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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第108章

书名: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字数:6264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5:48

“是谁给她下的毒?”萧瑀夜霍然起身,墨眸中漫射出冷厉的寒芒,双手紧握成拳,他心中已隐隐猜到了那个下毒之人。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枫已经帮她寻到了火珊瑚,只待它成熟,莞莞体内的毒素便可清除,而慕枫他……”慕容亦瑄心中不忍,火珊瑚是一种形似珊瑚的至阳之物,只能用男子的鲜血灌溉,而这供血之人,又非蓝慕枫不可,因为只有他的血液里才含有天香丸的成分,否则,普通的人血灌溉成的火珊瑚根本无法彻底根除莞莞体内的寒毒。

这或许便是天意吧,莞莞当年为了救他,喂他服下了天香丸,才让他有能力替她解毒。

只不过,每两日取一次血,长久下来,虽不会要人性命,却也是极损元气,慕枫愿意为莞莞做如此大的牺牲,那么他定是将莞莞看的比他的生命还重要,或许,只有莞莞留在他的身边,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这也是他不愿皇上和靖王找到莞莞的原因,潜意识里,他是希望莞莞陪在慕枫的身边,毕竟,除了那满腔的仇恨以外,就只有莞莞才能真正走进慕枫的心里,也只有莞莞可以说服他放下仇恨,过正常人的生活。

而皇上,他身上担了太多的责任,他注定给不了莞莞完整的爱,与其这样,不如早些放手的好……

萧昶阙冷眼看着大殿中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置于龙椅扶手上的大手已握的骨节青白,心中更是燃起了腾腾怒火,却是隐忍不发,面上依旧平稳如常,不动声色的表情终是令喋喋不休的傅太尉有所收敛,遂躬身询问道:“不知皇上对改立皇后的事情……”

不等他说完,萧昶阙便冷冷的反问道:“改立皇后?不知傅爱卿是要朕改立谁为后?还有,朕的皇后可有犯下什么大错,竟让众卿家对她如此不满?”

“这个……”傅太尉面上微窘,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立刻便有人接口道:“回皇上,皇后入宫四年,却未能替皇家绵延子嗣,只这一点,她便不配为一国之母,况且,慕容丞相植党营私,有负圣恩,现已革职查办,罪臣之女又岂可执掌后宫,还望皇上早做决定,另选贤德之人入主中宫。”

萧昶阙挑眉看了眼说话之人,眸中不由的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好一个礼部尚书,先前一直依附着慕容睿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现下慕容家刚跨,他便立刻转投于傅太尉麾下,还真是应了树倒猢狲散这句俗语。

虽是心中不满,然面上却依旧淡淡的,让人辨不出喜怒,“那么邹爱卿觉得,朕的后宫之中谁才能称之为贤德之人?”

见皇帝脸色如常,邹尚书大胆直言道:“慕容皇后抱病期间,一直是由眉妃娘娘代为掌管六宫,静妃娘娘从旁协助,若论贤德,眉妃娘娘自是当之无愧,但眉妃娘娘素来体弱多病,万万担不起这皇后之位,而静妃娘娘在协理六宫之时,一直尽职尽责,赏罚分明,傅校尉又为皇上驯练新军有功,所以,微臣觉得,无论家世还是品貌德行,静妃娘娘都是新后的最佳人选。”

他话音刚落,大殿中即刻响起了帝王威严的低沉嗓音:“大胆邹衡,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论朕的家事,朕的后妃又岂是你能品头论足的?!”

这一声低吼,无疑震慑了大堂中不少蠢蠢欲动的朝臣,让本就安静非常的大殿中,更加静谧的可怕。

邹尚书即刻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微臣……”

“朕念在你任职期间也算恪尽职守,姑且饶你一命,就降为左侍郎,原礼部左侍郎升为尚书一职。”稍顿了一下,他复又补了一句,“若是众爱卿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奏,便退朝吧!”

胆敢让他废后,这帮臣子简直是愈发的放肆了,应该说是这个傅太尉愈发猖狂了才对,刚刚除去了慕容一族,他便开始觊觎那暂缺的丞相之位,就凭他,也想坐上那个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傅静怡,那般心狠手辣的女人,也配与莞莞和眉儿相提并论。

放眼望向大堂,见众臣皆缄默无语,萧昶阙微抬手臂,小路子刚要宣布退朝,堂下左列突然走出一儒雅清俊的中年男子,朗声道:“微臣有本要奏!”说着便呈上自己手中的折子。

萧昶阙锐目微眯,瞧见说话之人正是理藩院承政张清远,心中稍稍有些疑惑,关于外交方面的事宜,平日里,理藩院都是直接去宣室殿承奏的,今日倒是反常的很。

随手接过小路子递上的折子,快速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萧昶阙脸上顿现愠怒之色,好一个张清远,自那次让他向黑玉国讨要暖玉香珠一事后,他就看出了莞莞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所以今日他才趁着众臣复议改立新后之际,提出了这样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情,目的无非就是想借群臣的施压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与盈国结亲,这段父皇早年定下的婚事,因着盈国公主轩辕魔莉年幼,一直拖到了现在,如若不是张清远这道折子,他还真忘了这茬子事。

第108章

如今的局势,四大强国中,臻国与盈国一向交好,晋国与淦国相互扶持,其它小国也是各有依附,这样天下也算太平。

但因着晋国公主洛蓝夕染病身亡后,臻国与晋国之间摩擦不断,两国交战是迟早的事。

所以,为了维持平衡,臻国断不可与盈国反目,但自打盈国太子妃萧雅柔死后,两国之间便再无实质上的联系,关系也大不如从前。

而此时,盈国主动提起这段婚事,显然是要与臻国重修旧好,为了两国邦交,萧昶阙除了欣然答应以外,根本别无他法。

可难就难在,若是一般的女子,随便给她一个名分也无妨,但偏偏这次强塞给他的却是盈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

名分上自是不能委屈了她,但皇后之位永远都是莞莞的,任谁都撼动不得,而贵妃之位,怕是盈国又未必瞧得上,还真是让他烦躁。

见御座上的皇帝始终盯着奏折不语,张清远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皇上无需烦恼,盈国君上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做人妾室,民间尚有平妻之说,为何皇家就不能有呢?只要皇上以后仪迎娶魔莉公主,让她在宫中的地位与后平齐,想是盈国君上定会满意的。”

平妻?萧昶阙眼前一亮,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即可缓解臻盈两国关系,又可让那些不安分的臣子打消废后的念头。

只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愧对莞莞,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怨恨于他。

怕只怕她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丫头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即使被他误会,被妃嫔陷害,她都不愿去解释。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看到她为他吃醋的样子,那样至少证明她是在乎他的,因为在乎,才不想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宠爱。

待众臣都退下之后,萧昶阙再次看了眼手中的奏折,微微叹了口气,轩辕魔莉,宫里的摆设已经不少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件。

不过,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

想是蓝慕枫定会将这个消息一字不差的说给莞莞听,如果她还爱着他,那么她一定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

痛,再一次从疼痛中醒来,慕容晴莞轻揉了揉肿痛的小腿,自行起身下床。

然双脚刚一着地,一阵晕眩感瞬间袭来,她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紧接着便是一声熟悉的愠责,“跟你说了多少次,这几日,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冲门外唤一声,不要强撑着!”

慕容晴莞没有吭声,只是任他扶着坐回床上,小手依旧捶打着自己的小腿。

对她的冷淡,蓝慕枫也不着恼,只是缓缓蹲下身,轻轻揉着她微微有些肿胀的小腿,柔声道:“再忍一下,等毒素都移到这里了,把毒液放出来就不痛了。”

“没用的,你总不能放干我所有的血吧!”慕容晴莞偏首躲避着他渐转温柔的目光,这些天,她真的好矛盾,她想要对他冷淡,可她的心却早已柔软下来,让她愈发的不敢面对他,尤其是在她寒毒发作的时候。

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就算有,他的耐心又可以维持多久?

她要是个男人,也会不乐意的。

见她螓首微偏,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蓝慕枫站起身,坐在了她身旁,语声坚定道:“会好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还有一个月,火珊瑚便长成了,在这之前,他会先将她体内其它的宿毒清除出去,再替她解血液中的寒毒,那之后,她就再也不用忍受病痛和毒发的折磨了。

慕容晴莞却不小心触到了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鲜血瞬间染透了厚厚的白纱,她蓦然心惊,“这到底是怎么伤到的?”

两个月前,她便见他腕上缠着纱布,虽心有疑窦,却也不愿多问。

可过了一个月,依旧如此,她问了,而他只说是练剑时伤到了,她自然不信,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人,会被自己的剑伤到,简直是笑话,奈何他根本不愿与她多说,她也懒怠着多管闲事。

今日再次见到这伤口时,她终是按捺不住了,抬眸,仔细审视着他俊美的脸庞,她才发现,他的脸色竟是比着那日在湖边的时候,还要苍白,“蓝慕枫,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无措的抓着他的衣袖,眼中莹然含泪,原来,她还是在乎他的,即使曾经被他伤害过,即使他要报复的对象是她的夫君,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他真的有事,毕竟她和他的遭遇是那般相似,他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彼此的心伤。

蓝慕枫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抬起受伤的左手,怜惜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天还未大亮,你再睡一会儿,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办,晚些时候才回山庄,你要是闷了就去园子里逛逛,老待在屋子里也不好。”说着他便轻轻掰开她揪着他衣袖的小手,扶着她重新躺好,又贴心的帮她盖好锦被,直到她听话的闭上眼睛,他才转身出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蓝慕枫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瞥了眼还不住往外冒血的手腕,心里稍稍有些庆幸,还好那个丫头没有多问,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跟她解释,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失了平素的冷静,紧张的不知所措起来,生怕言语上会惹她不高兴,但每次跟她独处的时候,心里都好似吃了蜜般甜。

第108章

屏息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那人确实走了之后,慕容晴莞方缓缓睁开眼,怔怔的看着那熟悉的嵌花软帐,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将近四个月,已经太久了,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再次闭上眼,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心里竟是有些不舍,蓝慕枫,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他要让她如此的矛盾。

自她触到他伤口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出了些端倪,所以,她刚刚偷偷的搭上了他的脉搏,他的身体竟是那般虚弱,难怪他会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他会治好她,会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

可那样的方法和他用身体给她解毒有什么两样,还不是要以生命为代价,就算他调养的好,可以保住性命,那也是元气大损,终身都离不开药罐子了。

她不要这样,夜哥哥的情,她已经还不起了,她不要再欠下他的债。

泪水不可抑制的溢出眼角,她伸手到嘴边,张口咬上手背,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是夜,慕容晴莞吩咐倚翠点亮了房间四角的荷叶灯盏,又在紫檀香炉中加了些香薰片,屋中瞬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奇异幽香。

她安静的坐在桌旁,素腕微支,对着那一桌精致的菜肴出神,她在等,等蓝慕枫的出现,唇角不自知的漾出一抹浅笑,这么久了,她居然是第一次等他一起吃饭,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吱呀’一声轻响后,她抬头,不出所料的撞上了一双略带倦意的眸子。

随手理了理微皱的裙摆,她翩然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前,动手帮他除去身上的大氅,“外面很冷吧,我给你温了壶酒,你先吃点饭菜垫垫肚子了再喝。”她的语气温柔的就像是妻子呵护外出归来的丈夫一样。

蓝慕枫愣怔的看着在他身前忙碌的小女人,今日的她,好生奇怪,不过,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平生第一次有人等他一起吃饭,她让这里好有家的味道。

恍惚之际,他已被她拉着坐到了桌旁,倚翠顺势递给他一面热毛巾擦手,而他的目光则始终不离那个耐心帮他布菜的可人儿……

“怎么不吃?”慕容晴莞微仰着小脸,疑惑的看着他。

蓝慕枫尴尬的咳嗽了下,手指僵硬的执起玉箸,夹了片竹笋送入口中,咀嚼之后,只觉唇齿间萦绕着一股鲜嫩清香的味道,不由的问道:“今晚的饭菜与素日里的味道有些不同,可是又换了厨子?”

慕容晴莞咬筷轻声问道:“可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是……”蓝慕枫赶忙摇了摇头,“很好吃……”只要有她陪着,什么都是极好的。

慕容晴莞舒了口气,颇有些得意的说:“是我做的,还担心你不喜欢呢!现下好了,快吃吧,天气凉了,怕是过会儿就冷了。”说着,她又动手给他盛了碗汤递于他面前,“喝碗百合鲫鱼汤吧,很是健脾润肺,清心安神。”

蓝慕枫伸手接了过来,却只是盯着那清汤上漂浮着的香菜叶子出神,他突然觉得,如此恬淡温馨的气息,是那样的不真实,仿若身在梦中一样,那么梦醒之后,她是不是又要变回那个冰一样冷的女人了呢?

“是不喜欢鲫鱼的味道吗?”

耳边再次响起她温软的声音,他抬眸看着眼前那张娇俏的小脸,“小莞你……算了……”她能亲手为他做羹汤,平心静气的陪他吃一顿饭,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能将她逼的太紧,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想要逃离。

想到此,他便不再纠结,大口喝起了碗里的鲫鱼汤,不可否认,这个丫头的手艺真心不错,煮的东西一点也不比山庄里的厨娘逊色。

见他吃的很是开心,慕容晴莞伸手试了试煮酒的水温,感觉正好,便取出酒壶,斟满了他面前的酒杯,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有些调皮的笑道:“我在地窖里寻的,貌似存了不少年了,你可别怪我私自把它开封了。”

蓝慕枫痴痴的凝视着她唇畔的那抹嫣然,一时忘了答话,她笑了,她竟然会对她笑,那脸颊上浅浅的梨涡比着杯中的美酒还要醉人,让他久久挪不开眼。

瞧着他不动亦不语,怕是疑心她在酒里做手脚吧!

也罢,慕容晴莞率先端起酒杯,刚一送至唇边,便被一只大手拦下,“你的脾胃刚刚有所好转,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说完,他便仰头饮尽杯中的佳酿,又自行斟满空了的杯子,慢慢品尝着这珍藏多年的佳酿。

慕容晴莞也不再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默无声的吃着晚饭,心里却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久的,蓝慕枫只觉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眼皮也蓦地沉重起来,心里不禁苦笑,她果然还是要离开了,有些事还真是强求不来……

放下碗筷,慕容晴莞轻唤了一声,见他依旧趴在桌上不为所动,她这才放心的起身将他扶了起来,有些艰难的将他挪到床上,手指轻浅的褪去了他的鞋袜和外衫,犹豫了下,终是探手到他腰间,摸索着寻到了那面可以让她顺利出山庄的令牌。

这才微喘着坐在床边,满是愧疚的看着他,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喉间竟酸涩的说不出话来,微仰起头,逼退了眼际的潮意,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素朴的男装。

她走至壁橱旁,拉开橱柜,拿出了一个准备已久的包袱,再次走回床边,她将今早写好的信笺,放在他枕边,又拉过锦被,轻轻盖在了他身上。便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对不起,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离开,大哥哥,我从未真正的恨过你,你说过,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很像,因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所以我们会对曾经给予过自己温暖的人产生莫名的依恋,就像你对我,我想,那应该是感激多过于爱意吧!

其实,你真的不必对我感到抱歉,你帮我解了蚀心散和七寒汤的毒,又治好了我膝盖上的旧疾,还帮我调理了身体,让我摆脱了病痛的折磨,而我只是救过你一次,算起来,倒是我欠你的比较多。

所以,大哥哥,不要再为了我,而去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

我累了,剩下的日子,就只想留在他的身边,对于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我只想说一句,无论有多恨,他始终是你至亲的兄弟,况且,那并不是他的错,但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就让我们各自珍重吧!”

慕容晴莞刚一踏出卧室的门,就见倚翠也换了一身男装,正在花厅里焦急的踱着步子,瞧见她后,慌忙走了过来,问道:“小姐,奴婢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慕容晴莞点了点头,便拉着倚翠的手出了花厅,穿过长廊,很顺利的就到了山庄门口,亮出了令牌后,守卫的人虽是心有疑惑,却也未出言阻拦,就那么放任她二人离去……

银色的月光下,一道颀长的身影久久站在料峭的寒风中,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抹渐渐远去的倩影。

握紧了手中的信笺,他的唇角抿出一抹刚毅的弧度。

“公子……”身后的黑衣男子犹豫的唤着自家主子,“就这么放任慕容姑娘离开吗?要不要属下去将她们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