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下水之前，罗元浩和摄影师说起了鱼有很强的智慧，所以除了照明找路用，摄影师的灯光都关闭了，毕竟鱼看不见灯光，也能感受到热量，是有影响的，

一瓶氧气，准确地说，是压缩空气瓶，最多维持一个小时。他们不是去水下游玩的，所以消耗比较大，能撑住50分钟就不错了。

而且到了一定的深度，还要调节压力。好在他们的深度很浅，这个不用注意，主要是要盯着时间，否则一不小心就陷入危险当中。

大约下潜两分钟，罗元浩就熟门熟路，找到了那三个巨大的孔洞。

只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很多鱼，而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鱼类都长着人脸。罗元浩用灯往下照，发现那三个孔洞几乎被腐蚀穿了，再腐蚀下去，就变成一个大孔洞了。

罗元浩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用匕首轻轻一戳，到底是不是帮着它们打穿洞，总之现在的情况，和当时已经大不一样，很多人脸怪鱼到处乱游。

这些鱼有大有小，有牙没牙，各种奇形怪状，目不暇接。

头顶上，付成仔养的鱼，已经破了个大洞，里面还能看到有鱼被捕捉下来吃掉。可见这些人脸怪鱼也是吃鱼的。

罗元浩看到这里，不由得紧了紧鱼枪。

罗元浩又看了看那三个孔洞，他发现这些鱼群，原本居然是居住在山体当中的。山里面，怎么能住着鱼群呢？

地下水？

罗元浩大吃一惊，这些怪鱼竟然来自地下水？可是他们长着人脸，明显不是进化的功劳，毕竟那不利于他们捕猎。人类的脸形成今天的样子，与其说是进化，不如说是退化。由于不需要用到锋利的牙齿，牙齿退化了，吻部退化了。

这些人脸怪鱼还是鱼类的捕食方法，嘴巴不突出，到底是不方便捕食的。

海豚，是已知的海洋当中智慧最高的生命，它的嘴巴还不是凸出一大截？怎么这里的鱼群就有那么多长出了人脸呢？

罗元浩能够感受到，这些怪鱼大多对自己没有恶意，不少鱼甚至都没有多看这两个不速之客，自由自在地游动着。

在摄影师拍摄了十几分钟之后，上一次罗元浩看见过的、仿佛带着鬼脸面具一样的鲶鱼怪又来了。来了两条，它们依旧是蹲坐在水底，观察着罗元浩和摄影师。下巴上的四根触手，还在水中抓捕小生物，往嘴里送。

罗元浩忽然又想起那个满嘴全是牙齿的大鱼，心里有点担心。不过这一趟他武器很多，那条大鱼未必有鲨鱼厉害，鱼枪、鱼叉，绝对不可能让他伤到分毫。

过了十来分钟，并没有那条大鱼出现，罗元浩却不敢放松，他用很缓慢的速度，游到了洞口附近，然后他打开了头灯，往里面探照，里面竟然并不浑浊，也有大量的鱼群，只不过这些鱼有互相玩耍的，有互相攻击的，有互相吞食的。

这些人怪鱼，以这么高的智慧，却在这里自相残杀？

罗元浩摇了摇头，感觉不敢置信。还好鱼不大，几乎没有超过一米五的。外面两条还在观察摄影师，那两条应该算是最大的了。

他提醒摄影师，他要进去了。摄影师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对着周围的鱼群不断地拍摄。

罗元浩只好继续往里面游，好一段时间都是直行通道，而且孔洞的侧壁，就好像是鱼类挖凿的一样，很粗糙，但挖得很均匀。

罗元浩用鱼叉在石壁上蹭了个箭头标记，虽然通道简单，但他也要免得自己找不到路。

向前十几米以后，仿佛来到了丁字路口，前方水流开始湍急，似乎印证了罗元浩的猜测，这里很像地下水。正从他的左前方向右前方迅速流淌，流速大约有三米每秒。

罗元浩知道，以这个速度，他一旦被水流冲走，永远也回不来了。

不过他有鱼叉，可以沿着石壁向前攀爬，只是动作比较艰难，有种趴着登山的感觉。

他一边做记号，一边观察，他抬头往上方看，突然，好像看到了镜子反光，就在五六米远的地方。

看了看时间，还绰绰有余的样子，他就慢慢往前攀爬，忽的，就看见了那反光的东西，好像是一颗夜明珠之类的矿石。

再爬一段，他感觉水流的拉扯力量骤然变小，前面居然是静止的水域。他向四周看看，原来又进入了一个丁字形的路口，水流几乎不受印象。他怕自己走失，又做了两个标记。

这块区域有很多鱼，有不少是人脸怪鱼。没过多久，罗元浩竟然看到那两条恐怖的鲶鱼怪居然游过来了，而且非常友好地来到罗元浩的身边，仿佛在观察他是如何在水中游动的。

其中一条微微游得快了些，罗元浩就跟着那条鲶鱼怪。

紧接着，罗元浩感觉周身的压力正在不断缩小，耳朵好像也通气了，就好像快要浮出水面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放心，但也只持续了几秒钟，他突然感觉头顶一凉，一探手，触摸到了空气！

罗元浩立刻窜出水面，就发现这里真的是空气，而且并非一团漆黑，有很多夜明珠一样的事物在散发光芒。罗元浩发现这里居然是有地面的，他立刻爬了上去，打开了所有的灯光，一下就照亮了四周。

“我的老天！”

罗元浩顿时面色大变，神情不由得透出惊恐！

“这里是水下古城！”

罗元浩向周围看去，只见这里居然是山腹内的城市，有各种建筑。只不过建筑风格算不上中国风，更不是西洋风，而是类似于汉代，或者古罗马时期的建筑风格，粗犷、宏大、霸气。

正对面的，是一条宽阔的阶梯，两边是阙楼，中间有个看起来非常简陋的宫殿，几乎已经老旧腐朽了。

看到这里，再不拿出手机来拍摄就不对劲了。

他刚拍了一段，就听见身后水“哗啦”作响，原来是那两条鲶鱼怪窜出了水面，用两只前爪支撑着，居然在岩石地面上行走！

“两栖类？”罗元浩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摘掉呼吸，拿掉眼镜。因为他知道，既然怪鱼能够在这里活跃，必然是可呼吸的空气。

吸了两口，果然清新无异味。说明这里有一定的通风条件。

然而让罗元浩大感诧异的是，这两条鲶鱼怪身后，还有一条怪鱼也冲上了岩石，他也长着人脸，可怕的是，他竟然是直立行走的，动作笨拙像企鹅……

这条怪鱼的前爪上，还拿着尖锐的岩石，似乎是当做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