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求生手册
作者:风吹过的沙 | 分类:历史 | 字数:22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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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高幹的小心思
太原郡,晋阳城,并州刺史府邸。
并州刺史高幹接获手下人禀报,称钜鹿大儒张臶离开了上党铜鞮,起身返回并州,并据可靠消息,是接受了常山相颜良的邀请,担任什么学院的山长。
高幹对此十分不满,召来从弟高柔问道:“那颜立善究竟意欲何为?先前私自潜入我并州也还罢了,如今更挖角挖到了我的头上。”
高柔曾参加过颜良的婚礼,当时颜良对他多有礼遇,并称让他向高幹致意,希望两边合力剿灭黑山之患。
高柔也不希望双方关系闹僵,劝道:“兄长,那张子明本就是冀州人氏,又是颜良钜鹿乡党,不过是旅居上党,如今返回冀州亦是寻常事耳,无足为怪。”
高幹犹自气愤难平,说道:“那张臶颇不识抬举,我敬他年高,表其为乐平令,竟然不领情,如今却被那颜立善所用,你说气是不气?”
高柔也十分尴尬,他这从兄素来喜欢招揽四方游士,虽然招揽来后未必能人尽其用,但对于不应征辟者却十分敌视。
高柔劝道:“或许其中有其他关窍,亦未可知也。”
高幹正待再发话,突然侍从禀报,常山主簿田灿请见。
高幹道:“嘿!颜立善竟派人前来谒我,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说辞。”
高幹也不出去迎候,只大摇大摆地居于主位之上,倒是高柔觉得有失礼数,来到堂前相迎。
田灿在堂外与高柔见过礼后,在堂前脱了鞋履,整理了下袍服,小趋步上前,来到筵席中央朝高幹拜道:“常山主簿田灿,奉颜府君之命,前来拜谒使君。”
田灿是田丰之子,高幹自然认得,他大喇喇道:“伯然不必多礼,且说明来意。”
田灿见高幹语气不善,心道必定是张臶之事刺激到了他,他也与高幹相熟,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当下道:“我家府君命我前来,乃有两事告之于使君堂前。一者乃与并州相商合力剿灭黑山贼事,二者因钜鹿子明公东行事来向使君解释一二,以免使君有所误会。”
高幹眉头一竖道:“剿贼之事暂且不论,既然你也说张子明东行,那就解释解释,究竟怎生回事?”
田灿不慌不忙,答道:“前时,我常山士民念于郡中文教不兴,在府君倡导之下捐资募款,在元氏山间修建一座学院,供四方学者开课授讲。”
“学院既建,便需一学问精神年高德劭之名士坐镇,甘陵崔季珪便荐子明公,我家府君欣然应诺,遣在下往上党招致。”
“在下来到上党后,方才得知并州曾表子明公为乐平令,心想此行必然空手而归,但在下既然到了上党,不能不拜谒同郡长者,遂往谒之。”
“见了子明公之后,方才得知子明公无意于出仕。”
说完此话,田灿看高幹面色不虞,显然深为之忌恨,便继续说道:“在下心想并州表子明公出掌乐平,足显对子明公之看重,子明公却并不应命,在下亦有所不解,问之缘由。”
“子明公言其老迈,又闲逸山林已久,恐处置不好地方政务,况且并州手下良才美士充斥其间,并不缺其一老朽之人,其只愿此生埋首经籍,钻研圣贤学问,无意仕宦也。”
“经子明公这番解释,在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道理。”
田灿这么委婉地一说,又暗暗夸了夸高幹,高幹的面色稍霁,说道:“那张子明怎又从了颜常山的招致,出任那什么学院的山长呢?”
田灿答道:“使君有所不知,六山学院乃士民自发兴建,并不归郡府统属,那山长便相当于祭酒之职,纯由当地士民自行推举,并非朝廷官职,我家府君只是响应郡人号召,代为招致罢了。”
“况且在下拜谒子明公时,子明公言其离乡久矣,颇为思恋故土,本就欲要返回钜鹿,去常山亦是顺道,若六山学院能得其青眼,才会答应常驻。”
经过这么一解释,高幹心中不平之意方解,说道:“这张子明倒是脾性古怪,不乐仕途,唯好经籍。”
高柔也说道:“天下读书人中不乏此类,如北海康成公亦是如此,倒也可以理解。”
高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揭过此事,说道:“且不提他了,你且说说颜常山有何剿贼方略?”
田灿见这一关大约是过了,心中暗道不枉我事先编造好这么多说辞,如今轮到剿贼方略,就容易得多了,答道:“我常山得报,黑山贼人正在各山谷间简练兵马,欲要与官兵抗衡。”
“先时,我家府君已与贼帅张燕交过一次手,以少敌多还能大胜,已然重挫张燕气势,然估计贼人更将大举报复。”
“以我家府君之意,贼人欲要大举练兵,少不得需要大量粮秣物资,还请使君在并州诸郡,勒令商贾富家不得与贼人交通,先断绝其补给,然后与我常山共同发兵进山,讨灭贼穴。”
听闻田灿提出的要求,高幹略略皱眉,颜良在黑山以东禁绝商道之事他早有耳闻。
虽然此策是针对黑山贼,但对并州境内的商贾也不无影响,一些与高幹联系紧密的商贾就没少在他耳旁诟病抱怨。
不过也因着黑山东面的商道断绝,茫茫黑山之中想要获得补给,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渠道,而并州更是最主要的来源,让并州商贾们因此大赚了一票,他们却并不念叨断绝商路的好处。
至于与黑山贼做买卖会否有资敌之嫌,却不在这些商人们考虑范畴之内,毕竟无良商人们的节操从来就不值钱。
高幹含混道:“此事我已知之,容我仔细思量,不过黑山贼众号称数十万,颜常山可有信心一举剿灭?”
田灿满含自信地答道:“乌合之众便百万人亦寻常尔,未必是一万精锐之师的对手。”
或许是田灿的这股自信劲儿让高幹颇感不快,他说道:“伯然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你且回去代我向颜常山致意,若他有更进一步的计划之时再通报与我吧!”
田灿告辞离去后,高柔见高幹沉吟不语,问道:“从兄,可要应颜常山之请,勒令商贾大族禁止与黑山贼交通,并发兵协力攻打?”
高幹捻着胡须道:“此事说来容易做来难,且行文发往各郡县,至于能做到何种程度,让各郡县自行掌握吧!发兵协力攻打之事,从长再议,毕竟如今黑山贼的矛头对准的是常山,并非我并州,毋须主动挑事,待其与颜立善拼个你死我活,我并州再出手不迟。”
高柔仿佛看出了高幹的心思,心里微微一叹,面上却神色如常,应道:“兄长高明,愚弟领教。”
高柔亦退下之后,高幹独自一人时,自言自语道:“这黑山贼虽是麻烦,但也是一块上好的挡箭牌,颜立善视之为仇雠,我却不然。若非黑山贼杵在中间,去年官渡之时,我岂不是要多领人马南下助阵?”
“俗话说兵凶战危,并州家底薄弱,还是少掺和为好,反正舅父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去坐,何苦让我去操那个心,还是保存实力方为上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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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常山国,井陉县,井陉道东侧井陉关。
自从常山宣布严禁商贾无令通行之后,此处冷清了不少。
不过,今天井陉关上上下下却热闹非凡。
常山相颜良到了,建义中郎将陶升到了,井陉令崔琰到了,常山长史辛毗到了,就连颜良手下的营督也到了隗冉与颜枚二人,而常山相府的各掾吏更是到了一大半。
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旁人不知道,肯定会以为是迎接某个大官,但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今天钜鹿大儒张臶应邀东行。
当张臶以及百余追随他东行的弟子门生来到之时,亦为迎接队伍的规格而暗暗咂舌。
银印青绶,一身两千石黑色袍服的颜良亲自步行出城关一里外迎候,看到张臶所坐的车驾来到,更趋步上前至车驾前行弟子之礼,说道:“钜鹿后进颜良拜见子明公。”
张臶虽然不乐仕途,但不代表他就不好面子,颜良如此恭谦,拜见时亦不提官职,只言同郡后辈,算是给足了张臶面子,让他在学生面前大大长脸。
张臶亦眉眼带笑道:“立善有心了,老夫何德何能,能让一府之君亲迎。”
颜良又郑重一礼道:“不然,后进迎同郡长者理所应当,更何况子明公能应邀而来,则常山文教大兴可期,良亦代常山举国士民敬子明公焉。”
张臶道:“颜府君谬赞了,还请为老朽引路,让我一观常山风貌。”
颜良道:“正当为长者执鞭御车。”
张臶一行人员繁杂,且先前已经走了不少山道,当然不能继续赶路。
出了井陉道后,颜良在一处乡亭里早就备好了屋舍,请东行之人暂时驻歇。
在乡啬夫殷勤献出自家的堂屋内,颜良带领郡中规模庞大的随员队伍为张臶接风。
席间颜良为张臶一一介绍了陶升、辛毗、隗冉、颜枚、刘劭、张广等人,因为有颜良亲自表率,诸僚属均对于张臶十分礼敬。
张臶亦为颜良介绍了一些跟随他东行的弟子,他指着两名三十余岁较年长者道:“此为常林,字伯槐,此为杨俊,字季才,皆为河内名士。”
颜良心道怪怪好家伙,一来就是两个大佬,这俩好像之后都任两千石啊,如今已经显名却还未入仕,看来张臶这老小子果然有几把刷子,弟子门生质量真高。
颜良对常林、杨俊二人十分重视,坚持以平辈之礼对待,说道:“常君、杨君,二位高名良亦有所耳闻,常君助故河间太守力拒贼人,杨俊卫护乡里保全宗人,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常林、杨俊二人没想到颜良居然听说过他们的事迹,感到常山相颜良果然礼贤下士,与众不同,俱都郑重回礼。
张臶又指着几位聚在一起的年轻人介绍道:“此数子皆是太原人氏,此为王机,字元经,此为王昶,字文舒,其父辈乃故匈奴中郎将王柔、故代郡太守王泽昆仲。”
颜良闻言又是一惊,那王机也就罢了,王昶可了不得,后世的大魏司空啊,这张臶老儿的弟子有这么优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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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