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新版
作者:桐华 | 分类:现言 | 字数:3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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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_第5章 时光如刀剑_2 伤心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2 伤心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传说中,鲤鱼要跳跃龙门,褪去全身鱼鳞,斩断鱼鳍,才能化作龙;
传说中,鸟要自焚身体,经过浴火之痛,才能化作凤凰。
难道青春必要经过愚昧的痛苦,才能获得成熟的智慧?
自从王征明确说明不喜欢晓菲后,晓菲不再去舞厅。
她看上去似乎和以前一样,依旧大声地笑,大声地闹,仿佛压根儿不记得王征是谁,可她不再是她,她穿上衣服、梳好头发后总会问我:“好看吗?”一遍又一遍,似乎她好看不好看,完全取决于别人。
她不再拒绝男生们的邀约,喜欢和学校里最出风头的男生出去玩,可出去几次,她就又腻烦了,不再理会对方,换下一个。她成了我们年级最爱玩的女生,在其他女生眼中,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和换衣服一样,如果男生这样,很多女生还会讲“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对晓菲,她们不吝惜用最恶毒的语言在背后攻击。女生对比自己漂亮的女生有与生俱来的敌对,无事都有三尺浪,何况如今晓菲的确玩得太疯。
我冷眼看着晓菲的变化,虽心痛,却毫无办法,因为我知道我无力阻止,如果我说得太多,她的选择不是听从我,而是会远离我。
我只能如同对待叛逆期的孩子,耐心地陪在她身边,希望她这段迷乱悲伤的日子早一点过去,等她心痛平息后,她会发觉王征的否定并不代表人生的否定,她是否美丽来自于她的内心,而不是他人的言语。
我用自己和她的友谊尽力影响着她的决定,但凡技校和社会上混的男生一概排除,尽量把她的朋友圈定在中学生中。在我想来,这些人毕竟单纯,晓菲和他们玩,仍是少男少女的懵懂游戏,不会出什么事情,只是对不起他们了,要让他们做晓菲失恋的炮灰。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混乱,一面是言情小说中美丽的爱情世界,一面是现实的残忍,如果说我得不到心目中王子的青睐,还能理解,可晓菲呢?她漂亮、聪慧、热情、善良,可她的王子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我开始困惑,这世界上真有一种东西叫爱情吗?女孩子真的可以希冀这世界上有一个男孩全心全意地疼她、爱她吗?
困惑归困惑,我仍然喜欢看言情小说,继续孜孜不倦地阅读着言情小说,从一个梦里出来,又进入另一个梦。现实生活太贫瘠,唯有小说织造的梦能给生活增添些许色彩。
在成长的伤痛和困惑中,初二的第一学期结束,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别人都没什么变化,晓菲却只排班级第四。在别人眼中,这仍然是好成绩,可对晓菲而言,这却是她个人历史上最差的成绩。
晓菲毫不在乎,不但没有收敛,反倒因为寒假到来,彻底放开了闹,她有意地回避和我有关的地界,既是躲着王征,也是不想我管她,可我怎么可能不管她?
有一次她喝醉了,在别人的歌厅里耍酒疯,我去接她,她扑在我身上大哭。
她心痛至极,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拍着她的背,一遍遍说:“会过去的,一切痛苦都敌不过时间,终有一天,你会忘记他。”可我说得连自己都不能肯定,真的吗?我们真的会忘记自己喜欢过的人吗?
正要扶着晓菲离开,却听到歌厅角落里又有人在哭,声音似曾熟悉,回头一看,竟是张骏的女朋友,晓菲是因为王征伤心,她又是为何在此伤心?
我想离开,可看她一个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毕竟不放心,只能把她也带出来。
晓菲这个样子,我不敢直接送她回家;张骏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住哪里,只能叫了辆出租车,先去小波的歌厅。
乌贼派人去找张骏来接人,我给晓菲灌浓茶。
张骏来时,他的女朋友醉得不省人事,乌贼招呼他,张骏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乌贼指着我:“是四眼熊猫突然日行一善,和我没什么关系。”
张骏扫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扶起女朋友就离开了。我盯着他的背影,特别有冲动用手里的苹果砸晕他。乌贼打了个寒战:“四眼熊猫,你既然这么讨厌张骏,干吗要帮他女朋友?”
我甜甜一笑:“谁说我讨厌他?”起身去看晓菲。
乌贼在我身后嘟囔:“不讨厌,你干吗把苹果掐成这样?”
晓菲酒醒后,我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楼,我才离开。我知道,她明天依旧会和某个男生出去玩。这些男生照例是不善于学习,却善于玩的,精通的是抽烟喝酒打架。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也处于失恋中,只是我胆小怯懦,什么都藏在心底,所以连伤心也不敢流露。
我报了个寒假绘画班,开始认真学画画,小波则为了高三能分到重点班,开始拿起课本,边温习功课,边做习题。
小波看我整天和一堆色彩搏斗,弄得自己和一只花猫一样,不禁好奇地问我:“你怎么突然对画画有了兴趣?”
我突然决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因为我嫉妒一个女生,她太优秀,聪明美丽,学习成绩好,会拉二胡,会唱歌,会写字,还写得一手好文章,简直什么都会干。”
小波没听明白:“这和你学画画有什么相关?”
“我打听了很久,听说她不会画画,所以我决定学画画。”
小波听得发呆,继而大笑:“你竟然会嫉妒人?她叫什么名字?我想去看看她究竟长了几只胳膊几只眼睛。”
我瞪他:“不行!所有见过她的男生都喜欢她,我不许你喜欢她,所以你不能见她。”
小波惊异地说:“你真的嫉妒她?”
我点头,无限惆怅地说:“以前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她,很讨厌做自己,可现在明白了,不管喜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只能是我,所以不再讨厌自己,却依旧羡慕嫉妒她,她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生,我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心里一直在暗暗比较我们,也一直在暗中用功和努力,可每当我觉得自己比以前好一点、优秀一点了,一看到她,立即就会发现距离她还是那么遥远。我觉得这辈子,无论怎么努力,都绝对不可能追上她,就连嫉妒她都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因为嫉妒只适合于差距不那么大的人,比如,李莘可以嫉妒晓菲长得比她漂亮,却绝对不会去嫉妒林青霞比她好看,所以,你明白吗?
其实我连嫉妒她都没有资格。”我长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只能去拣人家的弱项学学,偷偷给自己点信心,聊胜于无吧!”
小波温和地说:“你就是你,独一无二,无须和别人比较。”
我不吭声,埋头去兑水彩。他不会明白的,那种羡慕一个人羡慕到渴望拥有她拥有的一切。
依旧大年初三去给高老师拜年,高老师感慨地说:“去年还有不少同学来拜年,今年已经少了一大半,估计明年就你和张骏了。”
她问我成绩,我如实汇报,高老师笑着叹气,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好好学习?”
我老实地说:“其实,我对理科都很感兴趣,也有认真看书,只是不够刻苦而已,我也想刻苦的,可一旦玩起来,就不想学习了,真不知道那些好学生怎么能忍住的?”
正在和高老师聊天,张骏来拜年。他和我拜年的方式完全不同,我是空着两只手,带着一张嘴就来了,他却是两只手提满礼物,果然是有钱人。
高老师见到他很高兴,一边让他进来,一边说:“来得真巧,琦琦正好在。”
我站起来说:“高老师,我和同学约好去她家玩,所以就不多坐了。”
高老师很遗憾地问:“不能再坐一会儿吗?我们三个很长时间没一起聊天了。”
我抱歉地说:“和同学一早就约好了。”
张骏站在一旁,神情淡漠,一声不吭,我和高老师道过“再见”后,离开了高老师家。
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漫步在寒风中,我试图分析清楚自己的心。
没见到张骏的时候,我会一直想着他,猜测他在干什么,甚至企盼和他偶然的相遇;可一旦他出现在面前,我却又迫不及待地想逃走。我究竟是想见到他,还是不想见到他?
多么复杂矛盾、不可理喻!
分析不清楚,索性不分析了,回去练习画画。
人心太复杂,没有任何道路可以通向人心,可画画这些东西,却可以通过勤练掌握。
经过春节,人人口袋里都有不少钱,天气又正寒冷,大家都喜欢窝在屋子里的活动,所以K歌厅的生意爆好。
我今年的压岁钱全部贡献给了绘画事业,既痛苦又甜蜜,痛苦的是口袋里没有一毛钱,不管看见什么都只能眼馋,甜蜜的是看着一排排的笔和颜料,觉得特有成就感。
我妹妹开始学电子琴,那个年代的父母都想儿女们学点艺术,可除了陈劲那样的家庭,很少有家长能负担得起小提琴、钢琴,所以绝大多数都选择了电子琴,以至于全班女生找不到几个没学过电子琴的,业余教电子琴的音乐老师全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妹妹整天在家里制造噪声,我就把所有绘画工具搬到小波的办公室,爸爸和妈妈看到我一张又一张的涂鸦,觉得我仍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康庄大道上,对我很放心,继续采取无为而治的教育政策。
我很高兴他们对我的宽松教育,让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和乌贼这种“不良青年”偷偷交往,可是,某个时候,看到妹妹偷懒不练琴,被爸爸批评,甚至罚她晚上不许看电视而必须去练琴的时候,我又会感觉很复杂,似乎希望爸爸妈妈来骂骂我,惩罚一下我。
人心啊,真是很复杂!
大年初八那天,我捧着个画板,坐在阳台上,观察人生百态,装模作样地学人写生,看到张骏和他女朋友并肩进来。
不一会儿,包厢里传来《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歌声。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
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
任凭我的心跟着你翻动
我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收起画板准备进屋。突然听到歌声中透着哽咽,不禁停住了脚步,探头探脑地去偷看。我知道偷窥不对,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
女孩边唱边哭,张骏几次想把话筒从她手里抽走,都没有成功,反倒让她眼泪越落越急。张骏放弃了拿话筒,面无表情地坐着。女孩终于唱完了歌,对着张骏又哭又说,张骏却一句话不说,只是偶尔点个头。很久后,依然是这样。我都看累了,他们还不累吗?
女孩抹掉眼泪,对张骏很勉强地笑了笑,跑出了K歌厅。张骏却依然坐在那里,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索问题。
他没动,我就也缩在角落里,隔着包厢门上的玻璃,看着他的身影。
第二天,女孩和他分手的消息就传开了。
大家都很同情张骏,在这个圈子里,被女人甩掉是非常非常没面子的一件事情,张骏的心情一定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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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冲进小波的办公室,嚷嚷:“小波,我们去唱歌,好不好?”
小波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唱歌吗?”
“还在过年呢,咱们应该庆祝庆祝。别看书了,去唱歌。”拖着他往外走,挑了一间没人的包厢,对着电视狂唱,乌贼他们都来凑热闹,我高兴得不行,霸着麦克风一首又一首,载歌载舞,乌贼笑嚷:“四眼熊猫疯了!”
我说:“我高兴疯了!”这简直就是今年最好的新年礼物。
有人在包厢外面敲门,乌贼打开门,和对方低声说着话。
我点的《心雨》开始演奏,我立即把话筒塞到小波手里,和小波合唱: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我的心是六月的情
沥沥下着细雨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最后一次想你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我对着屏幕边唱边笑,小波也是边笑边唱,两个人都肉麻得浑身打冷战,可又彼此拼了命地往深情里唱,以酸死人不偿命为目的。
小波唱到“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故意很深情悲伤地凝视着我,他平常都老成稳重,难得做这种轻浮样子,妖娆笑得前仰后合。
“唱得好!”乌贼鼓掌,大声叫好,又开玩笑地说,“谁敢和你抢人?咱找几个哥们儿让他婚事变丧事。”
我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乌贼,一侧头,却看见一个人靠在包厢
一进门的墙边,竟是张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小波也看见了他,忙放了话筒,请他坐,他笑着说:“本来想找你喝几杯,不过你们朋友正在聚会,就不打扰了。”
小波客气地说:“我们就是瞎闹,你想喝什么?我让他们拿上来,咱们边玩边喝。”
张骏笑着拉开了门:“不用了,下次再找你喝酒。”说着已经关门而去。
小波满眼疑惑,乌贼压着声音说:“被女人飞了,所以神经突然有些不正常。”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天。”
下面一首歌仍是合唱歌,我拖着妖娆一块儿唱:“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我的歌,我的歌……”乌贼从我手里抢过了话筒,和妖娆对唱起来,两个人不愧是K歌的老手,完全不用看屏幕,彼此对望着,牵着手,深情演唱。
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
如果你愿意
请让我靠近
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
我龇牙咧嘴地对着小波摸胳膊,表示全是鸡皮疙瘩,小波摇着头笑。
张骏被女人甩掉,我很开心,我非常开心。
我偶尔也会检讨一下,我是不是心理太阴暗了,竟然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可还没等我真正地自我反省,就发现我的良心不安完全是多余。
有一天,我去找小波时,发现他不在,乌贼也不在,抓住一个人问,才知道他们和人赌球去了。
我觉得纳闷,小波很久没和人赌球了,怎么突然和人打上了?看这架势,还是一场大赌。
匆匆赶去游戏机房,发觉好久没来这里,变化很大,李哥应该把隔壁的店面也买下来了,两间打通,比以前大很多,游戏机看着也比以前先进。
我不认识看店的人,他倒是认识我,笑着说:“找小波哥吗?他在里面打球。”
“谢谢。”
我径直走进里面的院子。
台球桌边,泾渭分明地站着两拨人,我没看到小波,第一眼看到的是张骏,他身旁站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一头卷发,像海潮一般。
女子挽着他的胳膊,看人打台球,似乎还看不懂,小声地问着张骏,张骏时不时地解释几句。
我定定地看着他们,忘记了我本来要干什么,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咔吧咔吧地疼。
张骏侧头看到我,面无表情,我呆呆地盯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
女子好奇地打量我,又拽拽张骏的胳膊,他回头,微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揽着她的腰,指着台球桌解释。
我觉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想要转身就跑,却又觉得我为什么要逃?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我不在乎他!他有没有女朋友,有多少个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微笑着把眼泪逼回去,笑走到李哥身边:“李哥。”
李哥拍了下我的脑袋:“好久没见你,又长高了。”
我撇撇嘴说:“距离上次你见我,没长一厘米,有学校的体检表格作证,依旧一米六三,小波怎么突然又和人打球了?”
李哥貌似轻松地说:“没什么,我和朋友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直没协商出好方法,索性决定一赌定输赢。”
六哥在一旁冷冷地笑着,小波打完一个球后,起身时,朝我笑了笑。我不敢出声打扰,站在李哥身边,安静地看着。
桌面上的局势,小波略占优势,可他剩下的球位置不太好,对方剩下的球位置更好,更容易进洞。
我悄悄溜到乌贼身边,低声问:“赌了什么?”
乌贼附在我耳边说:“在水一方。”
我没听懂,疑惑地看他,他解释说:“他们的人在场子里玩追龙,李哥和六哥谈了几次,都没谈成,所以拿‘在水一方’做赌注,如果我们赢了,他们以后不许在李哥的场子玩追龙;如果他们赢了,李哥把‘在水一方’给他们。”
追龙就是吸毒,李哥的原则是毒品坚决不碰,不管软性、硬性,都绝对不碰,不但不碰,甚至不允许在他的场子出现。他这次竟然拿日进斗金的“在水一方”做赌注,想来也是被小六逼得没有办法了。
李哥是豁出去了,输赢都已看开,可小波心思细腻深重,他为了李哥,不得不接下赌局,但如果输了,他却会把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我手心捏着把汗,看都不敢看台球桌,闭上眼睛,只心里默念着“求各路神仙让小波赢,我今年、明年都再不许任何愿,只求小波赢”,一遍遍重复着,乌贼也很紧张,喘气声越来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大家的欢呼声,我眼睛睁开一条缝,先看乌贼,看他一脸狂喜,明白小波赢了,立即冲过去,抱着小波的胳膊又跳又叫:“请我吃饭,请我吃饭,我刚才一直替你祈祷,把自己的福气都让给你了。”
小波笑着说:“好,看看有没有燕窝,有的话请你吃燕窝。”他笑得如往常一样,温和淡然,可数九寒天,握着我的手却异样的滚烫,站在他身边,能看到他后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李哥开心得不行,对小六笑着说:“承让,承让!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
小六寒着脸,没理会李哥,直接带着人离开。
我站在小波的身边,笑颜如花、得意扬扬地看向张骏,似乎在挽回刚才突然见到他有女朋友的失态,又似乎在努力向自己证明,他不算什么,并不能影响我的情绪。
张骏牵着女朋友的手,从我们身旁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么努力地演戏,却无人观赏,我如同用尽全身力气打出一拳,却打在了空气中,没伤着任何人,反倒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李哥兴高采烈地安排晚上的饭局,问小波想吃什么,小波低头问我想吃什么,李哥笑着说:“忘记先问我们的福将罗琦琦小姐了,琦琦想吃什么?”
我看着李哥说:“你怎么能答应这事呢?你明知道小波……”
李哥有些尴尬,小波掐着我的后脖子,把我掐得弯下了身子,我反手打他,他一边欺负我,一边笑对李哥说:“问问有没有燕窝吧。”
李哥立即说“好”,叫人去酒楼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