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敖当着贯高的面大包大揽的说自己要孵化小鸭子，他也没有打算亲历亲为。

张敖前世当了一辈子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的小人物，这次要充分享受一下自己动动嘴别人跑断腿的感觉，所以说腐朽的生活方式很容易让人堕落。

“去把我的弟子们都叫来。”张敖回到王城马上下达了命令。

没一会儿功夫，九名女医也就是张敖的亲传弟子在悦儿的带领下到齐。

“这些天你们都在干什么？”张敖此去云梦泽，一直没时间对弟子们进行教导。

“我们在跟着御医学习医术。”悦儿开口回答。实际上悦儿并不是张敖任命的，却自然成为了这几个人的头，人就这么奇怪，只要超过三个人在一起就会自然的出现一个头领，有些人是天然的领导者，有些人不管在什么团体中总是跟班。

“有认真学习就好，这次我从长安带回来几个女医，他们有着丰富的妇科知识，你们要认真的向她们学习。”吕雉还是挺关心女儿的，从长乐宫的女医中挑了两个让张敖带了回来，以便于照顾刘乐，这使得赵国的妇产科水平提高了一大块。

“是！”众女施礼，却心思流转，她们感觉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本来说好了让他们给王后接生，现在突然来了两个技术熟练的女医，她们的地位直线下降。

“今天我教大家孵小鸭。”张敖总觉得古老的医术不保险，只有掌握了现代医学知识的女弟子给刘乐接生才让人放心。

“小鸭子很可爱的。”九弟子中的幼儿三人组中的头跳了出来说道，她没能力压倒悦儿，在三个小女孩中却取得了领导地位。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张敖明白这小姑娘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一番，所以故意问道。

“我叫芳芳，今年九岁了。”芳芳很是兴奋，为终于引起大王的注意而高兴。

“你们知道孵小鸭最关键的是什么吗？”张敖问道。

“主要是选一只好点儿的母鸡。”悦儿本来对大王要孵小鸭子不满，觉得这是不务正业，现在要逗小姑娘玩。于是决定一句话把天聊死。本来这孵小鸭子就没人什么事，找到一只抱窝的老母鸡把鸭蛋给它，剩下的事就是等待了。

“错，我们孵小鸭子不用母鸡。”张敖却不按套路出牌，这么难的话题他仍然可以聊下去。

“不用母鸡用什么？”一个年岁大一点儿的女弟子问道。她的祖传经验比较多，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孵小鸭子。

“用你们啊。”张敖说。

女弟子听了全都脸上一红，虽然是小鸭子，毕竟是与生殖有关的话题，这让女弟子感到不好意思，而且想到自己趴在鸭蛋上的样子，几个人感到很是羞耻。

“孵小鸭第一步就是要选好种蛋。”张敖没有看弟子们的表情变化，而是介绍起来有关种蛋的知识。“对于孵化来说鸭蛋分成两种，一种是可以孵化的，一种是不可以孵化的。”

“那是为什么呢？”一个女弟子问，她们虽然知道有的鸭蛋孵不出小鸭子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只有一只母鸭生出来的蛋，是孵不出小鸭子的，只有经过公鸭和母鸭配合的鸭蛋才可以孵出小鸭子。”张敖虽然知道这个问题有些超纲。但作为妇产科医生这是必须掌握的知识。

“其他动物也是这样吗？”芳芳好奇的问。

“虽然有所不同，道理是一样的。在养鸭子的同时，你们可以养一些兔子和老鼠进行观察，了解生殖的秘密。”张敖觉得既然学医自然就离不开兔子和小白鼠了。小白鼠张敖在汉朝还没有见过，只好让弟子们对老鼠下手。

“养老鼠有什么用？老鼠太恶心了，我不想养。”芳芳听到养兔子很高兴，可一想到养老鼠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养老鼠是为了练习解剖。你不想养也行，我多找几具尸体让你解剖好了。”张敖故意吓唬小姑娘，他即使是大王弄几具可以解剖的尸体也不容易。

“好了，我带你们去挑选鸭蛋。”张敖带着弟子们来到王城内一间专门准备的屋子，张敖需要的鸭蛋等物品已经准备齐全。

“我们可以对着阳光进行观察，看手中的鸭蛋是公鸭和母鸭合作的产物，还是母鸭自己生的。只有公母合作的鸭蛋才能用于孵化。”张敖拿鸭蛋向弟子们介绍挑选鸭蛋的重点。这事本来应该用灯光来照，在大汉就只能求助于阳光了。

“挑出来的不能孵小鸭的鸭蛋干什么用？”小姑娘关注的重点永远与众不同。

“可以吃啊，鸭蛋炒着吃有点儿腥味，所以最好还是做成咸鸭蛋或松花蛋。”张敖想到流油的鸭蛋食欲大增。

“松花蛋是什么？”张敖的女弟子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松花蛋就是用石灰烧制而成的鸭蛋，现在不是想吃的时候。要先把小鸭子孵出来。”张敖拉回被带偏了的话题。

“真的不用母鸡？”悦儿转动双目在屋内四处看。

“孵化小鸭子主要的是保持温度，孵化小鸭子的最佳温度是三十七度左右，所以理论上让鸭蛋挨着肚皮到了足够的日子是可以孵出小鸭子的。”说到这里小姑娘们觉得自己难逃抱着鸭蛋几十天不动的命运。幸好张敖接着说道：“我们可以用火炕来实现这个目的。”

王城中的屋子只要是住人的火炕都是现成的，被子更是豪华，丝绸的被面里边填充着丝絮。光这被子普通人家就用不起。

张敖之所以非要养鸭子实际上与被子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到如今棉花还没有传入大汉，大汉人穿着的衣服主要还是用麻布做成的，什么棉衣、棉裤、棉被是没有的，人们到了冬天只能靠身体硬扛寒冷，每过一个冬日都是煎熬。

张敖知道弟子们听不懂温度什么的话，于是简单的解释道：“将鸭蛋放在炕上的被子里，用火炕加热，保持在用手摸有点儿热的感觉，就象小孩发烧时差不多。然后要不时的翻动，这样要保持近三十天，所以说孵小鸭是个辛苦活。”

“辛苦我们倒不怕，只是光凭手摸，怎么能够保住火炕不是太热或太冷。”悦儿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这的确是个难题，让我想想怎么解决。”保持孵化过程中的恒温很重要，张敖却没有相应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