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6册)
作者:常书欣 | 分类:游戏 | 字数:13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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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100章 “猎扒”进行时(2)
我对这个没兴趣,我是说怎么扒出来的鼠标兴奋地道。
哟,你看,那个长腿妞,像不像个贼。余罪突然异样地问,鼠标一侧头,看了看,摇摇头,不像。回头时,余罪正数着钱,鼠标蒙头蒙脑还没反应过来,余罪却递上来道:给,今天的奖金,请你了。
不会吧,非要把哥感动得哭一场鼠标不客气地拿钱了,一拿不对了,这钱好熟悉,就一张一百,剩下的都是五块十块的。他一摸口袋,然后瞪上余罪了转头的工夫,余罪把他身上的钱摸走了。
拿两指夹钱,这个真的不难练,关键是经验趁着失主分神的时候下手,他不分神,就制造机会让他分神,比如,我肩膀撞你一下,说声对不起。比如,我拍你肩膀叫个名字,你回头时,我说认错了你看你怎么就不开窍,其实和你打牌作弊一样,障眼法,你看我这只手,有什么特点余罪伸着左手,鼠标掰着他的手,看了看,摇摇头道:没什么特点呀,跟鸡爪似的。
看另一只手余罪笑了,鼠标一惊一低头,哦哟,又上当了,余罪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刚装回去的钱又拿到手里了。鼠标哥被玩得头昏脑涨,算算算,不玩了,再玩这钱真保不住了。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余罪这一手既融合了老爸称水果缺斤短两的本事,又加入了监狱老贼短毛的授技,还经过了被贼挠抓打击,别人不知道的是,自被打击后,这一手他关在家里天天苦练,端的是艰难困苦,到今天玉汝于成了。
看看看
余罪声音突然严肃了,步话里叫着李二冬和洋姜,正对面方向驶来的8路公交,人群开始涌动。余罪指着人群道:看,一个贼,一个掩护的你看他们的动作,本来不挤,他们使劲挤这种情况,如果上车的时候扒到了,他们就不上车,如果上车的时候扒窃不到,他们跟着车走,伺机下手扒到了。
如果离开,就是扒到了,等车一走,丢钱的就得自认倒霉了。
余罪飞一般地横穿马路奔了过去,李二冬洋姜嗖嗖从另两个方向飞蹿着追人。那窃贼发现不对了,一下子提速了,却被对面奔出来的拿玩具水枪的哧哧哧朝脸上喷水。哎哟,这家伙反应快,居然躲过了,枪口一移,李二冬一不做二不休,噗噗噗往那人裤裆部喷了几股。那贼火了,拔出刀来,凶相毕露,怒喝着:让开,老子砍死你。
李二冬一个激灵,掉头就跑,那人回头见同伴被摁住了,顾不上了,飞步快奔。反扒和扒手这一对天敌,经常就在大街上上演追逐戏,今天又开始了。不过后面那位倒霉了,没来得及跑,被摁住了。化过装的大毛踹了那望风的一脚道:又是你,陶小旦,才放你几天了,又干上了
铐上车上哪位乘客丢钱包了,下来,到反扒队领去。
洋姜吼了句,哎哟,车上一阵尖叫,是个女声:啊,我的钱包。
着急地奔下来,居然是位长相挺水灵的年轻妞,找不着钱包急了,高跟鞋朝着地上的贼就是一顿痛踹。公交乘客对扒手最深恶痛绝了,不少人挥手喊着:揍死他,再偷东西。
打得狠了,洋姜赶紧拦着道:大姐,别踹了,人家是贼,又不是强奸犯,你怎么老踹人家下半身。再说他是帮手,不是贼。
那谁是贼美女生气了,火大了,敢情钱包还没下落。洋姜被发飙的妞吓得一指。
不远处,跑出不到二百米的蟊贼,正跳脚大吼着,手捂着裤裆,像烫着了,一直呼扇着,可总不能脱了裤子扇吧再说也来不及了呀。
李二冬就在几步之外看着,余罪也奔上来了,两人嘿嘿奸笑着,不急不缓跟着,工业辣椒精果然名不虚传,老大老二一起疼起来了,这哥们疼得原地乱跳,跑是跑不动,被抓又不甘心。
刀扔下,自己戴上铐了,当回小偷是小事,可别当了太监,终生不举了啊,现在是不是下面火辣辣地疼,感觉那玩意儿不属于你了余罪笑着道,扔过了铐子。那人老实了,赶紧扔了刀,自己戴上铐子,蹦蹦跳跳,两腿乱蹭,浑然没有刚才的悍勇,哀求着道:大哥,就偷了个钱包,不至于让我断子绝孙吧,这咋办怎么里面跟烧了堆火似的。
李二冬拎着人,余罪拿着冰水泼了一阵,那贼痛感马上减轻了,走了几步。那人又要求泼,再泼一股,哟,好舒服,这哥们就像快感来临一样,舒服得直哼哼,哀求着余罪道:大哥,真舒服,再来一下。
李二冬噗的一声笑了。余罪谈条件了:兄弟,现在开始不泼凉水了交代一桩让你舒服一下,不交代,里面那把火又烧起来了啊。
哎哟哟,我交代交代什么呀今天偷了个钱包,还没看里面有钱没;昨天比民工还背,摸来摸去,摸到了一个钱包里只有十块钱,还不够饭钱大前天更背,上了两辆车,都有你们反扒队的人,我不敢下手呀。那哥们此时听清了,是公鸭嗓子,不是藏着掖着就是极力辩白自己是个没偷几回,而且没偷到多少钱的蟊贼。
这样吧,你反正自己也不想说自己的不好交代其他几个贼,说不定兄弟们一高兴,放过你了。余罪道。
哎,这个办法好我交代,城东钢厂区,独眼老来咱这地盘上抢生意,前天捞了票大的。贼哥们开始咬同行了。余罪和李二冬笑了,都说戏子无情贼无义,这在大多数贼身上还是非常应验的。
反扒队员押着一伙两个贼回到案发地,那个悍妞又啪啪啪扇了蟊贼几个耳光。误点的公车上壮声威的声音一片,恰逢刘队坐着警车疾驰来了,给乘客讲了几句防范扒手的要点,又赢得了欢呼和鼓掌声一片。
余罪鼠标二冬几人,都在掌声的包围中洋溢着喜色,余罪觉得自己这张被挠过的脸上也有光了
见猎心喜
一天抓了五十七个贼什么概念
普通人无从了解,身在其中的反扒队员绝对感受颇深,最直观的就是工作强度蓦地加了若干倍。解押,取证,录口供,核对身份,查对旧案,一下子忙得焦头烂额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连三分之一也没有处理完,不得已苟永强副队长向辖区坞城路派出所求援,派出所派来了十位民警,协同反扒队的处理今天的嫌疑人。
难哪,对付这号人渣,可不像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那么简单。有些贼是满嘴跑火车,这边交代了,隔几分钟就反口了,亏是捡回来的钱包打出指模来大部分能对上号,让一部分扒手低头认罪了。可还有不认的,民警有点为难,毕竟是到反扒队了,有些手段不能使。这光景让反扒那位活跃的凤姐林小凤看出端倪来了,遇上死不认账的,把严德标和李二冬叫过来,关上门,两人只要审上五分钟,就鲜有咬死不说的了。
警匪之间的较量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是必需的,只要不违反相关法律法规。总不能跟这些长年靠扒窃为生的蟊贼一直讲道理吧至于怎么干的,民警没问,不过他们发现,这些蟊贼对那两位反扒有极度的恐惧了,一边交代,一边满身挠痒痒,眼睛左顾右盼,生怕那俩再回来似的。
余罪没有参加审问,他拿着一张描蓦出来的画像,在贼堆里的转悠着。哦哟,这帮货呀,帅得冒泡的丑得掉渣的老得快走不动的小的看样子才刚成年的在滞留的房间里窝了二十几个,外面沿着暖器管子,还铐了十几个。他寻着目标,看到一位中年人时,叫了声:伸出手来。
那贼老老实实伸出来了,他看了食指和中指间,然后一展画像问着:认识吗
那贼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茫然摇摇头,不认识。余罪踹了一脚,略过了。
画像是一位女人,就是那天遇到的女贼,余罪仔细琢磨过,这是个手法很高超的贼,如果要找,怕是得从她的同行中找。要找那种业务熟练技术过人的扒手,太小的不行,太老的不行,用镊子的不行,还有问几句话就发现智商不太高的也不行,连问数人,让他好不懊丧,居然没人认识。
认识吗你要认识这个人,放了你。余罪诱道。又找上了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是商场扒窃时被捉来的。小伙子穿得油头粉面,十指修长,不知道还以为是弹钢琴出身的。不过余罪发现,这人的手法不错,两指间磨出茧子来了。
真的假的帅贼动心了。
抓得了你,还放不了你呀。余罪很拽地道。
这是小帅贼仔细瞄了瞄,然后脱口而出,像林志玲像像不像
哎哟那帅贼捂着脑袋,被余罪干了一巴掌,他好不委屈地道:这妞我又没怎么样过,干吗对人家这么凶
明显是个滥竽充数的,余罪略过了,又找几人,这些蟊贼说长扯短,没一个能认出来的,让余罪好不失望地出了滞留室。他蹲在门口点了根烟,看了眼凭记忆描出来的女贼,很漂亮,确实有点像明星。大多数美女的脸都有某种共通之处,那就是能挑起他内心的某种渴望。
比如你看到的第一感觉是,很萌很可爱,有怜爱的冲动,或是很性感,抑或是很高贵,有把她征服的渴望。
面前这张画像,就激起了余罪的所有欲望,他在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看到的那一刹那心旌失守,才让女贼钻了空子。要是个丑得像李二冬的女贼,肯定他妈的一脚就踹翻在地打上铐子,哪至于有后来失手的事。
这么说来,倒不怨那女贼,只能怨自己想法太多。他摸了摸脸颊,收起了画像,没有找到,就想法再多也没办法,就欲望再多,也全部成了失望。
余儿余儿有人小步颠着来了,是鼠标。余罪摁了烟头,随意地问了句:怎么了玩得爽了吧
呵呵,是挺爽,这些蟊贼,还没有狗熊和牲口他们耐折腾,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哎对了,给你介绍一位美女。鼠标说着上来了,背后跟着位姑娘。哦,余罪一眼分辨出来了,是那位公交车上丢了钱包的女失主。
认识一下,我叫来文,姓来,来去的来,文章的文。失主伸过手来了,很俏的一位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本人的气质,觉得比发飙的时候要漂亮了很多。
余罪这会儿可没有审美的心思,他无聊地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以后小心点。
手也没伸,那姑娘尴尬地把手缩回去了,看了鼠标一眼。哎哟,鼠标可丢面子了,人家作完笔录,专程要感谢反扒队员,个个都如蒙恩宠,可不料余罪给人家这态度。鼠标赶紧解释着:来姑娘,甭理他,他有点缺心眼,不太会说话。
来文扑哧一笑,故意道:不会吧,我看你们队员都听他的嘛。
咦眼睛还挺亮,鼠标笑了笑,又污蔑着余罪道:您不了解,他这人不像我,他只对贼有兴趣,对美女没感觉。
来文姑娘又被逗笑了,笑对一言不发的余罪道:这位警察同志,不至于对群众这么冷淡的态度吧
都说了,以后小心点,套近乎就不用了。余罪道,果真是冷到极点的态度。
咦,把美女给气得,直接换了不客气的口吻道:喂,小警察,不至于这么拽吧我勉强也算个美女,你再勉强也不算个帅哥,拽什么呀警监都没你这么拽的。
不要刺激我,我知道你干什么的,也知道你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警察,还在我面前玩花样余罪不屑地撇撇嘴,突然想起了傅国生身边的那位美女,沈嘉文。很多有心计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特别是有心计也有脸蛋的女人,更恐怖。
你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来文奇怪了,指着自己,看看余罪,又看看鼠标,鼠标茫然一脸,就照过两回面而已,肯定不知道,来文一下子笑了:你怎么知道
猜出来的。余罪道,此时像一个修炼者,很多不在眼前的事却洞明在他的心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就是在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来文饶有兴趣地问。
和新闻有关。余罪道。来文一撇嘴,笑了,不置可否,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余罪捕捉到了,他补充着:记者。
绝对不是,严警察,你看我像记者来文指指自己,笑着道,她问严德标,鼠标只注意脸蛋和胸围了,哪能看出内在来,摇摇头道:我我怎么知道
我还看得出,你混得一般,中等偏下,还没挂上职位是不是余罪道,瞥眼瞧着来文。来姑娘脸色一沉,不过马上笑了:你在说我
不承认,余罪笑了笑,只觉得这些否认比直接承认还让他确定似的,看看来文的打扮又道:还在一线混是吧不是本地人是吧你那行出头比我们这行还难,是吧想在这儿掘点宝给自己镀镀金,是吧这行不通的,这儿的保密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