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你要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做什么？梦魔抢饭碗你是第一次见吗？”

“你的目的就是和我主人抢饭碗吗？那你还是认输吧！你知道我主人有多厉害吗？”

“挺厉害的，被我打的四脚朝天。”

“那是因为你用了卑鄙的方法！用这种方式赢了我主人，你不觉得丢人吗？！”

安晴轻轻喊了一声，杨信辉耸了耸肩回答。

“就算吃了安眠药，对于一个长期吃这么好的噩梦的梦魔来说也没这么糟糕吧？要不是有人来救他，他早就死了！”

虽然杨信辉表现出的敌意很强，安晴心中的疑问还没有消失。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杨信辉自己策划的。

“杨信辉。”

“跟我说话的时候，叫我哥好吗？”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一瞥，眼眸一扬，眼光似乎要刺向她。

“我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了25年，就算不按人类的算法来算的话，那我的年龄也比你大了10倍！”

“你告诉我实话，这一切真的是你策划的吗？”

安晴并不在意年龄的那些问题，直接问道。

“哈哈。”

他好像心累似的叹了口气，用力推了推她。

“虽然你很没礼貌，但你也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人啊，对吧？”

“唉……如果你对我说话的方式客气一点的话，要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她坚持不懈，没有表现出轻易放弃的迹象。可莫安就快到了，杨信辉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快刀斩乱麻，把事情告诉安晴。

“我们的老板。”

“……什么？”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老板策划的。”

他说的非常简单，就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得到答案的她却面无表情。

“我们的老板？莫安？”

“嗯，老板是魔王。”

“……你在骗我吧？”

“唉～安晴啊……”

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脸，脸上挂着笑容。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别问我。”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要是再问我一次，我就揍你一顿。”

这一刻她才明白，他说的不是谎言，他没有撒谎。

“……你…你怎么会对我说实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瞒着我吧？”

听到这句话，杨信辉嗤嗤的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演变成了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杨信辉都快笑出了泪水。

“我告诉你，和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意思？”

“就算你知道了，你能改变什么？”

一只蚂蚁能干什么呢？

自言自语嘲讽的他勉强止住了笑容，躺在床上接着说。

“就算你们知道老大是谁，以你们的能力能改变什么？”

“用不了多长时间，韩欣瑶体内的灵魂就会完成融合，到时候一切都是老大的了！”

杨信辉说话的样子，让安晴想起了一只吃饱的狮子。

先不要跑题！回归正轨。

看到他这么理直气壮的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说明他对这场战斗有很大的把握，安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又问道。

“那你呢？”

“我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替他做事？”

什么替他做事？

“难道我有选择权吗？要么活，要么死，只有二选一。”

彻底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在位于金字塔顶端的，顶级掠食者的控制下求生。在梦魔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为了魔王而活，只要魔王命令你，那你必须要完成魔王的命令，要么就死。所以，就算在梦魔中有最厉害的力量，反而会让人感到累赘和疲惫，还不如那些低级梦魔活的自在。

这也就是杨信辉觉得活着很无聊的原因吧。

“你听到了你想要的答案就滚吧，如果不想死，就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也不要在公司里四处窥探。”

“我知道了。”

“哦，还有一件事。”

他看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接着说。

“你前不久有一次因为演演技烂被骂了吧？如果你再这样继续演下去的话，不被炒鱿鱼才怪。”

安晴很快意识到，他指的是最近的一次拍摄。消化了大量的动作戏后有一句台词，她还是没能表达出：“尝到了久违的血腥味儿。”这句台词。她还乱七八糟的即兴表演了很多。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看在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份上，这是哥最后一次告诉你表演秘诀，好好听着。”

“以后你演黄小美的时候，就想着猎杀梦魔的时候。”

“什么？”

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

不懂什么意思的安晴皱了皱眉头。

“还记得猎杀它们时挖出他们的眼球晒干，把它们的头骨当球玩的时候吗？”

“……这跟演戏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法表达纯粹的疯狂，你就想象猎杀他们时的快乐就好了，因为像孩子一样纯粹的样子，可能会比杀手冷静时候的样子都让人毛骨悚然。”

“行了，快走吧，老板该来了。”

“你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演戏。”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他不以为然的看着安晴，安晴一直在重复着为什么，就像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三岁小孩子。

她是脑子不好，还是无知？

“那你以为我们的相处多长时间？相处到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像你马上就会死一样……”

“死了又怎样？”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反正都要杀了我，或者，死…就是我的命运。”

他滔滔不绝的发言让人肃然起敬，无话可说，站着的她握紧拳头，又问道。

“那老板来了，为什么让我走？”

“因为你演技太差了。”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在这里杀了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放我回去呢？”

杨信辉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道气息，越来越近，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

“因为你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拉近距离杨信辉警告似的说道：“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现在一点价值都没有。”

“你！………”

“听懂了就赶紧滚！”

他冰冷的声音刚刚结束，莫安，不，尔斯邬就登场了。

“安晴也在啊。”

“啊，莫总，我刚到。”

“在和信辉吵架吗？”

“没有……那个…他总是……”

如果像平时的话，她早就告状了，可是现在知道他的真面目后，真的觉得一切都不自然，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

她真的不会演戏，她终于理解了杨信辉的警告。

还是赶紧走吧，感觉一股莫名的紧张从心底升起。

他可是梦魔之王。

就算说是会被他的压力给压死，那一点也都不奇怪。

“那我先走了……”

正要说走，背上却冒出冷汗，脚也不容易迈开步，如果在这里被发现的话，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真的会像只蚂蚁被碾死。

杨信辉之前一直让她离开，她很后悔，为什么没听他的话？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脚步。

“王哥！”

杨信辉把王斌叫过来说：“赶紧送她回家吧，快烦死我了。”

听到他的话，王斌赶紧推开了她。

“安晴，我们回家吧。”

“不，等一下……”

迫不得已被推出去的安晴看着杨信辉，眼神阴沉，嘴角有点淘气，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杨信辉，你到底在想什么？

……………

另一边，吃完安眠药倒下的人都被送往了附近的几家医院，因为人数太多了，一家医院根本接待不过来。幸好李天和韩欣瑶进了同一家医院，韩欣瑶按照安晴说的，过了一段时间后离开了病房。

据说有结界屏障，可以轻易移开别人的视线，但作为人类的韩欣瑶看到周围和平常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变化。轮班上夜班的护士们坐在服务台上看着各自的工作。韩欣瑶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但在她们眼里好像看不到她的动静。

韩欣瑶动作十分小心，为了以防万一，她没有坐电梯，而是去了紧急出口的楼梯，毕竟是大晚上的，让别人看到电梯门自动开了又关上了，还按了楼层，估计又是一个灵异事件。

到了李天的楼层后，她直奔李天的病房，在走廊尽头的病房外，刚敲门，里面就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

“请进。”

语气优雅而有分量，可能是守在李天旁边的天人。

李天的病房是双人间，一侧的床是空的，而雪城则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旁边是沉睡的李天，她只是听李天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正犹豫着该怎么打招呼的韩欣瑶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

“你好，我是韩欣瑶。”

于是雪城带着有气质的微笑回应了她。

“你好，我叫雪城。”

“你是天人吗？我听安晴说过你。”

她微微一笑，顿了一下又回答道。

“也听说了很多你的故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人类聊天呢，我很开心。”

寒暄几句后，雪城往旁边退了一点，让开了路。

“李天在这儿呢。”

雪城让开后，韩欣瑶立即去查看李天的情况。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时候，美丽而又陌生的景象，让她觉得很奇怪，心怦怦直跳。她一边问雪城，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落在李天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拂过。

“他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