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 分类:现言 | 字数:45.9万

第26章 手术

书名: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字数:6643 更新时间:2025-02-01 02:21:37

急诊科医生办公室里一片忙碌,医护人员穿梭不停。身材魁梧的主治医生于投影壁上熟练轻巧的挂起CT造影片,指点给高天看:

“病人的第四五节椎间盘突出,遭到外力重击后粉碎性骨折。”

高天眯缝着眼睛费力的观察着片子,但是徒劳枉然看不懂,不过听到他说的“粉碎性骨折”这个特定的医学名词,却着实吓了一跳,神情严峻的紧紧蹙起眉头,怔了片刻才声音低沉颤栗地问道:

“会瘫痪吗?”

“是否会瘫痪,取决于椎管内神经是否受到骨块的压迫。一般来说腰椎第二节以下的神经属于马尾神经,即便损伤也不会发生完全性的下肢瘫痪和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那就好。”高天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但是这种情况不做手术,病人恐怕也很难重新站立起来,开始正常的生活。而且粉碎性骨折椎管受累神经受压的情况,也一定要手术治疗。”

“那就手术吧!”高天望了望医生镇定自若地说,“我接受您的建议。”

“好的,”医生收起片子心安虑得地微笑说。“手术前我们会详细告知您手术存在的风险,请您签同意书的。”他说着昂首挺胸地带领着高天父子走出办公室去,一边说:“等一下妇产科医生会为病人清理子宫,所幸她并未失血过多,所以流产的善后工作应该也会比较顺利。”

“她清醒过来了吗?”高天担忧的蹙着眉头说。

“这种妇科小手术,不必她清醒就可以完成。”

“那就是还昏迷着?”他惊讶道。

“昏迷状态下,反而不容易感到疼痛。”医生宽慰地微笑道。

他的话令高天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见状医生不无好奇的说:“您如此关切妻子的健康,为什么会让她遭受这样的暴力殴打呢?凶手还真是惨无人道啊!对一个柔弱的女人竟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医生情不自禁地喃喃地感慨激起了高天对小薇深深的心疼怜悯和愧疚自责,也令他对妻子邹秀梅这个妇人的狠毒无情更加愤恨。他不自觉的痉挛般的握紧拳头。

医生匆匆离去后,阳阳坐在他的身旁瞪着一双痛苦恐怖的大眼睛说:“爸爸,妈妈会死吗?”

高天怔了一下,坚决地摇头说:“不会的。儿子,你别瞎想!”抚慰的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脸。

忽然噗噗地掉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来,阳阳咽泪入心地说:“我想妈妈!今晚我要和妈妈一起睡,再也不要和妈妈分开!”

高天心酸得顿时热泪盈眶,一把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眼泪簌簌而下地哽咽道:“今晚爸爸陪着你!”父子俩一时在急诊科外面的走廊上抱头哭作一团。

恰在这时他揣在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摸出来一看正是妻子邹秀梅打来的。他竭力按压着满腔沸腾的悲愤情绪,默默地选择关机。

忽然想起小薇手术前后,他自己必须每天在医院全天候陪护,又无奈的开机给李建平发条微信:“最近我要在医院照顾小薇,公司的事你多担待!”

建平反应灵敏地发来一连串的问号,高天没搭理他就重新关机了。他思虑着大约夜里几点钟时,做完妇科手术的陈小薇将会被医生推进病房进行术后护理,那时他和孩子该怎么办。明天周三,阳阳还要准点上学,不能因为母亲发生意外就耽误功课;而小薇在病房里一刻也离不开他——真是分身乏术啊!

他搜罗着陈小薇身边的亲戚朋友,好像她只有他这唯一可靠的亲人,能够在这种特定时刻照顾她,不由得为她感到伤心难过。他意欲给她远在岷州乡下的父母打电话,可是一旦直面饱经沧桑的二老,他又该说些什么呢?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已是深夜十一点,他和年幼无知的儿子坐在抢救室外冰凉僵硬的凳子上六神无主。护士说此刻找不到专门的陪护人员,那么今晚他们父子只能在病房里过夜了,希望有空床和多余的棉被提供给他们。

陈小薇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面如白纸憔悴不堪,高天从医护人员的手里接过她平放在床时,觉得她的身体轻盈得就像一片羽毛。

那晚彻夜未眠的不仅是高天,还有他在家惴惴不安的妻子邹秀梅。从他一个电话不接就直接关机的特殊状况,说明他已获悉她暴打陈小薇且对她极其反感;但他却异样的按捺着隐忍不发,证明他的心里正酝酿着一场空前可怕的暴风骤雨,也许是龙卷风也说不定!原本她打电话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意,但现在他异常的表现却让她辗转反侧。

秀梅又连夜致电女儿婷婷,向她倾诉相思之苦,借以舒缓惶恐不安的情绪,追问她到底网上订的几时的高铁票。

即将与同事们短暂别离的婷婷刚从外面聚会回到寝室,惊讶地说:“您怎么还没睡?妈妈。女人熬夜可是最容易变老的喔!”

“你爸爸不在家,我怎么睡得着?”

婷婷怔了一下眉头微蹙地说:“爸爸现在每晚都不回家过夜吗?”

第26章 手术

秀梅尴尬的叹气道:“是啊!”

“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吗?”

“是啊!”她只能无力无助的回答这两个字。

“我明白了,妈妈。”婷婷胸有成竹地说,“回家后我会好生劝解他的。您就早点睡吧!我也该关灯就寝了。”

翌日陈小薇清醒过来彻底了然自己的病情,明白腰椎手术后她将要面对的生活而以泪洗面,流产的打击对她淌血的心灵犹如伤口撒盐。

“医生说不会瘫痪的,但是术后的身体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复。”高天温和镇定地凝望着她说。

眼泪无声的滑落下苍白消瘦的脸颊,她诘问道:“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

他为难的蹙着眉头不作答。

“也就是说我短期内无法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吗?”她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那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和孩子们的未来可怎么办呢?”

高天宽厚温暖的大手掌紧握住她纤柔的小手说:“我会照顾你的,小薇,我不会弃你们于不顾!你的身体一定会慢慢恢复的,不会永远都是这样糟糕的情况,相信我!你一定要对未来有信心!”

“可是我们的孩子没了,他怎么就没了呢?”小薇蓦然哭出来,柔弱地倾倒在他的怀抱里。“他还没来的及来到世上看我们一眼,就这样没了……”

她的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令高天心如刀绞,唯有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也情不自禁地滴下泪来。

“她们怎么能这样狠毒呢?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无论怎样对我,或许我都是罪有应得,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呀!……还好阳阳毫发无伤,否则我真活不下去了!”她眼泪噗噗而下地说。

“不过小薇,你明知道她来着不善,为何要答应她见面呢?”待两人的情绪稍稍平定,他轻声责备道。“上次见面她就动手了,为何你还要给她伤害你的机会呢?”

“逃避不是办法,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结,这是邹老师的原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其实有你的爱与信任,我并不真正畏惧她什么,况且她是人民教师出身,一个知性女人又能野蛮到什么程度呢?但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真是单纯的女人啊!”高天深沉地叹息道,“古语道,最毒妇人心。我们男人恨一个人往往只恨在表面,女人恨一个人却恨在骨头里,这是本质的区别!女人一旦狠毒起来,那可是连我们男人都自愧不如的,你怎么可能是她们的对手呢?”

陈小薇说不出话。

“如果事情必须有个了结,那也应该由我这个男人来出面了结,由我来承担一切的后果,你为何要以身犯险呢?真是傻呀!”

“可是你想过了结吗?”小薇不由气愤的瞪眼高声质问,“你何时表示过要主动了结?你只顾自己,以至于我们母子整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那个短发的胖女人说我们就像过街老鼠,一点也没错!战战兢兢地活在阴暗角落里,不就是老鼠吗?这个比喻真是形象又贴切呀!但凡你想过主动承担对我们的责任,邹老师也不会找上门来将我打成这样!但凡你像个男人,具有男人的担当,她也不敢如此放肆!你以为她这样对我,只是对我的无情伤害吗?错,这更是对你尊严的践踏!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现在看来你在她的心里,可什么都不是啊!”她辛辣地嘲笑着结束了她的话。

“好吧!都是我的错!”高天老实诚恳地颔首认错道。“这次事件也让我清醒的意识到,应该有个了结了!”他憎恨轻蔑地眯缝起眼睛,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色。

雇请到一位经验丰富的特护人员后,高天就能抽空接送孩子上下学,辅导他的学习,照料他的生活了。一天在浅水湾小区的家中晚餐快要结束时,阳阳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奇畏怯地问道:

“爸爸,你的名字是不是叫高天?”

“是啊!”他宽容的微笑道,露出两排平整洁白的牙齿。

“那天晚上打妈妈的两个女的,我听到他们叫你的名字。”

“哦。”

“除了我妈妈,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老婆?就是看我手镯的那个女的,是不是?”阳阳的声音稚嫩而严肃。

高天蓦然轻蹙起眉头警觉的说:“她特意看了你手腕上的镯子吗?”

阳阳肯定的轻轻点头,“我听到她说要见我,就自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

高天若有所悟地将目光投向餐厅垂挂着的厚重褐色窗帷。

“爸爸,那个女的我见过,我生病住院的时候去看望我了。”孩子又认真的补充说。

“是的,我知道。”高天冷淡地说。

“爸爸,她是你的老婆吗?”阳阳郑重重复着他的话,不依不饶。

经受灵魂拷问的高天默不作声,希望以沉默来最终回避儿子的质问。可是他轻视了孩子的懵懂无知,就听阳阳责问道:

“爸爸,男人是不是应该只有一个老婆?我问过我的同班同学,他们的爸爸都只有妈妈一个老婆!可是你为什么有两个老婆?”

第26章 手术

高天不由得恼羞成怒道:“谁说我有两个老婆?”

“那你的老婆到底是谁?”阳阳冷静的语气俨然像至高无上的大法官。见父亲陷入非常难堪的局面不愿回答,他继续盘问说:“我妈妈是你的老婆吗?”

高天抬起眼帘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说:“你觉得呢?”

阳阳不禁茫然无措声音低微的说:“我不知道。”一边不由自主怯懦地低下头去。

儿子的示弱让他不由得心生怜爱,伸手轻柔地摸摸他的脑袋,高天温和地微笑道:“我爱你的妈妈,任何时候她都是我的老婆!你记住,儿子。”

阳阳惊喜的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绽开阳光灿烂的笑容。“所以打妈妈的那个女的,她是坏人,对不对?”

高天表情复杂的微笑着点头,意味深长道:“妈妈是世界上最善良最伟大的女人,打妈妈的人当然是坏人,你一定要铭记于心,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妈妈呀!”

阳阳凝望着语重心长的父亲,坚决地重重地点一下头。

充分运用智慧轻松巧妙的化解了孩子心头的疑虑,父子俩的关系迅速恢复了往昔的温馨和谐。饭后懂事的阳阳独自在家写作业,承诺会按时洗涑就寝,高天便开车到医院看望术后瘫痪在床的陈小薇,替换特护人员陪伴照料她。

谁知竟意外撞见坐在病床前和她密切交谈的胡伟。他狭长的脸颊疲倦泛黄,身着家常的休闲便装,给人的感觉十分亲切随和。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掠到高天走进来,胡伟连忙殷勤有礼地站起身来迎接他。

“你坐吧!”高天平和的示意他说,“我的到来没有妨碍你们吧!”他望着脸庞流动着淡淡欣喜神色的小薇说,近日病痛折磨和心理压力使他难得见到她的笑容。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她莫名其妙的脸泛红晕说。

“我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胡伟喃喃地低声说,心情沉重的他显然有些激动。”那时听到同学说你跟人打架,伤的很严重,我简直吓了一跳!”

“呵呵!老实说,我自己也没想到呢!”高天似乎感慨万千地叹息说,在他对面的凳子坐下来,不自觉的拍打着双腿。

胡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相较邹老师其他的同学,你还算素养很高的人,真不愧是重点中学的副校长啊!“高天戏谑道,”当时你并未打电话向我们询问和确认那件事,无疑给我们保留了莫大的脸面和余地。”

胡伟意味深长的微笑说:“给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呢?”

“胡校长最近很忙吧?”陈小薇不知为何插话道。

“也还好吧!谢谢关心!”他谦恭有礼地扭过头来微笑说,“一直没和你父母联系,不知道今年秋收后的大米会不会送到学校食堂来呢?现在你住院,我更不敢冒昧打扰他们,怕一不小心泄露消息使他们受到惊吓打击。”

“谢谢你的谨慎周全!”小薇由衷感激地微笑说,“我们也不预备让其他人知道呢!”她用了我们这个词,引得高天转脸含义深深地掠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伟没有忽略二人眼神的默契交流,不觉淡淡微笑道:“高总,以您对小薇深厚的感情,怎会竟让她受伤住院呢?”这原本是一句平淡的问话,却让他不自觉的带出了责备的意味。

“哦,这是个意外。”高天羞愧不安目光躲闪地低声说。“我是希望大家可以和平共处的。”话一出口便感到有失谨慎。

“当然了!”胡伟意味深长地微笑说,“这也是全天下男人的共同愿望。”

“什么意思?”他蹙眉说。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难道不是全天下男人潜意识底的美好愿望吗?实不相瞒,这也是我的愿望,只是我深知自己的能力配不上心底的欲望!”

陈小薇惊讶地望着他,温和告诫说:“胡校长,有些话放在你的心里就好,不必宣之于口。”

胡伟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道:“你以为不像我这样坦诚的男人,他们就一定比我高尚吗?”

“未见得比你高尚,”小薇含笑淡定的说道,“可是我们深受儒家思想教化的影响,崇尚含蓄稳重的表达方式。”

“说白了就是喜欢和欣赏伪君子呗!”胡伟撇了撇嘴厌烦地说。

高天在旁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不错,我们男人在外纵横拼杀,总不希望后院失火。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我的初衷与绝大多数男人一样!”

“家和万事兴。”胡伟完全了解地掠了他一眼说,“不过高总,您家的规模可比一般男人大得多呀!现在家里鸡犬不宁,想来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高天忧愁地紧蹙眉头说:“换作是你,你能好过吗?”

“我做梦都没想到邹老师的性情能如此刚烈!”胡伟惊异地叹息,“虽然尚在同窗共读时,我对她的性格早就了解。”

高天淡淡的微笑道:“万事万物都在不停地变化中,人的性格亦如此,没什么奇怪的。你没料到邹老师性情大变,或许是那时我们的婚姻还没遭受变故吧!”

“可是高总,我总觉得她变得这样暴戾可怕,你也负有重大的责任,如果你一早就告诉她你与小薇漫长深远的关系,让她慢慢的接受事实会如何呢?一个女人从未听说过丈夫的绯闻,多年来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却突然发现他在外偷摸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谁受得了这种强烈的刺激?我觉得邹老师反应过激一点纯属正常吧!一定是你不曾敞开心扉与她交谈的缘故,现在你何妨试着那样做呢?我觉得夫妻之间只要还愿意对话,还能够沟通,没有什么障碍是无法逾越的。”

“只要我愿意跟她谈,她就能接受小薇母子吗?”高天兴味索然地冷笑道。“胡校长,我觉得你太天真了!有些人物关系就像阶级矛盾,是无法最终调和的。”

陈小薇笑道:“你错了,胡校长,我就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障碍。只要我退出,他们无需交谈就自然和睦。”

胡伟为她的坦诚感到惊讶地说:“其实你也无意于成为别人的障碍吧!”

“是呀!”她微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胡伟说着扭过头来,眼含嘲讽地微笑望着对面的高天:“高总,现在您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吗?以前你是大家公认的成功男人,现在可是一败涂地呀!先不说您公司的情形怎样,我也并不了解,只说您的家务事吧!您既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情人,更对不起您的孩子们!难道不是吗?”

高天忍耐地紧咬住下唇,愁眉苦脸地说不出话。

怜悯地望了望一脸沮丧的他,小薇忿忿不平道:“胡校长,他变成这样,好像你挺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我很同情你们,说真的!”胡伟真诚地说,眼睛里波光流动。“世间有多少表面看来幸福美满的家庭,实则都是凑合着过日子?表面的风和日丽,各自的内心却是暗潮汹涌,不过大家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体统罢了。他们只是不曾撕破脸,不曾将私情昭告天下!呵呵。”

高天冷淡地微笑道:“你倒像挺了解他们的。”

胡伟若有所思的含笑不语,半晌才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的感情无疾而终,有的感情适可而止,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像你们一样开花结果轰轰烈烈!”

“呵呵!”小薇尖利地冷笑,“听您的歌颂,我们的感情真是光明正大,快赶上梁祝了吧!承您的善意和美言,我才第一次对我们这种特殊的关系感到了荣耀!”

“小薇!”高天忍无可忍地愠怒着制止道。

“没关系,没关系。”胡伟一迭连声说。他宽容的微笑着望了望高天,目光聚焦在小薇被愤恨之情无情灼伤了的花容月貌上。而她为了避开他的注视,别转脸去也斜着窗下那只亲友赠送的插满鲜花的花篮。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冲动,绅士的高天迅即声音低沉地道歉。“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会再让你有任何的难堪,请你相信我!”

陈小薇凝视着花团锦簇的花篮,固执的沉默不语。

胡伟见状岔开话题道:“来之前邹老师曾告诉我,你们的女儿从深圳回来了,但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们联系不到你非常焦急。”

高天双目囧囧地直视着他说:“告诉她们我很好,适当的时候我会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