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晨宇的拒绝，黎敬也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坚持，因为黎敬自己也很清楚，他打这个电话其实确实是不占理的，王晨宇的拒绝没有任何他可以抱怨的地方。

但是黎敬还是打了这个电话来试试，主要还是想通过这个电话让王晨宇记得在春城，还有他在努力帮着共利销售产品。以后如果有其他机会，王晨宇还能想得起有他这号人的存在。

不过王晨宇还是从黎敬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自从法院数字法庭第一期建设项目的招标书公开发出后，给春城本地的IT公司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春城本地的IT圈内，这个项目简直是人人都知道，很多IT公司都在拼命找关系和高院的用户接触，希望能得到用户方领导的支持来中标。

而BMI和CME的名声响亮，因此不少春城本地的系统集成商找到了刘筱和高牧，要求得到厂商的支持。而对于共利这个陌生的品牌，基本上不会有人认为拿着共利的产品去投标会中标。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共利这个品牌被用户写进标书，就是为了凑数而已。

这种情况也正是为什么这几天没有什么人打电话到共利来询价和寻求厂商支持的原因所在。

了解到情况后的王晨宇有点哭笑不得，他对于春城本地系统集成商的这种短视有些无语，同时也很庆幸，因为这样更加避免了和徐策力一样投共利产品的系统集成商过多。

王晨宇和徐策力之间这几天的电话基本上就没有断过，双方一天至少要打七八个电话进行沟通，徐策力最为关心的还是有多少系统集成商去找过王晨宇问价和寻求支持。

而王晨宇则关心的是徐策力投标有没有必胜的把握。面对王晨宇的询问，徐策力给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徐策力甚至向王晨宇透露了一些细节来让王晨宇彻底放心，比如本次招标书中的各个部分评分标准就是他和唐主任之间商定的。

还有，招标书中的商务部分中，徐策力也给其他竞争的投标系统集成商设置了不少障碍。比如投标的系统集成商资质就有加分项，至少是三级以上，如果是二级资质就有加分，而徐策力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可是春城本地唯一拥有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公司。

在这资质部分以外，徐策力为了避免本地的竞争对手道外地去借拥有一级、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壳来投标，还在商务部分中设置了另外一个加分项，投标的公司在本地拥有成立了两年以上并且有十个工程师的售后服务团队。

除此之外，徐策力也在商务部分的价格分做了很多手脚，比如投标总价每高10万，分数就会被扣掉5分。

总之一句话，徐策力将所有有可能被竞争对手利用的漏洞全都堵上了，不给任何竞争对手翻盘的机会。

而王晨宇为了以防万一，生怕CME为了拿下这个单而下血本放低价，在投标前的最后一天通知徐策力这次这个项目给徐策力的成本价在正常价格之下每台优惠7千元。

这个价格当然是超出了王晨宇的权限，也超出了蒋煜礼下放给王晨宇的容城分公司的权限，而是王晨宇专门向郭永恒申请的一个超低特价。而郭永恒为了能稳拿这个标，也很痛快地批出了这个让王晨宇有些目瞪口呆的价格出来，这让王晨宇对于共利产品的利润率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

到了投标的那一天，王宇晨还是飞去了春城，虽然他并没有到投标的现场，因为投标现场全是系统集成商，并没有厂商。但是王晨宇还是有些不放心，哪怕他的工作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徐策力的用户工作也做得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想在高院附近等着最终的结果。

同样非常关注结果的还有CME的刘筱和CME容城办事处的负责人胡奎还有BMI的高牧。

其实招标书一发出来，BMI的高牧就很头疼，因为技术参数指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戴军把BMI低端磁盘阵列能满足的指标都去掉了，BMI要想满足招标书中的要求，只能是BMI的高端磁盘阵列产品，而由于预算的原因，BMI的高端产品拿去投标，必然会是最高价而成为标王。

为此，高牧在投标前的那几天几乎是疯了一样找杨副主任，希望杨副主任能在用户方内部说句话，说这次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列出来的要求完全不切实际。

可是让高牧感到沮丧的是，杨副主任根本就没接他的这个茬，甚至到了后来根本就不解高牧的电话了，让高牧一时半会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去翻盘，他只能告诉所有来找BMI寻求支持的系统集成商只能投BMI的低端产品。

而刘筱也很头疼，虽然他看到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都很有信心地向胡奎汇报说戴军被他完全搞定了，所以列出来的技术参数指标完全是按照他给戴军的那些技术参数指标写的，哪怕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按照这个技术指标要求，这个项目中最大竞争对手BMI的低端产品是无论如何在技术部分是不能得分的。

但问题是原来胡奎信誓旦旦说能批出一个超低的特价却成为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由于刘筱申请的特价实在是太低了，结果导致CME中国区根本就没有这个权限，甚至连CME亚太区也同样没有这个权限，只能由CME总部来确认。

这就问题严重了，CME毕竟是全球性的跨国公司，内部的流程繁文缛节非常多，走正常流程的话时间浪费很大。

更为关键的是三真省法院系统的这个单子在容城办事处看来很大，在中国区看来也算是有点分量，但是到了亚太区和公司总部，这种合计为一个M美元的单根本就不算什么，连中型的单子都算不上，自然不会受到重视。

而且由于申请的特价太低，造成了几乎没有利润，所以和这个特价迟迟没有人做出决定批出来，因此到了投标前刘筱才得到了一个最终的答复，每台最低只能给8万人民币的销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