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晨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名字用艺术表达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他满意地看向女人，说：

“原来你偷偷设计我名字，这次又打算往哪里纹？”

简瑶皱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这才在心里吐槽。

曾经的年少痴狂，以后再不会有。

为了表达心事纹了三个字母，差点被他用刀把皮都割了。

她冷冷地说：

”这是白小姐要求的，凌总满意，我挺有成就感的。”

凌司晨：

“……”

旁边的白灵雪脸上又笑成一朵花：

“司晨，你也喜欢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跟着简小姐去割线，这个纹好要多久啊？”

简瑶说：

“不间断的话，两个小时。”

“那好，中午还能来跟司晨哥吃午餐。”

凌司晨把手里的画稿撕下来，对折之后放进西服口袋：

“不准纹。”

“你凭什拿我的画稿？”

“干嘛不准纹啊！”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声讨。

凌司晨看向白灵雪：

“没事的话，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还有事要忙。”

“我不走，”白灵雪嘟着嘴巴不干，“凭什么赶我走，要走的是她这个冒牌凌太太！”

“不错，”简瑶冷笑着起身，“要走的是我，凌司晨可以把我画稿还给我吗？”

“你要是赶走试试看！”凌司晨被两个女人闹得头大，狠狠吼了简瑶一句。

他转头看向白灵雪：

“雪儿，你要是继续胡闹，我不介意给你爸打电话。”

“你！”白灵雪气呼呼地从包里拿出文件，起身恨恨地甩给男人，“谁说我没有正事啦，你看看！”

凌司晨翻开几页纸，简单看过之后，抬眼反问：

“你爸让你全权负责凌州的投资？”

“怎么？瞧不起人啊？”白灵雪瞪了他一眼，“这下我有资格留下来了吗？”

凌司晨拿着文件往工作区走：

“既然是来谈合作，那咱们就正式一点，雪儿这不是游戏，真金白银拿出来，希望你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钱交给你我放心，而且你以后再也不能不让我见你！”

凌司晨坐在总裁椅上，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说：

“你要是这样讲，那我要考虑合作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白灵雪不可思议地摁着他办公桌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跟我爸求来的，10个亿呢，司晨，你考虑清楚再说话！”

“我考虑的很清楚，雪儿——我瀚海集团能干就干，不能干我申请破产，不会因为这些钱就失去原则——你回去吧。”

简瑶有些意外。

不管怎么说，十个亿绝对不是小数目。

虽然瀚海现在市值能有十几个亿，可在这个要上市的关键时期，能拿到这么大一笔投资，绝对是锦上添花，甚至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看来白灵雪是下了大本钱的。

凌司晨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上不了台面的理由就拒绝。

白灵雪急了，她抓着文件吼：

“司晨，你不接受跟我爸合作，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对不对？她是个冒牌的，给你带不来一点好处，而且你这么宠着她，你未婚妻真的高兴吗？到时候洛家挤兑你，你不赶紧找我爸这棵大树罩着，真想山穷水尽？”

简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睛朝着凌司晨看。

凌司晨神色不改，声音更淡：

“我瀚海集团即便有一天四面楚歌，也不会当白氏集团从京都到凌州过度的踏板。”

白灵雪陡然扬起声音：

“我爸没想来凌州，这是我求来的，凌司晨你真是个阴险的混蛋！”

白灵雪把文件抢回来，胡乱往包里一塞，恨恨地跑出去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甩上。

简瑶深吸气，看向总裁椅上沉默的男人。

他用手支着额头，一张脸被手腕挡住。

简瑶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能感受到男人内心的挣扎。

其实他如果接受了白灵雪，那么白氏集团会不遗余力地扶持瀚海集团，也就不怕什么洛氏捣乱。

说白了，凌司晨还是放不下周倩倩。

为了周倩倩，他宁愿不接受白氏集团10个亿的巨额投资。

真是个倔强又可怜的蠢蛋。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开口：

“帮我磨杯咖啡，92度水，咖啡豆在冰箱里。”

简瑶愣了两秒，无声地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简易流理台旁。

开冰箱拿了装咖啡豆的透明盒子，又拿汤匙装咖啡豆……

很快咖啡机就开始动作。

整个办公室里就只有“嗡嗡”的磨咖啡声音，有些突兀。

凌司晨看着女人守着咖啡机，单薄的肩膀上垂着柔软的发，她眼神好像有点发呆。

他起身走过来，靠在落地窗上，看着女人，沉默几秒开口：

“刚刚委屈了？”

“哈？”简瑶怔愣之间抬眼对上男人的眸子，然后摇头，“没有，我在想，你对周倩倩的感情，还挺让人感动的。”

凌司晨皱眉，下意识反问：

“这跟倩倩有什么关系？”

“你拒绝白灵雪，不是因为周倩倩吗？”简瑶垂着眼睛，说话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一副谈论别人闲事的表情。

“我不是冲动，也不是因为倩倩，我是——为公司利益……”

“叮！”咖啡机提示时间的声音响起。

简瑶拿了杯子，不紧不慢地把香浓的咖啡倒出来，随口答了一个字：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凌司晨觉得有一口气憋到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抱起胳膊，深吸一口气，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跟倩倩之间……”

“咖啡趁热喝，”简瑶手指勾着杯把，把咖啡送到男人面前，若无其事地叮嘱，“小心烫。”

凌司晨接过咖啡，皱着眉头看她。

女人回到沙发上坐着，拿起画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

“画稿可以还我了吗？我已经收了白小姐的设计费，其实白小姐对你用情挺深的，居然还想着纹你的名字，中文笔画挺多的，劝都劝不住。”

“咚”的一声。

凌司晨把咖啡放在玻璃钢的茶几上，直接坐在她身边，语气带着质问的味道：

“你又知道她用情深，你也纹了我的名字，你用情深不深？”

“我这个，”简瑶有些自嘲地勾起唇，眼睛对上男人的目光，语气平淡，“你不是说我是为了替嫁，才纹上的吗，有什么情深不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