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之感觉自己像个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差生，脑子被捧在了讲台上，在被当众审判，里面装着的或许不是智商和脑仁儿，而是一团浆糊！

偏偏她还怀着身孕，根本不敢拽人进卧室私下讨论这件事！

只能在众多“观众”面前，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再加举手指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要是再犯，你以后都不要理我！”

容栩女士暂时性原谅：“你给我把皮绷紧了！惹到我，就等着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陈言之惆怅。

想他也是地位颇高、收入不斐、颜值上佳的成功人士，在家的地位就是这么卑微！

但他不敢有任何怨言：“是是是，我的错，我一定改！”

训完了陈言之，扭头开始训青沅。

“自己有爱人、有女儿、还有平幽的亲戚在吧！做事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我有危险，最该拿主意的是陈言之，你得排后面！”

青沅乖乖点头，不敢惹孕妇：“是是是，对对对，我以后一定把自己放第一位！”

徐宴也惆怅。

自己好像牌号拿得挺后。

也不敢制止她的任何决定，能做的永远都是冲锋陷阵！

可叹。

别人家的老婆都是恋爱脑，爱老公爱得死去活来，噶腰子都要爱，偏偏这俩……姐妹脑一流！

但说怨言，也不敢，他知道容栩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她们俩姐妹相互扶持的时候，他和陈言之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

谭茉莉死亡。

谭念重伤住院。

一个月后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出来后就不说话了，整个人异常沉默。

心理医生说是应激了，需要心理疏导，不然可能这辈子都要有心理阴影。

容栩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只觉得恶心。

小小年纪杀人都敢，更懂得如何算计刺激自己的母亲去杀人，她还会知道什么叫恐惧吗？

但只要陈言之不会圣母到腰接受她的后半生，她不愿管这件事，连嘴里说一下她的名字也嫌弃！

陈言之安排了心里咨询师去给谭念做心理疏导。

希望没了谭茉莉之后，她扭曲的心态能得到掰正。

但是并没有要收养她的意思，并且也直接拒绝了谭念爷爷奶奶让他去安抚孩子的要求。

谭念的爷爷气愤道：“孩子那么小，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去抱抱她怎么了！”

陈言之冷漠道：“现在开始谭念的所有住院费用，我不再支付。我这个人没有同情心，自然也不会为莫名其妙的人花钱！”

那怎么行！

谭念伤得重，住在医院VIP病房里，一天就要一两万！心理咨询也不便宜，按分钟算的！

他不付钱，他们哪里承担得起！

老两口心里多少咒骂“为富不仁”、“丧良心”，但也不敢再纠缠，老老实实在医院照顾谭念。

晚上。

陈言之刚回家。

心理医生打来电话：“那孩子拒绝配合，心理干预很难进行下去。”

谭念就是故意的。

陈言之清楚。

容栩也清楚。

即便她在不愿意用阴暗的一面去揣测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还是忍不住冷笑。

她知道心理医生跟陈言之一定是有联系的，所以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凄惨、不吃不喝，就是想让陈言之心软，逼他去见她、逼他把自己留在身边照顾。

“经历被亲妈挟持、跳楼，还能有心思耍心眼儿，我看她好得很！”

“和谭茉莉不愧是母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思真是一模一样！”

说完，她冷冰冰看了眼陈言之，走开了。

陈言之把人拽住，困在臂弯里。

谭念这孩子比任何同龄人都早熟，为了得到谭茉莉的一点母爱，自小就擅长做这些。

对谭念的怜悯也彻底告罄。

冷淡的同心理医生道：“你告诉谭念，人生是她自己，自己不想救自己，谁也救不了她！以后她的事，直接联系她的爷爷奶奶，不必再告诉我。”

挂了电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拘留所那边给我看了一段录像。”

“是什么？”

陈言之掐了掐眉心：“谭茉莉被拘留之后，谭念去见过她。是她告诉谭茉莉，谭清清早就怀疑她毒杀了自己丈夫。”

容栩愕然：“她故意说的，是想让谭茉莉出来杀人，让她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的天……她才六岁！心思怎么会这么可怕！”

陈言之叹气：“她从小被谭茉莉冷暴力，心思比一般孩子要早熟许多，又被谭茉莉从小刻意养成算计的性格……她以为让谭茉莉消失，我就会原谅她，可以有机会来我身边生活！”

容栩绝对不能容忍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不！你不能让她靠近我们的孩子，她会杀人！她真的会学谭茉莉那样杀人！”

“我知道！”陈言之马上保证，“不会的，我会安排让她出国去生活，会找人盯着她。你放心，她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容栩盯着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的坚定，才慢慢放松下来。

陈言之浅浅吻她。

说不上是愧疚，就是觉得可惜：“如果早几年我能发现谭茉莉的意图，或许我能救这个孩子。”

容栩不愉快，但多少懂得他此刻的心思，安慰他道：“那不是你的错。你虽然常常照顾她，可到底有太多自己的事做，察觉不到也不奇怪！”

陈言之和她靠在一起，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

心中唏嘘的同时，更加坚定要好好教养孩子的心。

……

又等了一周。

谭念见陈言之这样还是不肯来看自己，说了一句话。

让她爷爷奶奶把家里的平板拿过来。

然后就是整天看着平板里储存的，在霓国的时候陈言之抱着她的照片。

她爷爷奶奶当然心疼死了，立马想办法去堵陈言之：“念念乖乖吃饭，乖乖睡觉，爷爷奶奶一定把陈叔叔带来看你、陪你玩儿！好不好！”

谭念看了爷爷奶奶一眼，虚弱的眼眸里迸发出欣喜的光。

但还是不吃不喝。

老两口强闯恒亚，在办公室大吵大闹、哭天抢地！

特助代替陈言之出面，警告谭念：“你再利用你爷爷奶奶去闹事，他这辈子都恶心你！”

谭念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特助见识过她的可怕，不会因为她是六岁的小孩子就被她的眼神蒙蔽：“陈总这辈子见过的人精不知道多少，你以为你那点可笑的演技能骗得过谁的眼睛！好好改正自己，当个好人，或许他还能在心里给你留点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