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特助的话起了作用。

一直到谭念出院，老两口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了避免谭念蓄意接近阿纪，再做出什么来，陈言之安排了老两口带着谭念出国去生活。都是云国人聚集的地方，不会让他们生活上有任何困难！

接祖孙三人去结肠的出租车从小区开出去。

谭念扒在车窗上向外张望，希望能看到男人的身影、看到他不舍得自己的目光，希望他能留下自己，跟他一起生活……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低下头。

眼神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们居住的房子卫生间里，一只被折断全身骨头的死猫凸睁着一双鸳鸯眼，惊恐未散，死不瞑目！

……

年末将至。

容栩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口味刁钻起来，有时候还会想一出是一出。

凌晨两点多，突然睁开眼睛把陈言之给推醒了，说：“我闻到寿司的味道了。”

寿司？

的？

味道？

陈言之恍恍惚惚，寿司能闻得出什么味道？

直冲颅顶的海腥气吗?

两人晶亮的眼神在小夜灯的光晕里对望：“……”

容栩眨巴眨巴眼睛：“太香了，给我香醒了。”

“是做梦了吧？”

“不，我现在还能闻得到。”

陈言之失笑：“出去吃，还是叫料理店送过来？”

容栩撑坐起来，同他摆手：“不，我想吃的是便利店那种寿司，不是生鱼生肉的那种日式寿司。米饭、火腿、黄瓜、芝士、肉松什么的，卷一卷，切一切，那种！”

陈言之：“……”

这是不是跟他看到过的一个温馨段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么：老公，我想吃绿皮火车上的盒饭！

不是什么好东西。

架不住孕妇觉得它们很美味！

“好，我去弄。正好看到阿姨有备着做寿司的大海苔。”

没有怨言的陈教授，赶紧起床。

毕竟得从蒸糯米饭开始，还是挺耗时间的，可不能把他们家的孕妇大人给饿坏了！

等到陈言之切好寿司，容栩吃上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虽然等了好一会儿，但吃到嘴里的容栩还是特别满足：“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那时候生下阿纪，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手忙脚乱的，实在动弹不得的时候就叫便利店外卖，便宜还管饱。”

陈言之听在耳朵里，非常心疼。

那时候为了不连累她才提的分手，没想到反倒是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伸手摸摸她的脸蛋：“辛苦你了。”

容栩笑吟吟地看着他：“没事，虽然一个人的时候会委屈，好在那时候从顾氏出来的时候得到了一笔赔偿款，手里并不拮据，其实也不算多苦。就是……会很想你。”

陈言之内心潮湿，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我知道，我也每天都在想你。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容栩点头：“当然，你还得补偿我和阿纪呢！”

陈言之微笑：“知道，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吃最后一口寿司的时候，容栩突发奇想：“言之，我们去露营吧！”

陈言之动作一顿，看了眼窗外没有阳光只有灯光的黑夜，又看了眼电子钟上“3℃”的气温：“什么？”

凌晨四点。

青沅接到了陈言之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说要去露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了手机屏幕好几眼，才确定是真的接了通离谱的电话。

“这大冬天，露得哪门子营？”

陈言之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着说：“栩栩马上就要生了，想出去走走，不然、小婴儿太小的时候不能带出门，她又舍不得把婴儿放家里自己出去玩……”

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没声音，青沅轻笑了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老师，有距离感的大教授这会儿成二十四孝好老公了，啧！”

二十四孝好老公？

陈言之还挺喜欢这个新“职称”的：“你们家大总裁不也两幅面孔？”

青沅“哈”了一下：“有道理。行，那你们出来后在小区门口等我们。”

挂了电话。

两边男人抹黑在准备露营的东西，女人们洗漱之后去叫醒孩子，然后给兴奋的娃娃们指挥着，收拾他们的东西，然后排排坐在沙发上等着出发。

最后，两位男士轻点必须物品的时候。

爱人、孩子、帐篷、生活工具、食物……顺序还挺一致。

小兔子临走前，去隔壁拍门，把半梦半醒的孙小宝一起挖走了！

孙颖抱臂站在大门口，看着徐宴无语道：“……为了让我安心给你卖命，还真是给我把后方安顿的妥妥的啊！”

徐宴一笑：“不客气！谁让我有个能干的闺女呢！”

看着自家被人闺女一把子拐跑，还能笑得无比灿烂的儿子，孙颖也是无语了。

就只能默默祈祷，儿子抓人心的手段比自己强吧！

山路不太好开，所以他们只到了半山腰，就没再往上开了。

他们停下的那一片还挺宽阔的。

大人们忙着安营扎寨，孩子们帮着倒忙，嘻嘻哈哈的满山谷都是他们的笑声。

归置还一切之后，太阳也高高挂起了。

深秋的正午的气温还算不错，靠在折叠椅里晒太阳，十分惬意。

容栩晒得慵懒，微眯的眼眸看向陈言之，显得含情脉脉。

陈言之笑着过去捏了捏她的鼻子：“高兴了？”

容栩“恩”了一声：“高兴，当然高兴。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之后，你们都还在，特别好。”

两人在山风习习里接吻。

深深浅浅，格外缱绻。

直到……小孩子们“呜呜吼吼”的小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

仨宝宝蹲在地上，捧着小脸蛋，在现场观摩！

容栩脸红地推开了他：“去忙你的！”

又同孩子们说，“不许乱看，玩儿你们的去！”

陈言之笑着去搭起烧烤炉，准备野外烧烤。

孩子们挤眉弄眼冲着容栩笑，然后满山遍野得跑着玩儿。

阿纪带来的球滚得老远，他去追。

“阿纪，别跑远了哦！”

“知道！”

球滚到了远处的树林子旁。

阿纪捡了球，正想转身走，隐隐约约看到深处枝叶堆积的地上躺着个小孩，眼睛在被浓密树荫遮盖的晦涩空间里显得格外明亮。

她动了动，嘴巴虚弱的张合，似乎说了什么。

阿纪鬼使神差地放下球，跑了过去。

发现是个小女孩，腿受了伤，白色的小裙子上全是污泥和血迹。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