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那么悲观，Felix。”Harry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至少我们都确信了，Ivan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是啊，但其实这一点在E离开前就已经确定了……”Felix有点沮丧，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解开了所有的疑问，如今却被卡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催眠大师这里。

“我……我也还有一个问题。”Wayne举起手说道。

Felix做了一个“尽管说”的手势。

“我昨天找了很多大卫的画作，他真算得上一个高产的画家！除了《马拉之死》《苏格拉底之死》，还有《处决自己的儿子布鲁特斯》《加冕式》等等等等。老实说，刚才Felix的推理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卫描写死亡的画儿可不仅仅是这两幅……”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准确地说，应该是都恍然大悟。大家把眼光都放在了已经发生的事上，却忘了危险可能远远没有结束。

“对啊！这样说来……Kart，王子，甚至还有国王，可能都会有危险！”Harry惊呼道。

“不，也许没那么糟。”Felix说，“也许Sam和Ralph的介入会让他待机而动。而且现在两个名侦探就在S国国内，你们要相信，他们俩都有能力阻止悲剧继续发生。”

Harry吐了一口烟，叹气道：

“嗯……希望他们不要把太多的经历放在互相争斗上才好……”

Harry的话音未落，所有人忽然之间听到卧室清脆的“哗啦”一声，然后是“咚”的一声。这两个声音连得很紧，声音也极大，在场的人着实都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大家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但接下来，卧室里再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寂静维持了约有半分钟。

Felix给Harry使了个眼色，Harry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他们俩掏出手枪，缓缓移动到客厅通向卧室的门口。Felix站在门口，准备好用力踹门的姿势，Harry则匍匐在一边。突然间，Felix飞起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几乎在同时向里面开了一枪，停滞了两秒钟后，Harry手握手枪滚进房间离门一米多的地方，然后立刻举起枪扫视整个房间。

卧室里没有人，但是窗子上有一个像人脸一样打的洞，碎玻璃散落一地——这就是刚才“哗啦”的声音。Harry将目光投向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他发现有一直又粗又长的箭深深扎入墙体——这也就是刚才那“咚”的一声。

Harry以防窗外有狙击手正在准备袭击，贴在地面上行走至窗边，他背对窗户的方向，掏出一面小镜子，照看外面的情况。一切如常，毫无动静。他喊道：

“Felix，看看窗外的情况！”

Felix端着枪，从门外闪进来，他迅速扫视了一眼窗外。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半个蓝天，还有街对面的两栋高楼，除此以外别无他物，那两栋高楼也没什么新奇，没有人，没有枪，甚至没有打开的窗户。

“没有问题。”Felix说着收起枪。

Harry也慢慢站起身，又重新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向其他人喊道：

“已经没问题了，大家进来吧。”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支箭上。那是一支全身金属材质的箭，坚硬而颀长。它的箭镞深深扎在墙体里，他们看不到它的材质。箭羽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毛，也显得很坚硬。Felix在箭羽中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他迅速带上手套，在箭羽中拨弄了两下。果然，箭羽部分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Felix将纸张开，那竟然是一封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Felix警官

我有Land的最新消息，不妨分享给你们——Ivan死了。

Elva

只有Felix知道发信人是谁，其他人只能是一头雾水。当然，雾水也弥漫在Felix的周围，因为他不敢相信，Ivan，这个凶手，居然死了？！他被就地正法了吗？

Harry挠了挠头，说道：

“Felix，介意解释一下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Felix回了回神，说道：

“她是Land那一边的人，昨天我被他们劫持了，但是他们没拿我怎么样，警告了我一番之后就把我放了。”

“那是个女人？”

“对……唔……那个，很……很厉害的女人……”Felix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那她为什么会跟你分享消息？”Harry问。

Felix抿了抿嘴，说：

“我也想知道……”

“不过……”Wayne说，“她给的这条消息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Ivan死了！我们能相信她吗，会不会是她在故意误导我们？”

Harry想了想，问Felix道：

“你觉得呢，Felix？你了解这个女人吗？”

Felix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

“说真的，我不了解她，我其实只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是Land重要的副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我们发信息，我更不知道这信息的真假……”好不容易用疯狂的工作来找回状态、忘记Elva的Felix，一瞬间又想了Elva的一切，转眼就回到了踌躇和焦虑的状态。Elva所做的所有事都让他不知所以。

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只维持了几秒钟，就被Wayne的手机打破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流露出震惊的神情，旋即回复正常。他抬起头说道：

“我想我们可以确认这条信息的真实性了。我刚收到另一个陌生号码的短消息，内容是——Ivan已经OVER。落款是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