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主的小夫郎
作者:太子少瑜 | 分类:言情 | 字数:5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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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他死了
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项北的父母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从来没有将一个人的死写得这么详细,前面还带了铺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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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少瑜,我饶不了你!”突然,项燕站了起来,指着南少瑜吩咐道:“来人,把她抓起来,交给廷尉府!”
南少瑜何尝眼里不是噙满泪水,看着昏迷的墨玉,看着近乎崩溃的项燕,看着死去的项北,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项燕觉得她的脑袋快要炸了,摇晃着身子跌坐在椅上,不能接受项北死去的事实。她的目光涣散,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根本未曾发出声音。
北儿死了,北儿死了,怎么会?昨晚他还和她说话,还送她回屋子。他的北儿怎会死呢,怎会死呢!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伤?她的北儿还是个未出阁的男孩儿啊,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阿玉,阿玉!”那厢项燕也是抱着项北痛哭流涕,北儿走了,她已经悲痛得想要昏过去,谁知夫君墨玉先倒下了。
一口鲜血喷出,墨玉的身子软了下去,倒在项北冰冷的尸体之上。
噗——
墨玉还未说完,突然捂住胸口急促地呼吸。
“北儿,你怎么就走了!你走了,让爹爹怎么活啊!”墨玉捶胸顿足,突然胸口一阵锐痛,痛得他不敢呼吸。他转过身,带着凌然的恨意,将南少瑜杀了好几遍。“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淫贼!抓,抓,抓……”
他脸上的伤痕甚是奇怪,墨玉颤抖着手微微掀开被子,见到项北身上的伤痕,呼吸突然停滞了一下。
“北儿,北儿!”墨玉冲到床前,见到项北死不瞑目的模样,老泪纵横。一听说北儿出事,他就想着是不是奚楠又来找麻烦了,谁知,北儿就这么去了,凶手竟是另外一个人,竟是南少瑜!
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项燕和墨玉赶来时,才让开一条道。
公子睁得眼睛,公子死不瞑目。
侍童的叫唤,将院中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现下,她从项北的床上爬起,项北死在她的旁边。这是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记得,却不能否认她睡在他的旁边。看他身上的伤痕,他应该是被人用强致死,可她还不至于连自己的身体是否发生过都不清楚。
前世,何宸说她利用职务之便强迫他和她发生关系,虽然未遂,却给他蒙上了阴影。她拒不承认,因为她从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等无耻之事。
此刻,连她自己都慌了。
南少瑜拼命摇着脑袋,拼命摆手。“不是,不是我。”
“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公子!来人哪,来人哪,公子被人害死了!”
使劲地摇晃着项北的身子,但这具身体已经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他趴在项北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忽然,恶狠狠地转身,颤抖地指着南少瑜,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仇恨。
侍童大惊失色,慌忙跑到床前,便看到了南少瑜此前看到的一幕。
他一进来,便见到南少瑜从自家公子的床上下来,拾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套。
摇摇晃晃地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正要穿上,项北的侍童大约听到了南少瑜的叫唤冲了进来。
脑袋一阵眩晕,南少瑜按着发痛的脑门,心口如被堵住,无法呼吸。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是谁干的!
再往下看,南少瑜倒吸了一口气,慌忙将被子放好。
被子下,项北衣襟大开,身上尽是斑驳的吻痕、抓痕。他的右手还抓着一根染血的银簪。
强压住内心的悲伤,南少瑜缓缓掀开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伸手在他鼻尖,他已无了呼吸。他的鼻尖冰冷,肌肤僵硬。
“项公子,项公子!”南少瑜倏地跪起身,隔着被子摇晃项北僵硬的身体。
他的脸色发白,还残留着手掌印。他的嘴唇、唇角发肿,脸上四条抓痕甚是明显,血肉外翻。
此时的项北,圆睁着怒目,这双眸里带着极度的仇恨,似要将人吞噬,似要将天下尽毁。眼里的血丝,带着诡异,带着恐怖,像是冤魂欲来索命。
这不是林陌曰,而是项北。
她的视线慢慢上移,移到他的脸庞之时,吓得双唇颤抖,脸色发青。
南少瑜扭过头,看向林陌曰。
推了又推,林陌曰仍是没有反应。
双眼迷蒙,打着哈欠,南少瑜推了推旁边之人,说道:“陌陌,天亮了,该起床了。”
她的右后背有些疼痛,仿佛是利器扎过的疼痛。滑入里衣,伸手摸了摸,只感觉有一颗颗小疙瘩。只是有些痛,南少瑜也懒得理会,撤出手,使劲晃了晃脑袋。
心里感觉很是压抑,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动了动有些发软的身子,南少瑜倏地起身。
南少瑜不安地辗转反侧,想醒来却又醒不来。痛苦地翻身又翻身,直到脑袋撞到了床栏,南少瑜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见到一颗布满青丝的脑袋,南少瑜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看来,大抵是顾棉或谁见她昏倒,将她送回房里的。
床前,满地乱七八糟的衣裳,是南少瑜的衣裳。
小轩窗,不知何时闭得紧紧的,遮挡住来自外界微弱的光亮。
屋子里,古木陈设泛着光,渗出一抹抹寒意。
月落乌啼,天边慢慢泛出鱼肚白。
……
不多时,奚楠放开浑身无力的项北,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一昂头,便吃了下去。看向不远处黑暗中的南少瑜,奚楠的嘴角扯起一抹诡异之笑。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真的舍不得。”奚楠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喃喃自语。“不过,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糊里糊涂的。”
项北的眼里闪着泪光,仿佛在问,你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没用的,你中了软筋散,很快,连说话的力气都要失去了。”
浑身用不出力气,掰不开奚楠的手。项北惊恐地看着面前这恶魔般的女子,蜷缩起身子,想要用腿来袭击她。
她的指腹轻划,勾起了一阵痒意。项北不自觉地伸出手拨开这不明物体,忽然碰到一只人手,从深度睡眠中惊醒了过来。他倏地睁大双眼,一张口,奚楠的手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奚楠坐在床前,指腹划过项北的脸庞。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寂静黑暗的角落,奚楠将南少瑜一丢,悄声走到项北的床前。
起初,她还能感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一路走着。不多时,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南少瑜躺在院中的长椅上沐浴晚风小憩,忽然来了一阵风,夹带着异常怪异的香味。还未来得及睁眼,脑袋便一阵眩晕,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一阵邪风倏地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枯叶。
万籁俱静,唯有蝉鸣。
回到屋子,沐浴之后,早早躺在床上,因为困极,项北早早入睡。
夜幕下,一老一少,年少的搀扶着年老的,母慈子孝,有说有笑。月光将二人笼罩,仿若又裹了一层轻纱,将此情此景映衬着柔和、祥和。
“娘亲,孩儿已经吃饱了。”
“这就吃好了?多吃些,看你,身子单薄成什么样了。”
“天色已黑,孩儿送娘亲回屋子去吧。”
抬眸,项北扯出一抹微笑。这微笑,令人心疼。“孩儿都听娘亲的。”
“北儿,男孩子长大了总要成亲的,你也不必担心,娘亲会为你寻个良人,她一定会待你好的。”项燕以为项北不愿成亲,忙说道。
一汪明眸黯淡,眸中跳动的烛光将其遮掩。
闻言,项北夹起的菜又掉入盘中。成亲,婚事?他的脸色倏地一变,扶住碗的手藏入桌底,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料。他的娘亲还不知道他的事,还不知道他早已被人夺走了清白。入赘的妻君本就难堪,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不干净,她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可他已经快二十四岁,就算家里不急,再过些时日,官府也要急着强行婚配了。
项燕歪着脑袋,一脸幸福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饭菜。“我的北儿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二十四了,该成亲了。你那糊涂爹爹,怎么还没有给你寻到良人,再这么拖下去可不行。罢了,娘亲近日身子好了些,你的婚事就由我亲自来办吧。”
桌上只有几个清淡的素菜,却都是项北的最爱。
项燕绽出一抹笑容,回道:“北儿自己用吧,娘亲已经用过。”
“娘亲说的是,孩儿谨遵教诲。”项北转而扶着项燕,扶她坐下,问道:“娘亲用过晚膳没有,要不要同孩儿一起用膳?”
项燕握着他的手,眼里流露疼惜,捋了捋项北额前的碎发,道:“北儿,家业再重要,也不及你的身子,日后无需如此操劳。若是经营不下去了,大不了转手给他人,我们一家子寻个安静的地儿,过简单的生活,岂不快哉?”
项北正欲坐下,见母亲到来,忙迎了出去。
“北儿。”自项北高烧之后,项燕时常来项北院中走动。这几日,喝了百里君迁开的药,加之常在府里走动,她的气色稍稍好了些许。
项北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院子,仆从随即围了过来,端着木盆净手的,忙着摆碗筷的,原本死寂的院子顿时忙活开来。
月色倾泻如轻纱,照亮了一片大地。
月明星繁,银光泛泛。
六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