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相信了空幻的话，莉雅公主也没掩饰自己向女皇陛下汇报空幻发言的举动。

此后一段时间，空幻几人还是照常上课和记忆图馆文献，莉雅小公主却已经带着一群本来就从属于星空精灵一方的种族成员，开始发挥她那作为王族而近乎本能的外交手腕，与圣堂学徒们争夺起关系网来。

“空幻你真的这么想吗？”小朋友团队中唯一能和空幻聊聊这些话题的楚玲，此刻正好奇询问。

“你觉得呢？”空幻没有直接作答。

“嗯……骗人的。”

“不，”空幻却直接摇头：“不能说完全是骗人了。”

他抬头看向了窗外，图馆对面就是一个貌似餐厅的地方。就在那里，莉雅公主和一群形体各异的生物正在交流着什么。而选择那里，也是为了便于空幻等人的保护，虽然无论是空幻还是莉雅公主，都觉得没谁有胆子在这里动手，包括圣堂。

“什么叫‘不能说完全是骗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啦！”听到空幻发言，一旁的小灵韵有些不满地抬头抱怨。

“好好记忆你的童话故事，”空幻将兔子脑袋按回了籍处。

随后，他向楚玲做出了解释：“我告诉莉雅，个体类文明的对抗最终还是要回到两个种族之间高端个体对抗上。这是事实，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圣堂其实已经渐渐失去了与我们对抗的资格。”

“哦，我怎么不知道！”身后的重宠转身趴在椅子上，将下巴抵在空幻的肩膀。

“那是因为你只知道关注虫子和姬友。”

“这叫什么话！”

“噢。”脑袋果断被撞击的空幻。

“好了，我说，”无奈地让对方继续将下巴放在肩膀上，一副威胁的样子，空幻在办公桌周围布设隔绝屏障之后解释道：“圣堂的战斗力，我们最近分析了很多，虽然对方在能量上发展似乎很精细，可却走进了一个误区。”

“？”

“那就是。他们将灵神作为了极限。”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朋人不也将灵神级巅峰作为极限吗？”楚玲反驳到。

“不，不，我们只是将灵神作为这个宇宙的极限，或者说系统限制下的极限而已。”空幻摆手。

“那有什么区别，”重宠不满地晃了晃脑袋，威胁意味十足：“俺们可没能力解决系统。”

“当然有区别，而且很大，”空幻果断无视肩膀上多出的人头：“圣堂在很久以前就将灵神作为发展的极限。每当到达这个等级之后，他们就觉得在量和界上，他们已经达到了顶峰，无法在向上了。于是。他们开始横向、甚至逆向发展。”

“质变无法进行，就转而量变。很合理。”楚玲点头。

“嗯，于是他们依靠漫长的积累。有了比俺们更加丰富的能力使用技巧和培训技巧，”重宠补充到。

“是啊，在这方面，我们朋族的确比不过，”空幻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可在另一方面，我们只是将灵神作为宇宙的极限，那么，突破宇宙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依托量变解决敌人的时候，去追求质变呢？”

“或者说，这是我们朋族最合适的道路！”

“太久远了，”几人果断反驳。

所谓的突破宇宙，在普通人的口中似乎很轻松，因为他们单靠想象，将宇宙想象成一个盒子或者一层膜等实质化的东西，然后就会产生‘就算再厉害的东西，总会有个承受极限，那么只要达到这个极限，就一定能突破’这样的想法。

可对于宇宙的研究越深入，朋人的科学家、甚至这个图馆中记录的星联科学家们的研究中，对所谓突破宇宙也就越绝望。

楚玲她们显然也了解过这些情况。

“这个宇宙是一个概念化的存在，就像我们不可能用木棍打破时间一样，我们此前研究的无论是能量、空间技巧、乃至于反物质技巧，都不能对宇宙造成任何作用，这也导致星联的科学家们出现了‘宇宙唯一’的理论。”

“也就是说，宇宙的存在，已经不是空间、时间这些，也不是常规手段可以影响的。”

同样被话题吸引的雅度，重复着从图馆看到的理论资料。

“圣堂同样也接受了这样的观念，所以他们才会产生灵神就是极限的说法。或许，我们朋族在‘灵神，只是这个宇宙的极限’中所隐含的‘突破宇宙就能超越灵神’的说法，在他们眼中，就像小孩子站在核物理学专家面前说，咱一天就能造出聚变反应堆一样可笑。”

“在雅度你那份记忆之中，这个理论也受到认同吗？”空幻并未表现出不满，而是平静地问道。

这时，几个了解内情才想起，这里可是有着曾经的超级文明信息库。

“同样，”雅度迷糊地偏了偏头，随后点头：“在那个的信息库中，他们也进行过突破宇宙的试验，甚至为此使用过毁灭一个河系的灭绝性武器，但除了创造几个奇点和无数的黑洞外，对于突破宇宙依然毫无效果。”

“按照他们的说法，宇宙就像一片没有陆地与海底的大海，无论你是用核武器还是螺旋桨，都无法将海洋打破。就算你将整片海洋蒸发，但你事实上只不过毁灭了海洋，但本身其实仍旧处在海洋之中，只不过那变成了干枯的海洋而已。”

“额，感觉好绝望，”小灵韵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等等，话题偏了。咱们明明是在聊与圣堂对抗的不是吗！”楚玲突然惊觉：“怎么扯到突破宇宙上去了？”

“是啊，都怪空幻！”某空继续中枪。

“好，回归正题，”他郁闷地咳嗽一声。将按住重宠脑袋的触手收回，随后说道：“其实我之前的意思就是表明，我们朋人在认识上就比圣堂更加深刻，也更有冲劲和潜力而已。”

“但盲目的冲劲只是蛮干而已。”

“的确，但谁说过咱们现在是盲目的冲劲？”空幻神秘地笑了笑，看着一张张迷惑的脸，很有成就感地说道：“从你们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你们没有深入了解过天人。”

“这怎么又扯到天人上去了？”

“这不是扯。乖乖坐好（好像输入♂），听我说！”一个手刀砍在楚玲头上，空幻说道：“天人中三项能力：能量、和虚空。”

“其中最为普通，对于我们朋族的作用恐怕也不会多大。研究出其普及化。最主要的目的在于对其它种族使用，例如黑骨人和星空精灵他们，可以作为进一步的笼络手段，但剩下两个东西，用处却很大。”

“纯能量化。它已经完成了动物试验阶段，也就表明其具有普及可能。而这项能力的普及应用，将会使得我们朋人获得真正的能量性质。某方面而言，完成这种转化的朋人再面对圣堂时。已经算是无敌了。因为，纯能量化唯一的缺陷就是意识保护。但对于与圣堂意识水准差不多的我们而言，那却是可以规避的。”

“但这也只是打不死。这世界上还多的是其它办法，例如双月星，”无法使用头槌，重宠在空幻的肩膀上用尖尖下巴做武器，不断敲击起来。

“这的确如此，可是我们还具有天人的虚空能力。这是最难研究，但却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空幻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虚空天人的能力，我们对外宣称是进入亚空间，可事实上，那只是用来掩饰的。”

“咦？”没去关心核心事物几人顿时被挑起好奇心。

“事实上，虚空天人进入的地方，我们通过不断的检测试验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意识，那里不论是能量、精神力还是念力，都不存在，或者说无法存在。”

“但问题是，这几个东西正好是依托宇宙的！”

空幻的神情有些激动。

“在试验中，虚空天人在进入之前，拥有意识为基础的身体，控制着能量和精神力，并扩展出念力；但在进入那个地方后就只能感受到意识，甚至时间久了，还会出现感知不到入口的情况；可无论在那个地方怎么飘的，只要出来，回到的还是进入的地点，并且能量、精神力和念力都回到了身体，就像是从来没有消失一般。”

“等等！”楚玲举手打断发言：“空幻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那个虚空其实是宇宙外？”

“有这个猜想，”空幻点头，随后补充：“但暂时没法确认。”

“何况，”他继续说道：“由于虚空能力完全不同于能量和的躯体变化，是意识体的天人化。而对于意识，我们的研究也只能说才起步，所以就算想要普及虚空能力，都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甚至穷尽我们朋族无尽岁月能否成功都是两说。”

“那岂不是这对于与圣堂的对抗毫无意义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天人的意义非常重大，普及纯能量，我们朋族在无敌之下也许打不过，可逃，还能被抓得到吗？”

“我可不愿逃。”

“我也不愿意，”空幻笑道：“但同时，研究那种天人强的普及，我们可以以此为筹码，获得很多诸如星空精灵等种族的支持……甚至附庸。他们或许成不了战力，但却能成为警戒和威慑，让我们与圣堂两方不会有谁占据绝对优势，平衡之下，才能保证持久。”

“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借助这持久的日子，努力攻关虚空能力的普及，并加以研究。”

“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们能够找到解决途径，然后一举实现灵神的突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