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路西法
作者:唯其 | 分类:现言 | 字数: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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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6 上钩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当沈婉容看见自己的儿子赤着上身、穿着短裤来替她们开门时,不是不惊讶的。旗翌晨一向早起,更何况他知道她们今天会来,居然还能睡过头,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因此她看向跟在儿子身后穿着睡裙的纪然时,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复杂。看他们俩的样子,应该是在一起过了一夜。只是,儿子玩女人从来都是完事就走人,从不曾在哪个女人那里过夜。为什么独独对她不一样?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没有化妆,头发微乱,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身上的卡通睡裙让她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虽然是有几分可爱,可是没有什么特别能引起儿子注意的地方。再看向她包着纱布的右手臂,沈婉容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同时心里有几分了然。儿子会特别对她,应该和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一样的吧。为了感谢她救了小璃。
那天上午,纪然就在疲于应付旗母的感谢和旗璃的眼泪中度过。无人理会的旗翌晨倒是落得轻松,抄了个手窝在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欣赏他妻子百变的表情。唇角,一直挂着丝丝笑意。
送走婆婆和小姑,纪然松了一口大气,无力地瘫回沙发。无耻的看客凑到她身边,斜靠在沙发上支着头看她。“很累?”
纪然看了他一眼,妩媚一笑。“你说呢?”奶奶的!你就光顾着看戏了!一点忙都没帮!
薄唇一勾,旗翌晨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四两拨千斤。他今天算是见识了她的长袖善舞了。
纪然一怔,随即轻轻笑起来。“那有没有奖励啊?”能不能给几个小钱花花?
“刚不是已经给了?”旗翌晨的手指缓缓划过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她脸颊的香气。唇角邪肆地勾起,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抱着她睡,竟然能让他睡过了头?!
纪然浑身的鸡皮纷纷直觉地起立。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有点冷。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鹰爪一伸,正想将小鸡仔抓回来,却听得手机铃声响起。面色一凛,他站起身,拿着手机回了卧室。
就在旗翌晨接了那个电话不久之后,各新闻台不约而同地踢爆消息。旗氏集团董事会成员之一的苏山惨遭弹劾。其女入狱。电视里大播特播苏晚娴被捕的过程,并且已经证实她在那杯水里下的就是迷药,在宾馆房间里还搜出了事先准备的摄录机。
窝在旗翌晨的臂弯里,看着苏晚娴被捕的画面,纪然问:“旗少打算把她交给警察?”
他的嘴角诡异地勾起。“我不相信警察。”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料理她。
她扬起脸,笑得鬼魅。“我也是。”
低下头,他轻轻抚摸着她受伤的右臂,缓缓地道:“可不要留下疤才好。”
她轻笑。“留下疤才好呢。”这样才可以让你永远都记得。
手上力道微微加重。“你的身体是我的福利,由不得你说不。”
眉头微蹙,她求饶道:“我开玩笑的啦。要是留了疤,以后我还怎么卖得出去啊?!”
握住她右手臂的力道再次加重,他威胁道:“在我们离婚之前,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再说一次就扣你的钱。”
“好。好。好。”纪然忙不迭地点头。嘴上不说,心里说总成了吧?!
旗翌晨这才满意地松了手。自此,苏晚娴 VS 纪然 的较量,以苏晚娴输光、纪然全赢的结局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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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受伤期间,纪然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柳青和周梓枂从新闻上得知消息,偷偷地打过电话给她。只是每次跟柳青讲电话,讲到最后总是沉重得只能叹息;跟周梓枂倒是谈笑风生,只是挂下电话却会觉得空空的,好像两个人的心,从不曾靠近过。笑完,轻松了,可是很快就忘了。
旗璃隔三岔五地会跑来看她这个救命恩人,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她就顺便将李念的骨髓资料交给旗璃,拜托她转交到中华骨髓库寻找配型,并叮嘱她告诉骨髓库的相关人士,如果以后有任何骨髓的捐赠,请他们帮她优先比对配型。
捐赠会当天,旗璃带着资料去了,旗翌晨顺便带去了一大笔捐赠费用。自然而然,旗翌晨得知了纪然在帮朋友寻找骨髓,并且当天骨髓库的查询结果,是没有与之匹配的类型。
依照丫头的个性,如果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人,她是不可能花这么多心思来帮忙找骨髓的。只是丫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那会是谁呢?
“非烟。二十岁的人,没有谈过恋爱的可能性有多少?”声音微有些飘渺,似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问出了口。
毕非烟抬头看了看窗外。青天白日,明显是工作时间。再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他。“你中邪啊?现在是白天呐!”
冷眼一横。毕非烟立马蔫儿了。“旗哥。你这问题问得不对。你该问二十岁还是处*女的可能性有多少。我的回答是:没多少。”
旗翌晨转念一想。丫头的第一次是给的他。如果她有恋人,并且还愿意帮他找骨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清白的可能?……
“旗哥。旗哥?”毕非烟见他兀自陷入沉思,不禁连声叫道。“在想啥呢?”
极度不满自己的思考被打断,旗翌晨冷声回道:“关你屁事。”
搓了搓下巴,毕非烟脸上露出贼笑。“在想老婆?”嘿嘿嘿~~难道那只绝缘体如今要变成半导体了?
“干你的活。”旗翌晨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别忘了。你还欠我买跑车的钱。”
ORZ! 忘了这茬!毕非烟立马孙子一样地搓着手,嘿嘿笑着,谄媚地看向他。“旗哥。你要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谈过恋爱,我帮你找人去查就是。何必猜得那么费劲呢?”
旗翌晨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还没那么在意。”
没那么在意?毕非烟看着他眉间的愁云,真想告诉他中国古时候有个成语叫做自欺欺人。可惜他没那个胆儿,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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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翌晨回到家的时候,纪然正坐在半月形的露台,两条小腿从黑金栏杆的缝隙里伸了出去,挂在半空中一摇一晃,两只小手抓着栏杆,正埋着头从空隙里看着底下璀璨的霓虹。夏夜的风,吹得她的发丝在空中乱舞,涨得睡裙的下摆鼓鼓囊囊的,像是要乘风飞走。
以前他每次回家,无论多晚,她都会扬着笑脸出来迎接他。而这次,她根本动都不曾动过,仿佛石像一般枯坐在原地。
他本来是不打算过问她的私事的。毕竟,她只是他的床伴,只是旗璃的恩人,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匆匆的过客。只是,所有的只是都在看见她瘦小的背影时,全数崩溃。耗时不足一秒。
快步走到她身后,他抓住她的左臂,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失控地朝她怒吼。“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愿做妓*女都要帮他筹钱治病?!”
纪然勉勉强强地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脸色有些苍白。“你…都知道了?”
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虚弱的样子,没有笑容、没有眼神、甚至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一片单薄的纸人,风一刮就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冲天的怒气瞬间消失,旗翌晨没来由地觉得心疼,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算了。你已经尽力了。”
纪然摇头。“我没有尽力。因为…我还没有求你。”
“你要求我?”震惊的语气。她从来没有放低尊严求过他,她从来都只与他做交易,现在竟为了一个男人,放下她守护的尊严求他?!
纪然格开了他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只要旗少能帮我找到合适的骨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手一紧,他眼里迸出森冷的青光。“任何代价?”
“是。”
“包括你的命?”
“是。”
“他就那么值得?!值得拿你的尊严和命去换?!”用力得几乎快要咬碎自己的牙。
“是。”
沉默片刻之后,旗翌晨忽而冷笑起来,食指托起她的下巴,缓缓地道:“你的命,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苍白的脸色,渐渐绽出桃红。她笑得脆弱而嫣然。“我的身上,如果没有旗少想要的东西,那为什么旗少会动怒?”
凝视她半晌,旗翌晨轻抚她脸上的娇艳,悠悠地叹道:“可惜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必须死。”
“旗少到底想要什么?” 脸上流转着凄凉的颜色。眼底深处,却暗暗潜过一抹微光。
“我要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只对我有反应。”
话音刚落,纪然便轻轻地笑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微怒,他握紧她的下巴命令道:“不许笑。”
“你低头。”纪然止住笑,直直地看着他。如水的眼神像魔咒一般,他竟听话地低下头来。
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旗翌晨先是一怔,接着便搂紧她的腰开始回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为什么吻我?”
纪然娇笑。“因为我的身体和我的心,本来就只对你有反应啊。”
“那个男人怎么解释?”旗翌晨皱眉。
纪然笑着反问。“谁说他是个男人的?”
“她是女的?!”旗翌晨气结。原来,那男人竟只是自己的假想敌!
纪然轻笑着摇头。“不是女的哦。”
不男不女,难道是人妖?!旗翌晨气恼地刚要伸手抓她,她就笑着跑开了。“他只有四岁啦。不是男人。是男孩。傻!”
不怕死地撩拔老虎屁*股的下场可想而知。那天,旗翌晨狠狠地折磨了她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只能隐隐在缝隙里看得出,其实天早已经亮了。屋子里面很暗,适合睡懒觉的那种很慵懒的暗。
旗翌晨支起身,看着四周的陈设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他的房间。扭头一看,纪然正安稳地睡在他身边,孩子气的面容,此刻宛如稚子一般毫无防备。他失笑。自己竟然在要过一个女人之后,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抱着她一起睡了?
伸手拾起垂在她脸颊的青丝,温柔地别到耳后,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未施脂粉的脸庞,他的唇角,渐渐染上些许笑意。难以想象,昨天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假想敌而大吃飞醋。只是,已经宣泄出来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收不回去了。他想要她,想要完全的占有她,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都必须只属于他。而他,有完全占有她的能力。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便看见上方有一张熟悉的脸,笑得令人讨厌。她眨巴眨巴眼睛,噌地一下坐起来。“你……”快速的体位变化让她眼前一黑,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硬是刹了车,只能扶着头等待不适过去。
旗翌晨拉起床上的薄被盖住她半*裸的身体,将她搂进怀里抱着。软软的,像抱着一个棉花球。“如果公司少了我半天就不能运作,那我这个总裁就当得太失败了。”
纪然也不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废话!有个活人沙发免费躺。不躺白不躺。“旗少。骨髓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在我对你腻味之前,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我。”旗翌晨挑起她的下巴。“无论骨髓有没有找到。”
纪然微怔。昨晚她明明说的是,只要他帮她找到骨髓,她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意思是说如果他找不到,自己便不用给他任何好处。现在倒好,竟然被他反将了一军。沉思片刻,她扬起一个认命的笑容。“我答应你。”哼!就算他能管得住她的身体,他要怎么管住她的心?!她爱的是谁,他知道个屁啊!先骗他找骨髓再说~
旗翌晨满意地摸了摸她头顶。她心里暗呸了一声。切!黑心狼!脸上则挂起讨好的笑容,眼巴巴地望着他。“旗少。我想去看那个孩子。你可不可以解我的禁足令啊?”
沉默片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是谁的孩子?”
“我好朋友的。”纪然浅浅笑着,笑容里纠缠着一丝深刻的哀伤。“他没有爸爸。妈妈去世了。而且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医生说找不到骨髓的话,他撑不过这个冬天。”
“之前都是你在照顾他?”难怪她那么爱钱。
“嗯。他把我当妈妈。”纪然轻轻点头。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好像比之前抱着她时的节奏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