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折
作者:一枚糖果 | 分类:游戏 | 字数: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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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李岚看着脸憋得通红的韩旭,“慢慢说,妈咪不怪你。”
“我们班上的付天怜小朋友过生日。我又没有合适的礼物送给她,自己做了一个筐子,想起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好装,就偷偷拿了妈妈的项链,妈妈从来没有戴过的,以为妈妈是不要了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韩相宇看了李岚一眼,结婚前那串项链死要活要,结婚后却看也不看一眼,绝望而美好的尸体一样躺在黑色丝绒檀香盒子里的那些恒久远的钻石,一颗永流传的传说,何况不止一颗,如何,当初闪烁的喜悦,激情的瞬间,黯淡,无光,没有的时候要期待,得到后失去,失去后仍然期待。
韩旭忐忑不安的想,如果妈妈生气了,是不是拿回来?怎么办,很没面子的。还是死都不要拿回来好了,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电视里的英雄就是这样说的。
韩相宇呵呵笑了,“果然是我的小孩。这么小就会懂泡妞了,哈哈。”
李岚摇头无奈道,“宝贝,下次拿妈妈东西要先说一声,唉。去睡吧。”
两个人在吻完了小朋友后,关灯,半年以来第一次吻在一起,原来彼此熟悉的身体还是那么熟悉,有结,解不开,不如继续纠缠,今生今世,怨恨亦是缘,孽缘。
韩相宇有点内疚,原来她真的很久没有男人了,渴望触摸的皮肤,喘息的欲望,弓起身体的雌性躯体勾引着自己的进入,肩膀给她,腰也给她,毛发给她,弟弟也给她。窃以为,愉快的思想交流很重要,愉快的身体交流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愉快的身体交流后的愉快的思想交流。
“我会好好吃药治病,好好的疼儿子。”
“不疼我了?”韩相宇咧了咧嘴。真是辛苦啊。
好啦,躺在他的怀抱入睡,钻石项链就让那个坏小子拿走好了,反而得到了比钻石更重要的东西。
柏华子拿起一本书,《蜥蜴人初级咒语大全》,他的家就是教室,每天教一个小时,付天怜才六岁,只能从入门开始,书是自己手写的。
付天怜乖乖坐着,听着。
“妖的力量是天生的,现在我要对你正式的进行法术训练,你的天分和力量比后天学习的那些妖们要强的多。无需耗费上百年的时间,但是也要努力的学习,我要你学会使用简单的武器保护自己。”
柏华子一边说在教案上做着笔记:
付天怜的基本信息如下:
法术类型:无限制
生命值:100
装甲熟练:无
武器修炼:所有简单武器
意志:30
反射、坚韧:良好
初级职业技能:专注、治疗、恢复、种植稀有植物、安慰
初级职业特性:变换、召唤
初级职业宗派:蜥蜴人法师
付天怜打了个哈欠,柏华子觉得自己受了打击。
昨天晚上和小朋友玩游戏,睡的太晚了,今天上课的时候又被同学围着问项链的事情,兴奋不已。
“谢谢你,我好喜欢这串项链的。开始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呢?”付天怜后来想到了,应该是储物筐里掉出来的。
韩旭心里灿烂的要命,脸上也不动声色,“不要谢,我们是好朋友。”
刑博特不以为然,“哼,我家也有,有什么了不起。我送的花难道不漂亮吗?”
冬天的黄昏,天空那些美丽的云朵,美丽后面的奢侈和罪恶。
奇宁仙漫无目的的乱飘,真想甩掉后面那个尾巴,否则什么事都做不成,既不能偷欢,也不能下凡。
席伟剑跑得飞快,努力的爬上奇宁仙的那朵快云,“今天我们去哪里巡?”
奇宁仙看见婧的脸在空中浮现,心里略有些着急,跃下云朵,驾驭另一朵云朝相反的方向驶去,一边道,“带他去文殊那听课吧,我有点事,明早赶回签到就是。”
席伟剑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驾云才好。
那朵快云有点桑叶的形状,好心道,“这位神仙刚来不久吧?”
席伟剑听有云与他说话,心里颇感安慰,大概因为性格内向,在天界也无太多人搭理他,天杀大神平时也不关心他的法书修炼,吩咐了一大堆规矩和一叠厚厚的书,只说句修行靠各人。
那些书看不懂,连基本的法术都无,整日游荡,有时候奇宁仙明明带着自己出去,忽然就不见了,几个时辰后才出现,然后就结束了一天。这年头,神仙的日子不好过。
“是的,不知天界是否有好玩之处。”席伟剑不敢轻视一朵云。
桑叶云放慢了速度,很多新到神仙坐快云吐得一塌糊涂,“无非和人间相同,当云朵飘浮在眼下,你便在云端之上了。”
席伟剑终于知道“不知所云“这句话的来历了。
桑叶云放下他的时候说道,“你去听经文时别乱说话,这文殊是无量诸佛母,一切菩萨师,性格高傲,你问的愚蠢了,小心佛怪罪。”
“那我去也,你准时来接我好吗,我不认识别的云,只认得你。”
桑叶云听了也受用,翻了个身,算是答应他,四方云游去也。
五台山上空,文殊的青狮茫然看着前方,小童却不认识席伟剑,进去通报,瞬时,莲花五朵,一佛现身,紫金色身,冷漠眼睛半睁半闭,五髻冠于头顶,左手的青莲异香,看上去似乎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如果是在凡间,可用貌美英俊来形容。
“您是文殊菩萨吗?”席伟剑有点紧张,以前在寺庙烧香时曾经见过金身佛像,和眼前的仍是有些区别。
“如果我是文殊,就有兩個文殊了。如果我不是文殊,我就不是了。”
席伟剑很想大声问,你到底是不是,又觉得可能菩萨说话就是这样高深莫测的。也不敢得罪,只是俯首道,“我来听经取义。”
“不入空门,皆是槛内人”,文殊看了他一眼,转身入内。
那就跟着吧,听听课也好,哪知堂内空空,席伟剑只有盘腿而坐,肃穆的柱,清冷的灯,渺茫的梵音,佛在灯旁,手执法器金刚王宝剑,魔来魔斩,妖来,一情不留,一法不立。
席伟剑还是心虚,心想要不要问几个问题,努力忍着听下去,闭上眼,一片空白,似懂非懂,如是全懂,何来烦恼,既有烦恼,心咒寄托,心里舒坦不少。正是炉香乍爇,法界蒙薰,诸佛海會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
惜,听经经者仅一人。
“我念过去世,无量无数劫,有佛人中尊,号日月灯明,世尊演说法,度无量众生,无数亿菩萨,令入佛智慧,一切诸佛土,即时大震动,佛放眉间光现诸希有事此光照东方万八千佛土,示一切众生,生死业报处,有见诸佛土……”
席伟剑大致的领悟,似乎在介绍各类神仙及菩萨的来历,不敢开小差,万一等下文殊来了兴致考几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星升起,微黄的光,如渺茫的希望,要飞上去,似乎要很长时间。抬头仰望,无常。
天界的边缘,精灵们努力的往上冲,路途艰险,有些放弃,有些被守护的神仙无情拒绝,有点像美国大使馆。美国有什么好,值得人们削尖脑袋。
那些偶然通过的精灵们也摆脱不了妖或魔的身份,犹如黄种人在美国永远只是二等公民。
他们都是有灵气,太聪明,以为神仙代表无尽头的快乐。
席伟剑想,这日子真是难熬,永远不死,却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活着,不如地狱相聚。一念之差,嘴唇乌紫。
文殊停止经文,飘到他跟前,“你的心,不在这里。”
席伟剑虚弱的看着边缘线,没有否认,只是抱着文殊的腿哭泣,那些眼泪,掉入空中,大片的云朵聚集,珍珠的风暴,席卷一切,虽然过后仍会天晴,撕裂的伤口完好保存。
“老师,我要修炼就一定要吃这些东西吗?”付天怜面露难色,看着那一堆堆的偌大半透明的的蛹,它们在里面沉稳呼吸,血管依稀可见,这是在普通的昆虫和妖虫之间的过渡状态,他们有营养,滋润,却无从反抗,吃下去和吃他们的成虫一样的好效果,可以让修炼的人迅速升级。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如果按照传统的方法去修炼,对于付天怜这样的初级蜥蜴人,恐怕到了八十岁连个变幻术都练不出来。
“是的,每一个都要吃。”柏华子不能心软,吞了吞口水,这可是通宵未睡给她找回来的。
咬下去,满嘴的汁液,因为付天怜挑了一个最小的蛹,里面包裹着一只蝎子,壳未生成,朱红色柔软的身体,眼睛轻轻闭着。
“它好可怜。”付天怜回头看了看柏华子老师,“让它变成它想要的样子不好吗?”
柏华子摇头,有点严肃的语气,一边帮付天怜把蛹撕开一个小口子,“如果你不吃,它一出来就会吃你。现在是它防御力最脆弱的时候。快一点吧。皮不喜欢吃就剥掉,实际上皮是很好的,将来面对恶劣天气的时候能增加你的适应度。”
“嗯。”付天怜张开嘴巴,用手指把里面的小蝎精的尾巴扣出来,它有少许呼吸,身体还有透明的液体包裹,拉出粘稠的丝,放入嘴中咀嚼,腥的海带气。顺手把蛹吃了下去,入口就融化了,腥气也全无,喉咙一片舒爽。
金属蓝的角叶甲吃起来是蚕豆的滋味,脆又响,蛹却嚼不烂,只有生吞,而那些贵州疣螈象红色的大便,天知道它们为什么丑得那么伤心,付天怜干脆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堆蛹大嚼,遇见特别好吃的或者味道特别糟糕的就发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以后能不能只找好吃的有没有奶油冰淇淋味道的。。。。。。
“以后?”柏华子在看世界杯,一边回答道,“以后你要学会自己辨认食物和捕捉了,你现在小,没办法。”
付天怜的小肚子鼓起来。最后一个蛹似乎已经吃不下去了,偷偷的把它准备藏在沙发角落。
柏华子道,“还有一个,天怜不要偷懒。”
“可是我吃很饱。”付天怜皱眉,显得很不高兴,为什么吃饱了还要强迫人家吃,而且老师根本没有看着自己,怎么知道还有一个没吃完?
柏华子道,“还有一个伟铗精,快点。”
付天怜拿着那个半透明的蛹,对着窗外的太阳看,好大的家伙,没有翅膀也没有眼睛,肚子一节一节的轻微蠕动,越来越快,连自己的手都感觉有点震动。
柏华子赶紧夺过来,“天哪,它快出世了。赶紧走开。”
一手把它扯出来,伟铗精的身体周围已经开始有少许紫色的雾气,飞快的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扎进它的腹部拼命搅动,小笼包大小的一个洞出现后,源源不断的流出一些浅黄色的腐殖质,没有任何温度的跌落在地板上。
火点起来,烧着,伟铗精象个特级演员,在地砖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渐渐的,黑色僵硬,余烬也灭了。
我们要成功,总是要牺牲,牺牲自己,或者其他。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伤害,从此毁灭,找不到踪迹,仿佛世界上从未保存过那样的回忆。
付天怜看呆了,那把剪刀,真是锋利,看起来伟铗精的肚子上的皮很厚一样,抚摸那把剪刀,下次手工课用来剪纸肯定很锋利了。
“是不是以后我也会这样睡在那个茧子里呢?”付天怜突然想到一个危险的问题,“被别的抓来吃会不会啊?”
柏华子道,“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老师会保护你的,你都好运啦,走,我送你回福利院。”
“那你可以不可以请我吃个冰淇淋呀?”付天怜问着,背上书包。
柏华子笑,“你刚才不是说吃饱了吗?”
“可是,冰淇淋化成水,水就变成汗和尿,并不会占我肚子的地方。”付天怜从小就有惊人的说服能力,指的是吃冰淇淋方面。
也有道理,于是又给她买了巧克力蓝莓雪球,她眼巴巴的看着挖冰的勺,对小贩道,“求求你,我要多一些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所以叔叔。。。。。。。”
那种眼神。。。。。。小贩心软了,添了一小勺,递了过去。
柏华子付钱,象个老爸。夏之初在门口接她,象个爷爷。
“我回来啦,今天不用吃饭了,老师请我吃了好东西。”付天怜把书包交到夏之初手里,这是习惯性的动作,因为夏之初总觉得书包很重,有时候他在的时候会帮忙背,别的小朋友谣言说付是夏爷爷的亲孙女,因为福利院读书不要交学费才放在这里养的。
夏之初道,“麻烦你了,柏老师,让你费时间帮她补习。”
等柏华子走了以后,夏之初带付天怜到院长办公室,叫她坐好,眼中依稀有泪光。“天怜,告诉爷爷,你愿意不愿意有新爸爸妈妈?”
我不要。”付天怜坐在凳子上挺直了腰,倔强的看着弯着腰和自己说话的夏之初,那眼神就是固执的小动物。
夏之初眼睛马上一红,“天怜,你听爷爷的话。新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对你好。”
“偏不!我不稀罕,我不要走,我要陪着爷爷。”付天怜扭过头,看窗外,她在哭,但不想让别人看见。嘴角有点颤抖,忍了忍,眼泪还是掉下来,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在打闹追逐,看不到杨慧和孙小丽,晚上再也没有那么热闹,她们已经走了,既然注定要分开,当初为什么要安排认识,回忆用来忘记还是留恋换来别离,人生浮云,浮云却在耐心等待听经文的不想当神仙的神仙,我错过的,别人也未必珍惜。
夏之初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崔雪走的时候自己也是晚上想起来伤心的哭。这次是自己亲自的下雨的夜晚领回来的小家伙,也要离开了。
付天怜从书包里拿出印有史努比图案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已经开始大哭了,说话也只是断断续续,“爷爷……。可以不要把我送走,我……。以后都可以很乖,可以不要新书包新文具盒,可以不吃冰淇淋,这样……这样可以吗?”
她说着把头埋伏在胳膊里哭,嘴里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依稀在重复一句,“别的小朋友不可以吗,我不要走……。”很多女人在哭的很伤心的时候,你很难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夏之初彻底崩溃,赶紧抱着哄了半天,“好了,不送,不送,你不许哭了呀。”
最后从仓库拿了一个白色毛绒考拉熊让她抱着,这才停止哭泣。
刑博特在家,他不吃晚餐,盘子掉在地上,碎片。在学校特别斯文的他现在象个破坏大王,嗓子都要沙哑了,“爸爸,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
那个中年男人又气又好笑。
他认真了,我们固执认真斯文的刑博特先生,哭得嗓子哑鼻涕也起了泡泡,在地上滚个不停,长大后有望成摇滚巨星,保姆喜悦的想,今天老子不用拖地板了。
刑永宪先生继续皱眉,他想的不是这个问题的本身,而是更遥远的,小小的一个民政局,有什么理由不认我的纸条,是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撑腰的那个人是谁。打电话出去,看着石头路铺着的黄色落叶。
“李书记,是我。”刑永宪走到阳台,看看天,有点蓝,一年中少有的好天气,“我觉得任泽锋那边现在有些过于张狂了,您可以注意一下。”
李甘如听着,眼角蔑视着,“凭他?我还没下去,他嚣张个啥,就算我下去了,轮得到他吗,小刑啊,谢谢你的提醒。”
“我写了个条子,那边不认,说是任泽锋不批,我家小子又看上福利院那孩子了,死活现在不肯吃饭呢。”刑永宪回头看,刑博特小先生已经哭累,趴在地毯上睡着了,努了努嘴,保姆抱了床羊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妈妈不在身边的小孩,再幸福也是有限度。
可惜她到底是不要我们了,孩子。刑永宪在心里道。
李甘如无名怒火一起,“他想要怎样,明天我亲自去看看。别以为新官上任就真的烧得起那三把火,我看他是惹火上身。你放心,我会帮你。”
说这些的时候任泽锋果然在硬,持续时间约为半个小时,难得下午有半天休息,床单换洗,家里清洁完毕,窗明几净,老婆在电脑前打字,小孩还在学校。天时地利人和。做爱做的事,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条件允许,享受快乐五秒。贪官污吏、清官义士,无一性免。
进进出出之间,任泽锋有点头痛,要建立新的东西,固然要打破旧的,旧的之所以是旧的,因为根深,到底的深。拔起来,牵着别的东西,泥土、杂草活着别的更大的树。
“啊!”的一声,他拔了出来,蝌蚪们绝望了,还是那层橡胶。
“怎么会那么长时间的?”老婆温柔的躺着,腿好酸。
“才半个小时,不是今天有烦心的事,可能时间更长呢。”任泽锋抚摸她的肩膀,叹息一声。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的。”老婆是职业写手,一天到晚都写字,话也不多。
“刑永宪,你知道吧,就是上次我们单位搞篮球比赛那个中锋,记起来没。”
方草点头,“是的,你说他是市委秘书长对吧。”
“他最近想收养一个小孩,但我觉得不妥,第一他已经有子女,第二收养人收养与送养人送养,须双方自愿的,人家夏院长觉得他条件不成熟。民政那边和我说了,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
“但你因此会得罪他?”方草回忆那个中锋,年纪看起来将近四十岁,身材很好,眼神有点冷漠。“你打个招呼,谁还不放人?好歹也是个副市长。”
“我不想再因为小事助长这些风气。”,以前的任泽锋在政法委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坚决反对打条子走关系,让许多人咬牙切齿,黑道上传闻他的命是五十万,手指是一万一根,眼睛二十万一双,小弟弟系列十万,其他部分十万。线人告诉他时他还笑道,我的全身都是宝。
想起从前因为调查贩毒案而牺牲的席伟剑夫妇,任泽锋更是心里充满内疚,为了工作失去生命,从此再也不会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吹牛了,方青珠和方草因为同姓,还互称姐妹,现在自己升职,而那些牺牲的人们,渐渐被人遗忘。
要想帮更多的人,就要权力更大些,要想得到更大的权利,有时候却要做些自己根本不喜欢做的事。
矛盾着,在官场摸索,如刑场,腥风血雨,变幻莫测,瞬间阴阳相隔。
民政局长和市委副书记李甘如一起出现在夏之初面前的那一瞬,付天怜看到夏之初无奈的眼神,她懂事的点点头。
如果自己不走,夏爷爷就很为难。但如果自己走了,夏爷爷就会很伤心。为什么只有委曲求全却没有两全,为什么柏华子老师说他不会管这件事,为什么习惯了的东西终究要失去。
付天怜在华夏福利院还有最后两天的时间。
等小车开走后,付天怜才哭起来,所有的小朋友都很羡慕她,他们都希望被收养,到底什么是幸福,每个人的理解相差天远地远。
付天怜在收拾东西,安慰着夏之初,“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不要哭了。”
“嗯,你自己要乖乖的,不要调皮。”夏之初舍不得。忍不住又从仓库里拿了冬天的新棉衣放在她的行李箱。
既然不能改变的,就尝试接受。付天怜慢慢的想清楚,柏华子老师带她修炼初级通灵愈合治疗术之前说道,“你总是会离开,离开你期待的、依赖的、熟悉的,去学习适应陌生的。”
“不这样可以吗?”付天怜乖乖坐好,打开眼前的书,那些符号根本看不懂,还不如吃虫蛹,不用费脑筋。
“不可以,世界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你不是蜥蜴,你是蜥蜴人。”柏华子语气重了些,但想起她十岁不到,又缓和了,“你长大后就会明白。”
这两天,刑博特很是得意,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看着付天怜下课的时候和韩旭追逐打闹也不气了,爸爸说这次一定会成功的,看那韩旭嚣张到几时。刑博特推了推眼镜,哼,钻石项链有什么了不起,我送给她一个家。
韩旭和付天怜一同跑出去玩,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好大一窝的蚂蚁,快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你真的有新家了?”韩旭拿树枝逗那只最大的蚂蚁玩。
付天怜点头,“他们两天后就来接我了,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上次那个姓李的爷爷过来,我们夏爷爷好像见了鬼似的,好害怕他一样。”
“啊,鬼,别说了,我很害怕的。”韩旭瞪了瞪付天怜。
回到座位,刑博特斜着眼睛看着,学习没我好,也没我长的帅,表现没我乖,难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昏,哪里学来的。
韩旭在老师进来前挥舞下小拳头,“眼镜仔,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刑博特是班长,有一次检查作业举报韩旭的作业潦草,导致全班传阅,韩旭恨死他,在王海贝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用写字写的好,将来我当总经理,有秘书写。”
说的也有道理。
冬天的江边,少有游人,搬尸工良子接到水上警察电话,两具浮尸要搬。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一具就是两百,两个四百,一百元电话费,一百元伙食费,除了找发廊妹的一百三,还有七十。买件毛衣穿算了。
怎么不多死淹死些才好?钱真是不好赚,人越累越贱。到了江边,尸体还在飘,一个身体朝下,一个肚皮朝天,根据经验,是一男一女,男人的是俯,女的是仰。
管他溺死或抛尸,赶紧拉走收钱最重要,下雨了,江水很浑浊,良子脱光了,只有一条酱色短裤紧紧的贴着屁股。
好冷,好沉。
拖的时候费劲,他们的皮肤早就吸饱了水分,拖女的还好,那男的脸部朝下,磨破了,岸边的草地上挂满了零碎的青紫色脸皮。整个脸破烂不堪,真的是属于不要脸了。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