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玄黄大世界本来如此？

“不急，如果真遇到我们抵抗不了的危机再退出。”

往后隔一段时间便会暴乱，两人都麻木了，一度怀疑这是陷阱，想将他们坑杀。

“玄黄石倒是拾了不少，但师傅的踪迹还是半点没寻到，我们还是先退出吧，日后再来也可以。”

楚晚宁身上有些浅浅的伤口，哪怕生命法则在此处都发挥不出太大作用，刚使出来便被同化了。

沈淮序身上的伤比她严重许多，某些伤口甚至深可见白骨。

“夫人无需担心我，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何况我好歹是归墟，这点小伤可要不了我的命。”

玄黄世界的核心之处，一道苍老的身影盘坐在地，感知到两人的状况，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太微倒是寻了个好归宿，如此我也放心了，衍道完成了任务，轮到老夫了。”

实际上从两人踏进玄黄大世界的那一刻便被菩虚老祖感应到了。

他本可以直接将两人带到跟前，但终究有一丝顾虑，害怕最疼爱的小弟子所遇非良人。

所以动用了那么一点点小手段，看看此人在危难之时的表现。

两人自然不知道菩虚道人的想法，否则高低得感叹一句，师父你可真有闲心！

有数次差点就放弃了， 玄黄大世界环境太恶劣，根本不适合生存。

或许是考验够了，数日后，终于见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师傅。”

“我……太微终于找到你了。”

楚晚宁泪眼婆娑的走到菩虚老祖身前，数个纪元不见，他更苍老了，但……活着就好。

沈淮序恭敬一拜，但并没有靠的太近，免得打扰师徒二人叙旧。

“老夫在此处等你许久了，幸好太微不负期盼，终究是等到了。”

“小丫头，重逢是喜悦，莫哭，你我能在第九纪元再次相见，是福气更是幸运啊。”

菩虚老祖笑容慈祥，若不是主动留下痕迹，世上有何人能寻到自己呢？

“师父，您为何在此处啊，这里并不适合修行。”

她确实不懂，莫非老人家也和师叔一样，和大道相融了？

可这里是混沌，可大道相融，不就……

“太微，万物生灵，哪怕宇宙都有一道桎梏，这个桎梏便是时间，哪怕我也无法违背。”

“玄黄世界里大道法则是紊乱的，虽存在时光之力，但比外界强多了。”

“若是不在此处，老夫便等不到你了。”

菩虚老祖离开道界之前便已经算到几位徒弟的结局，衍道也是他吩咐留下生命神树幼苗的。

不止是要等太微，也是想等一个结果。

“师父，徒儿何德何能，值得您和诸位师兄为我付出，我太弱了，对第九纪元的天灾没有丝毫把握。”

楚晚宁心中是愧疚的，师门牺牲很大，若是自己日后并未拯救万物生灵，会良心难安。

“太微，你着相了，给予你的东西那便是属于你的，而不是天下苍生。”

“老夫希望你活着，其次才是这片宇宙，何况我们本来便要死，将有用之物留给你，总比腐朽在时光长河中强。”

菩虚老祖并不觉得此做法有什么自私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太微不欠这方宇宙，她愿意付出，那是因为善良，拯救不是本来的职责。

“师父……您别说了，徒儿还想跟你修行一段时间。”

楚晚宁不想再听，总觉得眼前的老人像是在交代遗言。

“该教的师父在第三纪元便已经传授于你，万事随心，大道之行，在于脚下。”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道要走，哪怕同样修行命运法则，彼此之间的感悟也是不一样的。

他能点拨的只是方向，具体怎么修行，还要靠其自己。

“将你那夫婿带来吧，让为师帮你好好把关，若是衍道几人知晓此事，定然十分开心。”

沈淮序走上前来，说来也怪，明明此处为玄黄世界的中心，混乱无序的力量却异常柔和。

这只能说明眼前的老人空前强大，镇压了这一小片空间。

“佛门弟子沈淮序，拜见前辈。”

菩虚老祖颔首，此人他早在第三纪元便通过太微的命运窥探到了。

若没有衍道的提醒，两人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只是会推后很长很长时间，自己或许便等不住了。

“无需多礼，该是老夫向你赔罪，可曾怪过命运？”

见到菩虚老祖的那一刻，许多他想不明白的事，现在都明白了。

神族并没有命运法则大成者，为何能算计到自己，原来道门帮忙了。

若非如此，他应该还是高高在上的佛陀。

“并未后悔，晚辈一直有选择的权利。”

沈淮序紧握楚晚宁的手，就算知道是算计也心甘情愿，她是无辜的。

“终是我们对不起你，老夫会补偿于你的。”

按照当初的计划，被算计的不止他一个，皆是为应劫之人选择的助力。

这一点菩虚老祖很早便知道，并且还是参与者，神族和其他人想多一分把握平稳渡过天灾。

而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命运的介入，能让自己的小徒弟多一线生机。

死主是第一个被选中之人，但此人在第六纪元便横空出世，后面重修一世，把握不准最终结果，后面便未再布局。

后面的冥夜也被重点考察，可此子杀伐太重，根本没有怜悯之心。

偶然间发现未来佛命里有三劫，情劫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便开始布局，此局早在上古年代便已展开，横跨几个纪元。

所以未见沈淮序之前，菩虚老祖内心是忐忑的，他害怕自己给小徒弟选的人不够好，才会有诸多考验。

楚晚宁有些惊讶，没想到师父早已看透自己的命运，并于离别后开始布局。

“小丫头，你别怪师父，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至少不是那样悲惨的结局。”

“老夫在此浑浑噩噩数百亿年，错过了太多，倒是有时间为你夫妇二人准备新婚礼物。”

当初的太清天宫谁人不知菩虚老祖最是宠爱关门小弟子，纪元天灾中其莫名失踪后还黯然神伤许久。

那份宠爱并没有随着时光而消散，反而越发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