的亲卫都清楚的很。

这个玉姨娘不好惹，一般人，打不赢啊！

若非全军营只有凌十二这一个女兵，估计凌牧萧早把她调离，不许她和李玉染往来。

李玉染一再告诫自己，不能急，一急就犯错。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反正凌牧萧北伐，肯定要上战场的。

她总能找到机会逃走。可若有外援，她当然要抓住，而现她能找到的外援，就是周承泽了。

结果周承泽来军营三天了，凌牧萧也没带她去见一见。

这天夜里，凌十二帮她换了药，听到凌牧萧回营的动静，凌十二赶紧离开，李玉染同样躺进帐中装睡。

有点出乎李玉染意料的是，凌牧萧近来没有强行碰她。两人一张床两床被子。

有时候他半夜会过来搂搂腰，只要她说一声‘伤口痛’，他便窝在她的肩膀上闷睡道：“那就快睡。”

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想办法尽快脱身。

今夜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凌牧萧是一身酒气上床的，他知道李玉染根本没睡着。

掀开被子就要抱她，还问：“周承泽一天提了三次，要见你。你想不想见他？”

帐外亮着一盏烛灯，极暗的光芒下，李玉染看到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不是蓝松那种，年轻有朝气的像一匹孤狼，凌牧萧的眼睛，像欲择人而噬，像面对猎户时的狼眸。

闪着狠戾的绿光，她不禁心一咯噔，她确实想见周承泽，但她敢肯定，这会她要说‘想见’。

凌牧萧绝对会发神经病。

所以她偏过头说：“我才不想见他！他就是个死变态。”

这个回答一点也不让他满意，他捏着李玉染的下巴道：

“你之前也骂我是死变态。”

李玉染：……你们俩的变态方式不一样。

“他说，早在你来凌王府选妾之前，他就认识你。

你们曾夜游露湖，你还救下醉酒受伤的他。为躲巡罗侍卫，相拥在窄小的渔船上。

他给了你一块玉佩，许诺你拿着玉佩找他，他便接你出宫，纳你为妾。

是真的吗？”

李玉染摇头：“那是昭云，不是我。”

“玉儿，本王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你已经骗了我很多次，我都原谅你了。

这一次，本王要听真话。

你真周承泽，当真没有过往？”

一想到另一个男人曾经拥她入怀，两人许下诺言，凌牧萧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嫉妒。

他很确信，李玉染的初夜给了他，但她那柔软的小手呢？

她那纤细的蛮腰呢？她那红润的双唇呢？是否被别的男人染指过？

还有，她的心呢？

他明明最不在乎的就是她的心了，可这会，他却突然觉得。

如果李玉染心里有过别的男人，他会嫉妒的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李玉染怒极反笑：“我记得王爷说过，才不要情情爱爱这东西。

现在为何又对我的过往这么在乎？我跟哪个男人有过去，重要吗？”

凌牧萧死死地盯着她：“重要！本王要你亲口说，你跟周承泽没有过去！”

李玉染眼珠一转：“我若说你，你会去杀了他吗？”

凌牧萧额上青筋暴露，目眦尽裂，颤抖着唇，却不答话。

李玉染瞬间笑道：“那好吧，跟他游露湖的就是我。跟他在船里相拥的人也是我！

对了，他还想亲我，被我打了一拳。

所以，我跟周承泽确实有段过去，王爷是要杀他还是杀我？动手吧！”

凌牧萧重重地将她一甩：“你骗我！”

李玉染无语：“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说有你也不信，你到底要怎么样？

第189章 ,/.

要发疯滚远点发，别在我这发！”

凌牧萧三两下除了甲胄，解了里衣，爬上床，步步紧逼，将她逼到床角，一把握住她的后颈，往前一拉，伏身吻上了她的唇。

“本王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发疯！”

李玉染又是捶又是踢，可双腿被他铁一样的大腿禁锢住，双手被他一只大手握着手腕按到头顶。

她空有刺杀之计，却手无半分利器，身上又多处有伤，完全无法施展。

娇小的她被高大的凌牧萧欺在身下，一个古铜色的肌肤，身材矫健，肌肉分明。一个肤白胜雪，柔软无骨，容貌倾城。

就像一只绝美的小白狐，被一只猛虎按住，一只狼王叼住一只小绵羊……

她咬他的唇，咬他的耳朵，嘴里都是血的味道，依旧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她的背被顶的贴在墙上，腰像虾子一样猛地一弓，她再一次，被迫成了玉奴……

这一夜极其的漫长，她演玉奴的时候，婉转承欢，她尽量把凌牧萧当成工具人。

反正对方身材又好，活也不错，自己也享受了，全当是自己被他服侍了。

而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发挥阿Q精神，都说服不了自己，她被凌辱了。

她的骄傲，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她苦苦挣扎，苦苦守护的一切。

都被凌牧萧以极霸道的方式，碾压了。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在提醒她，醒醒吧，你逃不掉的！你就是个以身侍人的妾！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死了，活着的只是个躯壳，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具躯壳会被另一个穿越者接管。

让她死吧！

她不知天是什么时候亮的，也不知道凌十二是什么时候过来帮她擦洗身体。

她好像听到凌牧萧在她耳边说：“本王不该疑你的。”

他没有道歉，甚至不觉得自己强要了她有什么不对，她是他的妾，承欢身下，她应该高兴才是。

她双目空洞，像个木偶，一直呆呆的。凌十二帮她上药，甚至连那处上药时，她都没有反应。

凌十二这才发现不对劲，摇着她的肩膀问：“李逍，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李玉染依旧没反应，她连哭都没哭。

她在努力回想前世，慈爱的父母，贴心的闺蜜，还有追她的男生，吃不完的美食，打不完的游戏、追不完的剧、看不完的娱乐八卦……

那些记忆好像真的变成前世的记忆一样，全都变成灰蒙蒙的。

以前她绝望的时候，都是这些记忆支撑着她。

那么鲜亮，那么温暖，提醒着她，不管多困难，走下去。

也许有一天，你还能回去。

可现在，记忆蒙尘，她回不去了。

凌十二叫来了军医，军医全程不敢抬头地给她把了脉，只说她是太过疲倦，要多休养。

凌十二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道：“李逍，你说句话，是王爷弄伤你了吗？我能怎么帮你？”

李玉染慢慢转过头，眼珠子依旧没有神，她喃喃道：“把匕首给我。”

凌十二怎么敢给她！不管她用来自杀，还是用来刺杀王爷，都是绝路。

她甚至把帐中的蜡台等锋利的东西，都给收走了。知道她的功夫，送饭都送没给筷子，而是用勺子。

还清点碗碟，怕她留了一个，碗在她手里，都能变成利器。

她多虑，一整天，李玉染一口饭也没吃，被凌十二硬喂了几口水。

就那么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帐顶，若不是还有呼吸，凌十二差点以为她是死掉了。

这一天，凌牧萧策马跑了很远，他要把心中的那股郁气跑到消散。

他知道他伤到了李玉染，可他不想承认，并且他真觉得那不算伤害。

他听说有些男人在床上，会折磨女人，什么鞭打、滴蜡，周承泽就喜欢玩这些。

他只是正常的夫妻敦伦，就算他力气大了些，酒后又不知节制，但他还是有主意，没伤到她。

他都没给她喝避子汤，如果她因此受孕，他准她在自己未娶正妻之前生下。

他都想不通李玉染到底在气什么？为什么一副清白姑娘遇到采花贼一样的表情？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凌十二在帐外抱着双臂焦急地走着。

一看到他，凌十二忙上前道：“王爷，李逍的情况不对劲。”

她假装没看到凌牧萧被咬的红肿的唇，还有咬出血印的耳朵。

凌牧萧斜她一眼：“她是玉姨娘。”

凌十二悄悄翻个白眼，深吸一口气道：“玉姨娘的情况不对劲，太医说是累到了。

可她不吃不喝不说话，属下说什么她都没反应。”

凌牧萧将信将疑地进了帐中，很快，他知道凌十二说的是真的。

他挥手让凌十二退下，蹲到床前道：“你到底在气恼什么？气恼本王未经你同意与你行周公之礼？

你是本王的妾，这是你份内之事。”

李玉染依旧没反应，凌牧萧端过一碗粥递给她：“起来！给本王把饭吃了，否则，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

李玉染依旧没反应，他亲手喂，可李玉染不吞不咽。

凌牧萧大怒：“好好好！本王真是助长了你的气焰！我倒要瞧瞧，你能坚持到几时！”

他一甩帘子走了，对凌十二吼道：“她不吃就不要给她送饭！饿的快死的时候，自然就肯吃了！”

凌十二当然不会这么干，接下来三天，凌十二每天都会端粥来劝李玉染。

可除了她给李玉染强喂些盐水，依旧喂不进一口饭。

凌牧萧这三天没回帐中睡，他要好好让这个娇气的玉姨娘长长记忆。

但三天后，听说玉姨娘依旧没吃一口饭，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

下巴尖尖的，眼睛显得更大。本就纤细的手腕，现在细的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当夜，凌牧萧再次进入帐中，把她抱起来，端着粥道：“你要么吃饭，要么，本王再要你一次！”

见她依旧没反应，凌牧萧把碗用力往地上一摔，瞬间碎了一地。

他三两下脱了衣裳上床，掐着她的腰道：“这样你还没反应吗？”

没错，李玉染依旧没反应，跟个木头一样，任由他摆动。

没来由的，凌牧萧突然怕了，他用力亲吻着她，在她耳边说：

“你还咬我啊！咬我的唇，咬我的耳朵，咬我的肩膀，咬出血来，狠狠解气。”

可李玉染不想咬他，紧紧闭着眼，把他，把这个世界，都当成空气。

凌牧萧匆匆下床，穿上衣裳去找凌十二，回来时带了一把匕首。

塞到李玉染手中：“你不是跟凌十二要刀吗？给你。你要怎么做？

杀了本王吗？来，往这捅，这里是心，捅开看看，本王的是什么颜色的！”

他握着李玉染的手，用力往自己身上捅，李玉染终于有了反应，她紧紧握着刀，避免伤到凌牧萧。

这个反应让凌牧萧大喜：“你舍不得本王死对不对？

好玉儿，别生气，本王错了，以后再不会这么做了。”

李玉染的眼珠慢慢转动，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可眼泪却像决堤一样往下流。

她挣扎了凌牧萧的手，在他惊喜又诧异的注视下。

扬起一刀，刺向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