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与左卫配合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拿下保定，朱棣倒是也未有太多的意外。

“孟善留下镇守保定，其余人马随本王一道包围水西寨！”

朱高煦当初还担心，朱棣在包围水西寨之时把他的汉赵骑兵派出在外呢，现在看来，朱棣几乎是要举全军之力包围水西寨了！

朱棣既然有了命令，那秦光远等人听着便也是了！

水西寨地理位置极为特殊，位于高山峻岭之间，地形极为的坎坷，幸好秦光远跟随朱棣行军作战也有些时间了，要不然还真就很难在此路之上行走。

秦光远身上所携带之物已算是是最少的额，除去一把短铳之外，便就是朱棣送与他的那把佩剑了。

此两物加起来，恐也没有其他将士身上一身盔甲重。

那盔甲穿在身上倒也威风凛凛的很，但却也是以极大了累赘。

穿梭高山峻岭，到达水西寨之后，朱棣便立即下令包围了水西寨，随即便命秦光远朝水西寨开炮！

“王爷，开炮倒是容易，可即便开炮之后，如此地形，恐也很难进攻上去！”

水西寨四周皆是高山峻岭，即便是再勇猛的兵丁也很难再如此环境之下，翻过一座座高山进入到水西寨之中去作战！

对于秦光远的问题，朱棣也并未解释，冷声道：“本王自有用意所在，你只管执行便是！”

朱棣都这般说了，那秦光远也不好再多说下去了，转念之间突然恍然大悟，道：“王爷此举是为攻心？”

朱棣并未做否定，秦光远知晓自己猜对了，这才笑着道：“小子明白了，王爷放，小子亲率火铳所去开炮！”

由于水西寨的地理位置太过特殊，开炮之前得考虑好泡点以及射程，不然的话，眼睛所判断出来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假的。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保证之后，便即刻率领火炮所赶往水西寨之前的一处高地之处。

“江营，以你经验来看，从此处发射，水西寨是否在火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在火炮之上江营也算是经验丰富了，由江营再确定一番好歹来讲也算是能够放心了。

江营伸开胳膊用大拇指比划了一番之后，才终于道：“刚合适，提督，现在就开炮？”

秦光远回道：“准备好了便开吧，省着些，反正此番炮击也是攻心为主！”

江营好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不再如往常那般冒失了，听了秦光远的吩咐之后，回道：“是，属下明白！”

轰隆，轰隆…

经久不息的炮声响彻不断，望远镜之中的水西寨倒也未有太大的骚乱，刚开始还未炮击之时，望远镜之中开可见有人活动的踪迹，在炮火开始覆盖之后，寨子之中搜所能见到的地方已经是看不到有人影活动的踪迹了。

在打了十几发炮弹之后，对水西寨内部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刚开始几发炮弹或许会起到攻心作用，时间久了，这炮声也只能是被当作是放炮仗的声响了！

“停歇一段时间再继续，我去把此处情况与王爷禀告！”

秦光远到了朱棣大帐之中便把此水西寨情况全部禀告给了朱棣。

水西寨借助地理优势，即便是火炮也难以伤其分毫，此种情况必须得告知朱棣的，至于朱棣最后如何抉择，那都与齐光远没有多大关系了。

“王爷，火炮所已奉命在水西寨北面高地之上开了炮！”秦光远如实禀告道：“只是，水西寨的地理位置太过特殊，北面之处的高地是最为适合攻击到水西寨的，可炮弹不过也只能落到寨子门口罢了，根本谈不上伤人，即便只是攻心之策，时间久了，其威力便也就是微乎其微了。”

秦光远这话说的可也是实话，这也是出于负责罢了！

朱棣并未多言，只是冲着一旁的张武道：“召集众位部将至大帐之中！”

张武传令不久之后，燕军的各部将便先后到达了朱棣的大帐之中。

在众位部将到达之后，朱棣没加任何含糊的马上开口，道：“水西寨被高山峻岭所环绕着，属易守难攻之地，本我燕军若是久围寨，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可如今真定总兵吴杰派遣了都指挥使韦谅率兵万余朝房昭转运粮饷，一旦水西寨得此物，据寨固守，那我燕军便陷入了与房昭一样的局面了！”

朱棣麾下的那些部将跟随朱棣南征北战，此种局面他们自是也了解的，朱棣话音才刚落，燕军部将之中便有人直接开口，道：“王爷，末将张辅带兵截断援军。”

张玉朝身后的张辅瞅了一眼，没好气的道：“闭嘴，听王爷说完！”

张辅在战场之上也算是一威名赫赫的虎将了，但在张玉这么一吼，却也是立即缩缩脖子闭嘴了。

朱棣扯起一笑容，道：“此事容易便不需你前去了，朱荣！”

朱棣喊了一声之后，从众多部将之中立即走出了一大汉，道：“末将在！”

朱棣笑呵呵的问道：“此事交于你去做，如何？”

朱荣曾在大宁镇守，说白了就是朱权的人，是跟随朱权一起归附过来的。

对朱棣的问题，朱荣没做任何含糊，直接便道：“王爷信任末将，末将丁当不辱使命！”

朱棣等到朱荣的回答之后，随即收敛起笑容，沉声道：“朱荣听令，带兵五千往定州方向进军，以待与本王一道合击真定援军。”

说着，朱棣便把朱荣招呼到了沙盘之前，道：“来，你过来仔细瞧瞧！”

其实，就那些能带兵作战的部将，哪个不是把舆图时刻挂在身上，时时刻刻都在仔细琢磨，目前来说他们就在定州这片作战，对这周边的地形，他们早就已经是熟记于心了。

不过，朱棣既然招呼了，朱荣还是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在了最前面。

在朱荣过去之时，很多的部将也都纷纷给朱荣让出了路。

朱荣到了沙盘之前，朱棣又开口道：“你仔细瞧瞧，看清楚之后便出发吧！”

朱棣能在临战之前还把部将叫过来仔细研究沙盘，看来对秦光远所做的这个沙盘也很是依赖的。

朱荣出发之后，秦光远那里也停止了火炮袭击，一发炮弹的造价也着实不低的，如此没有任何收获的打出去也实属浪费了。

不过，说是停歇下来也没有，正当水西寨敌军以为炮火停止了准备出来活动之时，神机营的火炮便又开袭击了。

有时候，即便是水西寨的敌军不出来活动，神机营的火炮都有可能开炮。

反正何时开炮没有定数，全都看秦光远的心情！

一直僵持了大概将近一月时间。

九月中下旬已然是进入到北方的秋冬时节了，虽还未到结冰时节，但水西寨的不少兵丁都是南方人，冬日的衣物又没第一时间送过来，不止如此，粮饷也未在第一时间到位。

虽还不至于冻死人，饿死人，但水西寨之中已是人心浮动。

将近一月时间，燕军都在围城，朱棣闲来无事便也只能是找几人下棋了，由于时间太长，不仅仅是在玩秦光远所弄出来的跳棋，五子棋，就连围棋，象棋的也都玩了个遍。

象棋倒还好，秦光远倒也能下上几句，可围棋就不行，秦光远一碰到围棋，便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了。

更别说还在姚广孝如此老奸巨猾之人手下混了。

姚广孝绝非那种手下留情之人，即便是对待朱棣和朱权兄弟，都绝不会相让的，更别说对秦光远和朱高煦等兄弟了。

姚广孝加朱棣兄弟，秦光远加朱高煦兄弟正好是六人，六人摆开架势玩起了跳棋。

有姚广孝在，秦光远也不用考虑太多问题，跟在姚广孝身后走便是了，眼看着姚广孝所有棋子皆要入格了。

秦光远凑近姚广孝悄声，道：“大师从未有过败局，想必也无聊了吧？”

姚广孝不说话，秦光远继续道：“不如大师让小子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