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温文尔雅的飞凡第一次有了动怒的迹象，“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案件的？”

“自己查的。”既然事已至此，白悠然也不会有太多顾虑，而且在整件事前就想好了对策，因为他握有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一直以来，神秘人在利用他，飞凡也在利用他！白悠然如果不主动跳出这个圈，那自己一辈子只能处在被动。

如果是这样，那谈何调查真相，谈何保护自己？

“那好！既然你不肯透露消息来源，那你所做的一切总有目的吧？”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飞凡对白悠然的性格还是有一定认知。如果对方执意不说，短时间内逼问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换个方向。

“我只想知道重案组的同事是怎么死的！而追杀我的人又是谁，你们又对我隐瞒着什么？”

面对白悠然的三个问题，飞凡却突然变得沉默不语，而眼睛就直直盯着杯子水面漂浮的茶叶。

“悠然，其实你想多了。我们国安本就没想过把你拉下水，只是希望通过你了解更多的线索，仅此而已！”

很快，飞凡换了副口语说道。

“可我不想只做一位旁观者，而且你们的计划不管有多缜密总有疏忽的时候，我不想到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徐蓉的死，马德耀的死，胡瑞的死，李海的死甚至是重案组全体人员的牺牲，每一起案件都在毫无预兆时发生，死状更是惨烈。你让我怎么在旁默默观看？难道等死？”

听着一个个人名从对方口中说出，飞凡的震惊越来越强烈，最后终于压抑不住情绪吼道：“白悠然，到底是谁和你透露这些情报的？”

白悠然直接无视飞凡的情绪，继续说道：“他们每一人死亡，周边必定会有电压不稳的情况出现，而所有的根源都在于…镜子。”

“哐当！”

白悠然话音刚落，飞凡手中的茶杯已不知不觉落在地面，而他的瞳孔更在一瞬间急速缩小。

“不错！你的调查

和推理的确精彩，也很有说服力！可就凭这些，你还是不够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甚至连上台面的机会都没有。”飞凡快速理清一些问题后，立刻抓住其中的关键点回道。

“如果我说…我去过镜子里的世界呢？”

‘镜子里的世界’，简短的5个字终于让飞凡脸色大变。

而这正是白悠然所依仗的最后底牌，既然两方都想利用自己，还不如主动选择一方，逼另一边做出决定。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正如房间内的气氛一般压抑到极点。

“你难道就不怕被我立刻带到局里？”飞凡在最初的震惊后终于恢复冷静。

“呵呵，飞凡！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恐怕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吧。”白悠然当然也不笨，如果到了现在对方还用恐吓这招，那他注定要失望了。

“开个玩笑而已！悠然，你说吧，想怎么样？”

“合作！”

“那你得表达出你的诚意才行。”

“我会把镜子内的情况告诉你，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那还有谁去过或者知道这件事？”

“就我一人。”白悠然这时淡淡一笑，自己最大的底牌已经扔出去了，那就要看看对方的反应如何。

在这之前，他不可能事事都告诉对方，否则在以后的合作中将会非常被动，甚至会失去利用的价值。而这张底牌可以看做为白悠然的依仗，也可以看作为是他放出去的饵。

看见白悠然的笑容，飞凡心中的顾虑更深了，但他没有点破。更不会相信对方真的只有一人，从以往的种种迹象表明，不仅有暗杀他的人，还有帮助他的人存在。就连那些秘密情报的提供者，也另有其人。

不然时时处于监控状态下的白悠然怎会知道这么多！

“但愿你说的都是事实，因为我们国安局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查清楚那条通道的存在，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抓获所有从中来往的人。”

飞凡此刻说的都是事实，但并不包括局长单独

交给他的任务。

另一面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白悠然，一是已经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二是在给对方暗中施压。说明国安局对他这类人是非常重视的。

“其中也包括我咯？”白悠然自嘲一声。

“也许吧！既然你谈到合作，那你应该早就有了想法吧？”飞凡说出一个可有可无的答案后立刻转到正事上。

而白悠然也没深究这个答案，于是正色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情报共享机制，比如我会告诉你们镜子另一面的情况。但同样的，你们也要给我足够的情报和帮助。”

“很合理，但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比如你把所知的方向告诉我们，让国安局去查反而更有效率，而且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也最适合。”飞凡提出另一个建议道。

“做个只动动嘴皮子的人，我当然想了！可惜我不信任你们国安局。”白悠然回答的很直白。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

“我相信你。”

“有区别吗？”飞凡露出一丝疑惑。

“因为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对那片世界感兴趣，仅此而已！”

说道此时，飞凡眼睛深处不自觉的闪过一道光芒。

这一次交谈，两人不仅是在斗智也是在比拼相互的忍耐限度，可最终还是飞凡落了下风。只凭白悠然去过镜子内这一项就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因为从过往许多细节表面，白悠然所猜测的果然没错，那就是国安局根本没掌握通向另一片世界的通道。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被动，更不会被他抓住这些弱点来强迫合作。

不过回想整个过程，虽然白悠然最终取得了目的，也获得了暂时胜利。可他无疑是在走钢丝，一旦任何环节出错或者被国安局突然走到自己前面，那他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甚至被永远拘禁。

可目前的状况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队员的牺牲，随时随地的被暗杀，另一个身份的危机无时不刻的提醒白悠然必须抓紧时间，否则最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