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晨跟着白灵雪的病床，一路进来病房。

单人间的病房条件并不是很好，周围环境简陋，除了病床就只有一个塑料凳子孤零零地放在床边。

他听着医生对他的嘱托，连连点头应下。

不过看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医生不耐烦了：

“我说什么你记住没？现在看你满脸不在乎，怎么不想想这是到底是谁造成的后果，你爽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的罪都让女人受着。”

凌司晨皱眉，紧紧咬着腮帮子，总算开口说：

“我会照顾她。”

医生白他一眼，转身出去。

小护士在后面咽不下这口气，小声议论：

“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太多了，你看他眼里满满都是嫌弃，哪有一点儿心疼。”

“就是啊，那个女人好可怜，做手术的时候还一直叫他名字呢。”

“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越长得帅的男人越是渣！”

凌司晨眉头越皱越紧，不过他也不能不讲道理地去跟那些人掰扯。

别人怎么议论他倒无所谓，他主要担心简瑶受委屈。

想起那个小女人，他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闷气也悉数散尽。

他拿出手机，打算给小女人汇报行程。

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就听到虚弱的声音：

“司晨——司晨，我们的孩子……”

凌司晨收起手机，很疏离地回答：

“孩子没事，你别担心。”

白灵雪唇色苍白得像蒙了灰，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声音颤抖：

“对不起司晨哥，我也不是有意喝酒的，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想找你又怕让你烦，我每天像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发现你就是我的全部。”

凌司晨拿了纸巾递给她，可是女人根本不接。

他无奈，只好帮女人擦眼泪，开口的声音依然直男：

“雪儿，你没必要太执着，你该知道我们之间……”

“我知道我爱你，司晨哥，你是我活了二十几年最爱的男人，我也想过要离开你，可是每当这时候，我的心就跟刀绞一样，我不能放手呜呜呜。”

凌司晨把浸透的纸巾扔到垃圾桶，又换了一块干净纸巾。

他的动作很轻，但声音很理智：

“雪儿，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且也不会只随着一个人的意志转移……”

“所以司晨哥，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对不对？”

凌司晨手上的动作一顿，薄唇抿了抿，刚要开口就听女人急切地补充：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也不会放手，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女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等得起。”

凌司晨轻叹气，悠悠地说：

“雪儿，没必要庸人自扰，你何苦呢。”

“我只要能看到你，就觉得很幸福了，况且一想到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觉得苦呢，我只会越来越幸福。”

凌司晨在女人睡着的时候离开，在外面找了护工之后，驱车开往4S店保养汽车。

这样一来，他回到公司，天已经蒙蒙亮。

办公室里一片静寂，他把尽量把步子放轻，径直走到休息室门口。

慢动作一样地推开房门，里面稍显昏暗的暖光倾斜出来。

他看到床上的被子里有个浅浅的身影。

小女人睡得还不错。

换衣服。

冲澡。

借着一抹台灯光，他把自己收拾好，来到床边的时候，感觉身心愉悦。

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有心爱的女人等着。

在外面有天大的委屈，在这时候也会幸福感满满。

他轻轻把女人搂在怀里，听到女人嘤咛一声，歪起脑袋问：

“吵醒你了？”

简瑶迷迷糊糊地把头习惯性往他怀里靠，声音含糊：

“你还知道回来啊。”

她慢慢翻身，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呼吸都落在男人身上。

“瑶瑶——”凌司晨被消耗的直皱眉，他刚洗完澡的那点潮气儿，到现在早被蒸发的干燥无比了。

但是女人还没停下，小细胳勒着他越来越紧。

“别，快受不了了，”凌司晨求饶似的在她耳边低语，“你再来，可别怪我……”

女人慢吞吞抬起头，嘴唇抵在他下巴上，声音娇的不行：

“你敢！”

“这是惩罚知不知道。”

凌司晨真就不敢动了，浑身上下僵硬得像个木偶，可内心却烧的旺旺的。

他艰难地吞了吞唾沫，哑着声音解释：

“白灵雪差点流产，我联系不到西门，只好先过去看看，要是有一句假话，瑶瑶——你看着办。”

他说完，整个人往床上一躺，连被子也不盖，只剩下呼吸如牛。

简瑶才不管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玩。

小脸慢慢往他心口上蹭，一直柔若无骨的小手像是蜿蜒的藤蔓，能把男人缠个结实。

最后凌司晨眼尾都忍得通红，抓着女人的手腕，沉声哀求：

“瑶瑶，我错了，别这么折磨我……”

“不行，昨晚说陪我吃晚饭，最后说话不算数，要是饶了你，以后不长记性。”

凌司晨泄气地吸了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煎熬，咬牙应下：

“你继续——不过，到时候你别哭。”

“凌司晨，你还敢威胁我是不是！”简瑶把头发往他身上一散，男人被刺激得虎躯一震。

轻柔的发丝，带着一丝微凉，留下一丝痒……

真能把人逼疯。

凌司晨彻底沦陷，他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细细地吻她：

“瑶瑶，真受不了了，快烧着了，骗你是小狗……”

简瑶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小手还是推着他：

“我看看是不是真能烧着。”

“憋的疼，我保证下次不食言，不然——不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凌司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吻着身边的女人，却还是不敢不管不顾，小心翼翼的吻带着竭力地克制：

“瑶瑶，求你了。”

他怕女人生气，更怕自己不会哄，就这么一点点煎熬，连呼吸都恨不得连不成串儿。

简瑶终究不忍心，搂着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喉结。

山洪爆发一样。

凌司晨只感觉在闷热的油罐中找到了一丝出口，保命一样地跟她商量：

“瑶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