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甘愿堕落在邪物控制之下的前檀香宗宗主，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楚昙，你想见楚香雪吗？”初小安盯着楚昙浑浊的眼睛，浅色瞳仁透出残忍冷漠的光，“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安安？”洛子明疑惑歪头，不解的看着身上气息有些不对劲的初小安，“安安，你没事吧，是不是针效过了，吸入了落香的香味？”

初小安摆摆手，“不用在意我，我很好，你守好香蜜蛊，必要时刻，可以毁了它。”

洛子明：“？？？”

那这可能不是吸入了花香导致她此番怪异的举动，而是动了怒气，由心而发的恶劣。安安是真的想让楚昙不得好死。

“安安，她已经这样了，楚香雪不也以为她死了么，她们若见面，怕是疯的不止一个。”洛子明说。

“洛洛，我知你心善，只是这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初小安冷漠拎起楚昙，楚昙忽地剧烈挣扎，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却一直奋力的拼命的想够到重瓣大紫花。

“初小安！你个疯子！把落香还给我！你连你爹娘的死活都不在乎了吗！”楚昙尖声喊叫，凄厉刺耳。

洛子明捂住耳朵，微微拧眉，“安安，楚昙现在不能死。”

初小安斜眼，“为什么？若非顾忌开封府侍卫的身份，在江湖上，像楚昙这样的，此时已经被处死了。”

杀气好重。

安安这个样子，和平常完全是两个人，就像楚昙不知道那句话触碰到了初小安的神经，令她释放出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或许，这是安安一直隐藏的危险的那一面……不，应该说，这样子的初小安，才是真实的，无华宫主的外孙女。

那个差点继任魔尊之位的人。

洛子明顿了下，拍拍初小安的肩膀，“那你再克制一下，当差者，哪能为私情蒙蔽双眼，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初小安：“……洛洛，这可不像是你心里的实话。”

“啊，看出来了。”洛子明没否认，“楚昙不能死，虽说当年她是被威胁的，但确实是她伤害了小风哥哥，得让她和我师兄之间有个了结。”

否则敖宁的心结将永远不能解开，一辈子不得解脱。哪怕师兄变得不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会暖心照顾人的师兄，但敖宁永远是她的师兄。

师兄出事的时候她一无所知，什么忙都没帮上，让师兄委屈痛苦了那么多年，也没能知道小风哥哥经历的痛苦。

若是能早些知道……

最不值得去后悔的，便是如果。因为世上永远不存在如果。时间不能倒流，一切发生在所有事情未开始之前该多好，只是回不去了。

“安安，不管敖宁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师兄。拜托你了。”洛子明说。

初小安忽然撇开脸，“知道了。我会给楚昙输送一些内力，但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没有落香，还是撑不了多少时间。”

我放手不折磨嘴里不干不净的楚昙，你也别再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敖宁和风行之的遭遇虽然值得同情，但你不用内疚，那和你没有关系。

初小安到底什么都没说，只问：“落香是你取出来的，自然由你处置，要给楚昙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