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战斗会转移到这里？”Wayne吃惊地问。

“没错，我回来酒店的路上，已经接到了Adam的情报，证人Lily正在前往C国的路上。”

“什么？！”众人一惊，“这是什么意思？Lily恢复自由了吗？”

“没有。”E淡定地回答。

“啊……我明白了，”Felix说，“Adam有个原则，他不会向任何雇主透露其他雇主的信息。但是分内的任务总要完成，E给他布置的任务，是追踪Lily的行迹，所以Adam在汇报的时候，有意只提Lily而不涉及其他。其实，Land和Lily就是在一起的！Lily回到C国，其实也就是Land把她带回了C国。”

E微笑着点点头，认可Felix的说法。

“他们为什么要回来呢……”Felix沉吟道，“继续在S国调查不好吗……”

“不，所有的打探和调查都没有Lily这个人证来得更有意义。只要让Lily张嘴说话，一切利害关系都能真相大白。你们玩过一个叫数独的游戏吗？”

只有Felix点了点头。

E说道：

“那是一个根据有限的数字推出全盘的益智游戏。根据游戏规则，哪怕只给出二十几个数字，也可以复原全部81个数字的位置。这其中的关键是排除法式的推理，每一个位置上的选择，最后都只有一种可能。而一切都源于有一个确切的起始点——Lily就是我们的那个起始点，只要她开口，一切结论都能推导出来。

“我想Land也一定是没能让Lily开口。所以对他来说，继续在S国待下去也只能是越来越危险，于是他做了跟我一样的事情——劫狱。成功之后，就将她带回这里来。”

会议室里经历了几秒钟的沉默，Felix锁着眉头说道：

“所以……如果先动手的是Land，后动手的是你，那最后赢得这场交锋的人就会是你了……”

“是的，但因为他知道了我的长相，在全城范围内通缉我，所以我不得不先动手。”

“那也就是说，如果当初你不做决定用展现真容来换取时间，你就会赢了？”wayne好奇地问。

“是的，但是如果我们同时抵达海边，一旦战败我将无路可逃，我被俘的话，Ivan很可能也不会死，Land也就全都赢了。”

“那么……如果不在王子府碰面、不发生追车，你就会赢了？”

“是的，但是我们都是一定会去王子府的人。我们在那里碰面也无可避免。败就败在让他抢了先机。”

“也就是说……因为你那天在大主教那耽误了太多时间，而使得最终……”Felix说。

“可以这么说，就是因为那天我沉浸在前一晚成功狙杀Land助手的喜悦当中，所以变得悠哉起来，就是因为这一份悠哉，导致后面步步落后，最终让Lily被他抢走……”

Wayne摇摇头说道：

“太难了……你们的世界太难理解了。一个如此微小的变化，导致最后全盘皆输？”

E起身拍怕他的肩膀，说道：

“还未‘全盘皆输’呢，Land回来了，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在Lily还未开口之前，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那你打算怎么办，在Lily开口之前抢人吗？”Felix问。

E看了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Harry，说道：

“当然，我要把人抢回来。但在此之前，我得先争取Harry的赞成，我需要你坚决地站在我这一边。”

Harry本来正在低头沉思，听见E这样说，才抬起头来。他看见E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Harry，我知道你现在很彷徨，我做事的方法可能欠妥。而你呢，见过Land，当时对他的印象很好……”

“E，你是什么意思？”Harry有点不开心。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你既然对我的做法很不赞成，而且担心我会触碰AG规则的底线，那么……总体而言，你是更倾向于追随Land的……”

Harry怒道：

“所以……你以为我会叛变吗？”

“不！E是希望你叛变。”Felix在旁忽然插话道：

“我说得对吧，E？我猜到你的想法了！你刚才提到的这些，都可以成为Harry叛变的理由。他可以凭借这些说法堂而皇之地加入到Land阵营当中。”

E笑笑说：

“没错，但是光这样还不够，只有这些理由看起来太像是假意的投靠了。我还需要Harry强烈的破案意愿，还有相当出色的演技。”

Harry见E仍是盯着自己，此时的眼神富有深意。他终于明白了E的意思，E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卧底。

可是，这种事我干得了吗？Harry心想。上次就那么轻易被Land给骗了……而且，说到演技……我是真的不在行啊……

E看出Harry有点心虚，笑道：

“你不必太担心，我会特地为这个计划安排一套‘前菜’，好让它显得不那么突兀，当然，这其中可能会让你受一些苦，听说过中国的‘苦肉计’吗？要想让对方相信你，就要让他看见你的痛。而且，你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不接受这个任务。”

“可是……你为什么选我？”Harry问道。

“因为，你最笃定地坚信正义。”E轻描淡写地回答。

尽管E说得轻松，但是Harry知道，对于一个警察而言这是多么高的评价。E选他去卧底，完全是出于对他人格的信任。

“好，我接受。告诉我吧，该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