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十年的河流
作者:丛苏 | 分类:现言 | 字数:21.7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33.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谈雁雁最终还是没再留下, 看了崔韦钊的腿她实在不能再安然让他陪自己加班,或者是怕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心思。
在崔韦钊的家里,陪着有病的他, 谈雁雁怕自己把持不住地心痛。那个时候他饿了, 她会送饭给他, 他病了, 她就整天在公寓里陪着他, 夜里总会起来看几次他的额头还烫不烫。大眼睛睡不好特别容易出黑眼圈,崔韦钊心疼地抱住她说,雁雁, 好像小时候生病都是我一个人,现在只有你陪着我。
他那样说, 谈雁雁会更心疼, 她想不出崔韦钊有怎样一个家, 有怎样的爸妈,他们难道不爱他么, 让他一个人在夜晚高烧得不醒人事。直到后来见到了崔韦钊的妈妈,她多少有点明白了,他们对他的爱和她拥有的不一样。
谈雁雁小时候妈妈会给她做便当,各种各样的,同学们都要来尝尝。爸爸会教她学脚踏车, 一直扶着后座让她在前面骑, 然后悄悄地放开, 当她能够在婆娑的树影中迎着风用力蹬车子的时候, 总会想起爸爸搭着手看她的景象。
她享受尽了父母百般的宠爱, 以为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样,有人爱, 有人疼,有人宠,爸爸妈妈也教会了她如何爱人,她不会因为比崔韦钊小就不懂事,反而会更心疼他,甚至要补偿他没有被细心照顾的童年。
她还记得崔韦钊的妈妈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她时,眉头轻皱了一下,那次她的心脏不好,刚在医院里住院,正赶上崔韦钊的妈妈出国学习来看儿子。她的脸因为生病的缘故,白得厉害,她想崔妈妈一定是觉得她不健康的缘故才皱了眉头。简单的招呼之后余亚南就不再看她一眼,只是盯了崔韦钊问他缺不缺钱,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建议他读个MBA什么的,说他爸爸觉得这个在国内不久之后会火起来,直到最后才嘱咐儿子注意身体。
崔韦钊一直是一副表情,她刚开始还埋怨为什么崔韦钊不对他的妈妈笑一笑呢,可是后来她自己也笑不出来。他们都不是半年多没见了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见亲热呢,如果是妈妈来看她,一定从头到脚摸个遍。
崔韦钊出去了好久才回来,谈雁雁努力笑着,虽然心口还有点疼。崔韦钊不说什么话,只说医生说第二天就可以回家静养了,谈雁雁想问他妈妈的事情,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不知道他们母子的感情现在怎样?谈雁雁想着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了Oscar,她绝不会给他这样的爱,学业又怎样,中文又怎样,只要他快乐,她就满足。
下午抽出空谈雁雁带了Oscar买了模型器材,还去看了一场木偶剧,看着Oscar阳光样的小脸,才觉得一天充斥了愧疚的心才好受多了。
在木偶剧院里Oscar要了一个小糖人,是用糖吹出来的一只小老虎,还让谈雁雁要了一只小马。出了门才发现天气足以让糖人化掉,母子俩个招了出租车急急回家,那个小马的尾巴还是不能再翘起来。
把Oscar放到床上睡着了,谈雁雁出了卧室,犹豫着是不是给崔韦钊打个电话,问问他的伤势好些没有,吃了饭没有,这一大一小两个让她的心分成了两半,魂不守舍。
最终还是发了短信,很快崔韦钊的短信回过来,告诉她不用担心,下午被父母发现了,直接带回了家。谈雁雁盯着手机屏幕,松一口气,总算有人照顾,否则她的心该一直吊着了。转瞬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崔韦钊问她演示稿怎样了。谈雁雁回了OK,嘱咐他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很快地,崔韦钊也回了晚安两个字。
打开电脑,继续改稿子,如果她出了纰漏,别看王伦勤平时笑眉笑眼,到时候一定被骂个狗血喷头。王伦勤就这样,绝对地公私分明。同事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还是摸得准的。
Oscar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妈咪并没有在旁边,虚掩的门露出些许灯光,趿拉了小拖鞋,揉揉眼睛看妈咪还在台灯下写着什么,“妈咪,不要这么辛苦好不好,我以后挣了钱你就不要这样了。”
谈雁雁回头看穿着海军小背心的儿子,“Oscar是男子汉,妈咪等着那一天呢。快去睡觉吧,妈咪还有东西要交Jacky叔叔,否则他就发彪骂人了。”
“Jacky叔叔是纸老虎,他要骂你,我会和他划清界线的。” Oscar一听妈咪要挨骂,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们把工作做好了就不怕他发飙。Oscar,快去睡觉,明天妈咪带你去看舒奶奶和舒爷爷。”
“是飞机上的舒爷爷和舒奶奶吗?好耶。”Oscar得到确认又趿拉着小拖鞋爬上小床,他高兴不是要见舒爷爷和舒奶奶,只是因为妈咪明天不会加班,他们会一起玩一天。这是他的小小心愿。Oscar潜意识里觉得有第三个人在场妈咪就不会去加班了。
谈雁雁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Oscar可以有几个多出去接触人的机会。她自己的朋友实在是乏善可陈,不泡吧,少应酬。下班没事就会回家煮饭。王伦勤曾经嘲笑她如果这样过人生就该赶快找个人嫁了当少奶奶去,然后生几个孩子当猪妈妈。
谈雁雁并不以忤,以她现下关于人生的想法,也不排斥当猪妈妈。如果是和爱的人在一起。
谈雁雁还是不禁想像如果她和崔韦钊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他们会有几个孩子,会有怎样的生活。最初他们是幻想过的。
曾经美好的片段和画面。
她和崔韦钊在公园里放风筝,那个风筝是妈妈寄过来的,最老式的纸鸢,引得公园里好几个小孩子跟着跑,其中一个大约两岁多的样子,跌跌撞撞一直锲而不舍追着他们。崔韦钊看不下去收了风筝送给小孩子,那孩子的妈妈道了半天谢。等他们走了,谈雁雁眨着眼睛看了崔韦钊半天,看得崔韦钊发毛,“什么事?”
“觉不觉得那个娃娃好可爱?”谈雁雁抱着崔韦钊的胳膊。
“还不错,怎么了?”崔韦钊替谈雁雁扯了扯披在肩上的短披风。
“我们要一个好不好?”
“谈雁雁,你在说胡话吧!”崔韦钊明显被呛了一下。
谈雁雁嘟起嘴,“怎么不可以。我们现在要一个孩子,等到毕业的时候就可以叫爸爸妈妈了。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养小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你要,我也不反对。”崔韦钊突然坏笑了一声,又佯装得一本正经。
谈雁雁立时明白了崔韦钊在想什么,红着脸道,“你不纯洁!”
“都当了别人的老婆了,还讲纯洁,昨天晚上你怎么就不说……唉,你怎么拧我!”
昨天,昨天是怎么回事?谈雁雁想还不是你和老师去参加科研会议扔我一个人在家好几天。那种思念啊,比她不知道他爱她的时候更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所以在崔韦钊一周后回来的晚上,他们只能比疯狂更疯狂,崔韦钊胡子好几天都没刮,硬硬的胡子扎得她的又痒又疼,可是她好喜欢,只想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年轻的人,相爱的心,折磨的人,甜蜜的话,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已经好几秋了,谈雁雁只记得好像都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一早她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然后就是一个住在隔壁的同乡取笑崔韦钊,说什么墙都要被戳穿了,知道你们恩爱,一晚上不睡觉,你铁人下了飞机还能所向披靡,也不能这么折磨我们这些光棍哥儿们。谈雁雁不由自主缩在被子里,好久被子被掀开,崔韦钊一脸清爽地吻了她的面颊,“都听到了?我们是夫妻,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谈雁雁抬起头看了崔韦钊好半天,他那么温文尔雅,任谁也不会想他是个疯狂的人,偏偏只有她知道私底下他多么放得开。典型的双重人格。不过,她喜欢,只有她能看到他的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