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
作者:阿白白 | 分类:言情 | 字数: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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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part2
欢欢,小五说你是外星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繁星捶着桌子狂笑了起来。“妙啊~”笑完还晃脑的品了起来,“这句话太妙。‘什么童年?如果是你这种的话,确实没有’,哈哈哈,妙啊。帅哥,你这句话太酷了。以后别人问我说,你不懂廉耻吗?我就说,哪种廉耻?你这种的话,确实没有。哈哈哈哈——”
她笑了好一阵,才发现这个带银框眼镜的男人从头到尾都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唇边带着他惯有的似笑非笑。
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激动过头了。帅哥还有没有类似经典,再来几句听听?”
“你可以去看周星驰。”男人淡淡开口,建议到。
“星星哥啊?我有看的。我每次手上有筷子就会情不自禁——”陆繁星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就敲起碗来,“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爆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爆谁知那唐伯虎,勾结官府目无天,抢我大屋占我田,我爷爷和他来翻脸,却被他一棍来打扁,我骂他欺善民,却被他捉进唐府,□了一百遍啊一百遍——老板~你这碗买的不好,高音不准,中音不甜,低音不沉,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够通透呀~”
光头老板这时候大概已经有冲动想进厨房拿菜刀了。NND,人家是开面店的,又不卖音响又不拍无间道,要那么通透做虾米?!
男人抱歉的对老板笑了笑。
男人……哈,她为什么要称呼他男人?
她见过他最落魄的时候,他见过她行乞的样子,他请她吃面,她掉剔和佯狂足以吓走所有接近的人而他却依然坐在这,给别人的感觉他们仿佛是认识了一辈子的交情,可是偏偏彼此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帅哥怎么称呼?”她咬着筷子,直起笑弯的腰板,又想起两次让他签名都没签,“还是帅哥你是做卧底的,三年又三年,到如今已经九年了,名字不可以随便说?”
男人笑着摇了,拿筷子蘸了蘸汤汁,在红木桌上龙飞凤舞的写下隐隐约约的三字行书。
“雷——煦——明——”随着他的筷子,她一字一字的念,然后嫌弃的从鼻子里哼含“三个字啊,好难打招呼的,有没比较方便的叫法?比如小明、明明、阿明,明儿——”
“你可以叫我雷。”他放下筷子,拿手帕优雅的擦了擦手。
她表情有片刻停顿,尔后了然中掺杂促狭的笑意爬上了她的眼底,一点一点的漾到脸上,很狡猾、很狡猾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她——我是说你那个女主角——是这样叫你的对不对?”
他看也不看她,似在对着面前的筷子筒出神,未置可否。
脸皮厚者如她,自然是不会被他冷然而疏远惮度唬住。这摆明就是默认呀。
“嘿嘿嘿嘿,”她笑眯了眼,似乎很好商量的样子,却在下一刻吐出拒绝,“我拒绝。”
他这才转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她套近乎的靠近他:“如果我让你不戴框架眼镜你干不干?”
“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坐了回去,“你不会干的,所以我也不会干的。”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再象都无法替代,他们也不愿意替代。
他懂了,点了点头:“随便。”
“当当当当,青春无敌美少女名字要闪亮登场啦。”她张罗起她的出场介绍了,从桌上拿了张黄色的纸巾,拿笔在上很有意境的勾勾画画了半天,才递了过去,“我比你厚道多了,我写的一定是又好看又清楚。”
陆繁星三个大字写在纸巾的正中,其下是一串号码,右下画了一个脸上有雀斑扎小辫子的Q版头像。她对绘画向来很有天分。
“这个是……”他点了点纸巾上的那串号码。
“我的手机。” 报纸上说乞丐也有手机果然并非空来风,她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停机的时候打的通。”没钱的时候她也没办法保证手机畅通。
“我要你的手机没有用。”他隐隐有些不悦。
“打给我啊。”她很不要脸的邀约。
“陆,我们的交情似乎还没有那么深。”他嗓音温醉如酒,吐出的话语依然儒雅斯文,字句却冰冷了起来。
“随便啦。你愿意把这个号码当□电话打也没什么关系。”她笑嘻嘻,仿佛浑然不觉。
他微笑着,笑意却没到眼底,他将纸巾推了回来:“谢谢,不必了。”
真固执。陆繁星撇了撇嘴,看来只有用绝招了,语调一转,饱含深情:“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他的表情出现瞬间空白,似乎被什么击中。
她笑了起来,知道自己赌对了,方才她的语气一定和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有九成相似,才会让他出现这副被雷劈的表情。
他镜框后狄花眼怔怔对着她,瞳孔里是一片茫然,许久才回过神来,忙移开了视犀掩饰的咳了几声:“你一点不象她。”
“象不象你自己明白就好。”她嬉笑着又将纸巾推了回来,料他拒绝不了似的,“可以听很多其他的话哦,我爱你啊我喜欢你啊我爱死你了啊之类的,你可以点哦,只有想不到,没有说不出口的。”他他拿帖他,哈哈。
他盯着她推过来的纸巾,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平常,她却知道他在挣扎,她微笑等他的答案。
良久、良久,他终于又推了回来:“陆,我对找替身和取暖都没有任何兴趣。”
她暖暖笑开:“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场面僵了一会儿。
“你一定是个生意人。”陆繁星皱了皱鼻子,很是不满。真难伺候,她都花重本钱了,居然还不上钩。
雷煦明往后一靠,将身体的重量都交付给椅背,双手的手指在腿上自然交叉,并不给正面的答案:“怎么说?”
还需要怎么说吗?
“你身上的市侩气味飘过来了。”陆繁星拿手在鼻前扇了扇,觉得有什么臭不可闻。她语带鄙夷:“象你这样的人,一定是碰到什么好事都觉得有陷阱在里面,象你这样的人,一定是绝对不相信会有只利自己的事,所以一碰到什么别人毫无目的的付出就有即将上当的警觉。”
她一口一个“象你这样的人”,完全是已经替他定了罪了。
他不为所动,继续噙着淡淡微笑看她还准备说些什么。
“不过,嘿嘿,”方才还在横鼻子竖眼的,一个“不过”她马上又笑成了一朵花,讨好人的喇叭花,“我确实是有目的啦。”
他的眼中闪过“果然”二字,嘲讽的勾起嘴角。
“别误会,这个目的跟您老人家的感情和都没有任何关系——”她想了想,又改口,“好吧,就算和有一点点关系好了……”
“老板,结帐。”他从口袋中摸出皮夹,抽出大票。
真不好玩,这样震撼的话语砸到他那。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陆繁星扁扁嘴:“我只是希望我偶尔提供□服务的时候,你也能和我坦诚相见。”
“多坦诚?”他平稳的问,将找回的钱放回钱包里。
“很坦诚!”她玩兴大起,不过马上在他“老子耐心有限,最好给我说重点”的目光下老实开口,“不戴眼镜就好。你知道的,要碰上你正好被人揍很容易,可是揍的眼镜正好掉了,就太难了。”
她只是想偶尔能够见到那张记忆深处,许久未见,今后恐怕也见不到的容颜……
“成交。”她微一走神的同时,他已经抽走了她手指下压着的纸巾。
吼!这男人!
“你经常那么直接给女生难堪吗?”她蓦然想起方才他误会她对他精神或有染指时候的冷然疏远。并不是说他本身是让人无距离的,只是在那一突然间,他的距离感忽然就加强了。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让人有超出实际的期待是我做人的原则。走吧。”他起身,对老板微微颔首,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面馆。
“才怪,我看你是经验老道,先说清楚了,以后谁有什么或者让你占什么便宜都是人家活该。你们男人都这样。”
“男人是有这样的,但不是每一个都一样。”
“哈,”她笑了一声,表明不信,“男人才做不到灵肉合一呢,送上门的又说清楚的,谁会放过送上来的肉?”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呀。
“食人族里都有吃素的,正常人类里,别人眼里是肉也许他眼里是砒霜。”走到弄口,他停住脚步,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拦车,并不看她,也不打算解释的样子,“我要去上班了。你怎么回去?”
“不要担心。”她笑嘻嘻,她张开手做了个飞的动作,“我会飞。”
“飞高些,这段路高架多,不要把高架撞坏了。”他随便附和了句,拉开TAXI的车门,坐了上去。
雷煦明坐在出租车上向后望。
不知怎的,总觉得陆繁星望着车子远去的单薄身影很低落的样子。他知道,她又在透过他在看那个人了。
他喜欢那个女孩子,也曾经说过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很象一个人,一个她曾经喜欢过的人。
那天晚上,便是这同样的一句话,锁住了他离开的脚步。
不想这些了。
他搓了搓脸,觉得有些疲惫,想起自上次相亲后都没回过老家,于是回到自己店里和的人交代了声,便开车回去承欢父母膝下。
可惜承欢的时候,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两老看不下去了,让他回楼上年少时的房间好好休息。
他几乎一沾枕就睡了过去,直到声将他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睁开眼,房间里的摆设有那么一秒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昏暗的光线让他产生时间错落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现在到底是早还是晚。
“来了。”他沉沉的应声,随手抓了件睡衣,边扣纽扣边打开了房门。
“你表姐和表姐夫来了,下去见见,顺便把晚饭吃了再睡。”丁蔼然抬起手理顺了他几缕翘起的头发。
“好的,妈,我换件衣服就下来。”雷煦明微笑着说。
“都是自己家的人,哪那么多规矩。”丁蔼然不以为然。
“很快的。”他将母亲反转身送至楼梯口,回房换了件衬衫才下去。
丁姗姗一见他下来就笑了:“姑姑,你那么客气做什么,小雷在睡就让他睡嘛,我和阿伟也只是办好事路过进来看看,一会儿就走的,小欣还在家让保姆带着呢。”
丁蔼然拍了拍她的手:“那么久没见了,虽说你们现在都搬到杭州了,可是总也难得过来几回。”
丁姗姗是丁蔼然娘家那边的亲戚,原本是在温州老家的,因为陆伟升职调到了省里,才一并跟了过来。
他坐到雷如东的旁焙“表姐近来气色越发好了。”说这话时,眼睛看了一旁的陆伟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陆伟是丁姗姗第二个丈夫,仪表堂堂,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当初丁姗姗被第一任丈夫暴打时,便是在法院的陆伟帮她从家暴中解脱出来,也是这样产生的感情。
据说当时陆伟还被没有感情的家庭束缚着,丁姗姗为了他甚至闹到自杀。这两人一路走来也是曲折万分。为了丁姗姗割脉的事,原来亲戚也是对陆伟颇有微言,但是见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又幸福的样子,便都自动选择遗忘了。
“真的吗?”丁姗姗很开心的笑了笑,“今天陪我们家阿伟出去应酬,人家也是这样说的。”
陆伟笑了:“你啊,人家随便说说的,都当真了。”
又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两人便告辞了。
丁蔼然去给雷煦明下了碗面。
他吃着面,感觉到拿起报纸在看的雷如东似乎从报后探出头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吃完最后一口面,拿起眼镜戴上:“怎么了,爸?”
“吃完啦?”雷如东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要不要跟爸到花田逛一逛?”
“好的。”雷煦明恭恭敬敬的回答。
晚上,正是这近郊的户外最好的时间。空气湿度大,已经上露了,而这一带花田多,于是花香草香便都被浸了出来,散在了空气了。
雷如东戴了顶草帽,穿着白色的棉T恤,裤腿卷的高脯任谁都认不出这个农民阿伯3年前还在商场上当奸商。
雷煦明好笑的碰了碰他的草帽:“爸,响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是晚上,你还戴着这个干吗?”
“别碰。”雷如东避开他的手,“你妈说了,晚上也有紫外犀要我小心防晒。”
知道妈妈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雷煦明收回了手。
“来,帮我一起浇花。”雷如东递过来一只木瓢。雷煦阳接过。两个男人不用言语就分划了地界,料理起花来。
雷如东停下了动作,象回想了什么,有些感叹的:“弟弟啊,上回一起浇花是什么时候了?”
雷煦明直起腰,顶了顶眼镜:“忘了。好象是十几年前。”
“是啊……”雷如东长叹口气,“后来这片地就没了,这片地回来的时候,你哥和你也不常回来了。”
“大哥这段时间忙……”
雷如东摆摆手:“我不是埋怨你们。店里最近如何?”
“都好。”
“弟弟啊,钱再赚也是有限的,不要太拼了……”
“爸,我有分寸的。”雷煦明抢前开口,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说真的……”老人沉吟,“当年你有没怪过我……”
“爸,你怎么这么想?” 雷煦明知道父亲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当年父亲和母亲在凤凰因画而认识,热恋,闪电结婚,之后也是天天就是种种花,画画图,靠着祖产生活。之后有个商人爱上了母亲,无所不用其极的要介入这段感情,用手段将他家祖产几乎骗光。于是他们就过了一段一贫如洗的日子。他停了学钢琴,放弃了参加比赛,而大哥甚至辍学贴补家用。
“我怎么不这么想,若是之前我多点实际少些浪漫,也不会让你们兄弟吃那些苦了。特别是你,老大现在还是在做他喜欢的摄影,你却要放弃你喜欢的钢琴……”
“爸。”雷煦明打算他的忏悔,比了比眼前的花田,“花开的很好,和当年一样。大哥很好,娶了想娶的女人,做着爱做的工作,我也很好啊。从你手里接过来的欢场很赚钱,又有钢琴这个业余的爱好。钢琴这么枯燥,若是拿来做生活,只怕我早就烦了,你知道的。”
不,他不知道,他知道这个儿子是个从一而终的人,若不是意外,绝不放弃。可儿子既然都这样说了,再说下去,只是徒添儿子的烦恼,这辈子,他亏欠他是一定的了……原本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雷如东摘下草帽在地里随便拂了拂:“坐吧。”他自己先坐了下去。
蟋蟀叫的一声比一声大。
月光象层纱,铺了下来。光和影在花田里交织起来,所有植物都成了绝伦的雕塑。
“小的时候,你和老大最喜欢跑到地里玩了,抓地猪啊天牛啊,经常玩到半夜也不肯回去。”雷如东忽然很感慨,总觉得孩童的成长是最让人觉得神奇的。
雷煦明莞尔:“我记得。我和大哥的衣服也因为这样让妈天天头疼。”
“是啊。”雷如东想起妻子对着那些衣服皱眉的神情,也呵呵笑出了声,“后来我就干脆抓你们一起帮我养花。”
“对,大哥为了这个差点离家出赚说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养花就不养花。”
“哈哈哈哈。”雷如东大笑了起来,大儿子说这个话的时候才不过八岁,八岁的孩子人小鬼大的要搞出赚古语说三岁看老真的是有道理的。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爸种的都是芍药。”雷煦明眯了眯眼,风吹但过舒适了,真想就这样躺下去。
“还记得那时候我说的话么?”
“记得。”雷煦明回想着,微笑着,“爸说花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要想真的种好一种花,就只能种一种花,对它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就象对待感情一样。”
“是啊……”雷如东拿草帽扇着风,“有时候我想,是不是我对你们要求太严格了,从小就这样教你们是不是错了?”
雷煦明低头笑了笑,又要切入正题了么?
“老大把你的事告诉我们了……”
“爸一辈子只喜欢妈一个后悔了么?”他突然问。
“没有。”
“我也没有,不论是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喜欢一个人之后现在的结局。”
“可是你大哥说你根本就没争取……”
“爸,我不介入两情相悦的感情。爱情并不无敌,所有感情都脆弱不该试探。是,我知道以我条件,若强行介入了,可能可以让她有所感觉,但是那样只会让她心烦。感情世界里,三个人太挤了,我宁愿远一点。”
“是是是。”雷如东局促的点头。不介入两情相悦的感情呀……当年的他和蔼然的事果然还是对他有了影响呀……
不忍看父亲为难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雷煦明徐徐开口:“爸,你们不要担心了,大不了我答应你们,我虽然不主动去找可以让自己动心的人,但是如果遇上了,我一定把握。”
还能遇上吗?
呵,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了。
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期一会,他又怎么会幸运的会拥有一期两会?
他还是没呆在老家住一晚,回到城里又去了自家的酒店,准备将下午拉下的事情都处理掉。
“知道雍正是怎么死的吗?”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雷煦明的视线离开电脑移向传来声音的门口,就看见了雷煦阳穿着西式的白绸衬衫,最上的三颗扣子都没扣,脖子上系条黑色皮绳,紧身的黑色仔裤,懒懒靠在门边。
“是我眼花了吗,居然一天可以见你两次。”雷煦明回道,将桌上的装着小饼干的碟子往外推了推,示意雷煦阳自己拿,便又专注起电脑里的帐目,“大哥,我对死人不感兴趣。”
“我也不大有兴趣。”雷煦阳耸了耸肩膀,走过去端起碟子,“可是你这样下去我觉得你可能快要去见他了。”
“大哥,你也知道,当日事当日毕是我的习惯。”
“你这样会搞的我觉得‘欢场’只有你一个老板。”雷煦阳移步到了沙发前,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晚上10点,正是播本市新闻的时间。
“嫂子把你赶出来了吗?居然会让雷大少爷你闲到终于想起自己也是‘欢场’的老板?”雷煦明凉凉掀唇讥道。
呃——这个不是他今天来的重点好不好。雷煦阳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想起自己似乎是有些时间没关心店里的生意了:“雷二少爷,我们不讨论这个。”
雷煦明审完最后一笔,放开鼠标,决定卖自己哥哥一个面子:“好,大哥你想讨论什么?”
“讨论你小子是不胜作太拼了。”
雷煦明有些好笑的看他:“大哥,你在担心什么?怕我撵突然吐血趴在桌上任何一睡不起吗?现代医学比雍正那时候进步不少了。”
“你嫂子很担心你。”雷煦阳随性的比了比。实话说了吧,是他老婆逼他来的。含想想,自己老婆居然关心别的男人,就算是自己弟弟,还是觉得不爽。他狠狠咬了口饼干,“味道还好。你不是向来不爱吃甜食的?”
“厨房刚刚推出叼点,正好你帮忙试试。”雷煦明垂下眼眸,修长的指无意识的抚摩着桌上的大理石黑豹纸镇,略带自嘲的再度出声, “我是失恋又不是绝症。何况清楚自己失恋已经五年了。”
“就是五年了才让人担心。更何况最近……早上又见你小子不爱说话的死样子。”
原本要反驳的,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或许是没错。雷煦明长舒口气,肩膀一垂,靠向椅背:“好吧,我承认,有。”五年前便放弃了,但是脑和心的时差到现今还没有调整好,意识放弃了,心还在等,直到她订婚才真正意识到确认没了机会,才会受很大打击,打击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有些阴阳怪气了。
“不如休个假?”雷煦阳很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双手在脑后交叉,看着电视随便建议。
“果然是爸爸的儿子。”之前雷如东也这样提议过,连地方都替他选好了。
“那你怎么说?”
“是你怎么说吧。”雷煦明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觉得有些疲倦,“你觉得你可以回来帮忙搞定‘欢场’有没问题?”一方面从小受的教育让他很难轻易的放下一段感情,另一方面失意的折磨又让他的理智不停的叫嚣放放放,两边的拉锯让他整个人快跨了。
确实是该找个地方走赚让自己放,让自己忘,起码不是有一群人跑到他面前提醒他忘不了。
雷煦阳倏的坐直,慵懒随意的面容不在。对哦,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本想提议让雷如东再回来管一管,仅存的良心还是让他放弃麻烦自己老爸的念头,“要不你就去动物园逛逛当放假吧。”这样就两不误了吧?
雷煦明冷笑了声:“那看你就够了,去动物园做什么。”
他这个弟弟真是越来越会打击人。雷煦阳又摸了摸鼻子,权衡了下弟弟的难处和自己的难处:“好罢,好罢,随你去哪了,大不了这段时间我顶,死就死了,就当被鬼压。”
雷煦明被他饱受打击的样子逗乐,无声的扬了扬唇。
两人一时无话,目光都落在方才一直被当做摆设的电视上。
“……第十五届华东室内装潢比赛落下帷幕,冠军再次落在杭城,是年少有为的青年女室内装潢设计师TINA对此次得奖发表的感言……”
雷煦阳看着电视里意气风发的女子眯了眯眼:“这妞简直是拿奖专业户。这几年好象有比赛她都参加都能拿奖,好象平时还接了很多生意,真怀疑她哪来的时间。”
“不趁年轻的时候拼,怎么赚钱?”雷煦明淡淡的说。报章杂志对TINA报道很多,说她是杭城之光,热门度和超级女生有的拼。
“她要是认识你,你们肯定很谈的来。”雷煦阳感叹,两个赚钱机器一样谈的来,“说起来你那套公寓好象就是买的她的设计是不是?”
“巧合。”雷煦明整了整桌面上的文件,竖起在桌上敲了敲让上下对齐,“我买的是蛋,对母鸡没多少爱好。”
雷煦阳啧啧称奇:“,你如果有一天是因为说话被人打死的,我一点都不奇怪。”
雷煦明给他个皮笑肉不笑的笑颜:“你祈祷我这次出门能活着回来吧。”
“你要去哪?”
“凤凰。”土匪横行的地方。重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