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医，我师父她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楚香香犹豫很久，还是问了洛子明这样一句。

洛子明的目光从绵香的身上落到楚香香身上，冲她摇摇头。

似乎是察觉到洛子明的视线转移，绵香跟着她一起看向楚香香，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和慌张，近乎狼狈的撇开目光。

洛子明余光瞥见绵香的动作，微微愣住，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楚香香可以上前来说话，“她还记得你。”

楚香香一时不知道该对这话作出什么反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曾对她抱有一丝善念的师父能够记得她，还是希望再见彼此陌路，从此不识。

她的心里有些纠结的难受，隐隐的疼，透着无奈。

楚香香迈步上前停在床边，绵香察觉到她的到来，脑袋使劲瞥向床里侧靠墙的方向，“你走啊！你走啊……”

绵香嘴里嚷嚷着让楚香香走，一直没有回过头。

“师父，我都想起来了，过来看看你。”楚香香保持站立在床边的姿势淡然说。

绵香动作微顿，一时就像僵立的雕塑，没有动静。

楚香香：“师父，我没办法选择自己的过去，但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我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努力活着，活着摆脱无间门。”

我不会变得和你一样，沦为无间门的傀儡，到头来什么都失去了，一样重要之物都无法留下，只能被践踏。

她会好好守护自己的这份调香才能，去过正常人过的日子。从绵香诈死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依赖师父活着的小女孩了。

“师父，我会养着你，所以变回来吧。”楚香香慢慢弯下腰，伸出手碰了碰绵香有些颤抖的胳膊，“师父，我知道你可以的，你心里最喜欢的是调香，而不是突然的功力大涨。”

“师父，别让你的野心毁了你的珍视之物。”楚香香抓住绵香的胳膊，手指有些费劲。

绵香微微发抖的身体瞬间恢复正常，沉默半晌，忽然抬手捂着脸，平躺到床上，苍老的唇微动：“香香，师父已经没法回头了。”

楚香香：“如果无法回头，我就陪着师父一起面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前是您陪着我，护着我，现在该我守在您的身边，陪您走下去了。”

即便绵香一度对她都不怀好意，但不可否认，锦香的话醍醐灌顶，她只是陷在懦弱的胆小的恐惧里，而没有真正的好好去看过去的日子。

至今她想起师父曾经看来的那些毛骨悚人的眼神，心里依然会一阵发寒，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去逃避。

楚香香握住绵香苍老的手，“师父，只是失去落香而已，你还有我。”

绵香：“……”

过了很久，绵香放下捂住脸的手，浑浊的双眼盯着头顶床帐，苦笑一声说：“香香，你不明白，师父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楚香香的目光瞥到角落放着的那瓶重瓣大紫花，心里微愕，扭头去看洛子明。这里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也只有洛子明了。

洛子明摊摊手，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