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凡半天没回过神来。

雾草。

原来自己如此生猛吗？！

功德簿之主、天地规则、天道，听起来就很吊的样子！

“当年。”

“我们不得不把功德簿塞入你体内……”

阳焱君悲痛的说道。

？？？

江凡愣了一下，“塞入？”

“……”

阳焱君突然沉默。

？？？

江凡脸色漆黑，“不是滴血认主直接融入体内吗？”

“咳。”

阳焱君咳嗽一声，“当时你太小，也学会滴血认主的秘诀，危机又来得太快，我们只能强行塞进去……”

江凡：？？？

他突然感觉有些菊疼……

“强行塞……”

江凡面无表情，“我当时才三岁……”

“是啊。”

阳焱君唏嘘不已，“当时你还出血了。”

江凡：？？？

“不过。”

“还好你身体足够强大，我们强行将功德薄的光球从你口中塞进去，你吐了几口血就完全吸收了！”

“可见你和功德簿有缘。”

阳焱君欣慰。

“口中？”

江凡愕然。

“对啊，不然呢？”

阳焱君茫然，“功德簿只是名字，它本质是一团天地规则，一个光球啊。”

江凡：→_→

许久。

江凡算是弄明白了功德簿。

根据阳焱君所说，经过这些年的磨合，功德簿已经跟他完全融为一体，已经不可能抽离出来了。

江凡就是功德簿。

人家是圣母，那他就是活生生的圣父！

“所以您的意思是……”

“激活功德簿，提升你的实力！”

阳焱君冷笑，“什么世界和平，什么天道规则，去他娘的，只要激活功德簿，你就可以实力暴增！”

“你的所有力量，都会转化为功德之力！”

“从此！”

“没有修为！”

“只有功德！”

“你将拥有真正的强者之力，才可以斩断炼狱之塔，救出你母亲！”

阳焱君沉声道。

哎？

江凡恍恍惚惚，“我以为您要我拯救苍生。”

“笑死。”

阳焱君冷笑，“我问你，你经历人间各国，可曾遇到过人类世界最常见的切换火车轨道的人性问题。”

“听过。”

江凡微微点头。

好像是什么，如果你是火车自己，前面岔路口，一个小孩在废弃的轨道玩耍，八个小孩在运营中的轨道玩耍……

你来决定，是否切换轨道，是撞死一个人还是八个人的问题。

“这个已经有答案了。”

江凡沉声道，“正常运行，问心无愧！”

“不错！”

“这是个很好的答案。”

“那么……”

“换个方式呢？”

阳焱君微微一笑，“如果此时，人类世界遭遇百年大旱，无数人热死，无数人饿死，而你拥有降雨之能，可轻松拯救上千万人口。但是……因为你降雨，有几个无辜的人类会因为雨天而死，或是因为部分区域涝灾或是因为山上降雨突发山洪或是因为降雨摔死……”

“请问。”

“这个时候你会如何做？”

阳焱君很平静。

上千万人口，和几个人的对比，但结果……

选择后者？

那上千万人口就这么活活热死？

选择前者？

如果牺牲的是你的亲人呢？

谁能忍？

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选择。

“如果下雨就能摔死，这难道不是自己不操心导致的吗？毕竟就算我不下雨，早晚天上也会下雨啊！”

“再说。”

“这种问题没意义吧，我又不考哲学。”

江凡哭笑不得。

“那你觉得……我们当年的计划为什么突然失败？”

阳焱君淡淡的说道。

嗯？

江凡猛然抬起头。

“因为我们选择了前者。”

阳焱君一声叹息，“所以，一个无辜的孩子因我们而死，他的家人选择了报复，而代价，就是你现在看到的结果。我的妻子、天魔管理局所有人……你父亲……你母亲，以及十余年的囚禁！”

这……

江凡震撼当场。

“而这一点……”

“你在人类世界应该也见过很多次了。当瘟疫来临，夏国选择牺牲经济选择保护所有子民，却被无数人攻击，而坎国、海鸥国，他们直接选择放弃却无人责怪，为何？因为死掉的人没有机会给差评……”

阳焱君神色冰冷。

“可是。”

江凡不理解，“我记得那些国家的经济牺牲更大……”

“人总会选择自己相信的。”

阳焱君一声叹息，“夏国的子民工资受到影响，就只能看到国外歌舞升平。你看，明明坎国国王感染瘟疫隔离7日，刚转阴又阳了，又隔离7日，坎国国防部部长也感染了，也隔离7日……”

“这种新闻他们都不会相信，尽管是坎国官方媒体发布的。”

“他们眼中，只能看到国外热闹的地方，然后在网络社区不断刷评论，国外早没瘟疫云云了，你们检测就是劳民伤财，你们就是不肯认错之类的话。”

“就像——那个孩子。”

“他是无辜的。”

“他的确是因为我们的计划死掉了……然而，你可曾知道，如果没有我们，那孩子怕是早就死了。”

“我担任圣裁殿殿主以后，阅览人间，更是见惯了这种事情。”

“所以。”

“从那天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阳焱君的神色有些冰凉，“去他娘的苍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年我没有保护好她，现在，我不能再失去夏天了……”

“所以。”

“江凡。”

“激活功德簿吧！”

“掌握功德簿真正的力量，崩了炼狱之塔，让两个世界重叠，没有了两个世界的隔阂，我就可以陪在她身边了。”

“至于所谓苍生……”

“与我何干？”

阳焱君强大的气息爆发。

江凡震撼当场。

他原以为阳焱君叫自己来，是想要重新将功德簿融入天地，制裁邪恶之人，未曾想，竟是如此！

是啊。

苍生太大。

十几年前的母亲，阳焱君，还有那些为之努力的人，才多大啊……

“江凡！”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江凡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阳焱君突然暴起，闪现到他的身后。

“好好感悟。”

“今日若能掌握功德簿，你，就是功德之主！！！”

轰！

一声巨响。

恐怖的光辉轰在江凡背部，阳焱君庞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因为过于庞大，江凡腹部甚至鼓起来了。

江凡：？？？

我特么……

上次看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是在犇日国的小电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