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扬，迈着大步，缓慢地走着。然后他对单膝跪地的属下说道。

“你确定吗？”

“确定。”

“好的。”

手指在空中一挥，属下便退了出去。尔斯邬打了个响指，叫来了一个人。

“拜见魔王！”

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黑暗中，半隐约可见。这是吴九九（599），尔斯邬最亲密的助手之一。

在人类世界中，他的名字叫马一鸣。

他就像月国的寒烈和人界的百老进行融合灵魂和种族的研究开发一样，在魔界，吴九九就扮演的这个角色。如果说尔斯邬的手下中物理战斗力最高的梦魔是杨信辉（475），那么负责隐形地方情报和噩梦分析的就是马一鸣了（599）。

“他们发现了一个混种人。”

听到尔斯邬的话，马一鸣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因为他对有趣研究的非常喜欢。

“要我跟着您吗？”

尔斯邬欣然同意了这个问题，勉强抑制住了汹涌的兴奋。

“嗯。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不想乱来。”

“好的。”

简短的回答后，他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尔斯邬独自一人微笑着，用手指缓慢地抚摸着下巴。因为一直好奇的很多事情都能得到答案。

……………

伊凡出现在市中心的一家画廊。

因为一直在海外出差，所以中断了国内的所有日程，现在刚刚赶回来。正因为如此，计划国内的展览也被推迟了，但他认为将其作为一个长期项目来做也是可以的。因为他想把包括韩欣瑶在内的人物拍摄，拍得更长一些。

伊凡联系了赵琛，以恢复展览的准备工作。

“哦！伊凡啊！你回国了吗？”

“是啊，我刚回来。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

“我想要继续拍摄欣瑶，能给我一个可以拍摄的档期吗？”

“”当然可以啊，我现在在外面，等我上班后我会联系你。”

“谢谢。”

与赵琛通完电话后，他抽出时间参观了画廊。这是一个小型展览，展示了七位已故Z国艺术家的最后作品。

伊凡的脚步停在画廊最里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 ＜无题＞ 在用黑色和黄色颜料不规则地绘制的画布上，中间有一个红点的绘画。他的目光久久不能从照片上移开。

就在他愣愣的站了这么久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来和他打起了招呼。

“我猜你喜欢徐老师的作品。”

伊凡转过头，看向男人。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那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听到伊凡迟来的回答，他微微一笑。

“我是徐老师的粉丝。”

“你是徐老师的儿子吧？”

听到男人的话，伊凡的脸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立即继续发问，声音很低，只有伊凡人能听见。

“你的母亲叫王莹。”

“对吗？”

一道红色的光芒在男人的双眼之间流转，那双眼睛已经被光芒完全覆盖，已经看不清眸子了。当他抬起眼镜时，手背上的余烬上写着一个数字。 599. 他的真实身份是马一鸣。

“你跟我走一趟吧。”

“有人找你。”

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似乎已经认识自己人，当然，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这样，伊凡跟着马一鸣出了画廊。他打开外面等候的汽车后门，伊凡二话不说就爬进了副驾驶座。

车子进入了市中心繁华的大楼。

“你要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他很快就昏了过去。

当伊凡再次睁开眼睛时，另一个男人正俯视着他。然而到处一片漆黑，视线模糊，看不清那张脸。

“这是哪里…… …… 啊。”

伊凡因头痛欲裂而呻吟，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束缚他的不是平常的枷锁。他看不太清楚，但它似乎是一种为了应对意外情况而切断他的部分能力的东西。就在这时，男人的唇间逸出一声叹息，不知是不是佩服。

“我听说有很多混种，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看到人类和梦魔的混种。”

“见到你本人，感觉很好奇。”

他倾身过去，将脸凑得更近。

伊凡觉得这个男人的脸有些熟悉。很快他就意识到他是WL娱乐公司的老板莫安。不。准确来说，他是曾经以WL娱乐公司老板的身份生活的人。

现在他的所有痕迹已经从世界上抹去了，他现在也不是WL的老板了，但伊凡却不敢提及太多。正是因为他说出来似乎没什么好处，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能摆脱梦魔的催眠。

“你的能力到什么程度了？”

尔斯邬提出疑问。看他开口询问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当伊凡迟迟不肯回答时，他旁边的男人严厉说。

“快点回答！他是我们的王。”

“王？”

虽然知道莫安的身份是梦魔，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个世界上还存在阶，伊凡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你找我干什么，我没有从我妈那里遗传到能力。表面上混种的梦魔，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一点能力都没有呢。”

“会刻噩梦之门吗？”

“什么… …… 门？”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尔斯邬立即掐住他的脖子，按了下去。

“啊！”

“你不是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吗？你应该知道，年轻人的生命是宝贵的。”

充满威胁的声音压迫着他的喉咙，但伊凡却没有屈服。

“你威胁…… …… 也没用………就算把我杀了... …… 我也不知道。”

“难道你就没有试过吗？”

“能力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我………我从来不吃噩梦，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 ”。

听到这话，尔斯邬抓住了伊凡的下巴，抬起了头。红色的双眸与锐利的双眸相遇。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韩欣瑶身边？”

“什么意思… …… ”。

“别装了，你不是以为了解了情况，才过来的吗？”

与他轻松的语气相反，同时捏紧下巴和脖子的指尖充满了威胁。于是他又张开了嘴，一副随时都会扭断脖子的架势。

“对啊。也许杀了萨法罗后，在韩欣瑶身上刻上噩梦之门，偷走噩梦的人就是你。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不是我！咳！”

伊凡痛苦的大喊着，一瞬间感觉自己神情恍惚。眼前的景象似乎弯曲了。很快，他的头就垂了下来。尔斯邬低头看了看伊凡昏过去的样子，然后挺直了上半身。笔直的眉头扭曲了。

“那到底是谁？”

他已经吧长期徘徊在韩欣瑶身边的人类都查清楚了。刚开始出现的人都是杨信辉收集的资料，但从他最近的表现来看，他不禁觉得他漏掉了一些人类，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尔斯邬找到了在韩欣瑶周围身份迷糊的人。由于她的工作原因，所以他无法了解所有她接触过的人的身份。梦魔的数量很多，而且经常变化。而且，如果噩梦之门被刻，不用靠近就可以吸收噩梦，所以范围不可能仅限于周围的人。李伊利的儿子是和她在一起很久了，还是最近才出现，还是还在躲藏着？

“唉～。”

就连站在一边重重叹息的马一鸣的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他的行为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当我知道他的身份时，他是在国外…… …… 但入境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的，把他带出去吧。”

“是的。”

听到尔斯邬的话，他迅速拉起了伊凡就消失了。

…………

“伊凡！”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身体却很重，仿佛挂着一个重物，像是在水中能听到的嗡嗡声开始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醒醒！”

伊凡的眼皮在他脸颊的触碰下几乎没有抬起。随着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赵琛的脸也变得更加清晰。

“…… …… 琛哥？”

“你还好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我们这是在哪儿？”

“能在哪里？这是你的工作室。”

他想联系他说一下拍摄的事情，但赵琛根本联系不上他。

“发生了什么？”

“啊，那个…… …… ”。

被扶起来的伊凡摸着额头没有说话。他只感觉头在剧烈地跳动。

“…… …… 没什么。”

他继续说着，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算说出来了，他估计也不相信。

等赵琛赶到的时候。梦魔的微弱能量几乎消失殆尽，伊凡晕倒在地板上。赵琛似乎对他在想什么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伊凡，看着我。”

听到这句话，伊凡转过头，与赵琛的目光相遇。赵琛睁开了灵眼，露出了天人般的蓝色眼睛。伊凡看到这一幕，眼睛一颤，但很快又转过头去。

... …… 天人？

伊凡因这个意想不到的事实而心跳加速。

他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天人的存在，但他从未真正遇到过他们。有时他会看到红眼睛的人，或者身上刻着数字的人，但一直视而不见，因为他的父母告诉他，即使他能看到他们，也要像看不见他们一样要表现出任何的慌张。

他可能想起了刚才被绑架的事情，眼神有一丝动摇。赵琛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很快就读出了伊凡的反应。

“果然，你能看到。”

“……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琛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问道。

“你。”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