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临走前把蜜饯递给我了。在这。”他牵着我的左手轻轻触碰到了一个纸包裹，然后放下。

“嗯…。”原来付钱那个人果然是秦苏啊。

“…。你开心吗？”李木林突然问我。

听到这个问题，我怔了一下，随即十分耿直的点了一下脑袋，“开心。秦苏没有死。”

“是啊，秦苏没有死。”李木林重复了一遍我的话，随即又道：“那…是不是我也没有作用了？”

“不是的。”我急忙否认，可又突然顿住，我该怎么说，我…一开始的确是将他当作秦苏的替身，不是嘛，而后来，李木林的形象渐渐有血有肉了起来，而并不是只有秦苏的一个阴影。

“…看，林姑娘也没话说了。”他将我突然的失语当成了心虚。

好吧，我确实有点心虚。

“不是的…”我又单调的重复了一遍。

“那是什么？林姑娘说说看？”李木林来了兴致，看来是要追问到底了。

也是，若不给他一个解释，那我倒成了坏人，…不过就算解释清楚，现在的我，好像也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我承认，”我垂下脑袋，一点点的解释着，“一开始确实是把你当成了秦苏。”说完这句话，我感到握着我的手掌似乎轻轻松了一下，却没有完全松开。

“我贪恋你的眼睛，因为实在是太像秦苏了。”

“所以我一直跟着你，就为了多看几眼你的眼眸。”

“可我一直清楚，你是李木林不是秦苏。”

“我能分辨出你们两个。”

“但是秦苏已经在我心里驻扎了太久了，太久了…。”

最后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许是解释？可我要解释什么呢，哎，说就说了。

“那…林姑娘清不清楚我在想什么？”

“…。”

“我知道。”叹息了一口气，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觉得对不起。”

我是瞎了，可我不傻，而且我又不是天生瞎，李木林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

我承认，我承认我一直是很享受他对我的好，这让我有种莫名开心的感觉，但是我保证不是因为他像秦苏，我才开心，而是…我说不清，我不可能承认我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或许是千年的寂寞让我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和李木林扯得如此暧昧。

但是…但是…。哎…事到如今，我依旧想要为自己辩解，人果然都是自私的。

但是我也知道，嗯，我也清楚，我确实是做错了。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李木林说。

“…一点也不需要。”

“我知道。”可除了苍白无力的对不起，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茫然的看着前方的黑暗，真的很黑，黑到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问，如果秦苏回来，你会跟他走吗？”

“…”

“但是我没有问，因为我能看得出答案。”

他继续说着，“我能看得出你的眼眸，在看着所有人的时候都是冷漠的，只有看向我，或者说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会带上很多情绪。”

“那样的眼睛很迷人。”

“所以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喜欢上了你。”

“但是…我知道你看的并不是我，而是他。”

“…我经常在想，什么时候，林姑娘你能看看我呢？”

顿了一下，我听他轻声重复。

“林姑娘，你什么时候能看看我呢？”

“……”啊，我果然是个坏女人吧，心里惦记着秦苏，还要让李木林喜欢我，我真是坏透了。

“不过后来，”李木林的话没有结束。

“后来有了鸾儿，满宝，甚至东方等，林姑娘的话也多了一点，也不是那么冷漠了，我竟觉得就算林姑娘看着我的时候是为了那个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呵，我真是令人很无语，对吧。”

“不是的。”我只能干巴巴的重复着这三个字。