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不能的，你去吧。”她笑了笑，把手上的盘子重新递还给了江狸。江狸无奈，本来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竟然将这事记得这么牢，她只好把在楚江王那里得到的回答给言止复述了一遍，后者一开始还以为江狸是在逗她开心，但是仔细想想她肯定不会拿十殿未来的命运跟自己开玩笑，便笑着谢过她，拿着装好糕点的盘子去了第十殿的正殿

言止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悄悄地探出头，门打开了半扇，她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因为最近几天的事务少了些，十殿就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会儿，不用像前几天那样一直特别赶时间地处理事务。

言止看他休息，就没想进去，想着过一会人等他醒了再进去把糕点给他，但是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的人说了话，语气很轻松，语调还有些上扬：“我没睡着，你进来吧。”

“啊？哦……好。”言止应了一声，端着手上的盘子走进去，轻手轻脚地把盘子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这是阿狸和我一起做的，应该都是你喜欢吃的。”言止做的都是些贺烛喜欢吃的，也按着江狸的方法学了些现在的十殿喜欢吃的。这一盘糕点看起来五花八门，但是确实很香，成功地让本来没打算吃东西也不需要吃东西的十殿被勾起了食欲，最后也真的吃了不少。

言止见他喜欢，自己心里便也感到开心，十殿让她坐下来一起吃，竟然极其难得地先开口和她说话，“我听江狸说你最近也帮着我们一起处理事务，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到我这边来，用你们的方式说就是当我弟子，我教你一些快速处理的方法如何？我就是问问，你没必要在意我的想法，顺你自己的心意就好。”

“那我来。”言止自然不会拒绝，不久之前在江狸那里知道她出现在他面前并不会让他想起来人间的事情之后她便放心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有这样的机会，又是十殿自己提起来的，她怎么可能拒绝。

“嗯。”十殿应声后便不再说话了。

言止坐在他旁边，想起之前江狸和她讲的一些有关于十殿的事情，说他平日里说话很少，而且和人聊天一次最多不超过五句话，有时候江狸也觉得挺闷的，没人陪她聊天。现在她看这情况，好像确实是这样，而且十殿看起来不像是不想说话，倒是……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他竟像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

“明天你再来吧，今天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嗯。”

言止回去之后江狸抓住她的手：“没出什么事儿吧？”“没事，放心，就像你说的，十殿没有想起来。”她笑笑，虽然有点苦涩，但是更多的是放下的原本担忧的心情。“那就好。”江狸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怕楚江王的消息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失误那可就麻烦了，好在现在看来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无误的，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诶对了，十殿说要收我做他的弟子学习处理事务的方法。”言止想起来这件事，对江狸说起，后者脸色微微有些变幻，语气酸酸地撇了撇嘴，“这么多年十殿都没说收我做弟子，想来你是真的得到十殿的赏识了，能在这方面得到十殿的认可，真的很难。”言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到江狸接着说，“你去的话记得身上带一点清淡的熏香，每个房间里都有，你回去看看就能找着了，十殿很喜欢这个味道。”

“好。”言止点头，心想自己确实想得不够周到，这些十殿和贺烛不同的方面她都忘了考虑进去，同时也羡慕江狸在十殿身边的时间之长和对他的了解之深。

冥界本来也没有什么正规的收弟子的说法，所以自然而然相应的，也没有什么收弟子的仪式，都是大家口头上说定了就好，也没什么凭证，若是弟子想要出师也没有什么特定要求，只要师父同意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言止就以十殿弟子的身份带着处理事务需要用到的笔墨纸砚到了正殿。十殿看到她的时候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字，他看着她拿来的东西道，“这些东西我这里都有，你自己带这么多是做什么用？”

“……”言止语塞，她没考虑这一点，但还是强行解释了一下，“我觉得什么东西都不拿就过来可能不太好。”

“……”这话十殿没能接下去，言止也一脸尴尬，她这算是什么解释，怎么听怎么奇怪，一点逻辑都没有，但是说都这么说了，也收不回来，只好问问十殿他说要教她的快速处理事务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十殿笑了笑，有了兴致，对她说：“不急，我既然收了你当弟子，自然会教你的，但是不是今天……”言止果然上了他的当，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十殿佯装思考了一下才说，“那么着急？看情况吧，今天日子不是很好。”

“……”情况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才知道十殿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话，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问什么时候学，便问，“十殿，那今天做什么？”

“处理事务啊，处理完了我带你出去一趟。”十殿已经动笔开始处理了，言止的桌子上也多出一沓事务的资料，她被十殿的一句带她出去勾起了兴趣，非常想知道，但是只能极力忍住内心的好奇，低下头专心地处理事务。

十殿今天没有让江狸帮忙分担一点，因为他收言止为弟子确实也不只是因为很欣赏她，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同时也是真的觉得对方这么有天赋的话，可以把自己平时处理事务的方法教给她，如果她想的话，可以一直留下来，这也算是给她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就看言止自己怎么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