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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记忆保卫战”的故事，已经过去快一周时间。

很难想象当时如果真的被替换掉记忆，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再加上院长的穿越能力，把细节也抹去——不堪设想。

古通今已经回病院。

小剜无所事事！混混度日！

断去的三根落指，仍没有重新长回来。求人还是任它这样空空荡荡？今后，定有机会再生。

居家闲暇，等不到指头，也望不到尽头。

整天打打手游，连自己都觉得无聊。家里的笔记本老旧得开机只能打败全世界百分之三的电脑。

想想就是泪……

手游无趣，不是没有钱氪金，而是孤独！要么正处于孤独，要么在去往孤独的路上。一直心心念念的还是白瑾饴，怕的是院长和古大婶合伙起来欺负自己。

不过最近几天，有个瑕疵点特别痛。不好说。

害羞。

〃?〃

通过拍照，才发现那儿长了个小疙瘩。

或者说——白玉尾巴。

疙瘩一天比一天大，这期间小剜也打电话求助过院长。

她却相当耿直——

没事不要烦我。

…………

……

某个早晨。

同一个棉被。

晨雾弥漫进房间，小剜脊椎一阵酸痛。又听见被窝里好像有个谁在呼喊，那声音带点轻柔、傲娇，使人想起小烤全羊从幼稚到成熟——

真香。

（不对！）

撑开被窝。

浓浓的咒怨感铺面袭来，刺激眼球。

“哼？”

“叮铃！”

小剜把被子压下去，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是在“中二幻想”吧？）

再次撩开，一根白玉尾巴，顶上还有一只眼睛。

（不是梦。）

所以？

那尾巴发出“叮铃”声，还会自己动。

“呼呵？”

吓得滚一圈溜到地上，扇开被子什么也没看到。往后面一摸，才知道这怪物就是自己，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你……我……”

虽然曾幻想过自己吃了院长给的那玩意儿能有奇异功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折磨人。

而且那只眼睛，对小剜十分的依赖！就像是在看亲爹一般。

（前面送走古大婶，现在又把你给这种方式‘孵化’出来！）

这只尾巴还不受小剜控制，东瞟瞟西看看，满是刚出生的新鲜感。

它有自主意识！而且主动靠了过来。

“金灵？你是金灵吗？”

“叮铃铃！叮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摇铃声，响尾蛇？不！它是在回答。被囚禁在白玉里面的瑾饴？

（怎么会这个样子？）

小剜赶紧给院长发消息：尾巴，一米长、有眼睛、具备自主意识，院长救命。

精简的话语，发送。

院长很快有回应：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没关系？

再看一眼那颗眼睛，甚至带着可怜巴巴的意味与小剜相视。

放开手机，轻轻捉住自己的尾巴，不知道怎么处置。难道今后再也不能穿短裤了吗？免费裙撑了解一下。

“金灵？”

“叮铃！”

“院长把你救活了？”

“叮铃铃叮铃。”

好麻烦的交流，谁会尾语呢？响尾蛇！

抚摸那颗眼睛的周围，越来越觉得喜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根尾巴只是对白瑾饴的思念幻化而成——虚假产物。

也可能，真的是院长使用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手段。就像数学一样，门外汉根本不知道其中原因。

既如此，多多少少是带点高兴的。以这种形式存在于世上，她还是那个她吗？或者说，如今这条尾巴只是带着她部分记忆的另一个生命？

小剜不想要另一个。

就像本该用来做成米饭的一把谷子，取一半拿去种田。等到来年收获，却怎么也不是记忆中的饭香，也就变了味。

忧伤无法遮掩。

也恰好这时，尾巴开始不断舒展，像是在，写字！

对的，能够写字，就能交流。

但，小剜不是忧心这个，他当然期待过尾巴会写字，那样的话就离记忆中的白瑾饴越来越吻合。却也越发不可测——

她还是她吗？或者说，自己还是昔日那个普通人？

不行！不能有优越感！也不能太招摇，惹来他人觊觎与排斥，不会有好日子过。

（本以为你永远活在我心里，谁知道院长早就给我带来了一个最奇怪的结果。从今以后，还真是不可分离。哪怕单方面谁先逝去，也无法逃离对方。）

尾巴还在比划，小剜轻轻揽住它。

“以后你不会再逝在我之前。”

这个诺言，说出来可能有点伤心。瑾饴怎么说，也是逝过一次的人。

尾巴贴紧小剜脸庞，带着熟悉的亲切感与花香。是的，是之前乞丐山脉那一带的花朵，香气在靠近时就能闻到。

怀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

高高翘起尾巴，像个猴子似的蹦跶。又防着门外的父母会不会看到，被当成疯子就不好了。

而瑾饴绕着小剜，在捉迷藏。

彼此尝试把握轻微的招呼指令：小剜抬手抖抖左指，瑾饴则从左眼旁边冒出来；拍拍左腰，在左脚周围晃动。反之亦然。

这可比宠物更有意思！

窃喜中：

“以后我就是大反派！传说中的长尾巴怪物！”

游戏里，几乎只有反派才会从身体里长出喽啰出来。瑾饴可比喽啰更有意义，不是武器，而是比小剜自己还重要的命。

他已经想好了，将来要跟自己的尾巴过一辈子——先给瑾饴买漂漂亮亮的衣服；然后想方设法学会“尾语”，或是用尾部弯曲来代替语言；另外，多一条尾巴多一份力，今后自己外出工作时，就在衣物内提前放好手机，供它学习。

想想都兴奋。

有利也有弊，两者都值得注意。弊端只能去预防，大可不必提前担忧。

所以，小剜此时相当的振作。

不管今后会不会长久相陪，至少此刻它还在身旁，这个冬天可以不必孤单了。

真好。安啦。

稍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好衣裤。把瑾饴藏在左衣袖里，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也能方便自己大部分行动。

它却觉得别扭，硬是要舒展到衣领处当围脖。

拿来一本字典。

要从拼音开始慢慢教起吗？或许院长有这方面的专业指导，不用急。

先发个消息：

【谢谢。】

回信：

【与我无关。好生照顾她，你和她的好日子还长。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别忘了自己的家人！子欲养而亲不待。】

算是承认了尾巴的真实身份。

原来早就有安排，至于消不消除记忆，不重要，只是警告，不是么？

“金灵！欢迎！你目光能看到的一切，这里就是未来。”

“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