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 分类:现言 | 字数:4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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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高母见阳阳
周五去幼儿园接阳阳前,陈小薇将家里清扫整理了一番。倒不是因为对方是德高望重的大老板高天的母亲,她必须以示重视,而是不希望她自己遭到轻视。她是个事业型的女子,平素不爱也不擅长做家务,现在带着一双儿女陪读,成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纯属逼不得已。她从来不知道勤奋做家务的女人都是怎么干的,地板每天拖几次,抽油烟机是不是洁白如新,灶台上是不是一尘不染?……她只庆幸家里的地板是银灰色的,即便每天马马虎虎的拖一次地,地面也能保持干净一整天。能够做一次家务达到的效果,她绝不做两次。也许她是个懒惰的女人吧!但她觉得家务真的会耗费一个女人大部分的时间、精力和体力,她愿意把浪费的这些宝贵能源投入工作和事业的追求。
陈小薇将卫生间和厨房里犄角旮旯的细节卫生做了一遍,然后敞门开窗透气。精疲力竭的她气喘吁吁遍身微汗地坐在小板凳上歇息了片刻,又跑到镜子前洗把脸,换上外出的衣装就出发了。
阳阳奇怪她为啥提前接他回家,还有一节课才放学呢!小薇温言软语地解释说:“等会有个奶奶会来家里看你,我就为你向张老师请假了。”
阳阳昂起头发浓密的小脑袋,忽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说:“奶奶?是我的奶奶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陈小薇含糊应道:“对,但她并不是你在岷州乡下的奶奶。”
阳阳困惑不解的蹙起眉头说:“不是乡下的奶奶,会是哪个奶奶呢?妈妈,我究竟有几个奶奶呀?”
陈小薇模凌两可地含糊道:“跟你奶奶年纪相仿的女人,你都可以礼貌尊敬地叫一声奶奶呀,有什么关系?难道所有被你称呼奶奶的人,她们都是你的亲奶奶吗?”
阳阳恍然大悟,没再细问。回到王家巷的院子里时邂逅刚走出家门的房东马哥,他笑眯眯的打趣孩子说:“咦,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阳阳未及回答,陈小薇连忙低声支应道:“哦,家里有点事。”便牵着孩子的手躲进屋里,关上门窗。
无所事事静等来访之际,她画蛇添足似的打开电水壶烧水,预备沏茶招待客人。全套的茶具和茶叶都被她封锁在东区家里的橱柜间,现在的出租屋里连一片茶叶都找不到,她只好把她和孩子们惯常使用的卡通图案的茶杯认真的洗涑干净,搁置在餐桌上备用。
阳阳若无其事悠闲自得地坐在小板凳上,就着床沿拿纸板玩着拼图游戏。窗外传来一男一女低沉密切的谈话声,似乎在确认着具体的方位。然后就听到高天沉稳笃定地敲击卧室门说:“小薇,我们到了。”
听到动静的一瞬间,阳阳不自觉的停止了手里的游戏,抬起头来向门外好奇地望去。只见身材魁梧的高天身后跟随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走进屋里来,小薇脸红微笑着连忙殷勤让座。
老太太却并不急着就座,她的目光被床边虎头虎脑的孩子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眼神里流露出异样叹赏的惊喜神色,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真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高天暗自长吁一口气,感激欣慰地扭头瞥一眼身旁羞怯脸红的陈小薇,招呼母亲坐下来说话。小薇连忙转身去厨房的桌旁倒茶,待她双手颤巍巍地端着一杯白开水恭敬地递过来时,老太太宽容地含笑接过茶水,望着她说:“小薇啊,这些年苦了你跟孩子了!”见陈小薇感动得不由眼眶一热,她接着有些动情地说:“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小薇有些局促不安地不知作何回答,只好把停止玩耍的儿子紧紧地搂在身边。高天和母亲面对面地坐着,一边恭顺地仰望着随意坐在床沿的母亲,一边不自觉的爱抚着身旁阳阳红活圆实的小手,怀着幸福甜蜜的满足感倾听着头发花白的母亲说话。
“这孩子有多大了?”老太太满眼慈爱地望着阳阳说。
“高考结束,他就差不多满六岁了。”小薇低声回答,抚摸着阳阳的头脸。
“哦,高考是几时啊?”老太太有些错愕地转向高天。
“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六月份吧!”高天有点苦恼地微微蹙起眉头。
老太太胸有成竹的颔首,转而慢悠悠的和小薇拉家常:“那么你现在是陪读啰?”
“是。”小薇声音低沉而清晰的回答,低眉顺眼。
“你那个孩子,……有多大了?”老太太忽然不知该如何提起阳阳的同胞姐姐,有点结巴地说。
见小薇似乎不大情愿回答这个问题,高天回答母亲说:“今年马上就要高考的孩子,您说有多大了?总有十七八岁了吧!”
“哦,也是啊!”老太太自我解嘲的笑笑,又耐心地询问说:“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小薇勉强的回答说:“是个女孩子。”
“哦,女孩子很好啊!从小就懂得照顾人,想来她也很会照顾这个弟弟吧!”
第17章 高母见阳阳
小薇终于露出微笑说:“是啊,他们姐弟俩的感情很好!”
老太太欣慰的笑着说:“你也真是不容易啊!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也没人帮衬一把。等她考完了,你们就搬走吗?不在这里住了吧?到底你是怎么安排孩子们的将来的?”
陈小薇抬起头来凝望着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为她的最后一句话感到迷惑不解,不知该如何作答。高天从旁说道:“高考结束自然就搬走了,这里是租的房子。他们在东城区有自己的住房,到时候肯定要搬回家啦!”
“哦哦!”老太太恍然大悟地连声说。“原来你在城里买了房子,我还生怕你们搬回乡下老家去呢!如果是那样,我可不能同意我们家这孩子跟你回乡下去!到时候无论如何,天儿,你要给他们娘俩买套住房,在城里安顿下来才行啊!”
“是。”高天恭顺地应答,望着脚下灰白的墙地砖。
陈小薇倾听着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阳阳俨然就是她的家人,因此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她这个生母吃苦受罪,不由感到愤懑。
问清楚了大致情况,老太太放心思虑地微笑着,要求儿子高天把替她拿着的那只女式挎包还给她。她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打开黑色皮包,取出一对金灿灿明晃晃的儿童手镯来说:
“他爸爸小时候戴过的东西是一样都找不到了,所以我们来时的路上,我就到珠宝城里现买了这对镯子,算是我对孩子的一点心意吧!”
陈小薇惊讶地望着老人,觉得这饰物的分量异常沉重。她扭头望了望高天,只见他含着心安虑得的微笑,欣赏地凝视着母亲手里的动作。
老太太笑着对阳阳招手说:“过来,孩子,让奶奶给你戴上吧!”
阳阳扭过头来,探询地仰视陈小薇。见她神色严峻地迟疑道:“去吧!”
“我想孩子越来越大,将来上小学中学的话,手头的镯子还坠着铃铛响不合时宜,所以就选了这对没有铃铛的,款式看起来也简单大气。”老太太一边念叨,一边给阳阳套在手腕里。
阳阳显然对这新奇的饰物很是喜欢和满意,情不自禁地晃悠着双手对老太太甜甜的说:“谢谢奶奶!”
他这句话让老人欣喜的不禁眼眶湿润,陈小薇深感不安道:“您实在不必如此破费,来看看孩子就行了!”
老太太坦然自若道:“应该的,这不过是我的见面礼吧!”依依不舍告辞离去时,又柔声叮嘱小薇说:“好生照管孩子吧!方便的时候,我还会再来看你们的。”
陈小薇点头满口答应,心下却暗自希望老人家再也不要来了;或者他们高家再也别来其他的任何人探视孩子,让他们过寻常的安稳生活,波澜不惊平淡无奇。
为了不引起人小鬼大的琪琪的注意和猜疑,陈小薇本想将手镯从阳阳的腕间先摘下来,过段时间再给他戴上,但高家母子的郑重其事竟让她觉得不便如此,只得打定主意,想方设法把这事巧妙的遮掩过去。果然琪琪放学回家后,阳阳像显摆玩具枪那样的冲她炫耀着手镯说:
“一个老奶奶送给我的,姐姐你看漂亮吗?”
琪琪弯腰摸着坚硬冰凉的镯子,眼光挑剔的说:“还可以。也只有你们小孩子戴吧!我们同学都只有戴项链的,那种很细很细的,生怕老师发现了没收,因为学生不能佩戴首饰。”
阳阳骄傲的摇头晃脑说:“我们幼儿园老师没有说不能戴,我们班好多小朋友都带手镯,有的戴一个,有的戴两个。”
琪琪撇撇嘴沉默了,转身到厨房喝水时问陈小薇:“对了,妈妈,那手镯是真的吗?要是真的,该有多贵啊!”
陈小薇往餐桌上摆放着碗筷,淡淡一笑说:“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真金白银,我给你弟弟戴着招摇啊,万一在幼儿园搞丢了呢?”
琪琪在桌边坐下来说:“可是那个奶奶我们又不认识,为什么要给弟弟买手镯呢?”
小薇忙不迭的给女儿盛饭,一边回答:“哪里是她买的?是我事先就给她钱,让她帮忙在大街上淘换的,这种东西在古玩城里多的是,几十块钱就能买一对!你弟弟小,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那个奶奶好心送的呢!”
“好好的,干嘛要弟弟戴这个啊?”琪琪紧张地吃着菜扒着饭,一边奇怪的问道。
陈小薇蹙着眉头叹息一声,心事重重地说:“我常常到陶家巷和朱阿姨聊天,也是偶然间听说小孩子戴这种手镯啊,可以消灾辟邪健康长寿,所以我就拜托高伯伯四处打听,哪里有卖的。谁知那老奶奶就知道地方,最后是她帮忙买了送过来的。”
“哦。”琪琪冷淡地说,“那么是高伯伯跟她一起来我们家的吗?”
“是啊。”
“高伯伯还真是心闲啊!什么破事都管,为这么个东西,还专程跑一趟。”琪琪嘀咕着转念一想,又道:“妈妈,高伯伯不是生意做得挺大,公司开的挺多吗?他还能这么悠闲啊!”
第17章 高母见阳阳
陈小薇冷笑道:“身为老板,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别人替他打工卖命罢了,你以为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吗?他当然悠闲自得了!何况弟弟的事也不算小事,关系到他的身体健康,他那么喜欢弟弟,闲暇时帮忙操点心,跑跑腿也无所谓啦!”
琪琪勉强笑了笑再没说什么,阳阳在她慌忙的快吃完饭时,才蹭到桌前说饿了。陈小薇皱着眉头哭笑不得:”我以为你玩都玩饱了呢!瞧你磨磨蹭蹭的……”
陈小薇觉得女友朱天喜说的对,除了生死,钱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自从还清房贷,她的生活变得轻盈多了。切身体会告诉她,精神生活与物质基础紧密相连,一个女人的笑容是否灿烂,内心是否富足,与她的钱包有很大关系。她见过同龄的女人比如董钰成天与人谈笑风声,遇事总是云淡风轻,一直暗自钦佩。后来才知道她的家由丈夫撑着,她的工作不过就是娱乐,养活她自己就行了!但像她陈小薇这样没有任何男人可以依靠,也不想依靠任何男人的女人,除了拉扯孩子拼命生活,是笑不出来的。上班时面对外人的笑容都是挤出来的,为了生存没办法。她所谓的乐观坚强,心态良好,面对困难心平气和,说白了不过就是巨大经济压力下的无奈隐忍,或者就是对现实生活的麻木吧!明知道痛苦焦虑没有用,她又何必着急呢?明知道事要一件件的做,饭要一口口的吃,生活就是熬粥似的慢慢熬,她又何必心浮气躁呢?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小足疗馆里的同事们发现陈小薇的性格似乎变得开朗起来,她变得越来越爱说笑,笑容越来越明艳如春光,脸色也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玫瑰色……大家猜疑武断她一定陷入了爱情,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得到爱情的阳光雨露的滋润才会如此。面对老板娘叶子善意的逼问,陈小薇一笑而过闭口不谈。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这样的城府和修为她自愧不如;好在她和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依旧节俭,并未在世人面前呈现出一夜暴富的迹象,人们也不好大做文章,可见低调做人何等重要啊!
高天渐渐养成了每天驱车到幼儿园接阳阳放学的习惯,他也奇怪自己的生活怎会变得如此循规蹈矩,要知道每天的每顿饭是否回家吃他都无法事先预测,总是临近饭点才通知妻子。但他对每周每天幼儿园的放学时间却拿捏的非常精准,总能在院墙外的绿荫下堵截到刚刚走出来的陈小薇母子,然后带他们坐进车里待一个钟头左右才离开。就连周五较平常放学的时间稍微提前,具体提前多少他都一清二楚,因此从未错过。
有时候他会顺便给阳阳带些爱吃的水果零食,但更多的是启发智慧的各式各样玩具和漫画书之类的儿童读物。在汽车里和自己温柔美丽的女人和天真可爱的儿子共度这一个钟头,对高天来说是每天最幸福最重要的外事活动。阳阳对他这位慷慨慈爱的高伯伯越来越依恋,也越来越信赖……陈小薇时常望着面容酷似的父子俩融洽的玩耍在一起,望着高天真情流露的音容笑貌百感交集浮想联翩。一个五十岁出头身价过亿的老男人,每天在商场指挥若定叱诧风云,却在一个五六岁学龄前儿童的面前单纯快乐得像个孩子,可想而知他对孩子该有多么深的爱啊!
高天有一次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里的陈小薇说:“我想让阳阳姓高。”
陈小薇立刻惊异地坐起身来说:“这绝对不行!你想都别想。”
“最初我爸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时,我的反应和你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万万不可!”高天平躺在高弹性的蓬松枕头上眉头紧蹙,心怀惆怅地徐徐说道,“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我居然产生了和他老人家同样的想法。”
“也许在传宗接代这个问题上,你们男人具有同样的本能和冲动,所以才会不谋而合吧!”
高天对她的善解人意惊讶感动的说不出话。
“可是我说过了,不能让阳阳知道你和他的真实关系!”陈小薇面对着厚重窗帷神色严峻地说。
“那我就只能永远当他的高伯伯啰?”高天苦涩无奈的说。
“是啊,你不能脱下高伯伯这件华丽的外衣。”小薇意味深长地微笑说,“这就像我们女人夏天穿的防晒服,或者孕妇专用的防辐射衣吧!也许那两件衣服的功效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但你的这件外衣却不容轻视啊!一旦脱下来,你和孩子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难道你不认同吗?”
“我倒觉得它其实就是一件皇帝的新衣。”高天含着轻蔑冷淡的微笑说,“有没有这件衣服,我和孩子的关系都是明摆着的,我和孩子的父子亲情也一直都在。”
陈小薇固执地板着脸保持沉默。意识到孩子姓高时,他将要面临的风险和承担的压力,高天俯就求和地伸手摸摸她的手臂说:“那我退一步,让阳阳改口叫我爸爸总可以吧!现在他对我的感情越来越深,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就是爸爸,让他这样叫我不是一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吗?”
“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说一切都可以维持原状,阳阳可以继续叫你高伯伯……”陈小薇激愤地说,“难道你想言而无信,想要毁掉一切吗?”
高天冷笑道:“如果人世间的事务都不会发展变化,人类就不可能进步,社会生活中也就不存在诸如离婚、解除合约这种事情了!”
“所以你就要感情用事,不顾一切吗?”
高天声音低沉愤懑地说:“小薇,你有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大活人,我不是佛祖神仙,清心寡欲,任何时候都能冷静理智的处理事情,我承认我做不到!特别是面对阳阳的时候,……我一定要听到他叫我爸爸,不然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如果你没有婚姻没有家庭,像我一样单身,当然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陈小薇激动的声音颤栗地说,“但是我没想到,你的感情竟会这样自私!”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阳阳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陈小薇瞥了他一眼,冷漠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他是我的儿子,就应该叫我爸爸,这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事啊!”
陈小薇尖利地冷笑:“我也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爱我吗?爱一个女人就要对她的感情负责任,就要娶她为妻给她应有的名分,这也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事啊!为什么你做不到呢?”
高天被逼退到情感与道德的边缘,怔怔地望着她说不出话。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地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不知道吗?你一直在对我耍流氓,你不知道吗?阳阳不过就是你耍流氓的产物,你不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叫你爸爸?你对得起我们娘俩吗?这些年我们为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好了,小薇!”意识到女人即将情绪失控而发生可怕的事情,高天不禁恐惧地手忙脚乱起来。他连忙坐起身来抚慰地拍拍她纤弱的肩膀说:“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事了,好吗?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啊!……”
但陈小薇最终不可遏制地悲愤交加地坐在床上掩面痛哭起来,在她伤心欲绝的哭声里,高天一时感到手足无措。望着她抽噎时抑制不住痉挛着的纤柔身体,他不禁怜惜地伸出手臂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愧疚心痛的喃喃说:“我错了,小薇!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好吗?要不你打我几下!……”
在高天觉得平生对女人的耐心即将用尽之际,陈小薇的哭声总算渐渐平息下来。他不禁欣喜地含泪在床头柜上抽取了纸巾为她拭泪,但小薇冷着脸避开他,起床三把两下就整理好她的衣衫,挎着小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