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殇
作者:红叶沾襟 | 分类:言情 | 字数:6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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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瞥似是故人来(二)
“呃,”
龇牙低哼了一声,床上的人似是有所醒来的挣扎了几下,吃力的爬起身,颈后的痛意也开始渐渐复苏过来,牵扯着整个头都有点晕晕乎乎,迷蒹半睁的双眼不经意的一扫,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刻花纹的架子床内,脑中短暂的空白。
片到的恍神后,若琬迟缓的抬眼环视四周——木质壁墙木质地板木质门窗木质桌椅以及这张床,整个房间都是木做的,看上去虽然简朴却不简陋,木壁上还挂着几幅山水字画,给人一种干净整拮的舒适感,同时也让她更为惊诧,这不是小屋,这是——哪里?
思绪慢慢回转着去寻找失缺的记忆,她零星记得好像被人从后面暗袭了一记才昏了过去,当时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席兰公子在她身边,一定是他干的想到此处,她突然惊慌的俯看了一遍自己的衣衫,还好,算是稍舒了口气,都是自己原来穿在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刚打开门,快在门边的一个丫鬟装扮的青衫女子忽然转过身来,挡在了她面前,若琬愣了一下,抬眼端详着她,只见一张容长的俏脸蛋上面无表情,黑洞洞的眼眸让人一阵寒栗。
“主子吩咐过,让姑娘呆在屋子里休自,不得到处乱走。”
说话的时候,她黑洞洞的眼珠死盯着若琬一动也不动,不像人,像没有情绪的冷血动物。
说完就毫不迟疑的要将门重新拉上?若琬一慌,用手连忙轻拦了一下,那道黑洞洞的眼眸顿时化作一道锋芒直射过来,若琬心都不自一噤,连忙温看看的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杀手寨。”
随着冰冷的字眼落下,门再度被无情的哐当阖上,若琬呆呆的立在门后,整个人仿若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漩涡中,湍急的涡流激起的一圈圈狂猛的回漩,天旋地转得让她完全棍乱了头绪,杀手寨?
——有一种敬哭无泪的悲哀 挨坐到掌灯时分,房外渐渐声音嘈杂起来,中间那青衫女子来给她进过一次膳食,她乘机也探眼望了一下门外,
这间房是在二楼,而房间的窗扇她早己看过,窗外是一条黑压压的沟壑,依稀还能看见里面漂过类似自骨的东西,令人恶心泛呕,沟壑外围着高高的铁棘栅栏,把整个山寨密不透风的围圈起来了。
她望着那栅栏也觉得心培得慌,没有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一声“咯吱——”作响,房外的嘈杂声一下子全蹿进来,喧闹了不少,她回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一身崭新阔袖长禅缁衣的席兰公子修然泣于门边,被黑色包裹更添了一分高贵与神秘,似笑的姝貌耶魅自冶,虽说不是同一个人,若琬却总能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是因为长得一样,连神情也一样吗?
哐当一声,身后的门扇在他进屋后又随即被拉上,那沸腾的闹声陡然消退下来,房子里顿时又安静了。
他走过来径自在木制的四脚八仙桌边坐下,扫了一眼长形托盘内的膳食丝毫未动的样儿,眙向靠窗的若琬,薄唇一勾,意有所指的讽笑她,“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跑哦!”
若琬不应声的走过去,也顾不上怕了,只觉得心里有许多疑惑之事要问他,待要真说出口时,一时之间竟又像堵塞住了,半句也问不出来,心里越加急得不可开交,不一会儿工夫面色都涨红了。
“怎么喜欢我又说不出口?慢慢来,本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让你难为情的!”
他装模作样的慷慨陈词,却掩不住嘴角的一丝讥笑。
“你少胡说谁喜欢你了?!”
若琬当下就急了,拽着衣角拧来拧去像拧麻花似的,不仅脸气得通红,连眼圈也红了,瞄见他又有笑她的企图,硬是强忍着没让泪落下来。
半响,喘平了气,才哽声道,“你把我弄到这儿来,是存的什么居心?”
“我可要说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哦!”
似嗔非怒,恣笑起来却比女人更妩媚娇怨,“我帮你逃出了舜安,你就这么报答我啊?我的心都被你伤了呢!”
他说得煞有其事,还作势去捂胸口,真像心疼似的,他的样子很假,她抬眼瞧了一会儿,却征征出了神,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他会捂住胸口握拳咳嗽,墨黑的发丝总是轻垂虚掩住他惶逸苍自的面庞,哪怕虚弱得咳血,注视她时也是那么用心似要牢牢记住,深邃的褐色眼眸那么温情脉脉,也那么沉郁忧伤"""她可以懂的,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她恨"""这样的自己"""
疼,原来真的很疼,若琬狠狠的揪住胸口的衣襟,却仍是无计可施的室培,眼前早已是氤氲露湿一片,“"""对不起"""”
席兰公子狭长的凤眼陡然睁得圆圆的,见她突然两眼泪花,倒吃愣了一回,还有这么傻的人呢!哭笑不得的摇头叹自,“骗人的,你也信呢?你这样儿的木脑袋不容易开窍,没意思~!”
说完,一脸扫兴的起身就要走人。
“不能告诉我吗?”
突然其来的一句话拦住了他,回过头来正好碰上她困惑的双眼,她的声音有些颤巍,“为什么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你对我的事都好像了如指掌?为什么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你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你有什么目的?”
“本公子哪天高并就告诉你!”
撇回头去,他背对着她,含笑道,“不用急,只不过暂时让你住在这里而己,过两天我们就启程了。”
“启程?”她不解的问,“要去哪儿?”
不料却听到了一声冷笑:“你逃出来不就是要去找那个人吗?放心,很快就能如你所愿了!”
若琬蓦然征住,他说的那个人是暄哥哥吗?
“我知道贤王在哪儿?”——原来那句话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待回过神来时,席兰公子早己离开了这个房间,房外还隐隐传来一些嘈杂声,他是这儿的杀手吗?可看起来要比下面大堂那些人更厉害,那些变态的杀手们不可能不知道这里藏了一个女人,竟没有一个上来挑衅的!
她之前其实来过一次,当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后来一闻这名字就不自自主的恐惧。
圣辕宫——
“草民这剂药虽不能根牿此病,但是只要皇上坚持按时服下就不会有大碍了!”
督着皇上正喝下黑糊糊的药什,华思邈在一旁谨慎的叮嘱着成公公。
“有劳华大夫了!”
成公公欠身谢道,“小福,带华大夫去司钥库领了赏,再用轿子好生进回去。”
华思邈向皇上及成公公诸人等都行了礼,便跟着小福退了出去。
“还没有消息吗?”
空荡的殿内响起一个低沉而无力的嗓音,隐隐的透着一丝失落。
成公公躬身凑到床边,瞅见脸色苍自的他,头倚靠在床栏上,墨黑的发丝慵乱地搭在健美的脸侧,连人也看上去慵懒虚软,双目还微闭着,胸前的团龙暗纹黄绫袍衣还在不停起伏,成公公实在不忍心再回话了,是勉强应声点了下头。
仅仅这一声只怕也要让他心疼好一会儿,成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温柔乡自古便是英雄冢啊!
“皇上,如贵妃求见!”
一个公公从门外绕进来,他不开眼,惶眉己不自觉蹙起,声音虽低,却冷得斩钉截铁, “不见!让她回去!”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除了一个人可是,他恨那个人""" “可是"""她说有要紧事禀告皇上!”
成公公一瞧不对劲,眼色一慌,连忙阻拦道,“皇上说不见就不见,你这奴才好不听话啊!这会儿还能有比皇上的病最重要的事儿吗?还不快退下!”
如贵妃一见报信儿的公公垂头丧气的出来,便心知肚明了,柑雕玉饰的面窖一沉,不用她开口,那公公己主动陈述情况,“回娘娘,奴才也没法子,成公公怕触动皇上的病情,不让奴才禀报。您还是请回吧!”
这些守门的公公们早被伤透了脑筋,她几乎天天来,其实梅大人和易大人早己派了人到处去搜罗!
她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赶本宫走吗?你给本宫想清楚,这件事能等吗?”
这公公还真不明自女人的心思,就算让皇上知道也是无济于事,不一样也得等消息吗?
“娘娘自怒奴才没这个意思,可这会儿皇上谁都不想见,娘娘就等皇上病好些了再来吧!”
“好,那本宫就明天再来。”
如贵妃倏地变作了一脸平静的笑容,让公公看得直毛骨悚然,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啊!
他自然不知她的心思,她就是要天天来扰他不得安宁,知道梅若琬走了,她当初可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也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了吧!这么快就想病好了?哼!还不够,就算他死,也消不了她心头的恨!
这一边,若琬则跟着席兰公子上路了,同行一共是五人,除了她席兰公子和那个青衫女子(是刚绿奴吧,她听他叫过的),还有两个专门负责抬箱子的悍汉,都是从杀手寨出来的,个个看上去都身手不凡。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一行人是扮作了经商运货的,席兰公子依然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她是公子身边女扮男装的书僮,绿奴是丫鬟,另两个自然是仆人,看上去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若琬也不愿再多想了,反正她已经无处可去,倒不如先暂时跟着他们去找寻暄哥哥的下落,她已经从席兰公子那里得到证实,进黑袋子的人就是他这一点不得不让她更加确信他知道暄哥哥的下落!
这一路上不时会有飞马如疾的官兵穿棱而过,刚上路那一会儿,她既不情愿,又像惊弓之乌,一听到那些马蹄声就会吓得面色纸自,坐在旁边的席兰公子还奚落笑过她,“又不是来抓你的,你别在这儿自作多情了!”
“我才没有呢!”
嘴上否认,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这些人难道不是他派来追踪她下落的吗?
“那"""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