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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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义教疍家妹
大伙儿又回头细照,在洞内竟然发现成包的蕃薯芋头干,又在洞墙根发现一个小洞坑,坑里有水,可用竹升儿往里取水。
“二伯若入山做土匪,必是一个名匪。”永敏说。
永柏的眼前就浮现出那个高个老头,满头白发,右眉上有一粒痣,痣上长着两、三条白眉,那两、条白眉长长的,弯弯的,就要触到了眼,他想不明白,这地洞是恒才公被抬棺材的人惊吓和被人用手**追炸之后挖的还是之前就挖好了的。
突然听到外面有嘈乱的声音,还有枪响,元斌赶忙出去收了炸雷,进得洞来,幸好炸雷已晒干了,大伙儿就都竖起耳朵来听。
过了一阵,听到有人自远而近跑来,而且听到有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接着又听到日本兵的笑,大伙儿明白着怎么回事,都不由地咬紧牙来。
这时,又听到一声门响,后院的后门被撞开了,有人进了院子。元斌慢慢撑起一边磨盘偷偷来看,只见二个日本兵拖着一个女子进得院里,将女子扯倒在院子里角,一个日本兵反身关上院子后门,一个日本兵扔了手中的枪就扑向那个女子。那女子哭着喊着,死劲地挣扎着,双脚乱踢。日本兵骑在那女子身上,一时制伏不了。关门的日本兵掩好了门,就过来竖着枪看着同伴如何施虐那女子,一边“哈哈”地笑着,背就对着元斌。
元斌又想起了十二姐,那女子的叫声,就好象十二姐的叫声一样响在元斌心里,元斌终于爆发了,“呼”地推开蘑盘,人也跳了出来,大喝一声,扑向那个正背着他的日本兵。
永柏要拉元斌,已然不及,只能跟着元斌赶紧出去。
元斌居高临下,如猛虎下山,已将那日本兵扑倒在地,举拳照着日本兵的脑门就打。趴在女子身上的日本兵慌忙要起,永柏也扑到了,从后面一手托住日本兵的下巴,一手抱住日本兵的头翻落地上,一个打滚,再骑在日本兵背上,那日本兵的下巴竟然被永柏扭转到背面,人就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如被拍死在地上的蜻蛙。
永柏这招“抱头扭”确实是运用得滚瓜烂熟,算上在祠堂一个,已经有两个日本兵就死在永柏的这一招了。
元斌也将被他压着的日本兵打昏了,再在背后笸紧日本兵的脖子,奋力向后拗去,直到确信日本兵已经死去。
此时,永敏、定庆、雄业也都相继出来了。
永柏过去扶起那个女子,那女子惊甫未定,怔怔地望着永柏。
大伙儿看那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疍家妹装扮,胸前挂一条黑色围裙,头上梳两条麻花辨子,头发已经凌乱,面容姣好,衣扣已被日本兵扯落,露出里面的红肚兜。那女子发觉有人看她,赶忙就将衣襟捂上,双手抱在胸前,惊恐地缩着双肩,犹如一只受惊的雀鸟。
“别怕,”永柏安慰那女子说,“我们是梅令村人,是打日本兵的。”
那女子“扑”地就要向永柏跪下。
“别这样。”永柏赶紧又要扶住那女子,他的本意是不让那女子跪下,但他赶忙又缩回手来,原来那女子跪下得快,也用力,永柏是赶紧去扶,他的双膝是半屈了下去,那女子的胸膛就砸在永柏的双膝上,而且那女子的头就要仆到在永柏的两臂间,永柏赶忙退了一下,那女子就跪伏了下去。
“别这样,别这样。”永粕赶忙又说,又上去扶那女子。
但那女子还是叩了三下头,这才站起。
那女子还要对永柏说什么,这时定庆过来了,问永柏那两具日本兵的尸首怎么办。
“还怎么办?”元斌抢着回答定庆的话,“出外面看有人没有,把他们扔出外面下水道,待明年春水起,推落西江。”
“抬入地洞。”永柏赶忙地说。
永敏、定庆、雄业、元斌就将两个日本兵的尸首抬上磨坉,先把头朝下,在洞口直接放了手,那两个日本兵就象两条死猪一样掉了下去。
永敏、定庆、雄业、元斌又一个个大到洞里。
“你也跟我们进去躲躲吧!”永柏对那女子说。
那女子就忙跟着永柏进了地洞。
“现在又怎么办?”永柏刚落到洞里,定庆又问,“难不成就留在这儿,你恒才什么伯爷回来,见这儿死有两个日本兵,不打死我们才怪。”
“现在才照元斌说的,把他们扔出外面下水道,待明年春水起,推落西江。”永柏说。
永敏、定庆、雄业、元斌就又把日本兵抬过地洞下水道那头。
那女子畏缩在一头,双手还抱在胸前,永柏看那女子还是害怕,也就走远那女子两步,洞内只燃着一条蜡烛,光线有些昏暗,永柏也不去看那女子。
永敏等人回来了,大伙儿都不知怎样去问那女子,就都沉默着。
倒是那女子回过神来,过来多谢永柏他们。
“别谢,别谢,”永柏连忙说。
“怎么被日本兵追的?”永敏这才敢问。
原来,那女子是个疍家妹。
旧社会,岸上的人不知水上人家的苦,水上人家无田无地、无屋无舍,就一条小渔船,靠捕鱼为生,到哪那就为家,吹风下雨,提心吊胆的,风大些雨大些,人要上岸躲风避雨,待到风停雨停,船已不见也有其事,捕得鱼来,上岸卖了,才能换回斤米,否则就只能吃鱼,疍家孩子问父母:“亚爸亚妈,今晚夜吃什么?”父母说:“鱼。”孩子“哇”就哭了,但父母说:“野菜煮粥。”孩子就笑了,而且疍家婆被疍家公打,无路可投,也就有了句话--“疍家佬打疍家婆--走得上舵”。所以,“有女莫嫁疍家鸡”,出了牌名。
疍家妹姓陈,一家都住在水上。日本兵来时,从上渡过江入平南,捉住疍家妹父母,要疍家妹的父母为日本兵摆渡,疍家妹父母听不懂日本兵的话,日本兵说多两句就火了,开枪射杀了疍家妹父母,疍家妹从此和爷爷在船上相依为命。
这天,捕得些鱼,疍家妹上丹竹卖鱼,不想日本兵突然封圩,要抓丁夫,圩面即乱,疍家妹也跑,被二个日本兵跟着,疍家妹跑到这儿,被日本兵追上了,幸得被别动队救了。
蛋家妹说着,又哭。
“你船在江边,爷爷在江边,你不跑向江边,为什么会跑到这儿,反道来跑?”永敏问。
“那头的街口有日本兵,我想跑到北教堂,从下水道出到江边。”蛋家妹说。
永敏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就没有再问。
大伙儿也为疍家妹唏嘘着。
“你说北教室有下水道出到江边?”永柏突然地问。
“是的,人可以在里面躬着腰走。”疍家妹说。
“那太好了。”永柏一拳打在自己的另一个手掌上。
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永柏,不知永柏为何这样兴奋。
“果然能干一票大的。”永柏使劲地握着拳头,眼里放着两道咄咄的光。
“有多大?”定庆问。
“乡**大院有一棵大白兰树,就靠近围墙,枝丫就伸过教室这边,我们就从那棵白兰树过到乡**。”永柏兴奋地说。
乡**大院里的那棵大白兰树,大伙儿是知道的,而且永柏、永敏、定庆、雄业、元斌都入过乡**,见过那棵大白兰树,只是此时大伙儿一时想不起来吧了。
永柏把计划说了,大伙儿险要雀跃起来。
“好,”元斌要叫起来,但终于忍住了,“就这样干。”
“我也去。”疍家妹说。
“你......?”永柏不相信地望着疍家妹。
“你们打鬼子,我也要为爸妈报仇,我给你们带路。” 疍家妹说。
疍家妹已用围裙的布带将衣襟系好,此时站在众人面前,目光坚定,神色凝重,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永柏迟疑了一会,说:“好,但你只能在教堂下水道口接应,不参加行动 ,行动结束,我们送你下船。”
傍晚,丹竹又乱了,日本兵不见了两个兵,又开始捜圩,日本兵也砸了门入到院里来搜,行动队和那女子是静等日本兵捜了院子走了,又安心吃干蕃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