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树
作者:红色的字 | 分类:游戏 | 字数: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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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厨房窗户上的那张笑脸
车速很快,我听到耳边风流发出呐喊的声音,没有在去看后视镜内的画面,我想快点回家,然后钻进被窝用被子捂住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不知道是时间过的太慢还是回家的心太急迫,等我到村尾的时候才七点半,这段平时白天都需要半个小时的小路我竟然只用了十多分钟。
到了村尾,看见张顺大门口挂着的 钨丝灯发出柔弱的黄色灯光,我的心也平静了不少,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身体一放松,疲劳什么的疼痛就全跑出来了。
我下了车,因为我不得不下车。我的四肢疲软无力,腰上传来的疼痛更是让我头昏目眩,血还在继续往下流,我想我应该去酒鬼张顺家借点东西止住伤口在说。
缓慢的推动沉重的电动车来到了张顺的门口,张顺一家坐在屋内吃完饭。张顺坐在上位,在他面前摆着一个瓷器小酒杯,酒杯旁边放着一瓶没有商标的酒瓶,酒瓶内还有三分之一的酒水,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味让我知道了这是一瓶自酿的稻谷酒。他老婆坐在下位背对着大门口低头吃饭,左右各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津津有味的扒动着碗里的饭菜,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我。
“张、张顺叔,能不能跟你借点东西”,我手扶着门框口齿不清的朝屋内说道,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啊,张顺惊讶一声,抬头看着门口,正好看到我苍白的面孔,在我的腰间鲜红的血液从我的手指缝隙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
“小于啊,你这是怎么了”张顺飞快从座位上跑了过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就按在我的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我,而这时他老婆孩子也都看了过来。
不得不说张顺这个人还是挺好的,他冲着他老婆喊道“小红,快,快,快去房间里把纱布和消毒水拿出来”。哦,张顺老婆应了一声也是急急忙忙跑去房间取纱布和消毒水,此时我的心里暖暖的。
张顺一边用衣服捂住我的伤口,一边扶我去凳子上坐着,嘴里还焦急的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能感到张顺的手臂健壮有力,手掌也很粗糙,他抱着我后背手掌托着我腋下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臂内迸发出来的力量。我整个身体的重量全支撑在他的这条手臂上,脚都快离开地面了,从而我的身体轻松了很多。
我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坐到凳子上我冲着张顺咧嘴微笑“没,没,没事,坐会就好”,我嘴上这么说,可我的脸色和气力出卖了我。
“这还叫没事”,张顺听道我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你看你脸色苍白,嘴唇都破了,一看就是流血太久虚脱了,这还叫没事”。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小红啊,你找到纱布和消毒水了没呀,快点呀”,张顺催促他的媳妇。
“来了,来了”,小红拿着纱布和消毒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接过纱布和消毒水张顺又让小红去给我熬点糖水,我急忙说不用,可是张顺还是让他老婆去了,他说我流血过多血糖偏低必须喝点糖水,他还说到了他家就一定要听他的,看着他老婆走进厨房,我没有在说话。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种温怀我都快忘记了。
张顺蹲在我身边,小心的揭开我后背的衣服,看着我腰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咂舌“我的天呀,怎么弄成这样啊”。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扭头看了过去,在我腰上一条长三厘米的口子触目惊心,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的从里面往外流。
我把头转了回去,眉头抖动了几下,没有在去看那道伤口,我发现我看着它的时候很疼。张顺也发现我这个动作,也示意我别看。
厨房里传来水沸腾的声音,那是小红在给我熬糖水烧水发出来的。
拧开消毒水的瓶盖,用棉花沾了点消毒水,小心的擦拭着伤口边的血渍。消毒水碰到伤口的时候我吸了口凉气,清凉中带着灼烧的感觉很疼。
“疼吧,没事,一会就好了”张顺认真的擦拭着我腰间的伤口。
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张顺笑了。他的笑容在我眼中是那么的纯朴憨厚,他黝黑的皮肤和浓厚的眉毛舒展的很自然。
伤口清凉好后他开始用纱布包裹我的伤口,他一边在我腰上缠绕纱布一边给我讲他以前受伤的事情。我听的很认真,就像是在听一位父亲给儿子讲述做人的道理,说者津津有味,听着乐此不疲。
厨房内传出勺子碰撞瓷碗的清脆声响,我知道张顺的老婆在给我盛糖水。
纱布缠绕好了,张顺满头大汗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或许我该说句谢谢。这时小红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瓷碗,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的两鬓流下,她那有点雀斑的圆脸蛋热的红扑扑的。
她把瓷碗塞进我的手里一句都没说转身带着孩子进了房间。
我端着瓷碗的手微微的颤抖,瓷碗内并不只有糖水,还有两个鸡蛋。雪白的鸡蛋漂浮在清澈的糖水上,我的心情变的沉重起来,我在想一个跟我非亲非故的一家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紧闭的嘴巴张了张,“谢谢小红嫂子”。
站在一旁的张顺冲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这女人还算识趣 ”。
拿起瓷碗边上的勺子一勺勺挑起碗里的糖水送到嘴中,我在心在流泪,我想家人了。
我很快就把糖水喝完了,我的肚子却是饿了,而张顺却一直站在我身边。
把碗小心的放到桌上,冲着张顺微微一笑,“叔,我想上趟茅厕”。
“好,我扶你去,茅厕有点远”,张顺听到我说要上茅厕急忙就过来扶我。
我冲他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到张顺家好像我只会说这句。
张顺没有扶我,他告诉我茅厕在侧门,经过厨房往里走出了侧门就到了。
点了点头,我强忍着腰间的疼痛起身向茅厕走去,我不想在麻烦人家了。
我来到厨房,厨房内没有灯很黑,好在厨房的窗户够大,外面的月光可以照射进来。我看着窗外的朦胧月光,脑海里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张顺老婆说窗外山上有两堆土坟,有一张笑脸经常出现在窗户外面的事。
没有看到笑脸,我只看到两堆土坟坐落在窗户的正对面,坟山长满了杂草,两块青石墓碑立在土坟前面,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楚。
我没有在去看窗外的土坟,我尿急了,我的赶紧找到茅厕。
很快我就找到那件侧门外的茅厕。
有月光的亮茅厕不是很黑,我走进茅厕拉开裤拉链,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打了个舒服的冷颤。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我讲的故事,月亮内住人的故事。
我喜欢夜色,有月亮的夜色。它不仅能照亮大地还能驱走我内心的黑暗,它能让那些鬼怪暂时躲藏起来,也给村子暂时的平静和安全。
我顺着原路返回,在经过厨房的时候不由的又看了眼窗外的土坟。我的瞳孔紧缩,后背的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我看见窗外的两堆土坟不见了,在哪土坟的位置,两个佝偻的人影站在那里。
他们手拉手面对着窗户内的我,他们脸上的皱纹跟村口的老樟树皮一样粗糙卷起。他们冲着我咧嘴微笑,就像在笑一个傻子逗猴子一样,笑的肆无忌惮,笑的诡异阴森。
我额头上密布出一层汗水,喘气声也加重,我转身朝灯光内走去。我不想在看到这样的笑容了,那笑容跟我在茅草山上看到的非常相似,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同一个人的笑容,也不敢想象那就是同一个人的笑容。
我慌张的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我没有跟张顺说句谢谢就匆忙出了他家大门,在出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红从房间内出来,她看了我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我推起电动车打开车灯疾驰而去,而张顺的声音也从我身后传来“小于,注意你的伤口,有空来叔家玩”。
我没有搭理他,从张顺老婆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冷笑,诡异的冷笑。我现在就想马上回家,然后关好门锁好窗蒙头睡上一觉。
我的车速很快,我看到张麻子还坐在早晨我看到他的位置抽着烟袋,他没有开灯,黑暗中他脸上同样有着诡异的笑容。
刘寡妇家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她像是不知道白天黑夜般关着大门。她门上挂着的那面八卦镜特别明亮干净,月色中的古塔清晰的倒映在八卦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