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五个在这里闲逛了快有一个星期了，瞎子都认识你们了。”章大阳冷哼道：“是杜宾让你们五个过来的？‘莫格街’，好手段啊，还真把我当成首要嫌疑人了。居然派五个小混蛋来死盯着我。”

刘伴溪哑然，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了。“等一下，我们是有五个人，可是并不是都来监视你的。我承认社长是让我们跟踪有嫌疑的人，但他也让我们到顶楼来顶着，询问顶楼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寻常的人。没想到日语系居然就在顶楼上可，所以这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你敢说你不是看到我上来你就紧跟着我的？”章大阳一把抓过了刘伴溪的衣领。

刘伴溪眨眨眼，然后镇定地掰开了他的手。“这个问题先不说，警方并没有公布死者的死亡时间，你刚才说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你是怎么知道的？”

章大阳眼睛瞪着刘伴溪，刘伴溪毫不示弱。终于，章大阳说：“十月四号，哪天她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去上自习，可是那天我必须回家，没有答应她。后来她电话就关机了。本来我以为她只是和我斗气，也就一直没理她，知道十月八号回到学校，我找她却找不到，这才开始担心她。我找了她很多天，但都没有音讯。直到十月十一号，蒋文虎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她。”

“所以你推断她是十月四号那天出的事？”

“是的。”

刘伴溪认真地说：“谢谢你的这个情报，很有用。如果我们能凭借你说的对破案有帮助，那也是你对孟香瑜的帮助了。”

当然，刘伴溪还有很多话没说出来。

既然章大阳早就知道他们五个是“莫格街”的人，但这些天还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不是自己今天跟着他来到屋顶，他们五个还不知道要陪日语班上课上到什么时候呢。难道这也是巧合？

难道这是章大阳故意为之？故意因自己上屋顶，故意和自己说那些。

说这些的目的何在？前提还是两个，章大阳是或者不是凶手。

先说如果不是凶手，那章大阳这样做就是单纯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嫌疑，或者说是间接地把自己执导的一些事情告诉“莫格街”，因为他知道“莫格街”在跟进合格案子，希望能有人帮他或者她。

当然，也有可能上屋顶来真的就是一个巧合，所有的对话都是发生在这个巧合之上。那么一切都没有过多需要推敲的必要了。

换种思路，章大阳是凶手的话，同样的一个目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嫌疑，主动告诉刘伴溪他的不在场证明要比别人到时候查出来要好得多，这样一来主动权在章大阳手上，因为这条信息是他自己提供，所以他肯定又对这方面完善的准备。

另一方面，诱导。

故意说出自己对案件所知的信息，用这些信息去诱导刘伴溪。也就是说章大阳是看到刘伴溪走出了教室，然后故意引他上屋顶，再提供出诸如孟香瑜可能因为章大阳和其他男性结怨的情报。

这个情报可以说有用也可以说无用，因为调查相关嫌疑人是“莫格街”一定会去做的事情，但是经过章大阳这一番说辞，他们对其他人的嫌疑会增加不少。

而且在没有警方帮忙的情况下，他们对于死者死亡时间也只存有一个模糊的十一假期这样一个概念。但是经过章大阳所说，他们就会重点针对十月四日这几天来调查。但如果不是那几天呢？调查方向错误，又会误导他们。

可是不管章大阳说的是真还是假，他们都必须去验证。因为现在他们线索不足，任何可能性都会对破案有所帮助。决不能放过任何合理的线索。

“伤脑筋啊！”刘伴溪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下子多出来的信息量有点复杂，而且没有一条能够贯穿所有的线来编排。就像是混杂的线索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感觉形势在突然之间逆转了，本来“莫格街”等人是要守在章大阳身边，对他进行调查的，可是经过章大阳这一番透露，变成了“莫格街”不得不沿着章大阳指引的道路去进行侦查。原本想要当一只捕蝉的螳螂，没想到这只蝉变成了身后的黄雀。

刘伴溪清清头脑，决定先去和何良才等四人碰个面，毕竟跟踪人家不成，反被识破教育了一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也不需要继续在顶楼了。顶楼只有这一个厕所让人起疑，并且通过这些天的蹲守，发现人们对于谁去过屋顶真的没有什么印象，而且也没人发现有人身上带着铁链。

按照道理，多次经过屋顶，那个凶手肯定会留下痕迹，而且他每次都带着铁链上楼，怎么会每一个人注意到他？

刘伴溪对这个事情保持着高度的疑问。也就是说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疑点，凶手是怎样在众人眼皮底下带铁链上楼的？难道每次都等夜深人静？这未免有些不现实。

刘伴溪晃晃头，决定先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