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
作者:白石头 | 分类:军事 | 字数:44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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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章 巡【四】
当然了,袁祖铭不知道此时王华已经陷入了昏迷,护国军本部城的医生束手无策,他只是以为王华部也陷入了危机,毕竟他很清楚,马继增部其实原本是袁世凯安排偷袭云南以增援曹锟的,所以马继增部的兵力,肯定不用想知道,一定是数倍于他们的,所以袁祖铭以为王华部此时也已经陷入到了马继增部的围困,而这也表示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失守的问题,同样的,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另一端的护国军本部城,此时也应该是朝不保夕!
不过虽然袁祖铭这样想,可实际他这样的想法并不准确,因为虽然马继增的部队的确数倍与他们,而且也夺下了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成功的将他们两个人截成了两段,但是马继增却没有两面作战,他只是夺下了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而后将自己的部队全部屯兵在这里,将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两面武装成了铜墙铁壁,但是他却并没有对王华驻守的护国军本部城展开攻击,而且说起来,他也没有对袁祖铭撤退的军队,展开追击。
这倒不是说马继增不想要一口将他们吞了,而是马继增的想法正如王华所猜测的那样,他是想要将这一部的护国军截成两段之后,而后自己处于地理优势,然后展开拉锯战,从而能拉长战斗的时间,这样一来的话,护国军本部城内的王华部虽然有充足的给养,但是那些给养总有用完的一天,而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另一侧的袁祖铭部,却是没有任何补给的,所以他只要拖垮了袁祖铭部,而后再歼灭袁祖铭部以后,进大军围攻护国军本部城,到时候能够将这一支的护国军悉数歼灭。
马继增的计谋不能说不险恶,但是这是战争,只要能够战争对方,那么什么样的行为、做法,只要不是那种天怒人怨的行为方式,是不过分的,如之前马继增放任护国军夺取护国军本部,而后又连克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这都是他早已经安排好的了,而且这也是得到了四川将军杨森允许的!
也是说,之前的无论是杨林还是田成良以及杨然,无论如何,无论他们三个多厉害,多和睦,除夕那一天他们有没有喝酒,那么护国军本部城最后都必然的会落到护国军的手里,而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那,自然也是如此,无论田成良会不会杀死杨林,算是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一直在杨林的坚守之下,那么早晚有一天杨林也会因为弹尽粮绝,而关破人亡!
而且此时不单单如此,在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外的护国军本部城内,也得到了线报,那是北洋军驻川北前敌司令四川将军杨森部的一个旅正在向护国军本部城运动,但是其目的不详,因为这一部北洋军并没有直奔护国军本部城而来,而是走走停停,看起来似乎是对什么有所忌惮,但是其大体运动方向还是向着护国军本部城的方向而来的。
马继增在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看着自己部队的进军,不由得嘴角挑,看起来颇为满意,其实不仅如此,实际此时真正让马继增感到高兴的是,在昨晚,他刚刚准备部署全军对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进行防御加固的时候,他接到了讨伐军总司令曹锟的来电,电内容命令他于明日八时进兵护国军第二分部,同时于同日十三时,对护国军第二分部展开正式的攻击。
虽然这道战令并不明确,而且没有过多的解释,可是出于对曹锟的了解,马继增知道,恐怕这一次曹锟是要将他的阵前大将调到前线了,说起来也确实应该如此了,北洋军三战三败,自己虽然拿下了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这是这样的偷袭取胜,根本不足以鼓舞全军的气势。马继增想的没错,这一次确实曹锟是将自己的阵前大将调了过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锟手下的第一将军,吴佩孚!
其实曹锟早有打算将吴佩孚调到前线来了,但是他却也不敢如此,因为此时护国军的士气如虹,锋锐无匹,他也怕吴佩孚万一被调到前线来,不能取胜还则罢了,万一在出了什么意外,这一来的话,他损失太大了,而且曹锟现在也明白了,虽然各部北洋军都在对护国军展开包围、驻防,可是真的卖命作战的,没有几人,而且不单单如此,主要还是广西督军陆荣廷的一份通电,又使得北洋军的将领们士气大减,而且看的出,其有不少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袁祖铭当然不知道北洋军是这样的打算,可是他得知了北洋军个团的兵力正在向护国军第二分部进兵的消息后,他便当下决定,全军撤出护国军第二分部,进驻山地,与此同时,全军向护国军第一分部方向运动,因为袁祖铭知道护国军第一分部方面的地形之护国军第二分部,更为开阔,但是还有必要的防御需要的山地、河沟,这样的地势,他只要能够占据有利位置,那绝对是一个易守难攻,而且之护国军第二分部更为能够坚守的地方。
袁祖铭留下一部护国军作为垫后的部队,对有可能接近他们的北洋军进行必要的阻击,除此之外,其余的部队,皆全速向护国军第一分部方向的山地撤离,袁祖铭知道,自己此时决不能和马继增部展开正面的攻击,是消耗战他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此时只能选择最快的速度撤离此处,而后占据有利地形,坚守、休整,而后再图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
袁祖铭部队的撤离使得马继增心大叫不好,原本他的打算是让自己的三个团缓缓进军,造成一种正面攻击护国军第二分部的态势,马继增知道,他现在已经将袁祖铭部与王华彻底截成了两段,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无法相联系,而且他也吃准了袁祖铭肯定不会选择无后方作战,或者说他知道袁祖铭绝对不会任由王华部彻底被歼灭在此的。所以马继增料定袁祖铭必然会选择坚守护国军第二分部,这样一来的话,只要他减慢攻击的速度,然后牵制住袁祖铭部,待到吴佩孚部署完毕,那么一切已成定局。
虽然这只能算是一次不是战斗的战斗,但是正是这样的战斗,使得袁祖铭知道了,吴佩孚部的战斗实力绝对远超其他的北洋军各部。为什么这么说那,其实很简单,有时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单单非得要两军交战才能够看得出来,其实一支军队的纪律、速度、装备等等都能够看的出一支军队的战斗实力。
袁祖铭虽然击退了吴佩孚的前部,可也正是这样,才使得他这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劲敌了,而且这个劲敌绝不是马继增所能拟的。所以这一次轮到了他袁祖铭摆开了一面如临大敌的态势,他把本部的所有重武器击了起来,全部安排在吴佩孚部的进攻方向,而且又趁着此时的间隙,将一部分的手榴弹通过绳子的串联,组成了简易的悬挂雷区,布置在自己的防御后方,他希望以此来阻挡马继增部的三个团。
袁祖铭自己也端着枪,匍匐在战壕里,通过望远镜不断地向吴佩孚进兵的位置观瞧,看起来这一次他是没有了昔时攻取北洋第三炮兵关阵地时的从容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临近傍晚时分,终于吴佩孚的大部队赶到了,而且吴佩孚的部队根本没有进行集结,便直接的向着袁祖铭的阵地展开了攻击。
其实吴佩孚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晓袁祖铭阵地的位置,可是因为其前部骑兵与袁祖铭部接火,从而得知了袁祖铭部的布置防区,而吴佩孚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果断下令,命令全军火速赶到袁祖铭部的防区,对其展开攻击,同时命令自己的后队士兵,迂回辗转,争取在自己大部队正面与袁祖铭展开攻击之后,袭扰袁祖铭阵地的侧翼部队,与此同时,吴佩孚还将自己的炮兵全部部署在了护国军第一分部到护国军第二分部通道两盘的山地,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出于他对自己手下第六旅官兵的自信。
而且也是为了在自己德胜后,截断袁祖铭部退守护国军第二分部的路线,由此可以看出,吴佩孚这个人到底是对自己的部队到底有多自信,他没有想到自己战败后会怎样,而是只考虑袁祖铭战败后,如何的截断其退守的通道,从而将其完全歼灭。
他正念叨着,听见几声炮弹炸裂的声音,他的阵地的左翼方向,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原来此时吴佩孚的后防部队已经迂回到了袁祖铭阵地的左翼并且借着月色成功的摸索到了他阵地的边缘,这几声炮响,是部署的炮兵部队接到了其信号后,给予的支援。几颗炮弹当然不可能将袁祖铭的部署阵地打开一个缺口,但是真正令人感到慌乱的是,吴佩孚的迂回部队此时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阵地,而且在这个时候,袁祖铭阵地侧翼被北洋军冲来的瞬间。
其正面吴佩孚所率领的大部队也加大了火力,对着袁祖铭的阵地展开了激烈的攻击,当然了,如果是如此的话,或许袁祖铭还能凭借地势坚守阵地,可是真正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他阵地后方传来的一片接连而起的爆炸声,以及那树林接连而起的火光,没有错,马继增的部队到了,那火光与爆炸声是他所布置的悬挂雷区爆炸的场景。
“你说什么?”吴佩孚眉头一皱,嘴里说道:“你说这里刚刚的那个指挥官是袁祖铭?”“是啊。”警卫回答说:“是袁祖铭啊,咱们来的时候,您不是还说这一次要一战击溃袁祖铭的吗?”吴佩孚眯着眼睛,咬着下嘴唇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没想到啊,他袁祖铭竟然会亲自带兵和我军僵持;看来袁祖铭也有些能耐啊,不过这也不怪了,要是一个无名小卒能和我僵持这么久,哼……”
吴佩孚嘴角一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后对警卫说道:“去,命令全军,立即打扫战场,收整部队,抓紧时间,今天咱们在这了休整了,告诉全军,今晚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进兵护国军第一分部。”
袁祖铭此时要面对这样的兵力对自己的展开的攻击,他的压力如何不大?而且说起来,现在吴佩孚的部队已经开始了攻击,马继增部也即将到来,袁祖铭此时心里打鼓,万一要是马继增部与吴佩孚部合兵一处的话,那自己真的要饮恨于此了恐怕。不过其实说到这里,袁祖铭心里还是有点侥幸的。
那即使因为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天色已越来越晚了,马继增部还未赶到,当然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马继增部的三个团肯定会到达这里,但是他们来的越晚,战争的局势对自己的越有利。不单单是自己的面对的压力会减少,同时也是因为他之前布置的悬挂雷区,其实约在黑夜越能发挥功效。
虽然山地因为地形以及树林的问题,对于悬挂雷区是有一定优势的,但是说起阿里其实如果能够小心一点的话,那么袁祖铭所布置的并不能算是紧凑密集的雷区对于敌军的伤害是有限的,可是现在不同,天色已到了黑夜,袁祖铭绝对有信心马继增部不会明火执仗的对他进行突击的,所以他们必然会趁着夜色向他们靠近,这样一来,天色黑暗,他们肯定很难发现树的悬挂雷区,这样一来的话,只要他们触动了第一颗手榴弹,那么不单单借此袁祖铭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位置,同时也能在短时间内给他们造成量级的伤亡,同时也能够使得他们心惊胆战,至少在黑夜他们不敢再发动进攻,这对于袁祖铭来说,这足够了,因为在战场,虽然一夜的时间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也许是这样一夜的时间能够使得战况发狠一个天翻地覆的扭转。
吴佩孚的正面部队此时距离袁祖铭的阵地已经不过五百米的距离了,袁祖铭接着月色看着还在冲锋的吴佩孚部的士兵,不由得嘴里感叹:“这群狼羔子都打了什么了,怎么这么不要命的往来,这个吴子玉,看来今天是打算一口吃掉老子。”
但是也容易导致自己的军队成为“骄兵”,从而落得一个“骄兵必败”的下场,但是这一点吴佩孚也是清楚的,他这么一个精神韬略的人物,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那?而他之所以清楚还要如此,实在是因为他不单单是对自己以及自己的部下自信,同时也是因为他知道在不远处,还有要与他夹击对方的马继增部三个团的兵力,三个团的兵力虽然差不多也将近了一个旅的兵力,加起来两个旅围攻一个旅,再加武器弹药充足,军事士气高振,这样的情况下还不能够战胜敌军的话,别说马继增那个司令怎么样了,是他这个阵前大将,也恐怕在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了。其实当她将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是不愿意接受的,我推诿过,拒绝过,但是没有办法,当我看到她眼角的泪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心软了,因为我知道南征北战虽然我是再用我的性命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职责所以我对于战争对于随时可能丧命看的很轻,非常的淡然。
可是我能够做到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我无可推脱,而且我也非常享受战争带给我的乐趣,我常对人说,战争是一门艺术,是一门血腥但是却不乏浪漫的艺术,而且说起来,战争虽然会导致许许多多的人流离失所,许许多多的人后半生在伤痛度过,但是必须要承认的是,战争才是推进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