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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蜃仙那些年

作者:爱兰中尉 | 分类:游戏 | 字数:35.9万

第二卷 大破污龙阵_第24章 相聚又别离

书名:我和蜃仙那些年 作者:爱兰中尉 字数:2078 更新时间:2024-10-11 10:03:37

我说,是啊,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的,你明白吧?

安娜说,我明白的周先生,感觉好些了么?

其实她这一问,就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貌,然而我这人比较较真,当即便试着感觉了一下,还是隐隐有一股灼疼,持久而连绵不绝。于是我说,感觉还是那样,唉,这烧伤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好。

我话音刚落,忽听帘子外面的医生说,周先生你的这个问题,要十天半月的,记得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哦。

我冲着帘子外面说,哦,谢谢你。安娜帮我抹好了药膏,用医用棉球擦了擦手,就要帮我拉拉链,我慌忙婉拒,自己拉上拉链,俩人又搀着我来到了帘子外面。

安娜一边给段少爷打招呼,一边走到温老头面前,皱着眉看他的脸,惊呼一声,呀……这人是怎么了呀。

小黄说,他得了一种怪病,一边说,我们两人挨着坐到了沙发上,段少爷从盒子里掏出雪茄正要递给我,旁边的小黄忽然歪倒在了我身上。

我扭头一看,发现他双目紧闭,还以为他睡着了,但是我立刻回过了味,暗道一声不妙,就想叫另外几个西装男赶快按住温老头,一回头,却发现温老头额头上两根软须已经喷出了数股白雾,正对着屋内的每一个人,白雾中的景象正是刚才屋内的情形。而屋里的人,此时全都呆愣愣看着自己眼前的幻景,段少爷手里仍捏着雪茄,手却停滞在了茶几前。

我心里一抽,起身就想跑,忽听温老头低吼一声:别走!咳咳,老弟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我侧目看他,他肩膀上那团烂肉中两颗黑眼珠死死瞪着我,胸膛急剧起伏着,似乎很累,见我停下了,他又咳嗽了几声,喘息着说,老、老弟,你千万不要走,我、我快不行了,你听我说……

我惊讶地说,嗯?

这时候,那些白雾似乎变淡了,温老头紧咬两排白牙,嘴里呜呜着使劲,白雾顿时滚滚奔涌,

看在眼中简直成了实质的棉花似得,仿佛伸手就能抓一把。他似乎用力过猛了,又想咳嗽,咬着牙强行忍住,说,老弟,你觉得是钱重要,还是我们过惯的日子重要?

我有点不太明白,问他,什么?

温老头说,如果给你很多钱,让你变成我这个样子,你愿意么?

我说,这个……看给多少钱咯,如果真的特别多,也可以考虑的啊,怎么了?

温老头叹口气,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给你很多钱,让你变成动物,你也愿意?

我说,嗯……你干嘛问这个啊?你到底有啥事?

温老头突然怒吼一声:说!到底愿不愿意!

我吓了一跳,说,这、这个吧,其实如果真的给的钱很多,还能找人再给我变回来的,现在不是已经有基因科技了么,算起来还是应该愿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老头一听我的回答,更加生气了,咳嗽了两声,突然又说,如果给你很多钱让你变成粪蛆,天天吃屎你也愿意?

我连连摇头,说,这个不愿意,这个还是算了吧,咱还不如自己赚呢,老哥你这是咋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我终于不再选择钱,温老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说,那个贱皮,如果不把她关起来,很可能突然有一天,大家会全、全变成粪蛆,天天吃屎啊!

哦……闹了半天你要跟我说这个啊?我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吧?那怎么可能呢,那不可能,不可能。我摇着头说。

温老头点了点肩膀上那坨烂肉,说,老弟,我没有同你开玩笑,那个贱皮,她、她不是妖怪。

我说,嗯?不是妖怪是什么?鬼么?

温老头摇了摇烂肉,说话的声音越发低沉了。

我、我也不清楚,鬼魂要有前生才算鬼魂,可是她没有前生,你说她是妖怪,她也没有原形,她……

我打断温老头的话,说,她有原形的啊,那个大螺贝……

温老头说,你个傻X,那是我的原形!

我说,你们俩不是用的同一个身体么,你才傻X!

温老头说,你不知道,螺贝被她寄生了,才变成蜃仙的,蜃仙没有意识,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我才是温……其实我叫温九耳,温九眉是我大哥,很多年前走失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想办法把她骗进那个海螺里,找一个阳气很盛的地方,埋、埋深一些,记住,周、周不能有水。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在品咂他的话,温老头却像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似得,瞪着我不动了。

我还以为他死不瞑目,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突然说,你干什么?我的话记住了么?

我吓了一跳,说,嗯嗯,记住了,对了,怎么你今天说话这么清楚了?

温老头两眼一闭,喘着粗气说,我、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最骄、骄傲就是我是一个广东人,如果讲话不带广东味,被、被人以为我是、是四川人怎么办?

我说,你这样的思想可要不得,这是地域黑,不健康的,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

说完后,他没有反应,于是我跟他解释,说其实咧,大家都一样的,你们这边也就是赶上了好运气,比较有钱一些罢了,这都21世纪了,有的地方基佬都能结婚了,你还……说着,我看他不吭声,便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吭声。

我本以为他说自己快不行了是故意的,想让我好好听他说话,不料他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

看着他肩膀上烂成了一坨的脸,突然间我感觉鼻子有点发酸,心里恍惚又想起春天时二人坐在牛杂摊子前吹牛的情形,想起载着奎哥去藏尸时,他说他这辈子白活了,劝我娶个老婆,不要总叫鸡。他给我开的那个治疗肝肾阴虚的药方,也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连什么时候扔的都忘了,或者根本连扔都没扔,只是装在兜里,某次洗衣服时洗成了碎末,被自来水冲进了下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