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解释道：“不过，施展这种勾魂术前，大多数的降头师都会先后勾取一男一女两个魂魄，并且将它们收藏在同一个玻璃瓶中。据悉，这种作法是为了预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于寂寞难耐而逃离。

大部份时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觉的，当主人有命时，会先对着瓶子吹口气，念咒语，将小鬼唤醒，然后吩咐它们去办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诺了小鬼的事情没有办到，否则，它任无不唯命是从，绝不讨价还价，瞬间就能将主人的指示办妥。”

“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要是我也会这种法术该有多好！”陆冬不禁感慨！

“这有什么好，养小鬼的法术其实是违反阴阳之间的规则的，原本要去投胎的小孩的魂魄被强行留在了凡间听人差使，本来就是一种会折阳寿的行为。

而且长时间和小鬼生活在一起，小鬼的需要喂养的，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的确是很小的一个鬼，每天必须吸收的能量可能只是一滴血就够了，可随着小鬼慢慢地长大，相同之下必须吸收的血也就愈来愈多，很快主人的血就不够它吸了，甚至有小鬼会直接反噬主人。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鬼也一样，你既然请了小鬼，想送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甚至若没有妥善处理，还会触怒小鬼，造成更加可怕的后果。”高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您的意思是，有人就在学校校园里养小鬼了？”

“当时我对于养小鬼这种事情完全不懂，也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道士大伯说他听说过有小鬼反噬主人的，最后让主人的家里断子绝孙，主人也惨死街头，可是像你们学校里的这种情况还是闻所未闻，得是什么样的小鬼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叶然说也许是小鬼养大了，主人的血肉不够吃，索性让学校的学生成为了牺牲品。”

“确实有这种可能，高姨还有之前咱们去见的郭医生不是都说了么，发现的尸体都是空的，血肉都被掏空了，就剩下皮和骨头了，也许他们的血肉就是被养的小鬼给吃了！”陆冬觉得终于找到事情的关键了，不由得有些兴奋。

“既然知道是养小鬼了，就一定是要想办法把小鬼送走，当时为什么还要重新改建学校。”宋之一摇了摇头，觉得事情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高姨点点头：“确实，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

当时道士大伯说，送小鬼并不等于驱逐小鬼，是要当初施展勾魂**的人付出一定血肉作为代价，才能将他养的小鬼送走，这就好像是父母把自己的儿女送走，总要有一份礼金才可以的一样。”

“这么说，只要找到养小鬼的人就行了。”苏静怡说。

“话是这么说，当年农大虽然没有现在的规模，人也不少，想找到养小鬼的人谈何容易，而且小鬼的主人可以随时差遣小鬼，时间上不固定，地点上也不固定，小鬼本身又没有形态，不便于追踪，所以我们当时基本就是抓瞎。

叶然说，最了解学校的应该就是学校的校长，莫不如先和他聊聊。

晚上我们和当时的校长聊了很久，校长是个老好人，似乎既不算太清楚学校里发生的事，也好像刻意回避，不想得罪人，聊了大半个小时，毫无收获。

当时叶然有些失望，他说算了，咱们还是自己来调查吧，小鬼需要进食，总会露出马脚的。

就在我们离开校长室之后，发现竟然有人就在校长室门口等我们，我还记得那个男老师，他姓殷。”

陆冬不由得乐了：“我就猜到这个事和他一定跑不了，不过当年这个殷老师现在已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了。”

“真的假的？”高姨也有些惊讶：“真想不到，当年那个脾气有点倔的男老师，竟然还真当上校长了啊。人不可貌相，当年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要和你说曾老师的事情。”

高姨点点头：“确实如此，他当时就和我们说了关于神秘失踪的女老师的事情，然后他当时很肯定地说，虽然他不知道主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觉得这两件事里一定有联系，而且他怀疑当时的校长，也就是戚校长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

他和我们说完这个疑点之后，叶然就再次去找了戚校长，他直接和戚校长摊牌了，问了他有关曾老师的情况，这次戚校长虽然不想说，却没办法，只好把曾老师的死，以及他们藏尸体的来龙去脉和我们讲了一遍。

分析下来，我们怀疑这个小鬼很可能就是曾老师养的，因为曾老师曾经堕胎流产，我们当时查到了曾老师堕胎的医院，医院的护士还记得曾老师，她说曾老师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流产了之后，一定要把流出来的那一堆血肉带走，说是要拿回去厚葬。

院方拗不过曾老师就只好把流下来的那一滩看不出形状的血肉给了曾老师。也许曾老师当年就是利用这些血肉招出了小鬼，并且养大。

可是她养这小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似乎在她活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利用过小鬼。”

“可能她只是想把小鬼养大，你们还记不记得殷校长说曾老师的日记里写，说她非常想留下这个孩子，毕竟是她和她爱的人的结晶，只可惜对方一定要让她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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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终曾老师还是做了人工流产，但她心里还是希望能把这个孩子养大，所以就利用了血肉招出了小鬼，把小鬼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喂养。”苏静怡分析。

“那也不用当成啊，那就是她的亲生骨肉。”陆冬纠正道：“只可惜，最后她还是被小鬼给反噬了，死无全尸。”

“倒也不是死无全尸，只是她的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宋之一说。

高姨皱了皱眉头：“但一般情况下，主人一旦死了，小鬼没有了主人，小鬼和主人之间的约定就算终结了，小鬼就会自动离开凡间，被送往阴间转世投胎，可曾老师养的小鬼不但没有离开，反倒是闯下如此大的祸事。”

“您的意思是养小鬼的另有其人？”

高姨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是另有其人接管了小鬼。”

“是谁？”陆冬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