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佐伊

钥匙形状的刀柄，金黄色的刀身——虽然是同一炉打造的良快刀品质的匕首，但与艾斯的那把罗杰略带弧度的不同，费德的这把暮光是笔直的刀身，说是匕首，费德更喜欢称之为短剑。

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不过费德自我感觉有所不同。说到匕首，就总会浮现各种阴谋诡计、阴暗杀手、投吸之类的画风，而要说短剑，费德就总不自觉地联想起任侠刺客之类的故事。虽说都是刺客，但匕首会让人想起不祥之刃，短剑则会想到刺客列传之类的。

在给短剑暮光、游戏果实注入血色针管，又借助尼卡果实的力量将它们彻底糅合为一体的过程中，费德脑海中闪念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在海贼世界，并非物质决定意识，而是意识与物质共舞。

他想起曾经对古伊娜这样说过的话。

当时是因为想到六式里的那个生命归还。

生命归还，首次出现于七水之都篇，造型像是歌舞伎演员的CP9的特工的展示，他的长发可以像手脚一样灵活地运动，甚至是用头发施展六式中的指枪等招数。

前世论坛各种有关海贼王的分析、猜测、脑洞，往往也会将海贼世界观里人物的面貌美丑、身高体型、乃至于路飞等人暴饮暴食后的快速消化，包括索隆等人在内超级不科学的伤势自愈的能力……统统都归类到生命归还，仿佛生命归还是个框，有的没的东西都可以往里头装。

费德前世也敲过键盘回帖，认为罗杰路飞的“聆听万物之声”，甚至人鱼公主可以号令超大型海王类的“波塞冬”力量，都是生命归还的一种体现。

就好像百万人中无一的所谓霸王色资质一样，“聆听万物之声”“波塞冬”未必就不能解释成生命归还领域的“霸王色”，他曾戏称，为了与霸王色做出区别，干脆叫“邦王色”好了。

恶魔果实能力可以同化环境的觉醒之力，是不是也能归入生命归还的范畴呢？

不管对不对，白色费德在搓揉被尼卡之力同化为橡胶的短剑暮光、游戏果实、血色针管的时候，脑子里强烈的念头就是这个，或许也正应了生命归还的本质，意识可以作用于物质的特性，不可思议的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他的短剑暮光真的“吃”下了游戏果实，连带着血色针管也吃干抹净，一点没剩。

金黄色的短剑，钥匙形状的刀柄，细细看去，似乎有着细如头发丝的血色网络。

如同在一呼一吸似的，比发丝还细微不可察的网络随着呼吸的脉络，仿佛在流淌着一抹血色的光。

这感觉，就跟某暮光星灵的头发一样，流光溢彩。

大概是在融合过程中受到白色费德强烈意识灌注作为催化剂的缘故，费德感觉自己与这把金黄短剑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握在手中就好像自己的肢体得到了延伸了一样。

“你的肢体……”古伊娜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不是本来就能延长吗？”

费德瞪着她，下巴掉到了地上。

不是夸张的修辞，仍然身处觉醒模式下的费德，下巴真的掉到了地上，咣的一声，仿佛搞笑漫画的角色误入现实世界的片场，自带一惊一乍的节目效果，掉完下巴，他很快又捧腹大笑，自娱自乐了起来，“哈哈哈，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奥希列许见状，连忙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船长你还是赶紧变回来吧……”

虽然这白色形态的力量很好用，但大伙都知道船长其实不太喜欢这股力量，原因也显而易见，进入这个状态后，船长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嘻嘻哈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神经兮兮，作为乐子人的纯度直接飙升，病情坠崖式加重。

费德口中喷出一团热气，身上的白色飞速褪去，他自己也倒了下去。

犽恩不知何时去冷库用小车推了一堆食物过来。

艾斯把手一伸，轰轰烈焰喷出。

小餐车是全金属的，就连这些车上的餐具，也全都是金属的，在艾斯的火焰冲刷下，小车、餐具飞速升温，冻结的食物在火焰烘烤下迅速解冻、软化……

当艾斯切断火焰的时候，滚烫的餐车上堆积的食物刚好散发出香气，又不至于烤焦的程度。

无它，唯手熟尔。

“烫！”

费德逮住餐车上的一堆食物就开吃，好在橡胶人不怕雷不怕烧不怕困难，一顿狂吃。

古伊娜捧着变成金黄色的短剑暮光，在罗宾的花分身、奥希列许以及艾斯之间传阅，她疑惑地对费德问道：“既然你认为这不只是匕首形状的‘恶魔果实’，那到底要怎么……嗯，怎么使用它的游戏果实能力呢？又是谁用呢？是匕首自己拥有某种意识，还是费德伱把它当成一种……”

大家于是都看向花分身。“当成分身来用？”

费德吃干抹净擦擦嘴，微微一笑。

花分身若有所思，说道：“超人系·游戏果实，可以将任何物品改造成游戏道具，并在道具身上赋予一定的游戏规则……”

第120章 佐伊

这是发现游戏果实的那个宝箱里附赠的注释纸条，她复述了出来。

“咦！”艾斯忽然道，“虽然这个果实的能力，无法对生物施展，但巧合的是，‘吃’了这个果实的‘能力者’本身，压根就不是生物，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古伊娜和奥希列许同时接上，看向那把仿佛遍布细细静脉一样血管网络的金黄色钥匙匕首，“可以将它自己改造成‘游戏道具’——”又看向费德。

花分身用笃定的语气道：“船长先生，肯定利用了这类似漏洞一样的技巧，已经将这把短剑塑造成了游戏道具了吧——设身处地的想一下的话，在想到将它塑造成道具的瞬间，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为其赋予的‘游戏规则’，似乎也只有……”

“让它拥有生命。”古伊娜说。奥希列许点头，“至少能够交流吧？”艾斯道：“就跟小伊伊一样啊！”犽恩冷幽默道：“不太一样，伊玛戈是伙伴，这更像是船长的孩子。”

“生了一把刀？”女生卧室里坐着的罗宾的本体一心二用地看着书，脑补了一下画风扭曲的“费德无性繁殖、产下一女、细细一看、生下来的竟是短剑”的场景，不由地笑了。

“正是如此。”

费德笑着说，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走到花分身面前，对着传到她手上观摩的金黄色短剑，“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喊道：“暮！光！星！灵！你——该——死——啊！！”

他突然的大喊，近在面前的罗宾花分身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旁边的古伊娜给吓了一跳，“你在喊什么——”她话未讲完，只见罗宾花分身手上的这把金黄色匕首遍布的血光网络似乎搏动了一下。

钥匙形状的刀柄突然扭动，变成了一个飘逸长发的大眼睛女孩的脑袋。

她眨了眨眼睛，对大喊“暮光星灵你该死啊”的费德“噗～～～～”地吐舌头做鬼脸。

然后她像盖被子一样往下抓住短剑刀身往上一点一点地卷，最后又往下一推，卷起来的“被子”化作她的身体躯干和双腿，于是，短剑大小的小姑娘就这样惟妙惟肖地出现在了费德等人的面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钥匙造型的项链。

惊了！

艾斯、古伊娜、奥希列许、犽恩乃至罗宾的花分身，哪怕有所预料，看到这大变小人的神奇一幕，都程度或轻或重地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来。

“这……它，不对，她……”

手办似的小女孩在花分身几乎像捧着的双手上走来走去，长发在脑后很不科学地平行飘动，发色好像星河一样是流动着的，她特神气地从花分身的左手边缘走到右手的边缘，好奇地向下方张望，又蹦蹦跳跳地坐到花分身的两手指尖，不知道怎么地嘴里多了个泡泡糖嚼着，无聊之下吹了个泡泡，越吹越大，居然像嘴里叼着气球似的，把她给带的飞了起来。

花分身定了定神，说道：“看来，这件‘游戏道具’设定的规则，就是‘喊出特定的话后，短剑就会变成这个小姑娘的样子来活动’？”

费德笑着点点头。

“所谓特定的话，就是大哥你刚才喊的那句咯？”艾斯好奇地说着，凑到“咬着气球”飘在半空的袖珍女孩旁边观察，小女孩被他吓了一跳，口中吹起的泡泡啪地炸裂，她也掉了下去。

就是古伊娜、奥希列许下意识地去接住她的时候，袖珍女孩下方的空气里出现一个矿泉水瓶粗细的孔洞，她直接掉了下去，费德若有所觉，翻掌一看，他的掌心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圆圈孔洞，在半空掉进那个孔洞的袖珍女孩，从他掌心的孔洞里掉了上来。

袖珍女孩背着双手，走在费德的手掌上，像个哲学诗人一样，严肃地自言自语：“现实，带有孔洞，就好像，甜甜圈一样。”

“还会说话啊！”奥希列许吃惊，“那岂不是比小伊伊还聪明了！”

然而费德掌心的袖珍女孩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玩耍，不管是艾斯、古伊娜还是花分身，不论他们怎么跟她打招呼，试图交流，袖珍女孩都全然不搭理。

奥希列许在脑侧手指画圈，询问地看向费德，似乎在问，这小女孩的智力是不是有……

费德只提醒说：“你别忘了，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把短剑而已。”

众人不禁有点遗憾。见识过这样灵动的袖珍女孩，再被提醒她其实就是一把会动的短剑，难免就有些失落。不过费德又道：“不过呢，倒也不是完全无法交流，只不过……设定了触发关键词而已。”

再怎么人工弱智，也不至于连交互都做不到。

“是匕首的时候，名字是暮光。”费德看着掌心好奇地掰他指头的长发飘飘袖珍女孩，“但激活成现在这样，名字就变成了佐伊。”

果然是触发关键词，听到“佐伊”这个名字，袖珍女孩脑袋后仰，看向费德，对他做了个鬼脸，哼道：“这些打击人的难听话，都是哪儿来的？”似乎是在抱怨他刚才“这只是一把短剑”的话。

哦哦！

古伊娜、奥希列许他们顿时兴奋，有种这袖珍女孩彻底活过来的感受。

“佐伊？”艾斯试着说。

佐伊看向他，“我叫佐伊，你叫什么？”

“我叫艾斯。波特卡斯.D.艾斯。”艾斯笑着说。

咦？

其他人忽有所觉，除了古伊娜，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艾斯说起他的全名。罗宾更是心中一动，她小时候唯一的巨人族朋友，名字里也有个D。

“你好，我叫古伊娜。”古伊娜也凑到袖珍女孩面前，可惜对方没理她。古伊娜这才想起来，补充道：“你好，佐伊，我叫古伊娜。”

“你好，我叫佐伊。”佐伊站在费德手掌心，一本正经地对仰头古伊娜说，“你为什么有四只眼睛？”

真讨厌！

古伊娜最不喜欢被人拿戴眼镜这件事指指点点，没想到这个可爱的袖珍女孩佐伊上来就扎人肺管子。

其他人也像逗小动物一样跟佐伊说起话来，不过佐伊似乎的确被设定成了古灵精怪的性格，她对起话来究竟会有什么回复，实在难以预料。如果不管她，她自己也不觉得无聊，从费德的手上跳水一样跳下去，空气里再次出现孔洞，她传送到了床头柜上，好奇地到处看。

罗宾的花分身一直看着，忽然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杯子，说道：“佐伊，可以帮我把这个做成一个魔方吗？”

正踩着台灯当滑滑梯的佐伊闻言，看了看花分身，往空中一跳，又是一个传送孔洞，跳到了花分身拿着的杯子上。她坐在杯沿，对罗宾伸出筷子一样的小手。

花分身试着伸出食指，被佐伊的小手握住。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佐伊坐着的这个杯子变成了一只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