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将军
作者:黎巴 | 分类:历史 | 字数: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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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琨赐宝双龙镇 朱长青疗伤终南山(2
这老兄弟俩方才落坐,忽报太守宇文博驾到。朱长青听了,即令朱木兰陪着刘玉琨,自己整衣相迎,直至大厅。宇文博一进厅来,便见厅上端坐一人,气势不凡,慈祥中透出一股威严,让人不敢逼视。宇文博见了,肃然起敬。又见老者身后立着二人,似是传言中的龙虎剑客,不由大惊,忙道:“前辈莫非是‘天下第一剑’的刘老先生么?今日得见尊容,真乃荣幸。”言罢,又与周、樊二人见礼。礼毕,方在客位上坐了。女佣献上茶来,朱长青道:“不知太守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宇文博连道不敢。朱长青又道:“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宇文博道:“只因匈奴犯境,圣上旨令各地方官吏举荐当地英豪,共赴国难,拯救苍生。下官早对刘老前辈与朱兄心仪已久,今国家有难,下官便将朱兄的大名奏了上去,一来为国家效力,威镇边疆,不至英雄无用武之地;二来可光耀门庭,封妻荫子,方不负下官对朱兄的一片敬意。还望朱兄速作准备,早日进京,圣上定会量材录用。想朱兄盖世英雄,今日终有用武之地,真是可喜可贺。”那边宇文博说得眉飞色舞,这边可急坏了朱木兰,这丫头人小嘴快,道:“大人差矣,边关狼烟突起,战祸横生,何来之喜;家父毒伤未愈,怎能上阵杀敌,又哪有可贺的。”宇文博闻言大惊道:“朱兄何时受了毒伤,怎么没听人说起过?”朱长青道:“说来惭愧,只因上岁我观女儿舞枪弄剑,虽得要领,却是内力不足,奈何她偏又喜武,在下寻思,她既然一心练武,索性一发成全了她,给她增加一些功力。去年深秋,在下独自上了长白山。那时百草凋零,在下在山上寻了七日,却喜寻得一株千年参王,很是高兴,却不料在下山的途中遇上四个恶人,却是关外三魔与长白山总寨主武占魁,没想到武占魁那厮却是个行家,闻出了千年参王的异香,一开口出了百斗黄金的天价要买我袋中之物,在下自是不肯。若是平时,那厮见了我倒也恭敬,当时见宝心动,又仗着有关外三魔相助,强买恶要,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结果关外三魔武功被废,在下的手臂却也被武占魁的碧血剑刺了一剑。原来那厮剑上有毒,当时发觉手臂酸麻,心中恼恨,用锁喉枪杀了武占魁,自封穴位,强忍着下了长白山。若不是在客栈中遇上义兄,这条老命恐怕早已丢在关外了。”宇文博听了,又惊又忧,他虽不知关外三魔与武占魁为何许人物,心想既敢与一代枪王作对,必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结果又死伤在朱长青的神枪之下,只听得惊心动魄。忧的是朱长青毒伤未愈,若不能上阵杀敌,岂不有欺君之罪。想到这里,宇文博不由得额上直冒冷汗,道:“不知现今朱兄伤势如何?若是不能出征,岂不是害了朱兄。”朱长青道:“大人尽管放心,这区区小伤,也算不得什么,明日朱某便赶赴京师,以答谢大人举荐之恩。”刘玉琨本在那儿闭目养神,一听朱长青这话,就把眼睛睁了,道:“不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我这次来,只为了两件事,其一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我深知贤弟常存报国之心,早欲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怎奈此次匈奴举倾国之军大举南侵,将校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是身上无伤,倒也罢了,如今你身上只有六、七成的功力,若有闪失,个人存亡事小,堂堂枪王,败于蛮夷,岂不丢了中原豪杰的脸面。”刘玉琨正说着,只见一个下人走了进来,与朱长青道:“大老爷带来的那只大铁笼子里滋滋怪响,发出的气味叫人头晕眼花,众人不敢近前,还请老爷定夺。”朱长青听了,刚想发问,只听刘玉琨接着道:“那只铁笼子便是我来的第二个原因。”说着唤过樊钢,令他将那笼子取到厅中,去了外笼,揭开厚厚的帘布,厅上众人都大吃一惊,原来那大铁笼子里又套着一个小铁笼子,小铁笼子里装着一条海碗般粗细的银白色大蛇,重重叠叠盘作一堆,那一颗硕大的头直直地昂起,口中滋滋地喷着毒雾。朱长青见了,道:“我若看的不错,这便是传说中的冰山雪蛟,不知义兄从何处得来。”刘玉琨道:“自从与你分手之后,我便招齐了两个徒儿,寻思兰儿虽服了千年参王,内力有所增长,若再能吸得冰山雪蛟的凉血,功力定会突飞猛进。她拜我为义父,本想寻得干将、莫邪神剑,作为送与兰儿的礼物,却始终没能了却这桩心愿。这次上得葱岭,虽费了些周折,终于捉住了这个畜牲,听着兰儿叫我义父,心里才减了几分惭愧。”朱长青知道义兄说得轻松,其实颇不容易。想那雪蛟长年伏于洞中,只有少数时日出外寻食,即便寻到,又不能将其杀死,而要将它生擒活捉,方不至放泄真元。连忙唤过木兰,再次拜过义父及师兄。刘玉琨即令周锐与樊钢合力将雪蛟于大厅之上杀了,足足接了一大碗蛇血,递与朱木兰。朱木兰望着面前的那碗蛇血,眼中露出一丝惧意。刘玉琨道:“兰儿,快服了它。” 朱木兰听了,将玉牙一咬,捧起那碗蛇血喝个精光。说来奇怪,那蛇血一服下去,只觉得透体冰凉,那股凉气触动了丹田之气,那丹田之气本来温暖祥和,一遇上蛟血阴凉之气,便显得异常燥热。一时间,寒热交攻,朱木兰的脸上时而铁青,时而绯红。刘玉琨见了,授了心法,便令木兰回房调息。又令周锐与樊钢至门外护法。三人领了师命,自行去了。
众人在大厅之上忙着杀蛇取血,却将宇文博凉在一边,无人问津。直到朱木兰与周、樊二人去了,大厅之内方才清静下来,宇文博正欲起身告辞,却被朱长青拦着道:“大人大驾光临,也算机缘巧合,遇上我义兄擒得这冰山雪蛟,不如喝碗羹汤再去不迟。”宇文博道:“此等宝物,原是不敢分享,既是朱兄厚意,下官若再推辞,便是下官的不是了。”说完重新落坐。朱长青吩咐下人将雪蛟抬了下去,亲自教导厨房如何烹调。大厅之上只剩下刘玉琨与宇文博。刘玉琨正闭目养神,宇文博几次想过来搭话,见了这般情景,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刘玉琨睁开眼与宇文博道:“我知大人想问些什么,按大汉律法,我担保不让大人为难就是。”说完,又闭上眼睛。少顷,朱长青回到大厅,陪宇文博说了些闲话,吃过午饭,宇文博便打道回府去了。
送走宇文博,这老兄弟俩便商议起出征之事。刘玉琨道:“时下有两条路可行,第一是请人代贤弟出征,按大汉律法,可行此路。”朱长青道:“此路不妥,男子汉大丈夫,以战死沙场为荣,哪能做藏头缩尾之辈,况当今天下能代我出征的,当真是寥若晨星,还望兄长指引第二条路径。”刘玉琨道:“即是贤弟执意出征,只好想一个办法,速解贤弟体内阴毒,让贤弟旬日之间得以痊愈。”朱长青道:“此路虽好,却是难行,能从碧血剑下逃得性命,已是难得,只不过年许功夫,便恢复如此,更是万幸,我又哪敢奢望旬日之间,得以痊愈。”刘玉琨道:“世上事情不可以常理揣测,原以为假三、五年功夫,贤弟便可无恙,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得想些救急的法子。”忽又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终南山的南山老祖,你想必也知道,早年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人当真神通广大,就算太公转世,也不过如此,倘若有他相助,定能如愿。”朱长青道:“南山老祖世外高人,他老人家若肯相助,那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我们与他没有一丝儿交情,怎好去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刘玉琨道:“这个不难,当年我与他相聚的时候,甚是投缘,分手时曾邀我日后无事,可到终南山一起煮茶论剑,几年来,一直不曾如愿,现今正好去拜望他老人家,一来了却我多年的心愿,二来求他化解你体内残毒,岂不是好?”当下二人主意已定。次日清晨,老兄弟俩收拾已毕,留下周锐与樊钢替木兰护法,便踏着晨曦,打马直奔终南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