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要去西域？”神殿主和白羌使用浮空术飞快地朝着西域的方向去，而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忽然这么着急。

“我怀疑那个山洞就封印着杀神，那个很久以前西域统治者是被贬杀神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白羌的纸条随着他们的移动而也在空中移动着，神殿主费了一番力气才最终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结合起之前师父问他的问题，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两人不由得都又在本来已经很快的速度上又加快了一点，只希望能尽早，再尽早一点到达。

“可是师父，不是说只有出现血，杀神才会苏醒吗？我们只是摔下去……并没有出血。”神殿主努力回想那个传说。

“那是好几十万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过了这么久，封印的效果早就大不如前。”白羌一边解释一边注意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哪里出现杀神苏醒的预兆。那个时候神殿主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自然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只能跟着师父一路向西。

在他们飞快速度的努力下，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西域的模糊轮廓，但是却意外地没有杀气蔓延。白羌总算松了一口气，和神殿主一起降落到西域的入口处，走到大门前的时候那个守卫一眼就认出来了神殿主：“你又来了？你弟弟没好吗？”

“我弟回去之后还是一直都没醒，这不，我爹不放心，非要拉着我再来看看。”神殿主尽力圆场，白羌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儿子，但还是尽力配合着他作出焦急的神态。

“快进去吧，你爹看起来真年轻，不过还是要记得别太累，进去之后休息一下再找大夫。”守卫关心道。

白羌：“……”

“谢谢守卫大哥，我知道了。”神殿主勉强笑着搀扶白羌走了进去。

“这个身份设定你怎么不和我提前讲一声？”白羌的纸条一本正经地飘到某人面前，后者尴尬道，“师父您走得太急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白羌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让他带路去之前他们去的那个山洞。好在距离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没多长时间，神殿主还记得路怎么走，只不过路上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因为他记得归记得，但是记不清楚了，必须要看着地形，两人没法飞起来走，自然行程就慢了下来，神殿主想起来之前他带着贺烛走过这一段的时候，忽然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研究一下他身上的气息，便把这件事告诉白羌，“师父，我前几天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他身上有冰凤凰的气息……”

“什么？”白羌听到冰凤凰三个字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你是说怜季的气息？”神殿主想了想，冰凤凰好像确实是叫公西怜季，便点头，顺便认个错，“但是抱歉师父，我忘记单独把他带走研究一下了……”

“这事先不急，反正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白羌让他走得再快一点，现在的时间时真的一点都不能耽搁，一分一秒都要争抢着用。

“嗯，知道。”他上次从南天门下去正好落到贺烛的房间，后来也是从那里出发，路他确实记住了。

“那就行，你有没有在那人身边看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男孩大一点，两人都是不到十六岁的样子。”白羌问。

“小男孩没有，但是有一个叫言止的小女孩。”神殿主回想之前的事情，“师父觉得他们和冰凤凰又什么关系吗？”

“言止……是她的女儿啊。”白羌忽如其来的感慨语气把神殿主吓了一跳，他忽然想起来，“我们现在要去的山洞里面住着一个人，那人是小姑娘的舅舅，也就是……”他算了一下辈分，“冰凤凰的哥哥？”但是他那天带着身上有冰凤凰气息的贺烛回到山洞的时候，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白羌看出来他的疑惑，无奈地变幻了纸条上的内容：“连你都说需要研究的气息，旁人能那么轻易地察觉出来吗？”

“对哦……”这一段对话完了之后，他们也走到了山洞洞口，白羌往里看，发现里面的气息还算干净，至少不像是有杀神曾经到过的痕迹，也没有血腥气。

两人顺着藤蔓下去，神殿主的思维跳跃了一下，忽然扭捏起来：“师父……那个……”

“怎么了？”白羌感到奇怪。

“我之前，好像不小心把西夷秘术的解药给李楚了……”师父之前说，暂时不要让他们想起来从前的事情的……上次凤羽神本是想着把解药让人神服下去之后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后来言止直接把真相告诉他之后他却忘了把解药要回来。

“你给都给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这样吧，他迟早会知道的。”白羌继续查看山洞的情况，确定封印是否还存在，顺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这里住着一个人？人呢？”

“应该是去找言止的哥哥了，走之前言止问过他，他是这么说的。”神殿主努力回想当天的细节。白羌沉默了一会儿，“这儿的封印没什么问题，你回去吧，我得去一趟羽族。”

四第二十九章 杀神

“羽族是哪里？”神殿主想了想，“言止他们不是凤羽族的吗？”

白羌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便变幻纸条上的内容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师父。”神殿主自己便先回去了。

而另一边，一直守着贺烛的言止微微眯着眼想休息一会儿，但是她不想睡着，因为想等着贺烛醒来，能在看到他睁眼的第一时间抱住他……

但是她后来还是支撑不住地睡着了，贺烛睁眼看到的就是她安静的睡眼，时间似乎都变得静谧温柔起来，他轻轻抱住言止：“你没事就好。”

言止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看到贺烛醒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

贺广离和蓝玲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烛在不知所措地安慰还在哭的言止，他看到父母，下意识地低头：“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来吃饭吧，小止为了照顾你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吃饭了。”蓝玲玲想着他们应该都饿了，便招呼他们整理整理衣服快些出来吃饭，贺烛和言止应了声便收拾收拾出去了。

白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行程是真的快，不被路上的任何东西影响，认定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地方，他到凤羽族，不过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到了凤羽，他直冲着皇宫的地方过去。

西门圆刚从集市上买了点心回来找有事在皇宫藏书室中待着的言羽，就看到一个人落在皇宫门口，吓了一跳：“你是谁？”

白羌闻声回头，看到这个人想想似乎他并不认识，也不想让他人知道他用纸条说话的方式，便没有理他，径直走进了皇宫。西门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小跑几步跟了上去，怕他是坏人，不想让他有自己一个人在皇宫里面的机会。

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这个人是直接冲着族长的房间方向去的，西门圆想想族长反正在房间里，而且这个人一路上也确实根本没有注意过别的什么地方，便不管他，自己拿着点心跑去藏书室了。

白羌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跑走的小姑娘，敲了敲族长房间的门，里面的人说了声“请进”，他进去才看见除了族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看着装像是神殿主之前和他描述的冰凤凰的哥哥，只不过现在没带面具罢了。

“真神大人。”族长尊敬地行了礼，“您怎么来了？”公西怜致看到来人面色也是稍微得变化了一下，跟着族长做了一样的动作。

白羌的纸条漂浮到了半空，两人看到上面的内容：“你还记得封印着杀神的山洞吗？”这句话是对族长说的，因为公西怜致从来就不知道有哪个山洞封印过什么杀神，而族长也是因为和白羌在很久以前有过一次合作的经历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我怀疑杀神已经破除封印了。”当时他怕神殿主的性子急躁可能会暴露了这件事情，因为他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杀神已经破除封印出来的这件事情，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对方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查出来杀神到底到了哪里，从而将他再次封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公西怜致却忽然大笑起来。另外两人都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头一看，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嗜血的红色，“你们真的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再次封印我吗？”白羌的瞳孔骤然紧缩，族长则是下意识地抓住公西怜致的手腕，但是后者轻轻松松地挣脱，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一团黑雾飞出去，公西怜致晕倒在地上，族长拉他起来，白羌看他一眼：“这下麻烦了……”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白羌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第一目的是为了知道凤羽族的情况，“凤族和羽族是什么时候成为凤羽族的？”

“……”族长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那次大战之后。”

不用说太多，那次大战他们都心知肚明，是凤族拼上最后的资源和人族大战的那一次，公西怜季献祭，凤族才没有全军覆没，但是言止和言羽也因此没了娘，羽族下一任圣女失踪。两族大战之后均是大伤元气，而且在两族的领导人还是夫妻的关系下，两族经过商议，决定把本来就是一族但因为某些原因而分裂的两族重新合并，这之后便就变回了原来的凤羽族。

白羌了解过情况之后就离开了，族长看着昏迷的公西怜致，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这同时，人神还在山洞里的石床边上等着凤羽神醒来，明知道他服下解药的时间已经不对，明知道那解药只有很小的概率可以治好，明知道他可能醒不过来了，但他还是告诉自己，凤羽神平时就是个祸害，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死的。

但是连他自己都清楚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即使是在凤羽神的脉搏心跳真正停止的那一刻，他都告诉自己，不过时假象罢了，是凤羽神装出来骗他的。

“楚哥……你不要离开我，你不会的，对吗？”有时候称呼真的都是凭着本能就叫出来了，就像他现在，人神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管凤羽神叫楚哥，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他……

回想的时候便是一阵头疼，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作用，产生的效果像洗髓药一般流过全身，人神靠着石床滑到在地上，脸色苍白似纸，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凤羽神此时若是能醒过来，就会发现人神从现在的样子变回了以前那个一直粘着他不肯走的阿莫，是会缠着他讲故事的那个阿莫。

但这个阿莫现在已经不能缠着他讲故事了，潇洒跳脱的声音不会再在她的耳边响起，公西莫身上白色衣服的衣摆长长地拖在地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人族的守护神，原来他们的立场根本就不是敌对的，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她的楚哥没有了……公西莫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傻，非要等人都不在了，才知道没了他自己活不下去……

“楚哥，我去陪你……”她翻翻找找地拿来之前凤羽神吃下去的毒药，可刚想仰头喝掉，就被一只手抓住，手的主人脸色看起来还很虚弱，但是……确确实实是活着。公西莫手一抖，毒药洒在外面，她听到李楚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

“别做傻事啊……”

他身体还虚弱，但是脸上的笑却温柔，看着公西莫，虽然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加上毒药的后遗症，视线还有点模糊，但是他眼波似水，一双眸子里只放得下公西莫一人。两人长久地对视着，公西莫人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李楚将她揽入怀中，“乖，不哭了……”

他不擅长安慰人，也希望她能一直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