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淡淡的晨光穿过石头和地毯的地板，爬到她的床边时，宁香寒睁开了眼睛。她把自己从朦胧的梦境中唤醒，其中包括对高中的回忆，以及她和玉形影不离的时光。

"有生之年，"宁香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揉了揉眼睛，推开纠结的发帘。不过，这些天我还是不常想起我过去的生活。

迅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疲惫的哈欠后，宁香寒把床罩扔到一边。她停了下来，两条腿悬在床沿上，检查她的右脚踝。经过近两周的时间，肿胀已经消失，大部分的伤痕变色已经褪去。

"如果我想恢复舞蹈状态，需要尽快开始力量练习和拉伸，"宁香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小心翼翼地弯曲脚踝。

由于她不允许宫里的女仆进入她的房间，宁香寒在黎明前整理了床铺和她遗漏的书籍文件。然后她换上日间长袍，洗了脸，梳理了头发。同时，她在心里制定了一个在日落前完成的任务计划。

伊克尔的人今天早上应该会到，所以我清单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卸下幽灵的匕首。

知道正门还有一个小时才会打开，宁香寒在她的书桌前安顿下来，在四个奶油色的信封上写出地址。然后，她抽出几页新书，无视黑色墨水，选了一个香水瓶，塞在两本《女士礼仪》第一和第二卷旁边。宁香寒将一支新的羽毛笔点在芳香的小瓶里，在第一页上写下了一条隐藏信息。

她给蒂彻写了一个请求，要求两种只在黑市上有的独特粉末。虽然宁香寒对给王储下药的前景远不满意，但埃莉诺拉已经说得很清楚，她已经厌倦了等结果。

看看能不能生产出一种无法检测的药物，通过皇室的检查，这也无妨。她想到博蒙特严厉警惕的目光，不禁苦笑。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不必测试这个理论，但最好有。

"还要为大使准备这个。" 她在收据上附上了一份要求付款的通知，让蒂彻在圣女精品店兑现，希望刺客不会对幽灵说起她不寻常的要求。

我想知道，如果特里坦知道这些粉末的用途，他会对埃莉诺拉还是我更恼火？

在她写给金狮号船长奥斯汀的下一封信中，宁香寒又要求从特鲁格购买四种良性草药。她还增加了一大笔订单，购买一种叫做 "星罗皮"的稀有草药植物鳞茎。

这种喜怒无常的植物生长在特鲁格的北部海岸线上，由于其异常寒冷的特性，当它散发出一团蓝雾时，可以在第一道曙光中发现。如果在黎明时分收割并避开阳光，这种植物能在几个月内保持这种寒冷的效果。然后，这些球茎可以移植到黑暗房间的土壤中，创造一个类似地下室的 "冰箱"。

这种不寻常但足智多谋的特性使这种植物成为特鲁格的贵族和富商的昂贵奢侈品。但宁香寒希望将这种植物用在她正在建造的医院储藏室里，用于存放药物。

她还计划利用她最近被任命的领地，建造一个合适的封闭式温室，在当地种植这些草药。毕竟，根据我研究的草药百科全书，它们曾在拉斐尔大量生长。如果我能在这里培育出足够多的草药，不仅可以长期储存药物，还可以为发烧的病人降温，带来额外的好处。

在完成了她无形详细的请求后，宁香寒以阿科的身份在信上签了字，把它放在一边，以便与蒂彻的信息一起晾干。她考虑了一下仍在她面前的空页，掏出另一个信封，她把它寄给了鲁滕贝格旅馆和她的老导师梅莱亚夫人。然后，用一张纸和黑色墨水，宁香寒写下了预先安排好的信息。

鸣禽已经到达她想要的栖息地，但缺乏在王冠前跳舞的优雅。希望我的老教官能提供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取悦这位外国王子。

M女士。

宁香寒满意地发现，所有与她的计划和业务有关的信息都得到了安排，隐藏在善意请求或感谢信之下，她盖上了香水瓶，写下了她给艾薇的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艾薇：

谢谢你的最后一封信。请放心，这里一切都很好。我最近得知，珀西大人买了特恩贝尔庄园。他打算把它捐给公主，重新开辟为孤儿院。我发现这个想法非常实用和吸引人，认为你会感兴趣。我想，如果你的学习成绩提高，有一天你可以成为那里的老师。虽然我想象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可能会不舒服，那里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我希望你在霍桑庄园的生活很愉快。你的笔法确实有了明显的进步。我保证一有机会就去看你，虽然这可能要等到大使回到维特雷纳之后......

宁香寒补充了一些关于宫廷生活的快乐细节，以分散艾薇担忧的想法，然后在信上签署了毛拉小姐的名字。当她的羽毛笔在书页上盘旋时，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一会儿。她的思绪不稳定，从她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漂移到她对玉和她的旧生活。

她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在一边晾干，然后看着墨水在她的羽毛笔边缘积聚。宁香寒早已放弃了回到她原来世界的希望。她以前的身体，或者说剩下的外壳，是无法修复的，她的器官被几十个陌生人分割，在她死后不久就从黑市上卖了这些。

但是--玉发生了什么？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羽毛笔，不断扩大的墨滴颤抖着脱出，溅在她桌子上。宁香寒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把羽毛笔放在一边，用沾有墨水的抹布擦干净，她把这个不祥的想法甩开。她的过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地位。

但我仍可以按照自己的原则生活，努力保护对我重要的人--如果我的新生活没有因为对一个幽灵的承诺而变复杂的话。

宁香寒谨慎地扫视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毛拉的幽灵徘徊的迹象。半夜醒来，发现身体的前主人在床脚看着她睡觉，这已经够让人不安了。

她打了个寒颤，把抹布放回抽屉里，快速检查了一下卧室的窗户。当宁香寒把干涸的信件塞进各自的信封里，然后把它们放在一个丝绸钱包里时，初升的太阳的温暖光芒很快驱走了不安的想法。

关好卧室的门后，宁香寒走下台阶，在女仆们端起埃莉诺拉的晨盘时向她们点头致意。

看起来埃莉诺拉今天又要出去打猎了，宁香寒在到达门厅时观察到，她向左转向厨房。在那里，她发现罂粟和厨师正在讨论其他女仆的早餐。

"伊芙琳小姐今天早上会和殿下一起骑马，所以也要为她送上一盘早餐。"罂粟小姐指示说，厨房的女仆们匆忙地准备了另一盘。

"啊，早上好，毛拉小姐，"罗比厨师友好地挥手打招呼。"你照例起得很早。"

"早上好，罗比大厨。罂粟小姐，"宁香寒微笑着回道。"我只是想通知你，我今天早上要出去寄一些信。如果早餐还没有准备好，那么请不要麻烦了。"

"哦，这不麻烦。"罗比带着迷人的微笑回答。"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让女仆送上一个托盘。只要保持温度，食物就能保存得很好。走到邮局再回来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

"别再纵容她了，她的脑袋已经够大了。"罂粟用维特雷纳语尖锐地嘀咕道。

"你的判断太苛刻了。这位小姐很能干，很善良，我们的公主也很喜欢她。看看她让哈娜小姐重新站起来做的出色工作，"罗比用较低的声音反驳说，他向罂粟投去警告的目光。

宁香寒在转身回到大厅向前门走去时，保持了她的表情中立。她觉得很奇怪，罂粟一直坚持平等对待所有新来的女仆，现在对她的看法如此不爽。

就我所知，她的行为在我接手照顾哈娜时发生了变化。宁香寒走到厨房外面时皱起了眉头。也许是我想多了。有很多理由让罂粟小姐对我有戒心。

蒂莉冲到她面前，一脸欣慰。"真是幸运，小姐。外面有一个人说他有东西要给你送来？"

对，伊克尔的快递。

"我马上去见他。"

宁香寒急于用伊克尔承诺的新匕首交货换取幽灵那把政治上不稳定的刀，在她瞥见信使的那一刻，她的急切心情就烟消云散了。在遮挡住这个人大部分面部的黑色头巾下，一只刺眼的橄榄绿眼睛盯着她。她一眼就认出他是伊克尔工场的士兵之一。伊克尔叫他什么名字，蒂米？

"毛拉小姐，"士兵用一种远非友好的语气隆隆地说。"你有东西给我？"

守卫宫殿大门的骑士们将不信任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看起来很臃肿的人身上。

"你认识这个人吗？" 其中一个骑士一边问道，一边向宁香寒靠近。

"啊--我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但我正等着他来。"宁香寒迅速微笑着回答。

"塔利，小姐。"士兵僵硬地点头回答。

"啊，是的，塔利先生。" 宁香寒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没有得到回报。"我......只是需要进去拿一下货款。"

"那就请吧。"士兵嘟囔着，他把一把钥匙放在华丽的盒子上面，把它拿出来。"伊克尔说你可以把你的报酬留在这个盒子里，这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她不能留着这个盒子？"其中一个骑士怀疑地问。

"付不起多余的硬币，"塔利狡猾地笑着回答。

这就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借口吗？

"谢谢你！"宁香寒从他手中抢过箱子时插了一句。"我马上就好。"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回到了房间，打开了伊克尔承诺的快递。然而，宁香寒还是被靠在黑丝上的那把精美的匕首弄得措手不及。她赞赏地叹了口气，把它们放在一边，把黑布掀开。在丝绸下面，宁香寒发现下面的木板上有一个缺口，可以打开假底。里面有一张简单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就像一把好刀。

宁香寒嘲笑着，把信放在她的新匕首旁边，然后在她找到取回幽灵的匕首时，几乎把所有藏在她箱子里的书都翻了出来。这把麻烦的武器在隐蔽的隔间里勉强合适，她松了一口气。在更换了假底和黑丝套之后，宁香寒在上面加了一个两百文钱的钱包，再次锁上了盖子。

这笔钱比她作为埃莉诺拉的服务员一个月赚的还多，但宁香寒决心不欠 "燃烧之刃 "首领任何好处。

此外，这些匕首的尺寸真的很合适，而且有一条简单的带子，可以把它们固定在她的裙子下面，不被人发现。

❆❆❆❆❆

在宁香寒带着盒子回来的那一刻，令人不快的塔利先生淡淡地点头离开了。从他向一位骑士发出的目光来看，她的离开不是没有意外。

宁香寒等到那人走到门口，才转向先前为她辩护的那个骑士。"骑士先生，你对他说了什么？"

"乔丹，"他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来。"我只是提醒那个家伙，他不应该对未来女王的侍者不敬。" 他那双不同寻常的异色眼睛从她穿的斗篷和携带的丝绸钱包上移开了。"今天早上你要去宫外，毛拉小姐？"

"是的，我正要去邮局，"宁香寒一边回答一边继续走下台阶。幽灵的匕首从她身上取走，如果有人决定搜查她的卧室，她就少了一件要担心的事。

正好可以让我捡到一两颗毒药。

宁香寒发出一阵微弱的笑声，然后稳稳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脚下的碎石路发出响亮的嘎吱声。穿过玫瑰宫墙的地平线，其他两座王宫的屋顶，部下的房子，大教堂，以及巨大的堡垒墙，一个晴朗的夏日正绽放在眼前。

身后石子路上的脚步声回响将宁香寒的注意力从原本乐观的景色中拉了出来。她皱着眉头，乔丹慢腾腾地走到她身边。

"啊，请原谅，毛拉小姐，但我们奉命为您提供护送，以便您离开玫瑰宫，"乔丹带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

"谁指示的？" 宁香寒迅速要求，朝她刚刚离开的宫殿看了一眼。"你的职位是在这里保护王妃和玫瑰宫，不是吗？"

"不用担心，还有很多骑士留下来保护王妃。" 他不自觉地晃了晃，然后又礼貌地鞠了一躬。"如果我的出现令你不快，我很抱歉，但这是我接到的命令，毛拉小姐。"

"谁给的？" 宁香寒僵硬地重复道。

"陛下...... "骑士的话音刚落，但他的举止和目光转移的方式表明，这个请求可能还有另一个名字。

但谁呢？宁香寒叹了口气。算了，这可能与女巫猎人的存在有关。而且，我好像还没有习惯在宫殿里被监视。

"很好，乔丹爵士，正如我说的，我要去邮局，是非常短的。"宁香寒轻快地解释道，然后回头朝大门走去。

"啊，那个--仆人们不能为你送信吗，小姐？" 乔丹以一种几乎充满希望的语气观察着。

"我离开玫瑰宫有什么问题吗，乔丹爵士？" 宁香寒在再次研究他逃避的目光时回道。

"不，一点事都没有，请原谅我。"

❆❆❆❆❆

信件寄出后，没有再受到干扰，由于宁香寒没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就迅速返回了玫瑰宫。

在返回的半路上，宁香寒想到，在宫殿内有个友好的骑士在她身边可能是有用的，即使只是作为她在首都行动时的护卫。

至少这是个远比让博蒙特上尉再次护送我更舒适的选择。

据宁香寒估计，乔丹的年龄从20多岁到30多岁不等。他的皮肤保持着欺骗性的年轻，而在他错落有致的棕蓝眼角处却多了几条笑纹，在他梳理过的鬓角和修剪过的胡须中，已经有一块奇怪的银色痕迹。

"你当骑士多久了，乔丹爵士？"

他轻声嘲笑道。"不长，小姐。我是两年前刚刚晋升的。"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还没有得到晋升。

"那以前呢？"她好奇地问。

"只是一个普通的步兵，小姐。"

宁香寒惊讶地眨了眨眼，把注意力集中在路上。贵族的血统被认为太有价值了，不能牺牲在战争中，这就是为什么任何对军事感兴趣的贵族都能成为骑士，从不接近战斗的前线。

同时，平民很少被封为骑士，除非他们在战斗中取得高度的功绩。

她又研究了一下乔丹爵士，这次她注意到他的骑士斗篷内侧的饰物上好奇地钉着一个胸针。饰品简单的青铜表面已经褪色，大部分的油漆已经剥落，但一只狼的面孔仍然清晰可见。"你是红狼军的成员吗？"

乔丹犀利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针，把它塞到了视线之外。"啊--不，小姐。这一荣誉落在了我哥哥身上。"

看到他的不自在，宁香寒把这件事搁在那里，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当玫瑰宫的大门进入视野时，她还是继续默默地观察，注意到乔丹已经有能力弯曲一些规则了。

由于关于第一王子和红狼军的提法都是公开禁止的--胸针本身可以被视为违禁品。但穿上军装时戴上它？这是在挑衅还是仅仅出于感情上的原因？

宫门前没有骑士，这让宁香寒从她的思考中分了心。她突然停下脚步，迅速扫视了一下宫外的场地，但没有发现一个宫廷卫兵的身影。

"很奇怪，"乔丹喃喃自语，他的剑手警惕地移到骑士长剑的剑柄上。"前门不应该无人看守。就算我不在，我们也有足够多的骑士来保护它。"

"我们应该往里走，"宁香寒坚定地说。

"是的，"乔丹紧张地同意。"但请至少在我身后三尺处，毛拉小姐。"

宁香寒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骑士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在他们进入门厅的那一刻，明显的高声怒吼回荡在仆人的大厅里。

"那是罗比厨师。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宁香寒急忙确认。"那边走。" 她溜过骑士，轻快地朝骚动的方向走去。

"毛拉小姐！" 乔丹一边嘶吼着一边跟在她身后。

宁香寒没有理会他，她专心回荡在走廊里的其他声音。她认出了蒂芙尼的抗议，是奇怪的高亢和焦虑。罗比愤怒的吼声，主要是用他的母语骂人，淹没了混在混乱中的其他声音。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蒂莉从厨房的门里跑出来，撞到了她身上。

"哦！毛拉小姐！"当宁香寒把自己靠在墙上时，这位受惊的女仆喘着气说。"求求你，你必须帮他们！"

"首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宁香寒厉声说道。

"老太后的人来了，要求拿我们酒窖里的酒。罂粟小姐不肯给他们钥匙，但他们还是强行拿走了。"

"所以他们就在地窖里。有多少人？"

"我......我想是六个骑士和老太后的侍者。"

"好吧，我来处理这个问题，蒂莉。你上楼去，不要让哈娜离开她的房间。你能做到吗？"

"好的，小姐。" 蒂莉急切地点点头。

"不要打扰或惊动她。就站在她的门外。如果哈娜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撒谎。"

"是，毛拉小姐。"

"好姑娘。现在去吧。"宁香寒把女仆从乔丹身边推过去，把注意力放在骑士身上。"其余的宫廷卫兵在哪里？"

"我-" 乔丹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去找他们，把他们带过来！" 宁香寒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不能单独进去！" 乔丹强硬地低声抗议道。"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实际上，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

"你越早召集，我们就能越早解决这个问题。我怀疑皇太后的人是来发动战争的。现在走吧。"宁香寒在扫过厨房的门前命令道。她已经可以通过面前的茶水间看到通常被锁住的地窖门大开。

当宁香寒跨过门槛时，第一个迎接她目光的人是蒂芙尼，她被利奥牢牢地束缚在储藏室的左边角落里。在右边，谷物架和储物架被压碎打破。谷物和蔬菜散落在两个骑士的脚下，他们战战兢兢地拿着拔出的剑指着罗比厨师。

厨师背靠着破碎的储存架坐着。掉落的谷物与他左臂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结成一团，而他的右臂则支撑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罂粟小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香寒一边要求，一边把她冰蓝色的眼睛转向利奥队长。

"毛拉小姐！" 蒂芙尼喘着粗气说，其中夹杂着解脱和担忧。

"啊，原来你已经回来了，"利奥狡黠地笑着说。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 冷酷无情的语气来自一张熟悉的脸，自从选拔赛结束后，宁香寒就再也没有见过。萨贝拉平静地走过地窖的门，对宁香寒怒目而视。"看来我们又见面了，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