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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 分类:现言 | 字数:45.9万

第2章 夫妻吵架

书名: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字数:6370 更新时间:2025-02-01 02:21:37

琪琪回乡了不在家,生活里少了她这个人小鬼大碍手碍脚的监督者,高天觉得他们温馨平淡的生活更像三口之家,因此更加肆无忌惮。若不是陈小薇坚持要上班,公司出现的各种事情需要处理,他恨不能从早到晚粘着她,大清早阳阳就去幼儿园了,两人关起门来想干嘛就干嘛。现在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真正的家,有每天盼着他准点回来的妻子,还有一个远在深圳工作不需要他操心的女儿。他一门心思地扑在小薇母子身上,对阳阳恨不能早晚接送到家,他似乎忘记了人言可畏,让自己最不能示人的婚外情暴露在阳光下!若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陈小薇不会发现,原来她与高天的关系竟会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他们“三口之家”的温馨甜蜜也会一直不知不觉的延续下去……

邹秀梅提过的那位刚离婚不久的女同学名叫田友华,在古城花台市中心医院的对面开了一家书店,有个古典韵味的名字“田田书屋”,取《诗经》“莲叶何田田”之意。也许是所处地段不错,也许是她善于经营,开业几年来一直生意不错。

正因为自己有事业经济独立,面对丈夫的无耻背叛时,她才有底气提离婚。现在她的书店依然开着,请了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女大学生帮工。

田友华没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糟,相反松快了不少,因为摆脱了屈辱的副教授夫人身份,没人给她气受了。

中专毕业至今来往着的同学没几个,邹秀梅不算是感情最好的,只是她的人生运气比较好,引起了她的企羡关注吧!年轻时她就是校花,身材苗条,有一双迷倒众生的水汪汪大眼睛,追逐她的男生可以排队到校外。但她偏偏老实本分的经人介绍嫁给了高天,那时高天不过是个月薪过千的大学体育老师。偏偏他又是一只后劲十足的潜力股,弃教从商很成功,因此邹秀梅受到了同学们的羡慕吹捧,有的女同学甚至红了眼睛。

田友华发现丈夫的不轨行径后,对邹秀梅的感情变成了羡慕嫉妒恨,因为她有一个人品端正绝无绯闻的丈夫,让她在社会上活的有脸面有尊严!在世人看来,邹秀梅是非常幸福的女人。

不过有一天,田友华终于有点幸灾乐祸地告诉邹秀梅,她发现了高天有点不对劲!

那天她在后面几排高大的书橱间整理刚进来的几套中学辅导丛书,女帮工在前面收银台里守店。后来买书的孩子家长渐渐增多,发现她独自应接不暇时,田友华就丢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帮忙。

这时她看到高天牵着一个小男孩,刚从收银台买单离去,手里拿着好几本儿童漫画书呢!

高天并未注意到走出来的田友华,也许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她的店。匆匆离去之际,田友华也没看清他牵手的那孩子的模样,身高约莫五六岁吧!但是他们亲昵的手牵手,显然就是亲密的家人,这是留给她最深刻的印象,人与人的关系在那一瞬间是无法伪装的。

第二天店里闲下来,田友华就给邹秀梅打了电话。

“是吗?你没看错吧?”秀梅惊讶地含笑说,明知她不会看错。田友华到他们家来做客几次,几乎每次都幸运地邂逅高天。

“我还没老眼昏花呢!”

邹秀梅停顿了片刻,为了保护丈夫的形象和自己的脸面,平静地说:“可能是我们亲戚家的孩子吧!”

“你家哪个亲戚有那么小的孩子呢?”本是田友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将邹秀梅问住了。满脑海的搜索所有亲戚的孩子,都没有那么小的!

坐在客厅握着手机怔了一会,她就叉开话题,愉快关切的和女同学聊起其他同学的近况。这样云山雾罩的扯淡了许久,向田友华表明她对丈夫的这件新闻不以为意,她才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这件事令邹秀梅烦闷了好几天。丈夫只要没有应酬和公司的事务,一般都会宅家里陪她,近段时间觉得他对这个家越来越有感情了!怎么还能牵着一个孩子的手逛书店呢?听来像是神话故事,那男人一定不是高天吧!可能是相貌酷似的人。

邹秀梅自觉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患得患失,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了。大约是她内心深处并不自信吧!但丈夫整体来说还是无懈可击的,虽然偶尔回家太晚,偶尔心情很差,但经过她的细心追踪,证明都没事。疑心易生暗鬼,她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了,自寻烦恼!年轻的时候他都没生事端,老了还能有什么婚外情吗?岁月是把杀猪刀,谁能逃的掉呢?人一旦变老,自会安分守己,明白天命所归,不可抗拒,还折腾啥?

邹秀梅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视力明显下降,财务报表的数字太小,她都看的眼睛酸涩,不得不配置了一副眼镜。记忆力也不行了,上次婷婷从深圳捎回来的大捆勿忘我干花,嘱托她收好的,结果她至今想不起来收哪了。有钱有时间保养自己的身体,她还是无可避免地老了,像普天下所有平凡的女人一样进入更年期,烦躁,关节疼,整日整夜睡不好觉,最后就是卵巢衰退以至于绝经。现在她对夫妻生活没啥兴趣,或许是老了吧,她发现丈夫对此也兴味索然。这样也好!大家都老了,就在家享受左手摸右手的亲情吧!倒也踏实。

第2章 夫妻吵架

没曾想田友华的一个电话让她在心里画了个巨大的问号,盘桓几天,她决定投石问路,看看高天的反应。

清晨起床时高天正在穿衣,秀梅睡眼惺忪地说:“你起这么早干嘛?”

“约了人谈事情。”

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以后你在外面可得谨言慎行啊!前几天居然有人说,看见你牵着一个小男孩逛书店呢!这也太荒诞了吧!”

高天扣衣钮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只警惕地问道:“谁说的?”

“你管他谁说的呢?自己注意一下就行了。”邹秀梅翻身向里睡去。

高天麻利地收拾出门,一路忐忑不安地驱车来到王家巷口等待陈小薇母子出来。

清新的空气里浮起一层薄雾,将眼前一片灰暗的居民建筑群渲染得带点艺术气息。小薇拿着书包带阳阳从幽深的巷子走出来,熟练的坐进车里。

“以后我不能再送你们了,只能放学到幼儿园门口见面了,跟以前一样。”缓缓的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时,高天说。

阳阳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窗外。小薇蹙了一下眉头,和颜悦色地说:“明白了,你早就该和从前一样,凡事都有个度!”

十分钟后,待小薇送阳阳走到幼儿园门口,亲手交给老师又回到车里时,高天扭过身来对她说:

“我想再跟你老调重弹,说一说阳阳对我的称呼问题——现在,你觉得他仍然不能叫我爸爸吗?”

小薇啼笑皆非道:“你觉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你家里有了反应,进入戒备状态了吧!”

“这是两码事。”高天固执地无所畏惧地说,“家里知不知道,我都是他爸爸,他也必须叫我爸爸。”

“必须吗?”陈小薇品味着他的话,慎重地考虑着。

“必须。”高天的语气温和平静,却又斩钉截铁。“难道孩子对我的感情,还不足以使他这样叫我吗?”

他恳求地凝视着小薇秀美黝黑的眼眸,而她紧抿嘴唇深思熟虑着,半晌终于说:“再等两个月吧!等琪琪去外地上大学了再说。”

“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的。”

“但我的希望是,她永远都不知道!”陈小薇平静而坚决的说。“你只图一时之快,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孩子呢?如果琪琪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会怎样看待我这个母亲?!”

“我想她最终也只能接受现实,等她再大些,就能理解包容我们了。”

小薇灰心绝望地嗤鼻冷笑,良久无语。从小到大,她对孩子进行的都是正统阳光的教育,她怎么可能接受小三二奶的事呢?何况是她这个母亲自己打脸,给她塑造了反面教材!也许最后她就变成了女儿的耻辱!

“如果你的女儿可以接受她这个弟弟,能够理解包容我们,那么一切都OK了,琪琪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是非常严峻的考验,高天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轻视忽略了琪琪的存在和感情,因为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态度牵扯不到他的皮肉疼痛。这点对陈小薇真的不公平,因为她的一双儿女朝夕相处,阳阳一旦改口叫他爸爸,琪琪很快就能知道事实真相;但是高天的两个孩子却相隔十万八千里,只要他的保密工作到位,婷婷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歉疚地对小薇勉强笑了笑,高天开车送她上班去。

去塔桥路三店的途中,他想起年迈的父母对阳阳的殷切期望,他们希望这唯一的亲孙子姓高且认祖归宗。这事当然合情合理,却不符合法律和道德的规范。

法律规定非婚生子女享有和婚生子女同样的财产继承权,同时规定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在民政局登记结婚,只能有一个合法的妻子。因违背道德伦理,男人和婚外女人的关系不受法律保护,作为私生子女的合法权益往往得不到扞卫。他们在社会生活中属于弱势群体,幸福指数全凭那个出轨男人的情感与良知维系;如果妻子强悍不留任何生存的缝隙,男人又毫无责任感,诸如小薇母子的境遇将是非常可怜的。

高天深知这一点,他也感到压力巨大,背着妻子对他们好就像做贼,对妻子坦诚一切又意味着自己将要身败名裂。虽然他自诩名誉是人生的附加值,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去掉这层附加值。

三店的生意目前是楚凤公司江州区域店面里最差的,高天最初看好的韬光养晦的徐建生似乎辜负了他的期望,在店长的位置上并未做出巨大的成绩,令人刮目相看。现在三店更多的是以分公司总经办的名分和地位存在着,本区域总经理当然非左文浩莫属,不过他很少坐办公室,通常在外四处奔忙;总经办的对面就是财务总监办公室,赵正敏倒每天都在,门窗紧闭地查账单数钞票做报表,自他年轻犀利的美女助手辞职,他就更加勤勉忙碌了。

高天轻轻推门进去时,赵正敏正在为过年期间的300万元银行贷款的账单明细犯愁。看到老板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眼前一亮,他说:

第2章 夫妻吵架

“高总,那笔贷款的钱,我都陆续的全部转账给您了,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发放给公司相关的业务方。现在虽然距银行约定的还款期限还早,但我必须把帐做出来,就是这笔钱的具体用途,每一单的账单明细我要知道。之前您给我的所有票据和转账交易的截图,我将它们汇总核算了一下,钱和帐对不上啊!”

“你对这个账单干什么?”高天蹙着眉头说,“银行贷款我们如数还清就行了嘛!”

“可是您爱人邹老师,我必须给她看这笔钱的用途明细。这是我的工作啊!”

高天在赵正敏对面的黑色转椅里坐下来问道:“钱和帐怎么对不上呢?是帐做得不对吗?

“帐就是这个帐,300万贷款不会错,这个数字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赵正敏笑着向他解释,“但是钱不对啊!用完的钱没有这么多。”

高天明知故问:“还差多少钱呢?”

“还有50万现金找不到用途。”

“我明白了。”高天迅速果断的说,“我会尽快把相关的交易数据找出来给你的。”顿一顿,他又迟疑道:“赵总,如果你不给邹老师看这笔钱的用途明细,她会认为你在渎职吗?”

大约没料到老板会问这样肤浅的问题,仿佛质疑1+1=2那样的白痴,赵总不无惊讶地望着他郑重说:“是的,如果我始终把这笔帐做不平,始终无法说明那50万去哪了,她甚至有权向公安机关举报我!”

高天神情严峻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那50万他不想也不能让妻子知道去哪了,但为了避免属下担责以至于身陷囹圄,最后他可能不得不挺身而出。

中午高天约了李建平到外面的一家很热闹的餐厅吃饭,和他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邹秀梅都很放心。周围全是家庭朋友聚会的卡座,酒菜的香味四溢,人们的谈笑也很喧闹。两个男人吃到酒酣耳热之际,高天兴奋的微红着脸说:

“你觉得现在的家庭生活是否比从前幸福很多呢?”他知道李建平抛弃了糟糠之妻再婚的。

“呵呵,”李总意味深长地微笑,“生活不就是那样吗?柴米油盐酱醋茶,所有的激情总要归于平淡的。”他与高天年纪相仿,虽然婚姻经历和家庭现状不同,但是共同语言很多。

“既然如此,当初你何必折腾呢?”

李建平深思地长吁一口气,望着一桌子红红绿绿的菜肴说:“说的也是呀!事隔多年,回首一望,觉得好像真没那个必要!”

高天不由呵呵地笑了。

“可是当时真想作啊,非离婚不可,实在没法过了呀!她天天闹,天天吵,弄得我在外面在家里都待不下去!”李建平苦恼地紧紧蹙着眉头。

“你那个大儿子,就是前妻生的儿子,现在应该快要结婚了吧!”

“是啊,谈恋爱两年了,该结婚了。他俩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他们:你说都这把年纪了,也不着急结婚,就想处对象,享受爱情享受生活!我说的次数多了,他就觉得我在逼婚,在干涉他的生活!所以我也懒得说了,省的讨人嫌。你知道自从我和他妈离婚,这些年他的心里总是排斥我,觉得是我抛弃了他们母子。好不容易渐渐淡忘了这事的伤痛,我们的父子关系有所缓和,我又何必惹他不痛快呢?”

“年轻人自有他们的想法,我们急也没用的。”高天宽慰李建平说。

“你的小儿子还真挺小的啊!我就看见过一次,那年你爱人带着他来公司参加全体员工的团年宴。不过小家伙长得挺精神的,我看不出到底像谁,就是觉得可爱极了!”

得到朋友由衷的夸赞,建平得意的微笑了。忽然眉头一皱记上心来,他说:“邹老师今天早晨忽然问我,我的小儿子今年多大了。你说她冷不丁的突然问这个,是为什么呢?”

高天不由得心里一惊,皱着眉头端起面前的酒杯来说:“女人在家闲来无事,想起什么就问什么吧!不过你是怎样回答的呢?”

“我当然如实回答,说今年十岁了。孩子的年纪又不能造假,就算她没见过孩子,猜也大致能猜到吧!”觉察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严峻,李建平狐疑地说:“你该不会背着邹老师,干了什么坏事吧?我发现她查你查得越来越紧!”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高天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地说,“这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女人到了更年期就是这样的,疑神疑鬼,搞得我们男人坐卧不宁。”建平淡淡地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要真没干什么损害家庭利益的事,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好的。毕竟她也不可能永远都是更年期吧!”

“或许她就待在更年期里出不来了呢!”高天戏谑地说着抿了一口酒,“你爱人不调查你的行踪吗?”

“她就是怕我去找儿子,怕我给她娘俩拿钱。”李建平冷笑道,“我那前妻已是人老珠黄,她还会担心我跟她复合吗?况且孩子们都大了,我也老了,没那个精神头折腾了;这些年我对爱情婚姻也看透了,不过如此吧!人这一辈子,归根结底就是守着老婆孩子,过点平淡真实的日子吧!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或许是席间谈话引起了心里落差,高天晚上回到家没有忍住心头的怒火,夫妻间爆发了一场许久不曾有过的争吵。

“你总向我的朋友打听我的消息,不止人家觉得厌烦又无奈,也让我无法自容!李总都怀疑我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导致你这样呢!你能不能给我,也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和脸面?你怎么能变得这样可怕呢?!你查到什么了?我又有什么可让你查的?难道我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了吗?不管怎样,一年365天,我每天都回家睡觉了。单凭这一点,也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够做到的!你还不满足吗?你到底要怎样!……”

歇斯底里地吵到最后,邹秀梅愧疚难言的说了句:”我就是很好奇,你牵着逛书店的那孩子是谁?”

高天挥舞着手臂否认一切:“没有什么孩子!我也从来不逛书店!你能不能醒一醒,不要听信别人的信口雌黄?”

恰好此时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小薇的电话。在妻子关注的目光里,他踌躇着要不要接听。同时向来谨慎从不打扰的小薇夜深人静还打电话过来,也让他预感到一定是她那里发生了特别重要紧急的事。于是他咬紧牙关镇定自若地接通电话说:

“什么事?我们都睡了。”语气在对方听来陌生、冷淡而疏远。

陈小薇怔了一下,焦急的低声说:“我不知道阳阳是否在幼儿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时候他上吐下泻,还发烧呢!”

因为妻子就在一米开外的床沿坐着,高天没待她说完就强忍住心里的焦虑疼痛,断然冷酷无情的回答说:“这事你跟我说有用吗?那是我的孩子吗?再说我也不是医生,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果断挂掉,又担心情急之下不顾一切的小薇再打过来,索性关机。

瞅着丈夫激愤的言行举止,邹秀梅好奇地轻声问道:“谁呀?你跟人家好好说话不行吗?”

高天不屑地说:“就是找我们帮忙卖大米的那个陈小薇!这种人啊最喜欢蹬鼻子上脸,你好心帮她一回,她就觉得你欠她的,什么事都来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